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浓淡由它冰雪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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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见小玉这样,赶紧学着人磕头的样子,到九离上仙跟前磕了三个响头。
“罢了,罢了,我该走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人影就不见了。留下小玉和小星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激动。
老实说,小星觉得小玉给它的震撼比较大啦。它虽然很感激那个神仙给它的宝贝,不过它看到小玉哭,就觉得心里揪的发疼,不知为何,它看着小玉那样,很不舒服。
小玉在它的心中一向是很厉害的,虽然有时候它也捉弄它,不过多数时候都是冷冷清清,而且很有距离感的。想不到小玉这样的,也会哭啊。它愣在一边,不敢过去安慰小玉,害怕小玉恼羞成怒。如果是它,它的妃子和臣民看到它哭的话,它一定会很生气,很没面子吧。
唉,小玉以前肯定也是淘气犯了错,不知道是毁了人家的房舍,还是打架把其他人打伤了,不过以后不会了。看它现在那么沉稳淡然的样子,它觉得小玉和那个神仙的气息很像啦。
而且,它以前都不知道小玉会说人类的语言啊,看来修炼法术还是必要的,它不想以后小玉可以换成人形,说人类的语言,自己却总是这个样子,说着猴类简单的话语。
良久,小玉才从师傅到来和匆匆离去带给它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原来,师傅还是关心它的,它怎么会以为师傅不管它了呢?它的一切都是师傅给的。
想到自己的前世,不过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破败后,年仅十岁的他跟着府里的管家一家逃难。
结果,他们家的对头还不放过他这个唯一的血脉,派人一路追杀。路上,管家他们嫌他碍事,把他抛弃了。
他饿的倒在路边,浑身上下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了,就像一个小叫化。
这时,他看到有只雏鸟从树上掉了下来,赶紧把身子移过去接住那只雏鸟,救了那个小生命一命。
然后,九离师傅出现了,他把他抱起来找到一个土地庙中,喂他水喝,给他馍吃,问他怎么成了这样,又问他恨不恨仇家和管家他们。当时,他只是觉得活着也累,死了反而是解脱,便说不恨。
九离师傅说他是个心底善良的人,收留了他,带他一起修行,还把他引到了仙山中。
后来他知道那个管家因为丢下了他,结果自己的儿子被他的仇家当作他杀了,然后管家也疯了。那个仇家虽然活着风光,死后却三世沦为野狗,终日受饥寒之苦。
他以为自己是最勤奋的弟子,最听话的徒儿,毕竟像他这样短短五百年修成天人拥有仙籍的很少,而且七百年的时候他便收复了一个神兽当坐骑,当然是真正的神兽,而不是像小星那样徒有虚名的。他的神兽和他一样拥有无尽的生命,随他一起修炼法术,最后还幻化成人形,这在天界也是绝少出现的。
想不到,他最后却还是让师傅这么操心。伤害了坐骑,又让其他天人告到上面,五世沦为畜生。师傅一点责怪它的意思也没有,还是那么的慈爱和包容。它一定会好好修行,不让师傅再失望,希望师傅给它的仙丹以后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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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跟着小玉走向它以前住的地方,以为一会就到了,结果,它们俩走了半个月。翻过了至少七七四十九座山,看到了各种不同的美景,终于听到小玉说,“今天可以到了。”
这里景色美则美已,但是一想到还要赶路,小星的乐趣便减半了。小玉也没有给它玩耍和偷懒的时间,一直一直走。甚至没有停下来修炼。
开始的时候,小星每天都问,“还有多远啊。”
小玉就会说,“前面就是了。”
连续问了一个礼拜之后,小星知道,小玉的前面和它所谓的前面肯定是不一样的,便改成了,“今日会到么?”
