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太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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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回去。
赵煦在洛河行宫留下了一半乌衣队,按规矩乌衣队只听皇上差遣,皇上去了边关,琛儿就是赵煦唯一的继承人。沈懿之在乌衣队里挑了两个会功夫的姑娘,专门和奶妈一起照顾两个孩子。
丹碧和云青一前一后踏过了如意垛,冬虫指着暖炉边椅子让他们坐了。沈懿之先接过昭女,她眉毛虽然稀疏浅淡,眉形却是极长的,小鼻子微微翘起,这些像沈懿之,其余都像赵煦。两颊粉粉嫩嫩的鼓起,张着鲤鱼小嘴露出粉色的牙床,淌出晶莹的口水。头顶的稀疏毛发根根竖起,就跟过电一般,这模样不像姑娘倒像是个小子。
丹碧将昭女这两天吃喝拉撒睡情况有条不紊说了一次。沈懿之点点头,心里很满意,丹碧和云青从小训练来,早就练就了面瘫神功,养孩子还是第一次,且是养皇家子嗣。好在他们都是习惯服从命令的人,没几天就能做到事无巨糜。
沈懿之正和丹碧说话呢,回头看见昭女眼睛随着她腰上的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打转,嘴里呀了一声。昭女食量大,两个奶妈供着她,沈懿之经过当年晞女的事情心有余悸,生怕孩子什么都往嘴里塞。什么珠儿,链儿都被收起了,亲手做了几个布老虎和小粉猪让他们玩。
抱着她脸蛋狠狠亲两口,笑眯眯道:“昭女乖乖,这个东西不好玩,我们不要。”这么小的孩子自然是听不懂的。
沈懿之把昭女递给丹碧,换了琛儿过来。小家伙拱在云青怀里睡着了,轻微的响动把他惊醒了,沈懿之赶紧拍了拍襁褓。琛儿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吐了一颗泡泡,要多可爱有多爱,沈懿之的心里泛起春水,捏了捏小脸蛋,坏心把他嘴角往上扯,小嘴立马吐出一串泡泡。李妈妈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小皇子平日乖巧可爱,秀气文静,很少留口水,娘娘偏爱逗他。
琛儿简直就是便宜老爹的缩小版么,尤其是那双眼睛,澄澈透明最是好看。头顶的浓密毛发微微蜷缩,像个洋娃娃。比起姐姐,弟弟更像女娃。沈懿之有点郁闷,不是都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么,怎么到她这两孩子都随父亲,随父亲就算了,姐弟两的性格和长相完全掉了个。赵家的基因伤不起啊。
太后的密旨先放一边,沈懿之预备在行宫过年,少不得要准备起来。边关战乱,御驾亲征,大周百姓这个年过的憋屈。洛河行宫虽样样齐全,人人脸上笑意勉强。她瞧着也没意思,除夕夜抱着两个孩子睡了,辗转反侧,梦见自己掉进了喘急凶猛的水流里,他来救人,最后她没事,他却再也上不了岸。醒来闻一股尿骚味,竟是琛儿这孩子没声没息尿床了,他撅着嫩黄的屁股趴在小被子里睡的正香,好像一只小鸭子。沈懿之只得下床叫冬虫,李妈妈手持莲花座蜡烛进来,将祥云素锦帐子挂起,说着吉祥话道:“童子尿,大吉大利。”
沈懿之哭笑不得,也陪了不少吉祥话,冬虫拿来两件寝衣,一件是领口绣柳叶纹素白寝衣,一件是铁锈红绣小朵金丝木香菊柔纱寝衣。李妈妈笑道:“让奴婢来伺候主子吧,大过年的喜庆,铁锈红绣小朵金丝木香菊柔纱寝衣衬您的肤色。”
沈懿之的寝衣一般素色居多,冬虫谙熟她的喜好,所以拿了两件过来。李妈妈不喜大过年的穿白,不吉利,索性把衣服往她身上套。谁说古人含蓄,这件寝衣以红柔纱做底,胸口处绣了小朵金丝木香菊,背后完全是镂空的。若隐若现,曲线毕露,肌肤蒙上了一层绯色,就连自己看了都不好意思。唯一穿过一次,赵煦当晚差点死在她身上。也是那晚有了琛儿和昭女。
她就知道不能信他,说什么以后都在一起过年,说走就走,丢下他们孤儿寡母守着漫漫长夜。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元宵节在即,原野大地已有了春意,天气回暖,积雪融化,万物复苏,树尖上爆出嫩花的芽朵儿,小鸟儿挤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巡视。清澌阁行囊早就打包好,就等沈懿之一声令下。
