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眷蝶相依 作者:蛋都疼不动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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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命不是滋味的撇撇嘴,“小子你放心吧,不欺负你心上人的。”
“天命前辈!”他涨红了脸。
这等事怎总叫他们在裴姑娘面前说,多丢人!
裴洛蝶瞅着他的“常态”笑意难减,她轻轻拉着他的衣袖,交代道:“我等你。”
“嗯。”他应了一声,便飞上了墙,快步奔跑起来。渐渐地,消失在了裴洛蝶的视野里。
一日短暂又漫长。
这一等,不仅等来了萧隽书,也等来了聂云武功尽废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好像和预告不一样。。额。。下一章下一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情还要从那晚说起。
是夜,月已上梢却被云雾所遮,四下漆黑一片。
聂云趁着夜色返回了封影阁,与其说是弄清究竟,不如说是为了会一会失踪多年的那个人。
聂云再一次悄无声息潜入,混乱在前,理应再将守卫安置到位,而现在的封影阁里已没了人影,好像座空壳,在等着他的回来。
庭院,静如死寂。
他顺着影无笛出现的路摸了过去,随即显现的是已经敞开了的地下通道,通往一个他或许早已了然的地方。
是该了结此事了,何况现在,他也已没了顾虑。
“聂云,别来无恙。”
便是在这尽头传来了那清冷的嗓音。
聂云循声走了过去,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赫然现于眼前。
“盈儿。”他出声唤她的闺名。
“你好像并不吃惊。”李旦夕随意地坐在桌前,手执木梳捋着发,一切泰然。子絮跟着在她的身后,目光扫过迎面而来的聂云之后便再没有动作。
他止住了步伐。
那女子梳着简单的妇人发髻,头上还是只有那根珍珠钗,着着淡绿色的长裙,和当年几乎没有分别。
他微微一叹:“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为什么要去害无辜的人。”
李旦夕讽刺地笑笑:“哦?你居然也会关心起他人之事?”
可笑!他当年的如果还能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又怎会那般不顾一切,不顾一切地放弃她,仅仅为了讨得另一个女子的欢心!
聂云见了她的笑容,那些让他曾经痛苦不堪的画面又开始在脑海显现着,回放着,心中更是苦涩难当。
“盈儿,你要我如何做。”兴许他还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错。
李旦夕的笑意更深,“如何做?呵呵……知道我为何这般费尽心思让你来这里吗?”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聂云面颊上的每一寸肌肤,叫是要把那感受尽数尝遍。
“为了要你死。”
死,便是他赎罪的最好方法,为了祭奠她死去的孩子,和她多年以来的恨意。
聂云闻之,不惊反笑:“你有法子让我死在这吗?”
死亡对他而言很陌生,陌生到没有害怕这样字眼出现。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刹那,他甚至觉得,她是在帮他去见那个他魂牵梦萦之人。
他在想,或许她可以帮自己终结这被回忆所牵绊的日子。
李旦夕不为所动,直道:“我手上有毒,你现在应是已经无法动弹了。”
聂云试着运了气,便如她所言,使不上劲。又轻笑道:“到是没想防你,既然如此,我聂云就由你处置吧。”
他坐在那,表情坦然自若,仿佛她的狠话,与他毫无关系。
为什么!
李旦夕终究有了表情。
聂云的回答叫她乱了方寸,她不明白,她的处心积虑她的孤注一掷究竟是为哪般?不是要杀了他泄恨吗?不是要看他对自己忏悔吗?为什么他的神情如此的平静又如此的无畏?
“你……”
“盈儿,你可曾想过,若不是你当初不知足,又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聂云瞧出她的动摇,却想继续激怒她。
李旦夕神情一暗。
不知足……是啊,当初她的确不知足,薛梦然是妻,自己是妾,即便这个女子在聂云心里没有一点位置,她仍然觉得她的存在是如此刺痛她心。可她又何曾想过,他之后会是如此决绝,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她眼神飘忽,表情尽是失落:“聂云,你果然对我一点歉疚都没有。”
“不,我有,我还有感谢,谢谢你让我遇见她。”聂云淡淡回答。
如果可以,就让这陈年往事在此终结,解去她的恨她的怨。
想到这,他便更加无谓。
李旦夕咬着唇,身子不住地发抖,她失控地叫道:“你一点都不恨我吗?”
