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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宁为贵女-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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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妈妈也老老实实地答,半点不含糊,至于那一夜大老爷和大太太究竟是怎样的一番争吵她却形容不出来。当时她们都给支出去了,谁还知道屋里头到底怎样的光景?

只晓得大老爷怒气冲冲摔门而去,摸着良心讲,她随大太太进宁家这么些年,还从未看见大老爷生这么大的气!原来往日温淡有礼的人一旦动起怒来比成日呼呼喝喝的人要厉害百倍。

薛母进门,甫一见到女儿眼睛便红了。

大太太往日何等的威风有气势,凤眼流光,如今却像老了许多,本是倚靠着窗子,一见着母亲未语泪先流,霜儿赶忙拿出帕子替她拭泪,“太太怎么又哭了,见到老太太是好事,您不也天天盼着嘛……”

大太太挥了挥手,叫霜儿把屋里不相干人都遣出去,人走光了,薛母上去仔仔细细打量她,老泪也流了下来,抚着她干瘦的背脊道:“你这瘦的都没人形了,何苦来哉?当日就不该作下那糊涂决定,你瞧瞧现在——”

再说当年也没意思,薛母问她可有请太医来看过,大太太说自然是看过的,太医说她这是心病,无药可医,唯有自己宽心罢了。

她却怎么能宽的下心来?

昔日她掌家,得罪的人也多,这府里家生子是下人里头最会拿大的,往日她得势,他们卑躬屈膝,现下她是虎落平阳了,什么样入不得耳的话都敢叫她听见了…!

她自己倒罢了,担忧的只有女儿而已。

书湘是她的眼珠子,她的心头肉,可如今拖着这副残损的身子自顾不暇,哪里能兼顾?本是以为大老爷往日到底疼惜女儿一场,他们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父女,该多加照拂的,不想大老爷赌气,已是好几日不曾归家来。

大太太每每听说书湘院里连饭菜都不能及时送到气得都要从床上爬起来找老太太理论,厨下人不恭敬自然不见得是老太太刻意交待的,可她到底是祖母,连这点涵养也没有么?睁眼装作不见算怎么回事。

倒是书湘十分懂事,每日来从不提起。

她并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何况她并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往常她的饭食都是大厨房里管事妈妈亲自送到的,连添加点心蔬菜也不消她添钱,这本就是额外受的好处了,其他姐姐妹妹若没有这份优待,她也不过是和大家一般了,不值得闹起来斤斤计较。

薛母在一旁落座,“你病成这般,你家老爷就再没来瞧瞧你?”

大太太弯唇,笑了笑道:“他怎会来瞧我?巴不得我死呢——我不怪他,是我自作自受,那一日…不该说出那位来气他,老爷的性子我知道,这么些年了,唯一置的外室还是个同宫里那位厮像的,这是为的什么您也想的清楚。”

自然是因为放不下。

薛母动了动唇,大太太又道:“母亲若担心我受这外室的气大可不必,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还轮不到我放在眼里。她满以为自己自此可母凭子贵,却瞧不清老爷对她的厌恶。他喜欢她的皮囊,又不是她这么个人,见天儿的跟那儿谋划,除了叫人生厌还能是什么。”

薛母叹气,“你如今倒是想得透彻,”想起韩氏那儿子,不由问她,“那一位呢?韩氏的儿子,是叫齐哥儿罢,你瞧着怎么着?”

说起这个大太太苍白的面色微微一动,她听闻这几日宁书齐已是开始跟着大老爷在外见客了,想来是合乎大老爷心意的。

宁书齐的性子同韩氏很是不同,倒更像大老爷些,那副面貌也像大老爷,眉眼间,隐约也有点像韩氏,说是韩氏,倒不如说像宫里头那位。

大太太虚弱地扬唇,“大老爷看齐哥儿好,他自然一千一万个好。没准儿哪一日就叫写在我这嫡母名下了,嫡庶之差呵……不过套个嫡子的名头,有什么意思?倒是我,好歹正经有个儿子。”

薛母点了点头,“这话是,说开天了他也该奉养你这嫡母,便是那韩氏自己,也得陪着小心在你跟前侍候。”薛母旁的都不操心,她就担心大太太和大老爷处得不好,却拿不出主意。

母女俩有一车子的话,说着说着话题就绕到了书湘的亲事上。

书湘今年十三岁,明年十四,及笄眼见着就是后年的事了,薛母从前便提起过叫把书湘许给薛芙升的话,那时候大太太言谈之中多有推拒的意思。

此一时彼一时,本想再挑拣的大太太如今精力不济,且大老爷又是这么个态度,她很担心书湘的未来,倒不如应承下母亲,好歹是书湘的外祖家,比嫁到哪里不强,她也真正能放心。

转头叫外头薛芙升进来,他恭谨地行过礼,望之斯文俊秀气度不凡。

大太太眉眼含笑赞许地道:“哥儿越发出落得一表人才,我同你祖母说话,你一个儿在外头呆着倒也无趣。”

