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贵女-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眼神三分好奇七分探究;看得书湘不自在起来;她便一手举着小镜儿一手拨开自己的衣领。
娇白白的皮肤上凭空出现一小块青青紫紫的痕迹,因她皮肤细腻柔白;这么点颜色便显得触目惊心,茗渠懂得的东西多;此刻悠悠转转倒想明白过来,她咽咽嗓子不敢说出口,却拿眼一眨不眨死盯着她们姑娘。
书湘反应地很快,雕花小镜儿“啪”的被她拍在檀木长桌上,面上自持着,耳朵却一厘一厘红扑扑起来,镇定道:“怎么,很明显么?”
茗渠点点头,“看是从什么角度,总之我是一眼瞧见了… …”心里一突,不确定地问道:“姑娘刚儿不是在贵妃娘娘那处,娘娘没问您?”
书湘慢慢把脖子往下缩,没说话。心道薛贵妃看见了么,还是根本就不曾注意到?
不管看没看到,这处痕迹可怎么是好呢,赫梓言是属狗的么,她当时思维迟滞,意识到二人太过亲近了才推开他,哪里想到他居然这么…这么用力…!
茗渠依稀猜测到是谁,姑娘大了,开窍了,从她这个打小一处玩到大的看来姑娘情生意动是好事,只是规矩礼教却不准许,赫三爷也不晓得轻一点儿,怎么还豺狼虎豹似的,要是叫别人瞧见了可不得了的。
茗渠早年在书院里结识了好些小厮,虽没有混玩在一处,不过她也是“见多识广”的,便叫书湘不要急,她拧了温热的面巾敷在书湘锁骨处,小声道:“这么的便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咱们这几日小心些,不消三日料着就能去了。”
“知道了。”书湘心里急,面上却端着,抬抬手撑在下巴上道:“我才都想过了,咱们不能再这么跟这儿住下去,要出事的。明儿一早你早点起来,揣包银子身上,宫里人手面大,一点好处不见得瞧得上,你只管给,别为我省钱。”
茗渠听得云山雾罩,“这是要做什么?”
“过两日我装病,所以你明儿到金銮殿边儿上兜圈子去,寻个机会找个内监也好什么宫女儿也罢,叫人家帮咱们向前头递个话儿。这又不是作奸犯科的事,你只管亮明身份,别人知道你是薛贵妃宫里出来的,想来帮着把话传到爹爹那头不是问题。你见到老爷旁的都不必说,只把我病了的事告诉老爷,他一听就会明白了。”
要不是三品官员以下不上早朝,书湘其实更倾向于茗渠找到宁书齐。毕竟大老爷事情多,且这时候若叫人以为尚书大人同薛贵妃宫里有来往并不好。
茗渠听了默默记下,一时又为书湘打水重新换过一条面巾敷着不提。
到了第二日,茗渠带了一小包金锞子就往前头宫殿去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接近御前的人更是胃口大,不光金锞子孝敬光了,还顺带赔上了几只钗子,好在大太太手里有钱,书湘来时是带足了银钱的,她手面向来大,这些都不算什么。
银钱收了,别人自然办事,茗渠回来告诉书湘自己见到大老爷了,说是只要一听到她感上风寒的消息就会使人来接。
能办的都办妥了,书湘心里的石头落下,只盼着出宫前不要再横生枝节。
这一日,恰逢上老太后在畅音阁,请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嫔一道儿吃果子听戏。薛贵妃如今是皇帝内宫里的大拿,这样的场面她势必要出席的,老太后年纪是真的大了,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管不了皇帝这把年纪了专宠薛氏一人,纵的她眼高于顶,怕是什么心思都生出来了。
薛贵妃自然是要带上书湘一起去的,外甥女儿来宫里陪住,有热闹怎么能不捎带上。因此上,书湘自打一进畅音阁就领略到了周围各色嫔妃对薛贵妃的复杂视线,连带着她自己也浑身不自在。
旁人或嫉妒或羡慕或憎恨的眼神薛贵妃都是习惯了的,她领着书湘上前给太后和皇后请安,走路永远是袅袅娜娜的,仿佛风一吹便要倒了。
这就是宠妃啊… …
眼观鼻鼻观心,书湘老老实实站在薛贵妃的光圈里,不妨她问过安后一向温婉的皇后却把她拉到了近前,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后道:“真真出落得益发标致了,我瞧着打心儿眼里喜欢,”她侧头看向宝座上的老太后,“您瞧着呢?”
