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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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酒樽在桌子上磕了两下,笑怒道:“你分明就是自己已经有了主意,还故意来套我的话,就按你的意思来。我若是信不过你的能力,也不会注资你一个小小的点心铺子。”
这话的潜台词是,我注资的不是你这一个小小的点心铺子,而是你这个人。
“那就城南巷口吧,临着闹市,位置也大,折腾的开。这次我还想做点特别的,点心甜酒早晚都能吃,但是一到晚上生意就不好了,我想在晚上做点烧烤的东西。来宁远城的时候,车夫引着我们捉了几条白鲢鱼,用一种白花做的作料腌制了一下,别具一番风味,想来当夜宵也是不错的。”
“你总有新鲜的点子。三个月就开了分店,这速度下去,要不了几年功夫你的点心店只怕都要开的比我的钱庄还多了。”
“少往我头上扣帽子,平白给我添了泰山一样重的压力。”苏二丫摆摆手,一副怨怼不满的样子。
宋瑾言笑而不语。
他当时为了竹叶青酒对她另眼相看,还真没看错人。她虽然比旁人少了几分野心,但脑子确实个聪明的,捞金的鬼主意不少。
这野心是可以培养的,但聪慧狡黠的特质却是天生。那一场无妄的牢狱之灾已经改变了苏二丫,让她变得更坚强,更果敢,更具野心。但这野心还不够……
慢慢来,时间可以改变她。
“我最近有一桩麻烦事儿,想让你给出个主意。”宋瑾言是家中独子,虽然手下有一大票的掌柜,但都是母亲留下来的老人,真正能与他交心的人不多。他与苏二丫虽认识不久,却颇为投缘,已然将她看作心腹之人。
“出主意不难,亲兄弟明算账,一字儿一金。”苏二丫趁机敲竹杠。
“那也得有用才行,要是你说一堆废话,别说金子,我连酒都不给你喝一口。”宋瑾言佯装凶狠,眼里却是带了笑意的:“宁远城有一家绸缎庄,十二褶的缎子裙只买到七成的价钱,让我没生意做。我想整治整治她,最好短期就能有效的。”
这在现代应该就是倾销吧。以低于成本的价钱出售,将整个市场的秩序都打乱了。
“哦,这要看你是想怎么整治,想弄的她倒闭,还是给一个下马威而已。”
“怎么说?”
“要是想让她倒闭,就得从源头做起,最好能垄断。绸缎是从南方进的货,南方养蚕抽丝的散户很多,想彻底垄断是有难度的,但是来往的商队是有限的,你只需垄断了商队即可。虽然有点麻烦,但你宋家财大气粗,也并非做不到。”
“财大气粗?如果对方也是个财大气粗的呢?”
苏二丫想起白天在绸缎庄碰见的那个傲慢无礼的怜相公,和那些伙计们所说的苏三姑娘。莫非宋瑾言说的正是这苏家?苏家的财力的确不输于宋家,想必有自己的商队。
“那就用离间计,让他们从中间瓦解。”苏二丫想了想如此说道。从古至今,离间计百用不爽。特别是听绸缎庄的小伙计说的,苏家家主刚刚更替,苏夫人和苏三姑娘面上平和,暗地里还不知道要如何勾心斗角呢!
“你说的倒是轻巧,做起来千头万绪的还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呢!算了算了,还是说怎么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吧。”
苏二丫腹谤了一句。你只说对手是个绸缎庄,又没明说是苏家的绸缎庄,让我怎么往细节上说,如今还埋怨我,真是好不讲道理。
不过男人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罢了罢了。
“下马威,就是抢一时的风头。只需四个字,开源节流。开源就是要用些花样刺激购买力,比如说制作一些画册,把时下流行的款式画成画像,只花款式不画布料的花式,在旁边附上许多布料花式的小布条,让客人们自己搭配款式和布料。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推出新款式和新布料……节流就是要步步节省,存存算计。制作成衣剩下的布料可以用来做香囊或者手绢,若是太细碎了还可以用来做一些拼接的花样,只要款式新颖一样会有人喜欢。倒时不论是买大赠小,还是单独售卖,都能另赚一笔。用这些便宜的小东西,吸引客人的关注,店里人来人往的,相较之下对方的丝绸店就会冷清。”
宋瑾言沉思了片刻,不吝惜的夸奖道:“说的不错。”
苏二丫顿时喜笑颜开,心想这金子是跑不了了,免不了对宋瑾言使了几个颜色,讨要金子。
宋瑾言看她一副财迷样子,好笑的睨了她一眼。
“少不了你的金子……喏,给你四两金子。”说着从怀里摸出几个打磨的薄薄的金叶子。
“怎么才四两!!!”刚刚自己一番话,说的都口干舌燥了。少说也有几百个字儿啊!!!
