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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道长,带我回家 完结-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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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
  
  众人便忙忙冲过来拉起我俩,而这一番闹腾,哪还有方少墨的影儿?!
  
  回首,却又瞧见仍定定立在我房门口的花邵芳,那姑娘一张俏脸早已惨白如纸。见我瞧她她居然笑了笑,偏那笑竟比哭还要难看几分了。
  
  “没事,大概是害羞。”我混说着安慰她。
  
  她不发一言,低垂了头,一溜烟跑走。便僵住了一众人等,大伙面面相觑,好半响五鬼方道:“都散吧。喜酒也喝不成了,就连一对新人都跑了,咱们还傻站着干嘛?走,回去接着睡觉。”
  
  言罢便都作鸟兽散。院子内唯独剩下了我,裴少玉,楚少琴。
  
  楚少琴看我一眼,就叹了口气,低声道:“哎,你真是多事!难道消停一会,就那么难熬?!”
  
  言罢便也折身回房。我傻愣愣呆杵着,就听裴少玉那厮轻声道:“痴儿,别难受,不是你多事,而是他们没勇气。”
  
  “没勇气?”我望着两人奔逃方向,幽幽问道。
  
  那厮就道:“是啊,有时候爱一个人、与一个人执手偕老,都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我咀嚼着他的话,心中不由怅然。那厮就道:“推我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休息,明日才是真正的大战来临之时。”
  
  点头,我推着裴少玉回屋。而将他弄上床,便打来水为他擦脸擦手。仔细将他擦洗干净,我方满意地瞧了瞧,就又令他歪靠着床头。
  
  待弄罢一切,我方叹口气,道:“可我总觉得今儿个眼皮子跳,似要有大事发生呢。”
  
  那厮便笑,揶揄我道:“我看你是太紧张了。放心吧痴儿,虽然你我已拜过堂,但如今非常时刻,我不会要求你行夫妻之礼的。”
  
  一句话却是令我面皮发烫,就狠狠赏他一个爆栗,我不由奇怪:“裴少玉,为何你总是很快活?你不担心你的师弟么?”
  
  那厮便瞪大一双浑浊眼,茫然地望着前方,道:“担心。我当然担心我每一个师弟师妹的安危。可是,光担心有用么?想出实际解决的办法来,才是最重要的。”
  
  “倒也对。可我总觉方少墨与花邵芳明明互相欢喜着,两个人心意也已确定,偏不能走出最后一步,确实令人惋惜。”
  
  那厮便歪头,明明瞧不见我,但那双眼偏令我觉得,他心若明镜。
  
  “痴儿,如果我明日就死了,你会不会和我成亲?”
  “会。”
  “可是我不会。”
  “为何?”
  “因为我不能给你一个天长地久。”
  “所以方少墨也这般想?既然给不了一个天长地久,便不如此刻伤透她的心?”
  “对。”
  “可明明在房内两个人互道了衷肠么!为何不索性那时就伤了她的心?”
  “那是少墨做错了。如果是我,那时也不会说出那些话。”
  “就是,既然没结果就不该给希望,给了希望却又亲手毁了,若我是花邵芳,必然疯掉。”
  
  裴少玉就笑,道:“痴儿,又想到一块去了。有时我真的觉得咱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成亲都对不起天地良心。”
  
  “呸,好不要面皮。”我唾他,不由摸一把自己臊红的面皮。
  
  却见裴少玉已收了那洒脱笑意。他神色间突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平和,就连话音,都稳得令我不由放松了心情。他道:“痴儿,还记得当年我和你讲的故事么?”
  
  我起身拿起桌案上的圆肚子茶壶,将陈茶倒掉,想为他再沏一壶新茶。听他所言,我边刷壶、将新茶放入圆肚子茶壶内里,边随口道:“你当年讲过那么多故事,到底哪一个?”
  
  “就是虫与雪莲的故事。”
  “我知晓啊。可惜却一直不懂,直到有一日我真真遍体鳞伤了,方彻底明了。”
  
  就忆起当年东海岸上,那无忧无虑的少年。他总会随心所欲的随处躺倒,将一双长腿尽量伸直。他的眼灿若寒星,说出的话偏偏无比不受用。
  
  ——“痴儿,不是我劝你。你和陆少卿就是虫与雪莲,相信我,不是你的饭不要强吃,就算真的吃进肚,也会撑死了。”
  
  却不成想,他的话当真灵验。
  
  真是世事无常啊!想不到我与他能最终走到一处。只是如今再提当年,我只觉恍若隔世。
  
  “你也知道,我有那么一个难以想象的身世,所以,当年我一再提起的虫与雪莲,指的并不是你和陆少卿,而是你和我。”
  
  那厮的语音又低了几分,似正讲一个遥远的、属于别个的故事。
  
  “可是,当年你不是说,到了九幽方知晓一切?”
  
