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般透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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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流冰眼神阴郁地点点头。
“你家那边怎么办?”
“自从那天您和明小姐离开后,老爷大发雷霆。”瞳对牧流冰陈述。
明晓溪插嘴:“瞳,你别叫我明小姐,很别扭,叫我晓溪就好了。”
瞳犹豫一下,风涧澈含笑地拍拍她,她终于点点头。
牧流冰忽然对瞳道:“帮我买张折叠床来。”
“折叠床!”明晓溪尖叫,“你准备在这里长住?”
“折叠床!”东浩雪尖叫,“你们不是应该睡同一张床吗?为什么要分床睡呢?人家情侣都……”
“砰!”
这一拳不是明晓溪打的。她是想揍东浩雪,但还没轮到她动手,就已经有人行动了。
这一拳打得真狠!
东浩雪的嘴立刻高高地肿了起来!她的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哥……”
出拳的人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浩男。
他恶狠狠地瞪了东浩雪一眼,又深深地看了看明晓溪和牧流冰,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公寓。
众人摸不着头脑,只有风涧澈好象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明晓溪心痛地为东浩雪处理伤口:“呀,东浩男出手怎么这么重?”
东浩雪不停地抽噎:
“他最近一直都怪怪的……脾气很暴躁……我和妈妈都觉得他象个定时炸弹……小心地躲着他……没想到还是躲不过……我又没说什么……拿我发脾气……打得我那么痛……为什么我是他妹妹……我好可怜啊……”
野蛮人!明晓溪给东浩男打上了深深的标签。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东浩雪的哥哥呀。
她安慰着伤心的东浩雪:
“好了,不哭了啊,往后机灵些,看见他心情不好就躲得远点……如果……如果他真是无理地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会保护你的!”
东浩雪大哭一声扑进她怀里:“明姐姐!还是你对我好!”……
******
吃完火锅的第二天早上,行动力惊人的瞳就指挥着工人将一张折叠床搬进了明晓溪的公寓。可怜的明晓溪虽然不停地据理力争,但她的强烈抗议对牧流冰这个冰人一点效果也没有。明晓溪不禁怀疑他是否已经看穿了她不过是个纸老虎,对他毫无抗拒的能力。(说到这里,明晓溪也很奇怪,强悍的自己对于牧流冰为什么总是特别心软呢?心软到——最后——她竟然真的给他配了一把公寓的钥匙!)
从此,明晓溪正式开始了同牧流冰的“同居”生活。
不,更准确地说,她开始了非人的“老妈子”生活!
每一天早上,她都要用尽各种办法叫牧流冰起床(因为他是个赖床大王),接着她要为牧流冰做早饭、中饭和晚饭(因为他的胃不好,她还要刮肠搜肚地搭配营养),然后她要打扫卫生收拾房间(牧流冰就是那种垃圾制造狂人),最后她还要替他洗衣服。(他很爱干净,从不会两天穿同一套衣服。这很好啊,但他的干净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的,他甚至连一条内裤都不会洗!)
明晓溪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她曾经一星期不帮他洗衣服,让他终于没有干净衣服可穿了,得意地躲在一旁看他怎么办!谁知……他居然……他居然只穿一条小裤裤在屋里晃来晃去!
天哪!世上竟然会有这样懒惰的人!她泣血地想,看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第一美少年的本质竟然这么恶劣,那些迷恋他的少女真是瞎了眼。
终于干完了家务活的明晓溪浑身酸痛地把晚餐的唯一一道菜“青菜豆腐”端上餐桌。
牧流冰用筷子指着它:
“只有这个?”
明晓溪两眼一瞪:“你在嫌弃它?这还是我好不容易从抽屉里摸出最后一个硬币才买回来的!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她欲哭无泪,“明天……我们可能连它也吃不到了……自从你来到这里,我的开销巨涨,为了养活你,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出去打工呢……”
“吃饭!”牧流冰不耐烦地打断她,又不是没想给过她生活费,是她自己说什么“施恩不望报”的怪话,这会儿却讲的好象他是个靠女人生活的小白脸。
明晓溪对闷头吃饭的他做个鬼脸,什么嘛,不知感恩图报的小子!
“后天是澈的生日。”
“什么?!”