薛芙升唇角略略浮起来,他看起来是天然带笑的模样,“怎么会,姑妈府里头景致好,我看了心里清静,是便宜了我,叫我饱了眼福。”

薛母拿眼角看见大太太满意的模样,一时也放了心,因还有知心话要和大太太说,就干脆叫薛芙升上外头园子里走走散散,过些时再回来。

薛芙升应了是,出了正院的门,他依着记忆信步走,等停下来时已经在书湘的韶华馆门前了。

院门大敞着,里头寂寂的,开门便见着墙边开了一溜的鲜艳花卉,灼灼的惹眼。几个小丫头撑着下巴坐在廊庑下打着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的。

他咳了一声,并不见有人出来。又轻咳一声,打瞌睡的小丫头仍旧没醒,好在门里终于有了动静。他知道自己如今不好轻易进去,就负手立在院中等着。

一根花枝欹斜着伸展到他眼前,绽着洁白如盏的小小花朵。他伸手抚了抚,才一抬眼,门里书湘就打帘出来了。

她早在槛窗里瞧见是表兄,心下跃起陶陶然的喜悦跑向他,也不顾所谓男女之别,只是由衷道:“表兄可算来了,外祖母也来了罢?这下可好了,”她喃喃着自语,“母亲身子不好,是该有外祖母来陪着说说话儿。”

说完这些,她才想起自己如今穿着裙子,怕吓着薛芙升,忙摆手道:“我没有变装的癖好,表兄才从正院来,我的事儿你大抵都清楚了,说起来真怪难为情的。”

薛芙升也没有一直盯着她看,错眼道:“嗯…我都听说了。”他何止是听说呢,一早就知晓了才是。余光里瞥见她白生生的脸,花枝衬着,益发显得人比花娇。

“还好么?”他们绕着小路往亭子里走,一句一句地说话。

“没什么好不好,就是不大习惯。”书湘仰着脖子望望天,云高孤远,肩上的发被风吹得飘动起来,她眯了眯眼睛,“好些日子没出去了,女红我也学不好,不知道那些小姐是怎么有耐心一针一线捣鼓这些的……”

春闺深深,什么时候坐穿了,什么时候嫁出门去。

可她的心早就野了,一日两日三日都好说,时间久了就觉得自己在坐牢,可气的是大老爷也老不在家。

她夜里睡在床上烙饼似的翻身,总想起上学时候的光景。那会儿多好呀,捧着本书听夫子授课,画画课上还可以偷觑……嗯,可以看赫梓言泼墨作画。

她自己画得不好,很不好。可是人家赫梓言画得好呀,画山是山画水是水的,他作画的时候面貌最是端正,很像那么回事,周身萦绕着一股子墨香,叫人不自觉生出亲近之意。

可他搁下笔来就变了一个人,说起来,她还不曾从他那儿偷学到一星半点的技巧呢。

可惜了的,往后再不能见了。

书湘不自觉恍了神,薛芙升劝道:“女红针黹倒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有成就的事儿,湘儿若不喜欢,不学便是了。”

“那不成!别人都会,我也得会,太太说我学不好的话将来到了婆家,相公会暗地里笑话我的。”

薛芙升笑起来,“不会笑话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功告成!

☆、第四十七回

不管别人笑不笑话她;书湘该学的始终是要学的;精不精湛倒在其次。

依着身份,她是勋贵世家的嫡女。往嫡女一拨里头数,她又算嫡女中的贵女。也是;亲姨妈是当今圣上跟前得脸的宠妃;父亲宁国公也不是吃闲饭的禄蠹,那是当年正经考取科举上位的;入阁拜相指日可待。

这么的个身份;寻常姑娘家该会的她不至于不懂将来闹出笑话也就是了,至于刺绣针黹,她又不用日后做绣娘去;所以不消那么好的技艺。

书湘倒是很想得开的;她就是不喜欢做那么些费眼睛的活计;也开始看大太太送来的《女诫》、《女论语》一类闺阁中女子必读的书籍,不过每回看着看着就会拿起手头边早前藏起来的一些话本来看。