归途的凶险性比来时不可同日而语。明面上有卢勇带着御林军开道,暗地有乌衣队保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懿之要卢勇召集洛河太守派当地民兵在外围保护,跟来时一样,走两批,一队为宸妃仪仗,一队为寻常车队。不过沈懿之坐宸妃那队的马车,所谓实而虚之,虚而实之。待到十三日清晨,沈懿之出发了,大大出乎了人的意料,一般人的想法是过了元宵节再出发,她可不管什么节日。让卢勇带着冬虫夏草和几个妈妈走后面一趟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自己带着丹碧云青坐在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里。为了遮人耳目,卢勇提议抱两个婴儿在平顶马车里,沈懿之赶忙制止了他。最后还是乌衣队的有办法,派了一个会口技的人偶尔学小婴儿哭。
马车行驶在长长的管道上,众人摇摇晃晃,昏昏欲睡。她朝远方望去,低矮草木的原野渐渐远去,黄褐的群山上点缀着点点绿意,起伏延绵。接下来要走的路是官道上最大的山脉——云岭。
马蹄和车轮的与土地的撞击声也大了起来,回荡在山岭间。她的心慢慢揪起来,走了七八天,路上平安无事。云岭的地势特殊,最好埋伏,要是她是敌人,这个机会定不会错过。
马车上铺了厚厚的褥子,角落里供有暖炉,小几上摆了吃食。坐上去让人情不自禁的喟叹,丹碧云青并两个奶妈抱孩子坐着,李妈妈伴着沈懿之。关在密封的空间里,琛儿倒还听话,昭女就不耐烦了,尤其每天下午她们的放风时间,沈懿之习惯抱他们出去玩。她口里依依呀呀唤道,小手虚握拳头,往沈懿之身上扑。马车里的其他人都使劲浑身解数来逗她,小鼓儿,布老虎,猪宝宝撒了一地。沈懿之托着女儿的小屁股,摸了摸没有湿,把她搂在怀里。小姑娘扑腾着四肢扭成糖串儿,琛儿安安静静吸着手指瞪眼看着姐姐撒泼。昭女想要出去,沈懿之不愿意,两人都是倔性格子,李妈妈劝道:“娘娘,要不把帘子拉开一会儿吧,帝姬实在是闷了。”
沈懿之叹了一口气,继续和怀里的小坏蛋奋斗,“妈妈,山高路险,恐怕有诈,不能冒这个险。”何况两孩子出来以来,大人都是百依百顺,做娘的不希望孩子养成盲目不自知的习惯。
李妈妈也不敢多劝,也加入了哄昭女的行列。昭女不干,憋嘴哇哇大哭,引的一旁看热闹的琛儿也哭了。哄了一路,硬是苦累睡着了才罢休。
待晚上在驿站下车休息,薛长明报,卢勇那队平顶马车队也赶过来了,他们是十六日出发的,仔细瞧来车壁上有些打斗的痕迹。安全起见,沈懿之他们换坐了平顶马车,次日一早过云岭最后一程。
出乎意料,过云岭大家都相安无事,只要再过石城,京城在望。最后两天的路程显的格外轻松,马车欢快的在长长的管道上奔跑,驶进石城,才看到一间间临街的房屋,不像京城的恢宏气派,整个城的房屋全是用大大小小的石头垒成,有一股古朴自然的韵味。
车子在其中一处独立宫院旁停下,民兵们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外围挤满的衣衫褴褛的乞丐。
“石城怎么有这么多乞丐,将近一半的人都是乞丐打扮。”驿站收拾妥当,空气里散着淡淡暖香。沈懿之抿了一口清茶,对下首的卢勇道。马车走到城里根本动不了,街上挤满了人群。
卢勇面上闪过狐疑,道:“回娘娘,云岭今冬山崩,许多农田被淹,最近农人都涌到了石城,因为石城大户人家每日施粥。”
“行善积德自然是好的,在城外搭棚也行,怎么全挤在了城里。”边关还在打战,国库也只能紧着来,只是苦了百姓。沈懿之想着拿出一些私房,也出一份力。
“回娘娘,本来是在城外搭棚施粥,只是前几日日有十多个流民喝完粥倒地不起,流民和大户起了争执,今日城外百姓全涌进了城,要求县太爷给公道。县太爷称病不起。”
沈懿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流民认为大户故意下毒害人,大户又认为自己做了好事还被冤枉,县太爷不管事,矛盾越积越大。“此事回京再议,先回京。”