“澈让我邀请你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噢……”明晓溪死死地咬住筷子,怎么办,澈要过生日了耶,她要送什么给他呢?澈学长是她最崇敬的人呐!可……可她现在穷困潦倒、一文不名……都是面前的这个臭小子害的!她凶恶地瞪着牧流冰。
牧流冰对她恶毒的眼光毫无反应:“后天……瞳也会去。”
“噢……呀!瞳也要去?!”明晓溪想起了风涧澈钢琴演奏会上风夫人对她大打出手的情景,“可,可是……那澈学长的妈妈……”
牧流冰放下碗筷:“她会和我们一起去。”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表示这次谈话就此结束,一点也没有要刷碗的自觉。
明晓溪一边乖乖地收拾碗筷,一边偷偷地想,到了那天不会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吧。
******
明晓溪筋疲力尽地哀求东浩雪:“我的小姐,你总该逛够了吧……”
东浩雪的脑袋牢牢地趴在橱窗上,全神贯注地审查里面摆放的所有商品:“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全世界最适合澈哥哥的礼物!”
她的眼睛放出憧憬的光彩:
“在澈哥哥十九岁的生日宴会中,我送出的礼物应该是他最喜欢最喜欢的,这样,他就将会一直一直地把它带在身边,直到澈哥哥很老很老的时候,他还会怀念地把它拿出来,轻轻地说,这是当年心爱的小雪妹妹送给我的……啊……”
明晓溪摸摸胳膊上竖起的寒毛:“嘿嘿,真浪漫。”
东浩雪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可是,我都还没想到究竟要买什么好!”
明晓溪深有同感,她也正为这事发愁。
东浩雪哀愁地看着她:“明姐姐,我还在担心一件事。”
“……?”
“你知道瞳也要去吧。”
明晓溪点点头。
“我好怕瞳啊,你不知道,只要有她在气氛总会变得很诡异……”东浩雪两眼迷离,“从小就是那样,澈哥哥对她特别好,那种好法很奇特,我也说不很清楚……瞳好象很喜欢澈哥哥,又好象在躲避澈哥哥……她老是那么古怪,让别人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有时候偷偷地想,澈哥哥是不是喜欢她呀……如果澈哥哥喜欢她……我该怎么办呢……”
明晓溪第一次见到她的神情这样低落,她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们和瞳从小就认识?”她小心翼翼地问,不晓得这个话题是否合适。
“是啊。我和哥哥很小就同澈哥哥、牧哥哥玩在一起了。因为瞳总跟着牧哥哥,所以大家都很熟。对了,你一定不知道吧,瞳是个孤儿,一出生就被她的父母抛弃,是牧伯伯把她带大的。”
“啊,她的身世这么可怜呀……”
东浩雪嘟起小嘴:
“哼,你怎么跟澈哥哥一样说她可怜呢?她有什么可怜的,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我最讨厌她整天假惺惺拌可怜了,不就是想让澈哥哥‘怜爱’她吗?澈哥哥也真笨,这样就被她骗了!啊!”她突然被吓了一跳。
明晓溪手举一面小镜子对着她:
“东浩雪同学,请照照你的尊容,可不可怕?”
好丑喔……
“你就象一个嫉妒的妇人,一点也不可爱,我要是澈学长,见了你这副模样早逃的远远的了!”明晓溪严肃地看着她,“因为澈学长为人好,所以你才喜欢他不是吗?他对瞳好一点有什么希奇?你如果对瞳很坏,澈学长会觉得你可爱吗?你怎么这么傻?”
东浩雪低下头不敢吭声。
明晓溪拍拍她的头:
“好了,别再那样说瞳了,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也不是真的那么想,只不过你太喜欢澈学长了对吗?好了,明天就是澈学长的生日,你还是赶快挑礼物吧。”
这句话提醒了东浩雪:“啊!我的礼物!我一定要找到世上最好的礼物!一定不能输给瞳!”
她一把拉起明晓溪:
“你刚刚教训了我一顿,我罚你陪我跑遍所有的商店,直到我满意为止!”
明晓溪皱着脸呻吟,她可怜的腿啊!
******
澈学长真的好帅啊,明晓溪在心中第二十六次赞叹。
他迷人的眼睛温柔得象一潭春水,漂亮的鼻子清傲得象一座雪山。
“澈哥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东浩雪热切的捧出她千挑万选出来的礼物——一只名贵的男装手表。(用东浩雪的解释,只要风涧澈带着它,每次看表的时候就会想起她,那岂非时时刻刻都念着她吗?)