然后小玉就说,“大概吧,走走就知道了。”
唉,小星觉得自己好像怎么都比不上小玉,总是被它糊弄的团团转。它知道小玉既然能把它们从太古山转到这里,那么从这里到它的故居应该也可以用法术转瞬即到。
那么,小玉想走,它也只有陪着,谁让它技不如它呢。不过说起来,它们也不慢了,按照一般人的脚程,估计走上三个月也未必走的到呢。
好在这里不管是白昼或夜晚,都是很舒适,非常美。野果又大又甜,它吃着可舒服了,小玉惨一点,跟着它吃,不过现在没人给它们做饭了,以后小玉还有的野果吃呢。
小玉一路上都在细细观察周围的景色,小星不由怀疑,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回来很怀念,还是有什么让它不想早点回故居?
谜底终于要揭晓了。
看着眼前的屋子,小星想振臂高呼,不过考虑到小玉不喜欢吵,它把高呼的热情改为在每间屋子里窜来窜去。
太好了,太好了,它一直有些担心,小玉那个喜欢冷冷地方的家伙,会不会把房子盖在雪山上,毕竟它们前几日爬了一座特别高的雪山。
不过还好啦,虽然不如它们刚到这里时那座五彩缤纷的山头漂亮,但是很符合小玉的个性。美的简单而大气。
一大片林子,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树的品种只有一个,随着地势占满了山的每一点空间,像一片绿绿的海,看上去便心旷神怡,好像要醉了。
在林间有一个小池塘,被掩盖在林荫下。围着池塘,在水上建了一圈房舍,共有七间,一间大,六间小,房舍之间都隔着相同的距离,由走道连接。池塘边的岸上,有两三个小茅屋。
小星一见便喜欢了这个地方,觉得这半个多月的路没白走,等它巡视完房间一圈,发现小玉还在池塘边立着,看着它以前的家,表情说不上是喜是愁。
“小玉,你的家好漂亮,以前你住哪个屋?”小星开心的跑过去找它讲话,根据它在人间的经验,那间最大的屋应该是厅,用来会客的。靠近厅的左边三间有床,应该是卧房。右边有一间摆满了书,是书房,有一间像是茶室,里面只放了一个案几,几个凳子,周围摆了棋啊,茶壶之类的东西,另外有一间摆了桶,大概就是洗澡的地方吧。
“左边第一间”小玉简单的说着,看到这个久违的地方,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盘,什么滋味都有。
“好啊,那我睡左边第二间好了。”小星开心的又跑到它给自己定的卧室里面,觉得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好开心。忘了当时小竹要在宫中给它一间屋时,它多么的不屑和不愿在室内呆着。
现在它只要想着和小玉在同一片屋檐下,离的那么近,就开心的要死,它想它会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不若小星那么开心,小玉慢慢走进自己以前居住的屋子。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走道中飘落的树叶被捡走了,池塘中也不见枯叶和杂草。一定有人在它走后还定期到这里打扫。
虽然对天人来说,打扫可能只用动动嘴皮,念念咒语,但是,它毕竟走了一百多年了,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回来,那么那个帮它打扫的人一定来的很勤。
它突然就有些烦躁不安,不想见到那个为它打扫的人。不管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或心情。它在凡间堕入畜生道的这五世,一百多年,那个人用这些心思也是挽回不了的,如果那个人想挽回什么的话。
本来它想换个地方定居,不再回到这个林间的屋子。前几日路过雪山的时候,它也动了心。不过,这里虽然大,对天人来说却是个小地方,谁回来了,谁离开了,不出几日便都会知道。
虽然它想说,它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它想说它没有错,但是,它突然不想小星知道它是个懦夫,有些事,该面对就要面对,它不会退缩的。何况,当日真正做错的天人都还在这里安居,为何,它要逃开自己的天地呢。
这里,很多人都会认为真正是神仙乐土,又有谁知道,这里的另一面呢?只不过,他们想要的东西更少,手段更高更隐蔽而已。
如果不是遇到北舟,也许它都会对自己,对天人散仙们产生怀疑。这些受人崇拜的天人们,原来不过如此。
也难怪那个女巫宁可在人世不断轮回,也不愿来这个地方呢。
小玉在思绪中走入自己旧日的卧房,床铺上铺着薄薄的一层棉絮,旁边有一个矮矮的竹枕,和一床薄薄的棉被,料子的颜色都是它惯用的白,虽是棉布,但摸上去手感很细致,不若一般的粗棉布会有些糙糙的。
正在独自沉思,小星冒冒失失闯进来,“小玉,为什么只有你这间屋子里的床上有被褥,其他两间都是空的呢?”
