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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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车上下来,他就开始摸打火机,谭佳兮飞快地走过去一把将打火机夺过来丢进车后座。
“你干什么?”沈延北恼怒地挑眉瞪她。
“不许抽烟。”谭佳兮熟练地从他手里拿过车钥匙,按了一下将车锁上,彻底阻止了他将打火机拿出来的念头,“从今天开始戒烟吧。”
“我又不在车里抽烟,碍着你事儿了?”沈延北从她手里夺车钥匙。
谭佳兮躲着不给他:“你会带坏沈忘的……而且,对身体不好。”
沈延北本来听了前半句话心里又是一阵不舒坦,但后半句一出来,他胸腔一暖,怒气也渐渐平息了,捉着她手腕的手渐渐下滑包裹住她紧攥的拳头,另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黑色跑车上,低头凑近她哑声说:“那我心情不好怎么办,你让我吻一会儿行么?”
他的掌心滚烫,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尖,谭佳兮眸子微阖,头脑一阵混乱,一时间想的竟是“他肯定也这样吻过陈瑶”!
“不行。”谭佳兮偏过头去,将自己的手从他掌间抽出,“我嫌脏。”
沈延北动作一滞,面部线条瞬间变得冷硬,一言不发地放开她向门口走去。
两个人随便在自助餐厅取了点食物,坐在临窗的餐桌旁默默地吃东西,谁都没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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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前几天去看吴思聪了?”沈延北突然开口问。
“嗯。”谭佳兮没抬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前夫都惦记着。”沈延北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终于把憋了好久的不满提出来,“我在医院住那么久,你就算做做样子来看我一眼怎么了?”
“哟,你身边不是有美女分分秒秒陪着么?晚上都睡在里面,用得着我?”谭佳兮拿了叉子狠狠地戳在盘中的小糕点上。
“你说陈瑶?我真不知道你什么逻辑,她好心来看我,难道我还赶人家出去?”沈延北为了安抚陈瑶可费了不少功夫,陈家对他颇有微词,他跟陈瑶也一时半会儿地撇不清,真把话说绝了估计她又要闹绝食,其实他已经为这事儿够烦了,谭佳兮还挑刺儿,要是她真的在意也就罢了,她根本就只是想给他找不痛快!她的心半点儿都不在他这!
“你是不是打算以后我们结婚了也把房子分给她一间屋?”谭佳兮心里堵,陈瑶比她漂亮,比她家世好,比她学历高,关键是,陈瑶还比她惹人疼!
“我吃饱了。”沈延北把刀叉丢进餐盘,清脆的响声叮当。
“如果我没回来,你真的要跟她结婚?”谭佳兮抬头对上他墨黑的眸子,仔细分辨其中的情愫。
“嗯。”沈延北偏过头去看窗外的夜景。
“那你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谭佳兮呼吸起伏。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延北烦躁地正视她。
“你有没有跟她求婚?”谭佳兮目光很凶。
“没有。”沈延北胸口很闷,指了指她的盘子,里面精致的糕点已经被她戳得面目全非,“你还吃不吃,不吃我们回去?”
“那你也没跟我正式求婚过。”谭佳兮低着头说,继续用叉子戳可怜的小糯团。
沈延北凝视着她没说话。
谭佳兮半天等不到回应,拧着眉抬起头来,发现沈延北正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看。
“怎么了?”谭佳兮看了眼自己狼藉一片的盘子,把叉子放下。
“你还稀罕我跟你求婚?”沈延北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敛了眸沉声缓缓地说:“那时候我用你的名字布置了一整个房间的玫瑰,中间是我整整挑选了三个月才选好的求婚戒指,音乐,红酒,烟火,夜景,烛光晚餐,每一样都是我亲自准备好的,我为那一个时刻紧张了好久……可笑的是最后我根本没有机会面对那一刻,但是,佳兮,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能做的,我真的已经尽全力做了。”
谭佳兮僵坐在那儿不知该有什么表情,愣好一会儿才道:“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第73章 七十三、
天气渐渐变暖,夏季炽热的阳光火辣辣地浇下来,把茂密的树叶染得愈发绿油油的。
沈忘康复的很好,已经准备出院调养。
一个月前沈延北就开始给沈忘布置屋子,拉着谭佳兮各处采购,本来以为谭佳兮好歹会比较清楚沈忘的喜好,让她作“咨询顾问”的,谁知道她一问三不知。
沈延北阴着张脸不高兴,又实在怪不得谭佳兮,她本来就家庭条件不好,年纪又小的,不情不愿地带个孩子,能养活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能要求什么?