“当然四两,你总共也不过说了四个字‘开源节流’嘛!”废话又不能算……
宋瑾言一脸诚恳的装傻,那一双狡黠的乌黑眼眸里,有着浅浅的得意,和浓浓的笑意。
☆、63
苏二丫在宋府里喝大了;脑子却不糊涂。
宋瑾言对外宣称是宋家大小姐;实际不过是男儿身;夜宿宋家多有不便。
因而即便是喝大了,大着舌头;仍然吆喝着要回客栈睡;装出一副“舍不得让已经付过的打尖钱打了水漂”的吝啬鬼样子,倒叫宋瑾言又好气又好笑。
宋瑾言拨了几个家奴和容珩一道护着苏二丫去了客栈。
苏二丫喝的大了;人也不老实;但还分的清人;不相干的人在跟前就老老实实地;进了客栈就开始胡闹。便像是回了家一样不安分起来,八爪鱼似得粘着容珩,容珩本想去送一送这一路上护送的宋家家奴,被苏二丫这么一闹,根本离不了床。
宋家家奴都是极有眼色的,忙说:“苏家相公不必送了,苏姑娘那儿离不了你,还是好好照顾着吧,我们几个这就回去复命了。”
苏二丫只喝了七分醉,只不过是看容珩今天对宋瑾言有些吃味了,故意当着宋家家仆的面又演了一番恩爱,其实说是演也不尽然,容珩肌肤如珠玉般细白,香腮带赤,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馥香,又格外的温柔绵顺,她只愿自己长醉不醒,此生都腻在他身边。
装醉装的太像,竟然真睡死过去。
容珩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手指一寸寸的在她脸上抚摸,苏二丫从前是个傻子的时候别说风吹日晒了,就连大门都没出过,因而皮肤比闺中养的的小哥儿的细嫩,如今东奔西跑操心生意,倒越来越粗糙起来。反倒是自己,被她养的有些珠圆玉润,气色也莹润,如同初夏的粉莲。
又想起她白天有心在宋瑾言面前给他抬脸。倒显出自己的吃味有些小气。不由得愧疚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苏二丫嘟囔了一声,朝着温暖的地方钻了钻,抱着容珩的手像个紧箍咒似得抱得更紧。
容珩无奈,也只好衣不解带的囫囵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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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丫早上醒来就开始嚷着头疼,折腾的容珩又是拿热毛巾给她揉太阳穴,又是煮浓茶给她醒酒。伺候的像个陀螺似得围着苏二丫转。
“不过是喝的多了,有些吃不消,我下次不再喝这么猛就是了。倒累的你陪我折腾了一晌午,连口饭都没吃。我歇会就好了,你快出去看着买点东西,垫垫肚子。”苏二丫拿着热毛巾自己揉,不肯让容珩再沾手,打发他出门。
“晚一会不碍事儿……”容珩关切的又问了一句:“要不再睡一会,兴许能好点。”
什么不碍事儿,分明是你从来没拿自己事儿当事儿。
“快去买点,也顺道帮我带点回来。”
言下之意,你不饿,我还饿着呢!总之把他哄了出去。睡是不能再睡了,昨天看宋瑾言的意思不日就要和宁远城的另一家商贾大户苏家开战,所谓城门失火吃鱼遭殃,她这一尾小鱼还打算仰仗宋瑾言的关系,走走巡抚陆大人的路子,打打基础。铺子的地址要赶快选好。要是拖拖拉拉弄的晚了日子,宋家忙着绸缎生意,哪有空顾她一个小小的点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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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璟南早动了心思要给容珩另选一门婚事,能够对复国大业有助力的婚事。但她一个武将并没有文官酸儒那三寸不烂之舌,不但没能劝说容珩复国,就连想认他做个干儿子也没能如愿。
明着来肯定又被当傻子,不如暗着来。
她混迹于人群之中·暗中观察了苏二丫和容珩一整天。本以为晚上苏二丫去宋家赴约,肯定不便带着容珩,她就可趁着容珩落单,巧妙的安排一出巧遇之类的桥段,安排一段姻缘。
陆家的嫡亲二小姐陆其裳最喜欢一品楼里的八仙肘子,每月初八发俸银总少不了来美餐一顿,容珩本就宿在一品楼后院的客栈,如果晚餐就近很有可能就是一品楼,到时两人月下巧遇,以容珩的才貌必然能脱颖而出,引得陆小姐尽折腰!