小玉心道,因为以前只有它需要而已啊。“你想要,便把这里的搬过去吧。”
“不好不好,我拿走了,你就没有了,不如我们一起睡在这里吧。”小星打的正是这个主意,以前在外面它们不也是找个避风的地方一起睡么,现在虽然到了屋子里,也可以像在太古山上那样。那个时候低下铺着干草,上面盖着薄被,它们还不是一起睡过两次。
小玉听小星这么说,不知为何心里一荡,它明知到小星的脑子里其实是很简单的,这么说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但是,不知为何,它听到这话,想到它们拥在一起的情形,却比当日看到一个裸体的美女更激动。
“不行!要么你拿去,要么你就那么住着,其实你在林子呆着也可以,这里四季都很暖和。”
小星吐吐舌头,唉,小玉还是那么不近人情啊,小玉这么说,它也料到了,只有自己想办法张罗啦,弄点干叶子铺在床上吧。
它要习惯在屋内生活,因为它现在有了无尽的生命,小玉那么厉害,以后会修成人形,住在屋子里,恢复人一样的生活,所以,它也要早日习惯,它要和小玉一起,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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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和小玉安顿下来的第三天,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小星正在池塘边修炼法术,小玉在一边教它念咒。过了一会,不属于它们俩的一股强大的气息传来,小星一惊,然后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心口也疼的不行。
“别慌,放松下来,我在旁边”,小星听到小玉的声音,心里安定了些,然后它感觉一股灵气到了它的体内帮它平息了那股骚乱。
勉强睁开眼,它看到小玉有些担心的眼,不由咧嘴笑了一下,虽然它自己还是觉得有些疼。然后它就看到一只体形比小玉大的多的山猫站在走道那,眼中散发出冷冷的幽光盯着它们。
它一直以为山猫长成小玉那样是好看的,但是这只有种不同于小玉的美感。灰白的毛发,短短的尾巴,胡须一样长在嘴边的毛发,稍短的前肢,和有力的后肢,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有力。而且,它觉得那只山猫的周身有种很漂亮的光,莹莹灿灿,当然它还不知道那是灵力达到一定程度后由内自外散发出来的。
“这里有主人了,你们两个不想死的话就离开。”那只山猫冷冷的说着,然后小星感觉那股强大的气息给它的压迫感更强了,它转头看小玉,见小玉也有些吃力的样子,看来小玉的这个同类本事不小啊。不过小玉不是说,这是它的故居吗?怎么还有人来跟它抢。
小玉看着眼前的山猫,知道该面对的迟早要来。它也想过会是它来帮它收拾院落,也知道近日就会碰面,但是,它没想到自己变了样子以后,它居然连自己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看来,它改变的不仅是样子而已。
是它以前高估了自己的灵气,以为它只能匍匐在它脚下,还是受罚后,它的灵气发生了改变,根本没有恢复到它以前的水准呢?
“纤纤,是我。”小玉淡淡说着,看着纤纤浑身一抖,然后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
“主人?!”纤纤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山猫,这是它的主人么?那个曾经比流云还飘逸,比朝霞还璀璨的天人?仔细感受一下它的气息,的确有些像主人的样子,可是,主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它都干了什么啊,如果不是它,主人就不会变成这样。当时它受伤之后,主人就把它安顿到别的地方了,后来它才知道主人因为它受罚了,但是它没想到受罚的结果是这样的。
“主人?!”小星不能置信的跟着喃喃道,然后看向小玉,天啊,那么厉害的神兽叫小玉主人也,它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它站在小玉旁边是不合适宜的,是不配的。
它知道小玉很厉害,但是没想到小玉厉害到这种程度。亏它以前还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修炼,就可以赶上小玉,现在它知道了,小玉和它,就好像云泥之别那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它再修炼个两百年也赶不上小玉的水平,不,它永远也赶不上小玉的水平。虽然它有永恒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