这事实在太巧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晨星寥若,石城好像一只沉睡的猛兽,卢勇听着探路小兵的回报,脸上戾气未消。常年驱马射箭的眼力自然比一般人好,黑纱笼罩的城中,乌泱泱倒了一批人,竟是流民席地睡着了。他是一个将士,将士的最高信仰就是忠君爱国,死而后已。此刻看到蝼蚁般的民众露宿街头,心里膈应的慌。
清脆的马蹄声惊醒了人们的美梦,突然人群中爆出一声大喊,“县太爷要逃跑了,大家快起来,不要让这狗官跑了。”炸雷似的声响把石城唤醒了,人民睁着惺忪的睡眼往眼前疾驰的马车跑。
卢勇心下一沉,用力挥动了手中的马鞭,马儿吃力撒开蹄子往前奔。最开始说话声音隐了,接着如春雷一般,四面八方响起了煽动人心的喊叫,所有人都觉得血液在燃烧,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让狗官跑了!石城张牙舞爪,咆哮着,怒吼着。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是女主生日,不过这次不好过,晚点回宫让人送礼物吧。
☆、突出重围
马车被拦着在城墙前;冰凉的晨风吹起车帷;巨大的喧嚣声一浪一浪地冲入耳膜;沈懿之紧紧的抱着琛儿,捂住孩子幼嫩的耳朵。^//^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的人群;李妈妈倒抽一口凉气;几欲昏厥;她颤抖的动作也感染到了车内的每一个人。丹碧用类似于现代背带的布褂将昭女绑在胸前,手里揣了一把淬毒的针;云青半个身子挡在沈懿之前面,仔细往外看去。
“娘娘;外面围了暴民,个个披头撒发;手里拿着农具棍子。”云青如实禀报。“他们口中的狗官是石城的县太爷,以为我们的车队是县太爷的车队。”
县太爷,那个不肯上堂的官,看来平时不是个恶角色就是和稀泥的,偏这个时候病倒。有口号,有组织,有行动,看来有备而来了。沈懿之蹙起眉头想着。
“娘娘,卢队长派人在城墙上喊话,车队不是县太爷的,可是没人信。领头的人定是有预谋的,他们派人在不同的角落喊话,如果动手,我们不但抓不到人,可能更容易激起民愤。”薛怀敏换了一身黑衣男子装束,手执马鞭赶车,她面色凝重的回报。
好计策!真是好计策!如果不是针对自己,沈懿之真想拍掌叫好。前面的行程大家都提心吊胆,戒备极严,对方下手很难。就是云岭也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天下脚下的石城唱出好戏。先提议城中大户设棚施粥,引来大群流民,再在粥里下毒,激起民愤。县太爷恐怕早就是他们的人,故意称病。最终的目标就是他们一群人去死,让全城人陪葬!宸妃娘娘的名号抬出来也没用,百姓头脑发热,根本不会管你那么多。为今之计,只有突围,想必城外还有埋伏!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热浪越来越大,天空渐渐显出了鱼肚白,她的手心全是湿哒哒的冷汗,紧紧拽住手下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娘娘。”李妈妈干枯的手掌紧紧握着她,想给予力量,无奈打磨的牙齿出卖了自己。
突然,她眼里迸发出喜意,犹如天边璀璨的明星。
“快快,大家把红被子枕头都剪开。这么大”沈懿之比划了大小。因两个皇嗣的回宫,马车里备的都是大红色的物件。众人愣了愣,马上动手找剪刀撕布。丹碧云青以手作刀,眨眼就堆成一团红布小山。
沈懿之让薛怀敏把红布条拿出去,传达了自己的想法。
不一会儿,人群骚动,有人高喊了一声,“快让开,快让开!出人命了。*。马车停靠在街道的西侧,只见东边火光冲天,人群如流水般分开,让出一条大道,领头的竟是一只浑身着火的庞然大物,喷着粗气扬起两根铁亮的大角。
“娘嘞!是田里大家伙,水牛。”日日和田里打交道的农民认出了。他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冬日的牛是比较清闲的,被主人圈在棚里,一下子被放了出来,还不撒开蹄子跑。领头是只特别大的公牛,它发出长长的哞叫。后头跟了一队牛,个个火光冲天。
卢勇一下就认出牛眼前的红布出自娘娘之手,让乌衣队的人寻着牛系上红布,泼上油,使其发疯,将牛引到城门口。他看见城门口的小兵早就不知去向,城门大开,牛群一下冲了出去。
城里火光焰动,车里人心惶惶,昭女使劲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