  那厮便展颜,笑容中隐隐透着对一切的了如指掌:“痴儿,有时候有些人的话并不能全信。也许你看到的听到的,并不是真相。”
  
  “那个人,也包括你么?”
  
  他并不回答我,只是闭上眼,幽幽道:“痴儿,你到底懂不懂,有时候对与别人来说的卑贱如泥,对与另一些人来说,却是高贵如天山雪莲。我知道如果陆少卿并未堕入魔道,你我永远都没机会做夫妻。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点滴关怀,真的令我觉得已经赚了。痴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明日就是大战之时了,有何话都留着大战之后再说吧。”
  
  新茶已沏好。我一手持壶,不停往茶杯内斟。瞧着那翠色嫩叶随着水流旋转最后落了底儿,缓慢舒展开来。我不敢回首不敢瞧那个神态安然的人
  
  “嘶”水漾出,淋到了我的手,滚烫的水立即令我手背红肿了大片。那厮声调里便带了几分焦急,忙忙问我:“痴儿,怎么了?”
  
  “没事,让热水烫了一下。”我故作轻松。
  “烫伤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
  “都说了没事,只是溅到一点热水,已经好了。〝
  
  我背对着他,尽量换一副疲累语气:“我已经累了,有什么话,真的留到明个再说吧!咱们又不是没机会说了,干嘛非要整个朝夕?!”
  
  “不行!明天会发生什么谁知道!这些话我早就应该向你坦白,可我不敢。我贪恋你给我的这些虚幻幸福。痴儿,我必须将所有的事向你和盘托出。不是明天,是现在!就是眼前这一刻!”
  
  裴少玉情绪有些激动,他豁然瞪大了一双眼,就连嘴唇都已微微颤抖。却见他深吸口气,道:“痴儿,其实我没有——”
  
  “花锦绣花锦绣!出事了出事了!”
  
  却听得一阵急促叩门音猛然炸起。那厮便似泄了气的皮球般,将到了口边的话吞回去。而我忙转身开门,却见门外立着一脸焦急的楚少琴
  
  他一见我便急声道:“糟了,师姐她疯了!”
  
  “疯了?!”
  
  我大惊,而楚少琴就又道:“大伙都在前厅设法拦着呢,可是她好像疯了一样,没人近得了身。偏偏遍寻不着少墨师哥!你快随我去看看。”
  
  言罢竟是扯着我就走,我只来得及回首,便依稀瞧见裴少玉那厮端坐床头,朝我点头道:“去吧。”
  
  那一瞬间,心中就有种奇怪感觉升腾,只觉那厮似有何不对,可偏想不出。
  
  已行至门前,却听那厮又缓缓道:“痴儿,等你回来了,我一定要将秘密告诉你。”
  
  我脑中只有他端坐的景儿,拔得笔直的背,似灵山山尖尖上,那株风雪压不倒的松。
  
  而楚少琴已拉着我,急急出了门,直奔前厅而去。
  




☆、内/乱

  
  与楚少琴急急地奔了前厅去;人还未到呢,便遥遥地听得一阵惊天动地响;其中夹杂娇叱怒喝音、“乒乒乓乓”重物落地音、“哗啦啦”碗碟脆裂音。各色音等搅合在一处;格外刺耳。我暗道好么;这是菜市场了,倒是够热闹!
  
  果然一只脚方踏入,便迎面飞来一只碟子。通体剔透的玉碟,竟是带着风声直奔我额头。我忙闪身弯腰缩脖子;生怕被这一下子打实诚;毁了容。而我这一闪身,那玉碟便实实成成打在我身后的楚少琴下颚上。就听得一声脆响;楚少琴哎呀一声,竟是栽倒在地,好半响不能起身。
  
  我一吐伸头,心中就想着——楚少琴啊楚少琴,不是师嫂不罩着你,实在情况危急,师嫂不过是充分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八个字演绎清楚了而已。
  
  正混想着,第二只玉碟已接憧而来,有了上回子经验,我哪能轻易中招!就熟练的再度弓腰,闪过玉碟攻击。谁知将将躲过,就猛地发现玉碟后居然还紧随一道黑影,竟是已飞扑之势朝我来,并惊悚的发出人声。
  
  “砸着砸着,快躲!嗷嗷嗷……。”
  
  尾音未落,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被这道黑影子扑倒,当下“咕噜噜”和他抱作团滚在一处,直到后腰“砰”一声撞上什么硬物,方止住滚式。
  
  “完了,我的老腰!”
  
