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审判者之] 鬼帝(第一部)+前传 by: catherlee-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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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不知道？”原本燃起的欲火马上就被浇息了一半，寒起轩的双手抵触在鬼帝胸膛上，欲阻止鬼帝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并不是寒起轩所想要的。
（三十八）完
贴在胸膛上那二只手微微颤抖不停，寒起轩明显强烈的拒绝动作让鬼帝抬起了头，这时的他才发现寒起轩神色有异，于是他停止所有的动作，不再对寒起轩允索允求。
即便是自己体内的欲火尚未消除，还有愈烧愈旺的趋势，但鬼帝依然尽量保持着理性。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强迫他人就范本来就不是他的作风，若强硬去让对方妥协，却因此伤害到对方，那就跟自私、愚蠢的人类根本没什么两样。
「我不想听到离开这二个字。」明白寒起轩心中的疑虑，所以鬼帝第一次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亦无法了解你口中的伤害是什么？我只是想做就做，如此简单。」
其实鬼帝也很想弄清楚心中这份揪葛到底是为了什么？寒起轩为什么想离开他？林雨嫣又为何费尽心思从他身边逃开？难道……自己就那么令人厌恶吗？
不过，这不是他当初所选择的吗？成为铁面无私的鬼界统治者，注定是孤独、无援，毫无人情可言的他，又有谁肯跟他真心交会呢？
呵！
鬼帝轻蔑地笑了一声，他嘲笑着自己体内果然流着一半人类的血，所以现在的他才会兴起想要有人陪伴这种软弱的想法。打从一开始，甘愿独自留在鬼魅作乱的第三界，以武力的方式统合整个鬼界，一直到成为鬼界第一统治者，这些杀戮过程从不曾有人参与，他只相信自己，也习惯一人在荒凉虚无的城堡中过生活。
谁都无法闯入鬼帝的内心世界，但林雨嫣却做到了，她不算鬼魅更不是人类，她是善解人意的花精，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色蔷薇伫立在血河岸边，为干涸荒芜的大地增添鲜艳的色彩。
鬼帝爱极了纯白无邪的林雨嫣，没有人类的心机、没有人类的贪婪，她的心就像毫无污染的一张白纸，所以他爱她爱了一百多年，但她却在一百年后，因为一场与冥帝的睹局，趁机逃离开他的身边。一张纯白的纸瞬间染上了颜色，从此鬼帝的心不再开启。
但又为何，寒起轩的一举一动会让他的心情起伏如此明显？鬼双眉微蹙，他不明白亦不想明白，所以他没必要继续探索下去。
一双温暖的手忽然环抱住了鬼帝，待鬼帝从思绪中回到现实之后，才察觉自己正躺在寒起轩的胸前，宛如母亲在安抚孩子般，轻拍他的背。
“不要哭泣……”寒起轩轻柔地说。
「我并没有哭泣。」鬼帝语气依然平稳。他连眼泪都掉不下来，又哪来的悲伤？
“可是……刚刚看到你的表情，就觉得不能放下你不管。”那种需要人疼爱，充满孤单、寂寞的神态，让寒起轩不由地涌起一股爱意，想好好地紧抱住眼前的大男孩。“你一直都习惯一个人吧？就算有冥帝这位朋友，但你的四周围还是隔了一道墙。”
「你懂什么？」他的一切，寒起轩又能了解多少？「别试着挖掘我的心思，对你只有伤害，没有好处。」鬼帝警觉性地推开了寒起轩，他的眼神又恢复往常的冰冷。
“对你而言，我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于鬼帝，寒起轩已提不起劲去愤怒或悲伤。因为，一道道的墙在无形之中早已隔绝了他与鬼帝的关系。所以，不管鬼帝说了什么，抑或是就算鬼帝说了令他无法招架的话，他也不再有任何情绪出现。
那堵墙太厚太坚硬了，寒起轩根本没办法走进鬼帝的世界。但他仍想从鬼帝口中说出自己存在的价值性在他心中到底占有多少份量？
“足够当你排解寂寞的玩具吗？”
「只要你肯留在这儿就行了。」鬼帝并没有正面回答寒起轩提出的疑问。
“我明白了。”这次的寒起轩异常柔顺地服从鬼帝，他就像一尊磁瓷般漂亮的娃娃，静静坐于床上。而被鬼帝敞开的上衣，在他垂下双手的动作下，衣服滑落于床边，露出了细白却沾有血迹的手腕。