老太后老眼昏花,眯了眯眼睛才瞧清那宁家二丫头的眉眼,老人家瞧人总带了旧年的眼光,见其眉目清远明澈,行动间是很有教养的做派,并不似她姨妈薛贵妃那般跋扈凌人,便有几分喜欢。
瞧着皇后的面儿终究是赞道:“前年杨家四丫头来请过安,那时便觉是绝盛的一副面貌,如今哀家瞧着璟国公家这个二丫头也好,稳重端方,端的是个讨人喜欢的。”
书湘被夸得心里打鼓,迟了一下便跪下按着一道固有的说辞自谦拜谢,语调不卑不吭的,皇后更加喜欢,亲自起身拉起她,倒把薛贵妃晾在一边。
戏台上一出戏拉开了帷幕,老太后聚精会神起来,众人便都静下来看戏。妃嫔们按着位分依次而坐,书湘就坐在薛贵妃边儿上。
一道锐利的视线不时落在她脸上,她起初还道是自己多疑了,等看过去时,见那是一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孩儿,头上抓了个小髻,身上穿着葱绿底缠枝宝瓶妆花对襟小袄,下边系一条白花百褶裙,五官十分精致,唯一不足的是,她看着她的眼中始终含了几分挑衅。
书湘面色淡淡的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对方似是气馁,向她比了个到外头去的眼神。书湘看懂了,然后点了点头。
那女孩儿出去后书湘略扫听了一下,方知晓那是锦妃的女儿柔平公主。然后书湘就搔了搔后颈,将领口按实了坐着一动不动认真地看戏了。
锦妃今年四十上下,是早年便在宫里侍候皇上的老人了,好容易后来才有了柔平公主,疼惜若宝,也亏得这个女儿,她才能跻身妃位,溥徳帝偶尔还能想到她。
柔平公主见不惯薛贵妃在宫里头处处压人一头,让自己的母妃受了委屈,因此一见着薛贵妃边上那看似温婉可人的宁家姑娘便没好气。薛贵妃不是她能动的,她的外甥女儿她堂堂一个公主也动不了么?
哪里想到,她在外头左等右等都不见那宁书湘出来。秋风何其萧瑟,吹了好一会儿的西北风,柔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她在原地恨得牙痒痒,挑眉支使自己的宫女进去叫人。
眼见着宫女进去了,柔平深呼吸一口气,孰料才一转身却瞧见一抹颀长的人影经过——
柔平眼睛一亮,也不顾自己原要找里头宁家姑娘麻烦的事儿了,直接就跑了过去,“御都哥哥,你好久不来看看柔儿了。”
赫梓言脚下微顿,被半路杀出来的柔平公主惊了一下。他朝她行礼作揖,倒退一步道:“公主不在看戏,却在这外头做什么。”
柔平摆了摆手,羞答答凑上去道:“不做什么,就是发现一个讨厌鬼,我想找点乐子。”她突而又欢喜起来,攀住他袖子摇了摇,“若不是这样还不能见到你呢,我听太子哥哥说你要离京了是不是?”
“你瞧!”她从袖袋里掏出一枚平安符放在他手心里,仰着脖子凝着他道:“有了这个便可以保平安啦,不是太子
哥哥提醒柔儿还想不到呢。”
“… … 是殿下叫公主送平安符与我么?”他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微微笑着把平安符握进手心里,隔了一会儿,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又收进怀里。
柔平公主抿着唇羞涩地点头,点完头却又摇头,手指头在他袖遥辖袅私簦捌桨卜翘痈绺缣靥嘏扇嗽诿砝锴蟮模囊馊词侨岫摹 抑滥闳缃穸ㄇ琢耍墒敲还叵担鞘裁囱罴宜墓媚锊凰闶裁矗赝肺仪蟾富食妨四忝堑那资拢富首钐廴岫耍欢ú换岵淮鹩Φ摹!
赫梓言眉头皱了一下,柔平脸上飘上两抹红云,吞吞吐吐又道:“御都哥哥,你此番去外头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柔儿…柔儿会在宫里等着你的。”
“自然凯旋归来。”
他眸中没什么情绪,太子利用柔平公主来试探他是他着实没有料到的。低头瞥一眼这个同书湘一般大的女孩儿,柔平与书湘不同,她是真正的娇生惯养,又有公主脾气,幸而本性天真可爱,只是略淘气些。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问:“里头是在看戏么?”
