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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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丫心中怒气正大,抱着容珩的动作不自觉的就有些用力,容珩半是昏迷的闷哼了一声,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皱了皱眉,往苏二丫的怀里又缩了缩。
苏二丫低眸,看了看容珩。
容珩身上带伤,今日之事实在不宜拖得太久。而且,古代又没有指纹技术,仅凭三根绣花针,根本拿捏不住宁红玉。方才那情形太乱,围在马车周围的人又太多,宁红玉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如信,一会命人将这黑马和这三颗绣花针抬到巡抚衙门去,就说有人——蓄意谋害苏家嫡出大小姐的正夫老爷,将他们务必查清楚。”
也就是说,今日在场的人都要去衙门走一趟。
苏二丫此意,是要立个威在这里。她苏二丫的人,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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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这次伤的不轻,原本光洁如凝脂的身子像是到染缸里走了一遭,左胳膊脱臼,身上青紫数十处,挂彩数十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
苏二丫派人给苏夫人打了声招呼,就抱着容珩一头扎进了倚翠园里,再不出来了。
刚才来了医师,都给看过了,说容珩本就体弱,底子不好,得好生将养一两个月。开了几服药,又留了个治疗跌打的药酒。
“唉,你看,我想了一上午,今天等你来了,我要做什么做什么……这倒好,除了给你捏脚揉腿,染的一身冲鼻的药味,别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苏二丫看容珩精神好点了,就拿他打趣的说到,脸上一副委屈的样子。
容珩的肿的厉害,苏二丫的手指正捏在他受伤的地方,虽然手法很小心,但力道却不小,药酒的灼热感和按摩时带来的刺痛感,让容珩有略微不适,眼眸紧缩,眼底含着水汽。
“你……原本打算做什么?”
苏二丫忽然一笑,眼中泛起潋滟的波光,像是春晓之花,又像是春风一度。
“做你喜欢的事儿。”话音刚落,苏二丫欺身过去,亲吻了容珩微微张开的薄唇。容珩的唇角的血迹虽然已经擦干了,但仍有丝丝血腥味,苏二丫心中一痛,更加温柔体贴的亲吻起容珩的唇瓣,像是要催开一朵娇嫩的玫瑰。
容珩虽然有几分羞赧,但与苏二丫三日未见,心中的思念在就泛滥成灾了,有几分舍不得将她推开,就半推半就的迎合起来。
“小姐,苏夫人吩咐送过来的鸡汤,要不要端进去。”
屋外突然响起如画的声音。
苏二丫突然觉得,有许多小厮伺候着,是一件非常令人烦躁的事情。
“鸡汤就算了,换点清淡的东西,先放在外屋,等会我弄完了,自己去拿。不用你伺候了都在院子里候着吧!”
容珩红着脸,如画的声音就隔了一层小门,离得很近,又是突然出现的。就像是白日宣…淫,被人撞破了似得。容珩清咳了一声,往后一缩。
“怕什么”苏二丫捉住他的玉足,使坏的一捏:“你躲什么啊,在我自己的院子,亲我自己相公,哪儿有不许的道理。你要是再躲,我就亲到你的伤处,身上伤几处,就亲几处,治治你这老躲着我的毛病。”
容珩听苏二丫这样浑说,脸上又开始发烫,胸膛里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就连揉捏在他脚踝上的修长手指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格外清晰。
“逗你的……其实我本来准备带你去看看咱们的铺子,就是之前相中的那间两层楼的,苏夫人已经把房契转到我的名下了,这两日我稍微休整了一下,再有几日就能完工了。我安排赵小五和满水先住在那边了,还派了如初暂时照顾他们,他们伤的没你重,估计擦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容珩点点头说道:“住在外面也好,还是住在外面自在……”
话刚说完,容珩就猛地回过神来,有些紧张的看了苏二丫一眼。住在外面自在……这话听上去有些抱怨的味道,就像是不满苏二丫回苏家似得。
苏二丫倒像没听出来似得,脸上带着浅笑,手上捏药酒的力度没变。
“是啊,外面自在多了,苏家暗潮汹涌啊……”苏二丫已经知道了今日的事儿全因十六褶罗裙而起,那么走俏的布料,又不是陈年的旧布,根本没理由会无缘无故的被虫蛀。这事儿恐怕和宋瑾言脱不了干系,说不准连苏夫人都参了一脚。
“富贵险中求胜,我为了富贵才进了苏家……容珩,你讨厌这样的我吗?”苏二丫抬头一笑,清可见底的眼眸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忐忑,唇角肆意的上扬,却像极了一个苦笑。
