婉若禛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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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知道了,多谢额捏提醒。”我恭敬的说着官腔。
“不过,婉儿也定不会失礼于人的,这点阿玛和额捏都放心,只不过就是再来说说。额捏也很久没听你弹琴了,给额捏弹一曲如何?”觉罗氏看着摆在地上的琴案说着。
“是”我坐在琴凳上,纤长的素手抚上琴弦,乐曲缓缓从手下倾泻而出。我不得不承认这副身体的主人长了一双优雅的手,很适合弹琴,这也是让我比较满意的地方。听完曲子觉罗氏就走了,可能是因为知道我的性格不喜人多,所以她也从不多呆。我起身回了屋内,流霜抱起古琴跟着走了进来。
“格格,要进宫面圣了,咱们是不是也得准备准备?”流霜问道,这几年流霜跟着我倒是把脾气改不少,性情沉稳,内敛,而且也懂事了很多。
“有什么好准备的啊?”我倚在椅子上,兴致缺缺的说。
“格格,不管怎么说,衣服首饰,可定要找好啊,可不能向您在家一样什么都不弄,天天素面朝天,连个耳坠子都不带,哪有谁家的格格是这样的!”流霜有些抱怨的和我说着。
确实,我在家中都是这样的,穿的衣物一律以浅色为主,很少擦脂抹粉,也很少戴首饰,最多就是在头上插上跟玉簪,倒不是没有首饰,只是嫌麻烦。现在被流霜一说好像真是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是去见康熙,怎么着也得能看吧。遂,也就随了流霜的意,任由她去折腾了。
相比于宫宴我对于见康熙还是比较有兴趣的,真的很想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千古一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是康熙二十八年,康熙已经三十六岁了,正值壮年,风华正茂真是想亲眼见见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中秋宫宴
八月十五,转瞬即至。醇厚的美酒,飘香的桂花,这已经是我梁丽在清朝的第九个中秋佳节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的我的父母还好吗?他们是不是已经青丝变白发?是不是已从失去我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是何等的悲哀!可是既然这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我现在就只能坦然接受了,很多问题是我不敢想的,只有不去想,我才能“既来之则安之”的呆在清朝等待着属于紫婉的命运的降临。
这天这一大早,我就被流霜从床铺上拖了起来。然后是净面,梳妆打鬓,穿衣服,换鞋子。等到这一通折腾下来,都快到巳时了,我却连早饭都没吃,饿的是前胸贴后背的。看着流霜满面笑意的围着我转圈,我委屈的看着她说:“霜霜啊,我好饿啊,能不能吃东西啊?”
结果流霜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说:“格格,你的妆都上好了,吃东西万一花了怎么办,我好像没有时间再给你重新画了。”
“啊,可是姑奶奶我很饿啊,宫宴是晚膳才开席的,我连早膳还没吃呢,恐怕还没进宫就虚脱了。”只有在流霜面前我才会有这种撒娇的语气,可能是因为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真是熟得不能再熟,所以也连带着她和我有时也没大没小了。
“嗯,那好吧,我去给格格准备一下。”流霜终于还是妥协了。可谁知到她带回来的只是几块糕点,还说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没办法,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我只能勉为其难的把糕点全吃了。
吃饱喝足后终于有时间看看流霜的作品——我。铜镜中十岁大的乌喇那拉氏:鹅蛋脸,柳眉,杏眼,没有多漂亮,只能称之为小家碧玉,看着还是挺顺眼的,还有就是流露在外的气质。那气质是我所熟悉的,属于梁丽的,属于真正的我的。
申时左右我和额捏做上了马车,前往了紫禁城。阿玛早早就去了,所以没有和我们同行。在古代官宦人家的女子是很难有机会出门的,可是我因为求阿玛教我骑马,所以还是出来过的,见过市集的样子,见过摩肩接踵的人群,比起那些闺阁淑女幸运了很多。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家仆掀开车帘,扶着额捏下去了,我紧跟其后下了车。我看着宫门眼神平静,并不像一般格格那样好奇的东张西望,身旁的额捏眼中闪着赞许的光芒。故宫我来过很多次,当然是在我还是梁丽的时候。故宫里的景色大致还是清楚的,只是康熙年间的故宫谁知到是什么样子的?我虽好奇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低着头跟着额捏走了进去。
今天天气很好,宫宴就在御花园里举办了。一片好大的空地,摆满了桌椅。两旁桂花飘香,鲜花姹紫嫣红,树上挂着宫灯打着红绸,真是好一个喜庆的佳节啊!