“谢谢你,小雪。”风涧澈笑着收下它,“很漂亮的一只表。不过你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不要太奢侈的好。”
“喔。”东浩雪甜甜地笑,他夸它漂亮呢,看来澈哥哥很喜欢她的礼物。
“澈。”美丽的瞳依然是一身黑色的晚装长裙,气质神秘诱人,“祝你生日快乐。”
风涧澈的眼神在看她时果然有些不同,好象多了一些异样的闪亮:“瞳,我还担心你会不来。”
牧流冰冷冷道:“我的功劳。”
风涧澈拥抱了他一下:“谢谢你。”
牧流冰眉头一皱,不习惯地挣脱出来。
瞳走到离风涧澈很近很近的地方,低低的声音象一个梦:
“我……送你一件礼物。”
来到明晓溪身边的东浩雪紧紧捏住她的胳膊,紧张地观察瞳的行动。
瞳缓慢而优雅地双手绕到颈后,取下她脖颈间一条细长泛着银光的项链。
辉煌的灯光下,它耀眼地闪烁着光芒……
“她怎么可以……”东浩雪银牙欲碎。
“……?”明晓溪不解地看着她。
“那是瞳从小一直带在身上的项链,平时动都不让人动。听说她被牧伯伯捡到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了……”
风涧澈惊讶地看着那条项链:“这……”
瞳静静微笑:“让我为你戴上它好吗?”
“魔女……”东浩雪忿忿然。
瞳水一般地轻轻拉下风涧澈的身子,轻柔地将项链戴在他的颈上,然后……
她吻上了风涧澈的右颊。
瞳轻闭双眼吻着风涧澈的脸颊。
“啊!”
惊天动地的惨叫!
明晓溪的耳朵呀,嗡嗡乱响。她第一时间捂住了东浩雪的嘴巴。叫什么叫,多么浪漫的场景都快被她破坏了。
一个黑影扑过去!
“啪!”
让人毛骨悚然的耳光声!
瞳摔倒在地,脸上有了惊人的四条血痕。
这一切的发生就在一瞬间。
明晓溪的注意力全被东浩雪吸引了,甚至都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只见风夫人高举着巴掌,两眼喷火地瞪着瞳:“你!你这个贱女人!不要脸的臭女人!”
瞳小小的牙死死咬住薄薄的嘴唇,幽黑的眼眸深不可测。
“瞳,你还好吗?”明晓溪急切地跑到摔倒的瞳身旁,正想将她扶起来,一只手却早她一步伸了出来。
风涧澈将沉默的瞳搀扶起来,心痛地看着她脸上的血痕:“你痛不痛?”
瞳的眼中闪出奇异的光彩,沙哑地说:“没事。”
“死贱人!”风夫人大吼,“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偷偷摸摸混进这里!滚!你给我滚出去!”
“她是我带来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风夫人的歇斯底里。
牧流冰摄人的气势迫得她一惊,如狂的气焰不由得一滞。
但当风夫人的眼睛再次看到瞳楚楚地依偎在风涧澈怀中的身影时,疯狂的冲动又一次抓紧了她:
“贱女人!你以为有牧家的少爷给你撑腰就了不得了吗?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想勾引我的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骚狐狸在打什么主意!你这个贱货连舔我儿子的小脚趾头都不配!只要有我活的一天,你就别想能靠近我儿子一步!”
风夫人冲上去一把扯住瞳的长发,硬生生将她从风涧澈的怀里拉了出来!
“啊……”瞳吃痛地低叫,泪珠倏然坠落。
“妈!”风涧澈急忙制止。
“风夫人!”牧流冰第一时刻捏住了她还欲施暴的手,用一种冰雪般寒窒的声音说,“瞳是牧家的人,还轮不到您教训她。”
“发生了什么事?”
正僵持中,风涧澈的父亲阴沉着一张脸从偏厅的政客群中,来到了风暴的中心。
他冷酷的眼睛在扫视一周后,盯在了神态狂乱的风夫人脸上。
“啪!”
风夫人的右脸上马上凸显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丢人的家伙!滚回房间去!”他命人将风涧澈的母亲“送”出了宴会大厅。
接着,风勇司僵硬着脸对众宾客一笑:“内人举止粗鲁,让各位见笑了。不过今日乃小犬的生日,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呵呵……”宾客中有人发出捧场的“轻松”笑声,大家赶快识趣地“恢复”谈笑风生,镇静自若,好象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