容珩伸手搂着苏二丫的脖子,从肌肤相亲的地方传来的暖意,蔓延到四肢,蔓延到心尖上。他躬着身,以一种相偎相依的姿态,贴着苏二丫的脸颊,在她耳边说到:“那很好啊,你为了富贵,我为了你。”
我,为了你……
☆、79
清风吹起;带着淡淡的荷香。
容珩穿着一身如烟如雾的绿衣白袍,侧躺在贵妃榻上;发髻随意用木簪子绾了个花,还有些许碎发垂在耳际,更衬得他肤白如玉,眉如远山;眸若繁星。
像是一幅水墨画似得,叫人看了都移不开眼。
你在看风景;风景也在看你。
容珩侧躺着;眼睛却没有半点睡意;含着水似得瞧着苏二丫。
十六褶罗裙的事儿被捅出来,苏家乱成了一窝蜂;昨天夜里连夜把苏三姑娘绑了回来;老祖宗亲自审了她,也骂了她。
估计昨天晚上许多人都夜不能寐。
苏二丫却乐得悠闲,此刻正搬着小凳子,紧挨着容珩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剥荔枝。
苏二丫坐的这个小木扎是平时下人们用的,矮小,粗糙。不过此时高度倒是恰好,一抬手就把剥好的荔枝送进容珩嘴里了,若是时机好还能偷个吻。
咱在一旁伺候的如画如信,起初看自家主子坐这样的小凳子还有些别扭。看久了,也不知怎地倒觉得,贵妃榻和小木扎,容姑爷和大小姐,都是天造地设的,再没有比这样更合适的了。
“这荔枝是两天前送来的,我又用冰放在地窖里镇了两天,这会子吃起来还是有些不新鲜,等回头我带你到南方吃点新鲜的。”苏二丫笑着说道。
这荔枝在北方是新鲜物,难得吃到。
苏二丫自从知道容珩是南方人以后就特别留意一些南方的吃食,这荔枝想必容珩是喜欢的,所以周贵送来那一盒,苏二丫都没开封,又送进了地窖,整天整日的用冰提着鲜。
——带你到南方去。
苏二丫会这样说,是心里存了心思的。
苏家的丝绸生意,苏三姑娘才接管没几天,就出现这样的大纰漏,老祖宗震怒,定然会将她手里的权利一点一点收回来。
这也是自己争取苏家经营权的最好时机。如果能争取到丝绸生意的经营权,头几年当然少不了要亲自往南方跑几趟,到时带着容珩一起,倒也是一件美事。
想到这里,苏二丫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容珩张了张嘴,又吞下了一个苏二丫送过来的荔枝肉,肉质鲜美,甜腻的味道溢满唇齿。
可更甜的还是心里。
“留给我做什么,好好的东西放了这么久,不是都糟蹋了。”
容珩嘴上埋怨,可眼睛里还是欢喜的。这一点苏二丫还是看得出的,他贯是如此口是心非。
作势要去捏容珩腰上的软肉,容珩吓的要躲,这一动弹就碰到了伤口,眉头一皱,苏二丫是又后悔又心疼的,忙收了手,换做温柔的搂着他,又将他踏踏实实的按在贵妃榻上。
嘴上还打趣的说到:“还不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好东西都想和你一块吃。你要是不许我这样,我就少喜欢你一点,我去喜欢阿盛好了。”
容珩眼睛一瞪,反手抓住苏二丫。显然是吃醋了,但依他的性子又说不出吃醋的话,显得十分为难。
苏二丫扑哧一笑。说到:“阿盛是我弟弟,等回头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他。”
阿盛就是那天夜里苏二丫无意中见到的那个爬狗洞的小男孩。苏家二房里的遗腹子,苏尔盛。许是因为苏尔盛从小就没爹没娘,和苏二丫这个肉身的身世倒是有几分相像,所以很容易的就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
苏二丫三不五时的就要去看看他,有了苏二丫的照拂,那些园里的嬷嬷也不敢再欺负他,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苏尔盛与苏二丫十分亲近,是这苏家老宅里唯一没有存着功利心,而只把她当亲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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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丫和容珩正说着,倚翠园来了贵客。
还没进门就听见腰间别着的佩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来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金色滚边长袍,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紫色的云纹长袍,贵气又邪魅,雌雄难辨。
一头如墨的长发斜斜的绾了一个紫金钗,明显是随意为之,却没有半分违和。
光洁的额头,锐利的双眸,又有几分跳脱的风流。
他一进倚翠园,就盯着苏二丫看了许久,目光打转,眼底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尔尔表妹,好久不见啊……”
容珩意外的直起了身,说到:“宋大官人,你怎会在这里!”