各个大臣在前面交谈,女眷就在后面客气的寒暄。只是心中恐怕都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吧,怎样能让皇上注意到自己,好让自己得到更大的权力和财富。不仅是这些大臣,还有皇帝的儿子们,想想那九龙夺嫡时的情景,骨肉血亲却都敌不过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权利和欲望让他们疯狂,雍正登基后的铁腕手段,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的悲惨下场。。。。。。皇帝拥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得品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高处不胜寒。
果然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拥有权利就要领略孤独,还真不是一般公平!不过现在想这些好像还有点早,毕竟四皇子胤禛才十一岁,八皇子胤禩只八岁,而十四阿哥胤禵才只有一周岁,可能这就是“先知”的烦恼吧。
我和额捏坐好,看着和我们同桌的夫人格格,大部分是身份相当的,地位较高的离主席也较近,我们属于不远不近的那种。如果从根源说起的话,阿玛的祖上是那拉氏的部主,我的曾祖还曾被钦赐“巴图鲁”的称号,额捏的祖上是褚英,也就是努尔哈赤的长子。就是因为这个关系,我们才能坐在这,否则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赏风景了。哎,万恶的阶级观啊!
渐渐地人多了起来,整个御花园也热络了起来。但是这些有教养的人就是不一样,人这么多,可是杂乱声几不可闻,宫女太监穿梭其中,像是百花丛中的蝶儿、蜂儿忙碌个不停。上菜上酒,端茶送水,下人真是不好当啊,尤其是这皇宫中的下人。稍有一点行差踏错可能就性命不保,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回去后得和流霜好好说说,看看她多幸福,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也省得她天天和我抱怨。想着她皱起的包子脸,嘴角慢慢的溢出了一丝笑意。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尖细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紧接着我们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扑通通的跪下,口中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中这个郁闷,奴隶社会,没人权啊!
片刻之后,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平身”
我们起身站好,虽然我好想看看康熙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也实在没有胆量抬头打量他,毕竟弄不好,我这未来的皇后就挂在十岁了。那要是改写了历史,我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接着就听到一个中年的声音说:“今天是中秋佳节,君臣同庆,爱卿不必多礼,大家都坐吧。”
“谢皇上”说完这句话,大家才敢坐下,我也借这个机会抬头看一眼康熙大帝。因为离得不算太远,也让我能看得真切。龙椅上做的是个中年人,身穿龙袍,光头没戴帽子,足蹬龙靴,面色红润,微微有点黑,我猜是征战晒的吧。有点黑胡,面带笑容,但是不怒自威。纵使是和蔼的冲你笑,你都会有种压力,不敢与之对视,在心理上就把你打得一败涂地,果然皇上的气场就是不同啊!
他侧位坐着的是三位美貌的妇人,只是我不知道是哪几位妃子,不过应该是很得宠的。猜想应该会有德妃、宜妃吧。我可以肯定不是皇后,是因为就在今年的七月康熙刚刚册封的皇后薨了,而现在他还如此满面春风的在这什么“君臣同乐”,果然是“自古帝王多薄幸”,这被康熙诠释得很好。另一边坐的是一些半大的孩子,肯定是阿哥了。一个个坐下来,虽然很想知道到底哪个是胤禛,我那历史中的丈夫,但我分不清谁是谁,所以只能放弃了。听不清康熙和他身边的太监说了什么,那太监就高喊一声“开席”。康熙也说:“大家用膳吧。”接着我们又站起来:“谢万岁”。
虽然看见饭菜我很开心,但是我知道在这想吃饱是不可能的了。为了所谓的“礼仪”,你的吃的斯文,吃得秀气。每道菜再喜欢也就能夹两次,否则就是没有教养。碟碗和箸也就是筷子不能相碰发出声音,吃饭不能发出声音,喝汤也不能。这哪是吃饭,简直就是遭罪。还好我来这有些年头了,否则要是在这出了丑真是死得冤枉。
简单地吃了两口,我放下箸,看着最吵闹的主席。康熙正在和大臣们说着什么,高谈阔论的,偶尔飘来一句好像是说准噶尔。是啊,康熙一生除了平定三藩,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平定准噶尔。
这时,众皇子走上前来向皇上敬酒,说着吉祥话。那两个最大的青年就应该是大阿哥胤眩途肆搅⒘椒系幕侍迂返i了吧,站在首位穿黄色蟒袍的因该就是太子,毕竟除了他恐怕也没人敢如此打扮。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好像长得还不错,眉清目秀的。剩下的一众阿哥留给我的就是背影了,敬完了酒他们就回去了。个个喜笑颜开,只有一个孩子例外,十来岁左右样子,面色清冷,没有什么表情,背挺得直直的。我诧异的看着他,不会这就是四皇子胤禛吧?从小就没表情?这也太奇怪了,还是他从小心思就这么重?