那时候就会觉着生活真美好,吃吃茶,看,平静无波的小日子也可以别有一番滋味。只要刻意不去想起从前相对而言的“野马”生活。

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薛芙升就要过正院去了。书湘想到毕竟是外祖母来了,她合该也去拜见一下,就回屋去换身衣服。

薛芙升是不好同她一道出了院子又一同往正院里去的,现在和过去不同了,人多嘴杂,于她的名声不好。

他便先行一步,快到正院时远远见着大姑娘和三姑娘,那两个穿进月洞门绕进花园子里,他脚下停了停,忽而听见风里有细微抽泣的声音,随之他肩上落下一块月白色的帕子。

薛芙升拿起来一看,只见帕面上绣着一塘芙蕖,莲叶碧碧,水波涟涟,是十分精巧的绣功。

“这是我的……”

身后传来轻轻的声音,他踅转过身,面前站着一位眼圈微红的少女,正看住他拿在手里的帕子。

薛芙升是见过大姑娘三姑娘的,想了想,料着这位就是新进府那位韩氏所出的五姑娘,见她长相甚为秀丽,却不知大白日的为什么哭呢?

宁馥馨也猜出薛芙升的身份,她适才又遇上这府里头那两位好厉害的姐姐,尤其是大姑娘,骂人不带脏字儿,也不知是真心的为宁书湘着想还是怎样,一叠声儿数落她,还有那一位,瞧着娇滴滴的,却很会在宁馥烟说完后补上一刀。

她打听过,晓得先前她没进府前宁馥烟和宁馥瑄并不是一条道儿上的,如今却不知怎么回事,倒连起阵来寻自己的不是,她一时心里憋闷,眼泪就下来了。没成想风一吹,帕子就吹到了宁书湘的表兄肩上。

五姑娘这个人,昔日在外头着实也戴着帷帽出去过好多遭,并不是紧锁深闺的主儿,她猛一瞧薛芙升,只觉得脸颊发热,面前好俊逸的翩翩少年,羞得她说话都打了结,“…表哥,我的帕子叫风吹到你身上了……”

薛芙升还怔怔瞧着她挂着两行清泪的面颊,听她这样说才咳了声,把那方月白色的帕子托起。

五姑娘小步小步地过去,拿了帕子迅速袖进袖子里。她是年尾生的,其实也是将近十三的年纪,只比书湘小那么几个月,宁家这几个姑娘,除了付氏生的大姑娘转过年来十五及笄嫁人,另外几个年纪都是堆在一处,差不了几个月。

年纪小规矩也就小些,宁馥馨大着胆子和薛芙升搭话,“表哥要进去正院么?”

薛芙升“嗯”了声,余光里瞧她一眼,就没作声了。一旁五姑娘仰着脸盈盈一笑,“这便巧了,我也要去瞧太太。”

两人就一同进了正院,大太太正和母亲说话呢,不用吩咐,郑妈妈就拦住了五姑娘。薛芙升也不方便进去,宁馥馨瞧出来了,吃了闭门羹的她偏不走,就在廊庑下有一搭没一搭同这便宜表兄说话。

彼时书湘换完了衣裳走在花园子里,正巧就遇着大姑娘三姑娘了。她很是尴尬,从前在她们跟前她还拿大,因是哥儿,自觉说话都是有分量的。这些日子也都刻意避着不见,怎么想到这会子撞了个正着。

她们倒都乖觉的很,大姑娘笑着并肩和书湘站在一起,“好些日子不见二妹妹,这是往哪里去呀?”竟是绝口不提她一前一后两种身份的事。

三姑娘自然更是依附着书湘的,她也笑,“姐姐头上这只钗真好看,也就是姐姐了,咱们从没见过这么样好成色的东西,更别提戴了。”

书湘被她们的态度弄得倒受宠若惊,好在很快就反应过来,她顺手就把小鬟边那只碧玺挂珠长钗拔下来j□j妹妹头发里。

书湘也不是傻大方,她是习惯了以兄长的身份自居,对待宁馥瑄惯常是极好的。

也怕宁馥烟心里有想法,书湘干脆把腕上套着的八叶桃花细银链子褪下来送给她,脸上也是满当当的笑模样,“从前看着你们吵闹不和我心里头不顺意,如今才好呢,大家都是姐妹,且大姐姐也要出阁了,底细算算咱们没几日聚在一处的了,珍惜眼前罢!”

她这么一说宁馥烟就顺口打探起她婚事的消息,书湘天天在大太太跟前,知道的定然多。大姑娘原也想从郑妈妈、徐妈妈、霜儿等嘴里问出点话来,什么主意都想了,可就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别说,书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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