结果,家具和生活用品基本都是沈延北根据自己对沈忘的了解选的。
“对了,买个存钱罐吧,沈忘小时候有一个猪猪的,后来摔碎了就没买过。”谭佳兮看着沈延北满脸沮丧,其实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
“好。”沈延北思索片刻,然后带着她来到一家古朴的瓷器店。
谭佳兮一走进去就能感觉到“价格不菲”四个字从四面八方闪闪发光刺眼的很,她环视了一周,发现这里的确有存钱罐,但应该属于高档艺术装饰品,跟她说的根本不是一种东西。
“沈延北,我们去商场里随便买一个就行了,”谭佳兮拿起一个小巧玲珑的墨蓝色存钱罐,图案仿的是明洪武青花云龙纹,釉面光泽深厚温润,堪比真正的古董,拿在手里极具分量,“这一点都不实用啊。”她又看了一眼五位数的价格,眉毛拧成一团。
“一样用,我觉得这风格跟家具很搭调。”沈延北边说边挑选了两个,与老板熟稔地攀谈。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与沈延北相当熟识,听闻他新婚在即,说什么都没收钱。
两个人回到车里,沈延北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问:“你帮我想想还需要什么吗?要不我们……”
“沈延北,沈忘不需要那么多东西,”谭佳兮泼冷水,毫不留情地浇灭了他的兴奋劲儿,疲惫地揉着走了一整天的腿,哭丧着脸抱怨,“你这就是纯粹的毫无意义的铺张浪费,今天一天都花了多少钱了你有数吗?”
沈延北撑在方向盘上侧过头来看她:“你以前买东西可比这凶多了吧,一天光买衣服刷出去一百多万难道不是你?买首饰就更不用说了,跟白拿一样。”
“不一样啊,那时候我又不知道自己能嫁给你,花你的钱我多爽快啊,现在可不一样,我都要跟你结婚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谭佳兮现在是有恃无恐,并不介意更加坦白一点。
“你!”沈延北黑了脸,瞪圆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她,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她好,最后幽幽地说,“……让你气得我胃疼!”
“其实花钱还在其次,关键是没必要,男孩子养的太娇惯了容易没出息。”谭佳兮的教育理论一套一套的,“而且他也不小了,你就差没给他买个婴儿床摆屋里。”
“我真胃疼……”沈延北眯着眼倚在车座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按在腹部,故作痛苦地呻…吟了两声。
谭佳兮顿时慌了神,脸色剧变:“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是胃疼,还是手术的地方疼?疼得厉害吗?”
沈延北本来就想让她消停一会儿,谁知道她反应这么激烈,搞得他骑虎难下只好继续装疼,省的被骂。
“还能开车吗?”谭佳兮手足无措,开始在包包里翻手机,“我带你去医院?用不用打120?”
沈延北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此刻紧张得发白的小脸,终于装不下去了:“去什么医院啊,还120,你看着我有那么柔弱?”
谭佳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脸顿时通红,恼羞成怒地就要扬起手来给他一巴掌。
沈延北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腕,眉峰隆起:“啧,我妈都不能这么随便打我你知道么?”