「你……」
“放心，这不是我的血。”抬起染着女鬼所留下鲜血的双手，寒起轩抬头寻问着鬼帝。“我……可以去洗澡吗？”
「我陪你一块去。」
『报！审判的时刻即将到，请王迅速到鬼厅。』
鬼帝话才说完，外面的鬼差便传来上公堂的讯息。
偏偏在这时……鬼帝不安地将视线落在寒起轩身上。
“你去吧！我不会离开的。”寒起轩明白鬼帝此刻在想些什么。反正到哪他也去不了，倒不如一辈子关在房间里，至少还有落脚的地方。
「我很快就回来。」语毕，鬼帝便起身离开了厢房。
＊＊＊
『报！王。』
在冥界，一缕化为人影的白烟逐渐浮现于窗外。
「进展如何？」点燃烛火，眼神一直停留在古书上的冥帝问着使者。
『俩人仍旧毫无进展，而且似乎为了一只恶灵还起了争执。』
「可以了，你下去吧。」
『是。』人影躬身后便消失无踪。
「唉……」冥帝无奈叹了口气，让他们一直僵在那儿也不是，看来他真的要有所行动了。
不过呢？爱情呀，若没经过种种考验与挫折，来达到相知相惜的地步，就不算称是完美的结果。虽然彼此个性相异颇大，但如能在共修的道路上，相互尊重、相互包容，即使有再大的苦难也能一起渡过，信任着对方、毫无怨言，方能修成正果。
因为……学习爱情，本来就是人生必修的课题。
——第一部·完——
暗夜审判者之鬼帝前传：
十八年前，一对新婚夫妻为了迎接肚子里的新小生命，他们在院子里种了一株牡丹花，因为自古以来，牡丹花即被尊为国色天香、拥有富贵气息的花中之花，他们希望自己的小孩也能像牡丹花一样，能成为美丽又富有气质的女孩，而在这对夫妻细心照料之下，牡丹花亦顺利地成长开花。
同时间，在牡丹花香气的围绕下，小女婴誔生了，夫妻俩人都很高兴，一直到小女婴五岁时，牡丹花依然在院子里绽放，不只如此，还愈开愈美，愈开愈香，香味甚至弥漫到房子四周，就好像在守护着这整个家。
「真是朵漂亮的花。」冥帝不自主发出赞美声。
『王，我们并不是特地来看花的。』文判官一手拿着毛笔，另一手则翻着生死薄。『寒起萱，再过二天将会死于意外，但因那朵花的力量，鬼差迟迟无法靠近那女孩，所以才请王过来处理。』
「这我知道。」冥帝挥挥手示意着。「不过，他真的很漂亮。」
冥帝的视线不断直盯着牡丹花后的美人，能有保护人类的力量，想必他就是牡丹花神吧。传闻牡丹花神不论男女，个个长得美如天仙，连肌肤都光滑令人忍不住想抚摸。瞧对方不只是线条纤细的美少年，还是个韵味十足却纯白懵懂的鬼畜少年，如磁器般白嫩的脸略显潮红，再加上诱人玫瑰花瓣般的双唇，耀眼的银发像是会流写出潺潺流水声一般地滑顺，肌肤甚至比大理石更加洁白、光滑……
而且由于晨露的关系，从耀眼的头发上滴落的白色水滴，在牡丹花神白色的肌肤上变成闪耀的水晶，就连卷翘的长眼睫也因露珠的滑落，彷佛是一颗颗珍贵的泪宝石。
唔……让人涌起了一股保护欲。冥帝简直如获似宝般，开心不已。
『咳咳……王，现在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虽然文判官也曾为他动心过，但神界不比暗界，像他们沾满许多恶人鲜血的人，连站在一旁的资格都没有，深怕会因此玷污了纯洁的他。
「这我明白我明白。」冥帝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这种美少年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焉，如此神圣又充满纯白光彩，还真的很不适合他们。「唉……看来要被美人讨厌了。」
若对方发觉他们的意图的话，肯定会起冲突，所以还是尽量暗着来好了。
『咦？奇怪？』文判官突然发出疑问。『王，您不觉得牡丹花神好像很专注某个地方？』
「喔？这倒是稀奇了。」原则上不会为外界所动的花神，竟也有分心的时候。冥帝朝着花神所看视线往前一看，发现了鬼帝正悠闲地躺在树上休息。
鬼帝黑色的外衣明显有刀划破的痕迹，放在胸前的刀还有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与鬼怪大战过，受了点伤才会勉强在树上疗伤吧。
冥帝又将注意力放在花神身上，从花神的眼中，清楚地露出欣喜又担忧，似乎很高兴能看到鬼帝，又很担心鬼帝的伤势。
呵，果然是很容易懂的纯白美人……冥帝心里笑着。虽然不知道花神见了鬼帝几次面？也不知是否今天才初次见到鬼帝？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花神对鬼帝产生了情愫，不过，以纯白的花神来说，或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爱上了鬼帝吧？