苏二丫正吃到一个荔枝果核,听到那一声柔情百转千娇百媚的“尔尔表妹”差点生吞了下去。
“苏家我这一代,都是‘尔’字辈儿的,尔清尔语不都是你的‘尔尔表妹吗?”
说完又小声跟容珩解释了一下,她和宋瑾言神奇的亲戚关系。其实她对宋瑾言今日会来,一点也不意外。当日替秦羽求情时,找上宋府,宋瑾言却闭门不见,苏二丫觉得蹊跷,这才打听出了宋瑾言居然是苏夫人的侄子,这一层不可思议的关系。
宋瑾言冷哼一声,似乎对苏二丫提到的人十分不屑。
“那些人庶出的旁系也能当得起我这一声‘表妹’吗?”
苏二丫撇了撇嘴。是是。您老血统高贵……
“来来,专门给你留了几个荔枝,别客气别客气。”苏二丫手一扬将那吃了一半的荔枝递了过去。
这哪儿是专门给他留的啊,都是挑剩下的,有的还变了质,像是脓水泡似得。
宋瑾言极为嫌弃的瞥了一眼,说到:“你的待客之道,可真不敢恭维。”
苏二丫干笑了两声,厚着脸皮也不怕宋瑾言的讽刺。
宋瑾言看了立在一旁的如画和如信一眼,手指沾了沾茶水,在石桌上写到“自己人”,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这一番动作都是背着身的,身后又有自己的两个下人当着,如画如信根本看不到。
苏二丫立刻会意。吩咐如画如信去花园里摘一些粉莲,莲花要有十六叶的花瓣,十全十美,六六大顺,这才样摆在房里,才吉祥。
等她们走后,又吩咐如初守在门口。
“听说你回苏家了,我还挺惊讶的,认识你一年了,没想到你竟然是我表妹。你是为了秦羽的案子,向姑姑服软的?”宋瑾言挑了挑眉毛,停了片刻说到:“我不信。”
宋瑾言隐约觉得苏二丫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明知道苏夫人设了一个套子还往里钻。
她应该有其他目的,但是又想不通她的目的是什么……
苏二丫用湿绢布帮容珩擦了擦嘴,又给自个擦了擦手。眼睛也没抬的说到:“别太用心去猜我的心思哦,我相公还在这儿呢……”
宋瑾言顿时无语。这话题就让苏二丫用这无赖的方式给挡回去了。
“听说你昨天被苏三姑娘指着鼻子骂是‘灾星’了!成为苏家大小姐,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吧!”宋瑾言拂了拂衣袖,嘴角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容珩眉头一蹙,苏二丫在苏家受了委屈吗?
苏二丫倒是不在意,笑呵呵的说道:“苏三姑娘是这几日忙晕了,做出这种没脑子的蠢事。我不过受着一句‘灾星’,她却得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失去了老祖宗的喜爱。大小姐不好当,苏家的家主就更不好当了。
之前织花瑶光锦缎被虫蛀的事儿,也不知道是苏三姑娘瞒得太好,还是苏夫人知而不言,有心坐看事情闹大。总之苏家上下居然没一个知情的,直到容珩被围,才将这事儿闹开,连老祖宗都气病了。
隔了一日,也就是苏三姑娘出城的第四天。又有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
从南方加急调来的那十车织花瑶光锦缎在水运途中,被水贼抢掠一空。这走水运本来就是兵行险招,京杭运河千里水路上至少有二十多路“靠水吃水”的江湖人,若是平常打点的好,偶尔走一次也是行得通的,可这回时间仓促,苏三姑娘根本没打点周全,可不就出了岔子吗!
货被抢了,苏三姑娘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咽。这几日,外出未归,就是为了暗地里从别的布商那里高价购买这些织花瑶光锦缎填补空缺。可这织花瑶光锦缎是正当热卖的紧俏货,就算是花大价钱收购,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