聂云抬起头,脸上始终噙着笑意,“很多年前就不恨了。”
他的神情,他的话语像是刺刀,字字句句刺进她的身体,嘲笑着她这么多年无法释怀,被仇恨所包围。而其实,他从没有一丁点的在乎过。
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没有一点位置吗。
她将仅剩的希冀付诸于言辞,声音里透着哀伤:“我问你,如果没有薛梦然,你还会如从前那般爱我吗?”
聂云没有犹豫,他对她摇头,“我想,我对你不是情爱。”
绝望,深入骨髓。
原来她才是最傻的那个人,可现在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她掏出为他准备的药,那是她多年心血所炼制而成,吃下以后身体会渐渐冰冷,直至心脏停止跳动。“这药,我为它取名叫葬云丹,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聂云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眼睁睁看着她为自己服下丹药,末了,对她付之一笑:“盈儿,莫要再恨。”
话音刚落,他闭上双眼,身子也垮了下来,倒在了地面之上。
莫要再恨。
他凭什么让自己不恨,凭什么!
便是在他倒下的瞬间,李旦夕掏出匕首,在子絮有所察觉之前,将之刺入了胸膛。
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结局。
“聂云,我活着,就是为了看到你死的那一天。”
缘起缘灭,因果对错,都在此刻,画上了句点。
……
“昨晚就是如此了,一早醒来盈儿和子絮都已身亡,秦长老也莫名暴毙,而我……失了所有功力。”聂云没什么惋惜之情,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却说萧隽书赶回陈家庄之时,影无笛已和黛鸢通了气,知道了一切都是李旦夕一手策划,表示愿意协助萧隽书查清此事。
彼时聂云还未在陈家庄出现,二人即刻返回了封影阁,寻找人的下落,在之前他们所在的暗道内发现了所有当事人。
虽然老早就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和聂云有联系,但也只不过是她的推测而已,如今知道了真相,裴洛蝶仍是为之扼腕。好歹李旦夕也曾养育过原身一段时间,恩情总在,这心里还是会有点难过。
“怎么了丫头?”聂云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与她搭起了话。
“哦,没什么,我在想那药居然只是废了你的武功,看来我曾经的师傅,也会有失策的时候。”裴洛蝶甩掉那些心思调侃道。
聂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陪着她胡扯,“丫头,你很希望我死吗?我死了帮你和书儿证婚?”
“不用你操心!你这种移情别恋的渣男,早死早超生。” 裴洛蝶不客气地回道,目光则是飘向了不远处的萧隽书,他正在向封天命询问聂云的情况。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聂云也不去计较她的失言,微笑道:“丫头别置气,听我一言,芊芊的婚事也该办起来了,到时候你们……”
“聂门主。”谈话间,影无笛突兀的声音半路插|了进来
“影帮主不必客气,我无碍的。”见是影无笛来,聂云停下与裴洛蝶的话题,客套地回复他。
原来是影无笛带着妹妹来探视聂云。
裴洛蝶望着兄妹两,便也想起还有个问题没有了结。
李旦夕死了,承诺给影无笛的东海之鳞也再无拿到的可能,而聂云这边也不太有机会再寻回东海之鳞,两边的允诺都无法兑现,影无笛怕是也不会就此罢休吧。
果不其然,寒暄几句后,只听他说:“聂门主,如今东海之鳞是否能够交予我。”
提到这事,聂云也头大,碰上这个较真的,他完全没辙,只得再一次解释道:“影帮主,我曾说过,东海之鳞已不再我手上。这次是我失信于你,我愿意答应你一个别的条件作为补偿。”
“可我最顶层的功力,必须要东海之鳞相助才能达到。”影无笛想也不想直言道,看来他希冀犹存。
黛鸢叹了口气。对兄长的一门心思她也很无奈,经过一系列事件之后,即便单纯如她,也知晓其中原委,只可惜兄长似乎并未上心。
她只得再次出言提醒道:“哥哥,你忘了吗,我告诉过你,此事是秦长老给你透露的消息,秦长老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帮主之位,这消息可做不得真啊!”
