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带我回家 完结-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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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一个时辰后。
当初我们入画的地界;裴少玉,陆少卿;我;以及那俩早已吓得快没魂的孩子皆焦急等着鬼面郎君。
我此刻心境很难形容;而瞧一眼裴少玉与陆少卿,却见陆少卿眉头微蹙,看不出情绪波动,而裴少玉那厮却冷着脸;再想方才之事;我也就只能在心中叹一声,果然这世间事沾上情字便都扯不清了!
而心底某处有痛一丝丝蔓延开来;若时光可以更改,我情愿从未经历方才一切!
说来鬼面郎君所言却是不假的,我们分手后就去了水晶荷花池,果然在第五株荷下的水中寻到这俩孩子,只是这寻得的过程却是不容易,何况又加上那样的变故!
当时,我们仨立在荷花池边,放眼望,但见千顷荷花万丈波,而水面无风自动,泛着金光点点,却是看似透彻,实则瞧不清内里情形,而这万千荷花更是株株紧连,朵朵紧挨,那粉荷红荷,大荷小荷,一朵压着一朵,一株靠着一株,真想不到我们离开只是片刻,这荷花池内众荷竞开,全然不是方才景象!
别说压根不知哪个才是第五株荷了!便是知晓了,就凭着这金光封池的表面平静,想要贸然入内,也要寻思寻思后果了!
“这分明是考我们了!哪个才是第五株么?!”我瞧得泄气,陆少卿却只是微蹙眉头,而后掐指捏诀,当下那口中低颂咒法,而指尖朝着池面连连点下。
被他点过的荷花便自动分成两排,齐刷刷向左右分开,端端露出正中央的一株荷花来。
那荷花半边粉半边红,荷叶生得如同撑开的大伞,应该就是第五株荷吧?!我大受鼓舞,正要开言,却见陆少卿眉头更是紧拧,而剑指平平朝池面虚划,口中就喝一声:“开!”
于是那金光不见,水面恢复清澈见底,果然就见这株两色荷花叶片下、根/茎处藏着的透明结界球。
那球中是有活物的!却正是我们寻了好一阵子的玎珰与方宁!只是那俩孩子皆昏睡状态,两把小身子骨紧紧抱拢着,小脸上皆残留惊吓表情。
我瞧一眼陆少卿,正要问他该如何将这结界球弄上来,却突闻一声水响,竟见裴少玉已二话不说跳入水中,他一个猛子扎下去,但见身子灵活如游鱼,细腰扭动间甚是好看。
在水中一个转身,那厮已拖起结界球,又是一扭,便朝水面浮起,我忙近前几步,探头仔细瞧,果然一阵涟漪后紧跟着那厮出水,端端露出挂着点点晶莹水珠的脸面来,而三千青丝皆被水湿透,本就是随意披散着的,如今便拧成无数股,搭在肩头,每一股都在往下“滴滴答答”的淌水,他全然不在意,只是脸上带笑,弯一双眼瞧我。
有一滴水珠子顺着他额下来,滑过脸颊,滑上唇角,那两片薄唇因被水珠子衬着,更显得朱红、柔软,似清晨挂着露水的娇嫩花儿。
突忆起林中一幕,我心猛一跳,脸上就燥燥的,正要指责他不该这样瞧我,那厮却已扑棱棱甩脱头面上挂着的水珠,呵呵笑着,朝我挤眉弄眼:“别傻愣着,快来接一把!”
“哦!”我应一声忙去接,只是那结界球看似不重,我却忘了毕竟内里装着俩半大孩子,何况这球状体实在滑手,于是便一下子抱秃噜手,并闪了身子,脚步晃三晃便要跌进这池水中。
“锦绣姑娘!”陆少卿眼疾手快来拉我,却终归拼不过那坏心眼的裴少玉!那厮明明瞧见我就要跌下,不但不想着帮忙,竟突然松手,当下那沉甸甸的结界球便整个压上我双手,将我愣是坠下池。
“噗咚!”