“死变态,放手!”谭佳兮气鼓鼓地坐回原位,手腕却抽不回来。
“佳兮……”沈延北放低了嗓音,柔声叫她,“你居然会担心我。”
“要死结了婚再死,好歹分我一半身家。”谭佳兮没好气。
“你放心,我有公正过遗嘱,不论结没结婚都会留给你一半家产。”沈延北密密地吻她手背。
谭佳兮整个人都微微一震,转头看向他。
“你心里一定在想,这个男人蠢到家了,被我怎么骗怎么中招。”沈延北轻柔咬她手指。
谭佳兮被他稍微一撩弄就全身燥热无比,车内空间封闭,她能清晰地嗅到属于他的气息,格外难耐,一边躲着他一边说:“我们……我们回去吧。”
“嗯。”沈延北见她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刚刚升腾起的情绪瞬间落入谷底,只好松开她,启动了车子。
六月份的时候沈忘出院了,六月底两个人在教堂举行了婚礼,酒宴就设在Eternal Angel。
谭佳兮基本就是一瓶啤酒就倒的酒量,沈延北不敢让她喝酒,但这种场合下不喝酒又真的不像那么回事儿,他一杯一杯地替她喝,到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醉得不像样子。
谭佳兮虽然没怎么喝酒,但也被他那些哥们闹得相当狼狈,好不容易把走路不稳的他扶回到屋里,累得直接倒在床上。
婚房布置得格外漂亮,蕾丝落地窗帘铺散在地,隐约透光,宽大的红色欧式床上洒满了玫瑰花瓣。谭佳兮拈起一片花瓣,轻轻吹在地上,然后看着醉醺醺地宛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床上的男人叹了口气。他除了跟沈忘有关的事情,从来都不会主动联系她,就算是结婚的相关事宜也是何琪代为转达的,她不免或多或少有些失落。
“佳兮……”沈延北迷迷糊糊地嗫嚅她的名字。
谭佳兮翻了个身凑过去,神色担忧:“你没事吧,要不起来吐出来。”
“佳兮……”沈延北不老实,胡乱摸着她。
“起来去卫生间吐一吐,”谭佳兮拨开他的手,扶他起来,“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身体好了没多长时间呢,就喝这么多,万一出个什么事儿,真是……”
“我这是因为……高兴……”沈延北含混着刚说完,就弯腰吐在了马桶里。
谭佳兮冷笑两声翻了个白眼,给他接了一杯水,让他漱口,可他连杯子都拿不稳,直接一起丢进马桶里去了,整个人都靠在谭佳兮身上。
“你很重知不知道,再这样不管你了!”谭佳兮烦躁地说着,另接了一杯水,凑到他嘴边。
沈延北乖乖地漱口,又任由她帮着刷了刷牙。
“舒服点了吗?”谭佳兮帮他擦了擦嘴,解开他溅上水的衬衫,看到裤脚基本也湿透了,尴尬无措了好一会儿,还是脸颊微红地迅速把他的裤子脱下来,丢进脏衣桶,把他扶回屋里。
“佳兮,”沈延北眼神迷蒙地看着她,呵呵傻笑出来,“佳兮你嫁给我了……”
谭佳兮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一个没走好就被他压倒在床上,他紧实而肌肉线条分明的身体不着一物地贴着她,她一阵晕眩,瞬间就呼吸困难。
“沈延北,你好好睡觉,不许乱来。”谭佳兮吃力地推他,但他比她沉将近一百斤,她能推得动才怪。
沈延北晕乎乎地,只觉得身下温…软一片,长久没跟女人亲密过的身体立刻就灼…热得不行,他胡乱地扯着她的睡衣,寻找着那片能为他解渴的绿源。
“沈延北,你真的够了!”谭佳兮习惯了他不远不近的态度,早就忘了他兽…性…大发的模样,掉以轻心没多大一会儿就被他扒得光…溜溜,羞得脸颊发烫,愤懑地嚷着,“混蛋,你这是婚内强…暴!”
沈延北不管她的尖叫,急切地摆弄她白…嫩…娇…细的身躯,终于摸索到那处新…鲜的嫩…芽,心满意足地在那两…瓣…湿润之间浅浅地磨…蹭。
他带着浓重酒气的喘…息落在她的脖颈间,她的身子很快便敏…感地发…颤,整个小脸涨的通红,她放弃了挣扎,依旧不甘心地问:“这一年你有没有跟别的女人上过床?”
沈延北没说话,毫无章法地胡乱在她的皮肤上辗转吸…吮着。
谭佳兮权当他默认了,一时心里拧了个结,委屈更甚:“沈延北我恨死你了!”
像是被什么扎到,沈延北的动作瞬间僵了一下。
“恨吧,随便恨,”沈延北力气紧绷,身子如铁如石般坚硬,发了狠似的说着,按住她娇…软的臀…部将自己深深地沉进去,他的眸子染了血一般通红,嗓音带着难…耐…躁…动的嘶哑,“最好永远不要原谅我,报复我也好,折磨我也好,不要走,别丢下我不管……”
谭佳兮被他撞得身子摇晃,大脑一片空白,只顾得一声声惊叫。
在酒精的鼓动下,沈延北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点,他紧紧地禁锢着她,不给她逃脱的机会,肆无忌惮地在她娇…弱的身…体…里…逞…凶。
谭佳兮有好些日子没做过这事儿,哪经得起这么刺激的折腾,不一会儿就哭得梨花带雨地求饶:“沈延北,好深,我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