柔平点点头,心里正如同吃了蜜糖似的,一抬眼却见到那讨厌的宁家二小姐戳在眼前。
“我还道你不敢出来呢,”柔平对站在赫梓言身后的宁书湘挑了挑眉,摆摆手道:“本公主这会子没功夫陪你,你哪儿来哪儿去罢。”
书湘把目光从赫梓言身上调开,心头不期然重重的。像积了水。
她还是头一回瞧见赫梓言同别的姑娘亲近。他甚至抚了抚这位柔平公主的脑袋,两人都亲密成这般了,可以想见是怎样熟稔的关系。
“我叫你走你听不见么?”柔平古怪地盯了宁书湘一眼,扯扯赫梓言的袍角抱怨道:“呐,柔儿先前说的讨厌鬼就是她了,她连我都敢戏耍,果然很讨厌是不是?既然她不走,那咱们逛园子去罢?太子哥哥说桂花林的桂花都开了,叫柔儿带你去瞧瞧呢!”
他的背影有一瞬的僵硬,沉默了好一时才道:“那便去罢。”
“赫梓言。。。。。。”书湘呆致致立着看着赫梓言的背影,她蹙了蹙眉头,冷不防太子的声音却响起来。
“才还寻你呢,原来在这儿。”
话是对赫梓言说的,脚步却向着书湘迈过去,赫梓言转过身微微笑道:“殿下来了,我这儿正要和柔平逛园子去。”
他目光丝毫未曾往书湘的方向倾斜,她有些失落,不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姜池却忽而关心起她来,低头问道:“是哪里不舒服么,脸色怎的不大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一定会甜甜的甜甜的。。。 。。。
☆、第六十五回
“… …有么?”书湘摸摸脸;愣了一会儿神;一时想到自己正好要装病,便道:“秋来风凉;我近来是觉着不大舒服。”说着看了太子一眼;歪着头轻轻一笑。
姜池看着她清浅的笑靥;眼眸子眯了眯;书湘只觉得额头上倏地一凉,惊讶之下瞪大了眼睛。
姜池却神色自如;他把手在她额头上反复探了探,倾下|身;附耳道:“书湘小时候到了秋季便要有个头疼脑热;怎么,如今还是这么着?”
他的手四季似乎都是冰凉的;然而呼吸却热热的,若有似无拂在她的面颊上。
书湘面皮儿薄,老大的不自在,却不敢躲开他的碰触。意识到自己现今儿要装病,顺着他的话应下似乎很合适,忙就对着太子殿下颔首,“谢过殿下关心,其实如今较之旧年已经好上许多了,只是这几日在宫中住着,是一时之间没留意受了风的缘故,才…才有些头晕。”
她说话的时候姜池一直在靠近,导致她后面的话几乎难以为继,终是小小地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远远有一列宫人缓步经过,姜池稍站直了身子,修长冰凉的手指这才从她额头上滑下,小指指腹沿着她眉骨若有似无地掠过去。
书湘陡的颤了颤,姜池却轻抚她的背,抬眸朝远处眺望着,云淡风轻地道:“天凉好个秋嗬,身子弱便自己注意着些。”他故意一顿,没有温度的眸子弯了起来看向她,“书湘若病了,我是会担心的。”
他们的互动落在赫梓言眼里简直比针扎还刺目,他的手在袖管里紧紧握成了拳,理智像退去的海潮一波一波越来越远。
如果一个男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忍受的,除了尊严,大约就是自己喜欢的人被另一个男人碰触了。
就在他难以自控的时候,视线却不期然和书湘的交织在一起。书湘咬了下唇,梗着脖子转过视线并不看他。
气氛其实已经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柔平公主简直闹不清这都是怎么了?
她是不晓得太子哥哥对这个宁书湘有什么想法的,只以为素来不近人情的太子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对人笑呢,可她方才分明瞧见他弯了弯眼睛,并且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真的正常的笑容——!
“御都哥哥,”柔平拉了拉赫梓言,眨巴着眼睛征询道:“咱们还去看桂花么?”
姜池把视线调了过去,赫梓言垂了垂眼睫,笑得连他那颗尖利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去,怎么不去。”
柔平欢喜起来,朝太子哥哥蹲身福了福,转身时斜了宁书湘一眼。一回头才发现她的御都哥哥已经走出老远了,她气得跺了跺脚,拎起裙角追了过去,后头一溜伺候公主的宫女忙着尾随而上。
书湘皱着眉头瞧着他们渐行渐远,赫梓言走了姜池似乎没了打趣她的心思,他踱步到她跟前拦住她视线,声线平直地道:“身子不好还在外头呆着,看来是喜欢吹风的么。”
“… …就要回去了,”书湘也不打算再回去看戏了,此刻这皇宫她真是厌极了,一刻也不愿意停留,嘴巴里却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殿下呢,您这是往哪儿去?”
姜池并不介意告诉她,他把一只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