「文判官，我已想到让花神注意力移开的方法了。」看来，往后的鬼帝不会再无聊了。冥帝在心里盘算着。
＊＊＊
二天后，白色的牡丹花依然盛开，绽发迷人的风采，也因这对夫妻与小女孩的细心照料之下，花神才能永远保持圣洁、美丽。所以只要牡丹花一天没枯萎，花神就会保持感恩的心，一直守郑飧黾彝ァ�
不过，由于花神的香气太过于浓郁，导致许多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闻香而来，又因花神的美貌，更使鬼怪们兴起想侵犯他的念头，这让花神感到困恼，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赶走鬼怪，就算他设下了结界，鬼怪们为了想独占花神，个个都守在结界外等候，然后待花神力量微弱时顺势将他带走。
终于，花神的的力量用尽了，纤细的美丽少年无力地摊倒在地上，如丝绸般柔软的银发泄于土地之上，看起来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可怜羔羊。这时，鬼怪们为了抢夺难得的极品，陷入了一场混乱。眼看道行高的妖魔快要将花神得到手之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一刀便把一群魔物给砍成二半。
接下来的情形是如何发展便不得而知，因为花神早已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他再度恢复意识之时，鬼怪全都不见踪影，现场看不到任何凌乱的足迹。就好像刚才的混乱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此平静、安详。
花神朝向远方的大树上看去，修长的身影正躺在树枝上休息，俊逸的脸庞上被划了一道伤痕，黑色的大衣也有无数割破的痕迹。
又被一次救了……
花神初次绽放出自然天真的笑容，原本寸步不离此地的他终被鬼帝给吸引住，他来到鬼帝的面前，轻轻触摸鬼帝脸上的伤。
或许没有邪恶的念头、纯洁如白纸的他如此靠近鬼帝，鬼帝竟毫无感觉，花神心疼地轻抚那从伤口渗出的血珠，细白的手指沾染上不该有的污渍。
这时，花神的心震了一下，他往后一看，发现从外头回来的夫妻正泣不成声地抱着女儿痛哭。
小女孩的脸逐渐由白发紫，原本柔软的身体也开始硬化。花神想救也来不及救了，因为他看到一个拥有金色头发的男人，手中正抓着小女孩的灵魂。
那是暗界的使者，一旦灵魂被使者捉到，任谁也逃不了。
夫妻因女儿意外丧命而抱头痛哭，那种令人不舍的场面顿时让花神从澄澈的紫眼眸溢出圆圆的泪珠，一粒渗透出紫光的泪珠，不断从花神的紫眼眸滚落而下。
全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一时好奇离开，小女孩也不会无故丧命。
「这你就错了。」
来到花神面前的金发男人对他说着。「无论你有没有离开，这女孩注定只能活到五岁。」
不带有任何情感，不会有任何感觉，取一条人命或百条人命对暗界的使者来说，无疑只是一种使命，或许对其他人看来，他们是残酷无情的使者，但在沾满鲜血的双手后，却能保持理性去维持灵魂与人世间上的平衡，胜任的又有几个呢？
「呜……呜……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呀……」
「别哭了……亲爱的……」
妇人的嚎淘大哭，男人的悲切哽咽，不断不断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不要伤心……求求你们别再哭泣……
最后，花神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了报答他们夫妻的恩惠，他愿意代替他们的女儿而活。
「到人世间并不是件好玩的事，纯白无洁的你若执意要走上这条不归路，你将会走的非常辛苦。」冥帝苦劝着花神，希望他能考虑清楚。
![颜夕(含番外篇)[暗]封面](http://www.bulamo.com/cover/noimg.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