听见胞妹之言,影无笛到是真的低下了头,做认真思考状,像是终于把这事实给填到了脑子里。过了一会儿,仰首道:“那,若真的没有东海之鳞,我想要别的。”
原以为他还会继续顽固不化,现在居然开了窍,聂云顿时欣慰异常,笑着迎合道:“影帮主请说,只要我聂云能有办法拿到,定当交至帮主手里。”
影无笛面瘫着点点头,随即大手一挥,指向聂云的身旁,道:“我要她。”
“啊?”
“……”
“哥哥你……”
“嗯,我对这位姑娘有兴趣。”
四人反应不一,但除了影无笛自己,基本都是震惊的状态。原本有些轻松的氛围,也一下子微妙起来。
在众人都无法理解影无笛的言行之际,突然有人伸手将裴洛蝶拉到他身旁,沉声道:“我不答应。”
这个人自然就是萧隽书。刚才那些话可是让他听地真切,顿时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叫他焦躁起来。
他一门心思捧在手心里的女子,怎能叫他这般的不尊重,就算自己没有这么说的立场,他也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胡言乱语
霎时间,不大的屋子里,形成了一个对垒的格局。
影无笛看似并不在意萧隽书的行为,他看着裴洛蝶二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救下她,她应当报恩。”
因着影无笛一言,此刻萧隽书对影无笛有着明显的敌意,现今他如此理所当然,更是让萧隽书心生不满,他更靠近了裴洛蝶,目光不若平时的随和:“报恩不需用这样的方式。”
裴洛蝶靠在萧隽书旁边,心中也是一阵气恼。救命之事固然有必要报答,可这样的要求,也有点太过分了点吧!
如斯一想,气火更甚,她随即板起脸朝影无笛吼道:“就是,你当我是物件吗?你想要就要。”
影无笛默默瞧了裴洛蝶一眼,眼神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成分,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
伴着影无笛诡异的静默,屋子里转眼间鸦雀无声。
气氛糟糕。聂云来回看了看几个人,不得不跳出来出来打圆场。“影帮主,这位姑娘并非我重山门门下,她的事我做不了主,何况你若真对她有意,用这样的方式恐怕也不妥吧?”
喂,你这不是在帮倒忙吗!正等着影无笛有所反应的裴洛蝶瞪了聂云一回,企图向他传达这样的讯息。
影无笛回过头来看向聂云,面色无异,且不言语。
裴洛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暗着急,感情这个人脑子不太正常呀?虽然之前就瞧出些端倪,可到底是不知他行事作风居然这么的难以捉摸。
几人正可谓僵持不下,弄得黛鸢和封天命也都不敢多言。此时却见一小厮身着陈家庄的制服匆匆忙忙跑进门,四处张望道:“请问哪位是聂云聂门主?”
聂云见了来人,立刻对他回:“我就是,少庭有事?”
小厮恭敬上前,答道:“少堡主让我来通知您,殷老已经回了天水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认真一点
在这事件纷至沓来的日子里,他们几乎忘记了殷芊芊来陈家堡的目的——赶在殷老回去之前和陈少庭成婚。
既然皇帝那有意赐婚,那就来个先斩后奏,等生米煮成了熟饭,还能硬是把人拆散了不成?这便是大伙儿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可殷芊芊此行注定没那么顺利,先有穆轻言搅局,后被人绑架,好不容易回了去,身子骨又不行了,真叫是霉运当头,躲都躲不过。
如今更好,直接错过了最佳“作案”时机。
其实与奇影帮的纠葛算是以李旦夕的死而告以终了。即使关于其他人的一同身亡的谜仍未解开,但到如今这个地步,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想再追究下去。就算那个秦长老真的有过不轨之心,就算李旦夕手上真的有东海之鳞,人已故,线索也便断了彻底,再无处可寻。
硬要说遗留下来的问题,便是那还欠着人家的承诺。聂云本想等了结了此事之后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