  我呲牙,只觉这副老胳膊老腿实在禁不起突发/事件折腾。而那罪魁祸首便径自嘟嘟囔囔道:“惨了,这下子什么形象都没有了!却不想我堂堂一方上仙居然被人当成破抹布扔出来,怎么说我也曾有过镇压恶蛟的丰功伟绩,以身饲鳄的舍生取义……哎呦,你干嘛打我?同是天涯沦落人,难道我还不够惨?!呜呜……”
  
  我忍无可忍,只给他一个爆栗怎么够?索性扒了他一只臭袜子塞入那正唾沫横飞的口中。反正这位上仙也已丢了一只鞋子,并发髻半挽半散,一只眼青惨惨,不差更惨一点儿。
  
  利落地将那只臭袜子塞严实,我呲牙将手在自己个身侧蹭蹭。这才满意地瞧那碎嘴的,却见他只能可怜巴巴地:“呜呜呜呜”,一双眼泪汪汪竟是万分装可怜。
  
  我顾不得与他混扯,只是慢回身,立即听得一声清晰的“咔擦”脆响,便叫了声糟糕,恐怕这老腰是折了!于是就心里发狠,忙去瞧到底是何阻挡我们,并毁掉我老腰。
  
  方发现那可怜老腰正正顶住桌角,难怪会如此了!想来两个人一路滚了大半个厅堂,冲击力必定不小。
  
  “别打了,姑奶奶!饶了我们吧。”
  
  正准备试着动动老腰,又听得头顶之上传来一道熟悉声,却是那喜欢露着半个肚皮的崇礼老兄了。只是听他语气,难道这位已上千上万岁的上仙的姑奶奶来了?!
  
  呃?
  
  这欢迎方式倒是挺特别!
  
  花邵芳呢?莫不是崇礼老兄被花邵芳打傻了,竟直管人家叫姑奶奶?
  
  我强撑着,手去摸索附近可以借力的物件,想要直起身来看个究竟。方半弓着身子探出头去,就悲哀的发现,空中/战/事已陷入胶着。竟是锅铲饭勺齐齐上阵,一个个在半空中飞来舞去,交击后又四散。
  
  “哗啦啦,乒乒乓乓。”
  
  好一阵脆响后,碎片便如天女散花般,自半空而降。我一瞧这哪成?忙忙身子一缩,并就势一滚,重又躲回桌子底下,这才发现那位吹笛儿的正口中堵着臭袜子,朝我做个可爱嘴脸,凑过头来。
  
  我无力地翻白眼,顺手将他那张大脸推到一旁。偷偷探头朝外瞧,就见各色飞行物件起源地竟是厅内桌案之后。
  
  仔细揉了揉眼,便看清那桌案后是坐着个女子的,却是生着一张白净面皮,并一双杏核大眼的花邵芳。
  
  得,原来真真是这位姑奶奶!
  
  方瞧明白,已见崇礼老兄抱头鼠窜过来,只丢下一句:“下手太狠了!天枢星君,这里交给你了。”便似被一百头豹子追着般,一瘸一拐跑没了影。
  
  没义气!
  
  我腹诽他一万遍,却又不得不面对这残局。
  
  而探头瞧,那没用的楚少琴仍躺在原地挺尸,看来指望他是不成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花邵芳,是我,本家!”
  
  边说我边四处寻,正一眼瞧见吹笛儿的今个着一件雪白长衫,于是便贼兮兮朝他笑,那家伙一见我这笑意,竟激灵灵打个冷颤,并身子不由自主的后缩。
  
  我也顾不得别个,只是一把撕掉他长衫下摆,那家伙便瞪大了眼,一张脸飞上两朵红云,双手抱胸,竟似半迎半拒,欲说还休样儿。
  
  朝他傻笑下,我将那半截白衫子挑在竹棍上,缓缓朝外伸出去,并高高举起,口中忙不迭道:“本家子,咱们有话好说么!干嘛发这般大脾气?是为了成亲的事?”
  
  “啪。”一物落地,正砸在我脚边。我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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