如果实在不上当,还可以用些手段,比如,在陆其裳经过容珩餐桌时用飞刀划破陆其裳腰间系的玉佩,制造一些小混乱,加深两人的印象。又或者让容珩跌倒,引陆其裳怜香惜玉的去扶。只要陆其裳对容珩又好感,自己再用镇南将军的身份去陆家保媒,不愁他们不答应这桩婚事。
这陆家官衔虽不大,但在富庶之地当了近十年的巡抚老爷,恐怕捞了不少油水。
司璟南自信以自己的威望在军中能一呼百应,当年自己提携的几名小将如今也手握重兵,各个举足轻重。但当兵不能缺粮,军资军费若是跟不上,那复国大业就永远是镜中花水中月。
陆家,家大业大,容珩若是做了陆家的夫郎,至少解了军资一半的燃眉之急。
更何况,陆家与商贾大户宋家、苏家关系都不一般,倘若有了宋家、苏家的倾囊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可惜她司璟南千算万算也算不出,苏二丫待容珩那是比一般妻主更宠着更娇着更时时刻刻离不开着,居然带容珩一起去宋府了。恨得司璟南气的头顶生烟。
无巧不成书!
司璟南本以为自己此计不通之时,竟然又有了转机。
容珩手里拿着被油纸包着的炸糖糕和南瓜饼,虽然隔着一层油纸,但还是有些烫手。南瓜饼是蒸出来的,清淡爽口,这个给苏二丫吃还能化化她的酒气。炸糖糕炸得金黄酥脆,卖相很好,但过于油腻了。若是苏二丫嘴馋想偷吃……那就只分给她一点点解解馋好了。
他想到苏二丫没出息的馋猫样,眼底最深处就仿佛化开了一团暖意似得。
容珩没注意,有个妆容秀丽,身着锦衣的姑娘正朝着他走来。一身浅杏色的夹袄,湖蓝的长袍,腰间系了流云宽带,发髻之间三色宝石的发簪极为贵气显眼。
陆其裳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刚从青楼里走出来还满身的脂粉味,昨夜为着抢小香鹃和周六郎拼了酒,此刻还有些不清醒,但误了回家的时辰又要受爹爹的唠叨,娘亲的责罚了,麻烦!
在暗中观察容珩和苏二丫的司璟南,本来还在嘀咕这苏二丫起的这么晚,竟还是个懒惰的!
可没想到,起得晚也有起得晚的好处。
不然,容珩能一个人去买早点,遇上陆家的陆其裳吗?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这陆其裳和容珩本来就是有缘。
司璟南暗中混迹在人群中,手中捏着两颗石子,掐准了时间一齐发射而出,宛如两颗小流星,又快又狠。一颗打在了容珩左侧一个路人的脚踝,力道不大,却也借力让那人右腿一伸绊住了容珩。另一颗石子打在了陆其裳的膝盖内侧的穴道,短瞬间让陆其裳膝盖麻痹,失了平衡歪着身子倒了下来。
陆其裳彻夜醉酒未醒,容珩心不在焉,都并未防备,如此这般,两个人就会摔在一起。
陆其裳毕竟是巡抚嫡女,多少练过些功夫,突然被击中膝盖内侧,他就已经察觉不对劲,又正巧前方有个身姿绮丽的男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倒了下来。
莫非又是一个看中陆家背景的男人,故意投怀送抱?心中不由的轻视了几分。
容珩被人绊了一脚,身子一歪往旁边倒去,手里的炸糖糕和南瓜饼都在慌忙中掉在地上。陆其裳也在刹那间看清了容珩的脸,说不上是如何倾国倾城,甚至有几分端庄温婉的风骨,但线条柔和的弧度刚刚好,五官比例刚刚好,他整个人就像是个刚刚好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偏就他现在这样的最好,惹的人疼。
陆其裳也不知道怎地,心中那几分轻视跑的无影无踪,还主动抱着容珩,把自己当肉垫子,两个人一起倒在了路上。
容珩只觉得天旋地转,就突然和陌生的女人扭滚在了一起。他是已有妻主之人,这样的姿势当然不妥当,他脸上一片青白之色,也顾不得身下这人是谁,先起身再说。
“你是哪家的小相公,来这么一手挑拨了爷的兴致,又准备若即若离的逗弄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