“婉儿。”额捏轻声的叫了我一下。
“在,额捏。”我急忙回神,低头回话道。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额捏奇怪地道,又转头向我看的方向看去。
“没什么,就是初次来到御花园,发现果然不同凡响,所以就打量了一下。”我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额捏轻声的笑了,打趣的说道:“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物会让婉儿心仪呢,看来是婉儿眼界高,一般物件难入你眼啊。”
我窘迫的抬头想要解释一下,才发现这一桌的女眷都已经把目光投了过来。纵使我脸皮再厚被这么多陌生人看到这窘样,禁不住小脸一红又赶忙低下了。
额捏很少看到我这个样子,伸手爱怜的摸摸我的头,忍住了笑意。对着一桌的人说:“让各位见笑了。”
“孩子嘛,总是天真活泼的。”有人搭腔的说道。
“就是,这格格已经很有规矩了。”另一个同桌的人接话说道。
我心想真是丢人啊,不过也无所谓了。谁让我现在只有十岁呢,就算有点丢面也不过是个小丫头,估计也没人介意。正想着就听到有琴声响起,抬头望去,原是一个少女正在抚琴。年纪应该是与我差不多大,技艺很好,但是没有情感,就是为了抚琴而抚琴。康熙与一众大臣兴致盎然的看着,我百无聊懒又不敢到处走动,只得期盼着快点结束这食不知味的宴会吧。
琴声渐渐转低,最后停止。康熙笑着鼓掌到:“好,赏。四公主的琴技不错,大有长进啊。”
“谢皇阿玛。”女孩清脆的答道。
原来是公主啊,四公主?不了解,不过看着宴会上康熙的女儿也就来了两位,那么这个四公主应该是很受宠的吧。就在此时,康熙又说:“还有谁会抚琴啊?”我低着头没动,心想:这千古一帝不是喝多了吧,再怎么说也得顾着点身份啊,说话这么随便。但是他是皇上,就算是醉话也是圣旨吧?微微抬头看着四周果然大家都愣了,没人应承。
康熙大笑;“怎么,我满人的格格这么害羞吗?还是汉人的东西不会?只要是弹得好,朕统统有赏!”
他这么一说,气氛缓解了好多,也有格格站起身去献艺了。额捏看我无动于衷,也就摇摇头笑了,没说什么。她知道我不爱凑这热闹,也就遂了我,再说她本身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皇上笑着欣赏着,看来他今天真是很高兴啊。
不知前面是谁说了一句:“听说布扬古大人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啊,怎么不上来展示一下啊?”
“是啊,是啊,上来弹奏一曲嘛!”还有人随声附和着。
我转头看向额捏,她也不明所以的对我摇摇头。我心想这是谁啊,话这么多,还有他怎么知道我会弹琴,还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这时阿玛上前对康熙行礼道:“回皇上,小女才疏学浅怎敢班门弄斧。”
“无妨,助兴嘛!”康熙倒是大方。
无奈,阿玛看向了我,我知道是躲不过去了。施施然走向前,盈盈下拜行礼:“乌喇那拉氏紫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稍显稚嫩,但也是大大方方,毫不扭捏。
“平身,你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