这一下落水实在出乎我意料,而双手又抱着结界球偏不忍松手,于是就如抱着石头投河般,一路下沉。
转眼间可就到了底儿,因我不会游水,于是这一口气完了便没有下一口气接,想着怎么也不该在陆少卿眼皮子底溺死,听闻溺死的人总会先呛水,而呛了水后死相会极丑,却是胖头胖脸的,如馒头泡了几日的水。
于是便死命往出吐气,想着总会维持片刻,就不信陆少卿袖手旁观!而这一吐气,就见“咕噜噜”一串泡泡往水面升,我是要成了鱼,终身留在这水底!只是那厮不该这般鲁莽的松手,明摆着是要淹死我了!
正心里恨,却模糊得见那该死的裴少玉扭动腰/肢朝我游过来,身子很快到了眼前,就在我要将肺子里的气全部吐尽之时,那厮突地窜上来,两片唇直直堵住我的口。
这一下子唇舌/交/缠,我只觉血皆往头顶冲,想要用力捶打他,只是打上那胸膛、肩头的手偏偏软绵绵!恨自己不该放任心底那奇异感觉肆意蔓延,而那厮已带着我如两条缠绵鱼儿在水底转了几圈。
为何要贪恋这柔软?是为了那双流血的眼?或是为了那日日夜夜的不离不弃?
是为了那生气时默默跟在身后的影儿?还是为了在雨夜或晴日里为我吹曲儿的细致入微关怀?!
有些坚定的,一直深信不疑的东西在一点点流逝,更改!是不是爱一个人本就是一种习惯?!那么求而不得呢?那么潜移默化呢?若一块土地早已干涸,这一场细细春雨,日日下,夜夜落,会不会逐渐渗入土中?会不会令那土也软了心肠?!
“锦绣姑娘可愿陪着少卿在此,不理世俗,什么都不管!只是留在此处?!”耳边似乎又有了那温柔的音起,是一声炸雷,将我彻底击醒。手忙脚乱的推开那厮,我无视掉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的失落与痛苦。
“裴——”一张口就有水灌入,那厮忙朝我拼命摆手,并努力勾嘴角在脸上挂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指指头顶上,那厮一手拽住我手,另一手一挥,就见那不知何时脱了手的结界球平缓向水面上升。
原来,这结界球本不用他捧着出水?!我如鲠在喉,用力甩脱他手,却再被他抓住,而这次却是用了蛮横的大力气,我再甩,甩不脱!就拼命抖动手,死活也要离开这骗人的厮。
他无奈摇头,终于屈服,却改成抓住我脖领子,一路如拎着只小死鸡般将我提上水面。
一出水,就迎上刺目阳光!惶惶然水底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而已。而那厮手上用力,竟将我生生甩上岸。
“哎呦!”一声摔在木轮车旁,本以为会很痛,却突然发现身子底下似有一层柔软云朵接住,心中一酸又一痛,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被我伤了无数次却还不忍伤我半分了!
“锦绣姑娘,你还好么?!”陆少卿的询问随之而来,我仰起头,幸而脸面上有池水,这才不得见那其中点点泪光!“还好,还好!”我努力朝他笑。
陆少卿朝我伸手,我犹豫片刻,还是将手递给他,借力起身,就闻陆少卿低声道:“方才姑娘落水着实吓到少卿了!少卿本要去救,不过少玉已先一步,所以……毕竟,少卿对少玉很放心!”
他加重最后两个字,言罢就直直盯住我的眼。那样的目光令我心虚,他是瞧见方才水底旖旎了吧?我是否该如何相告?告诉他,那个会令其万分放分的裴少玉,实则却是个最不能令人放心的人!告诉他,有个痴儿,多少年来痴痴傻傻恋着他,却在他师弟偷袭的时候,不能立刻拒绝!
在心底无比鄙视厌恶自己的摇摆!爱一个人,就该坚定了心,无论一路上有多少好风景,都不要停住追逐的脚步,只有一直向前,才能得到最初想要得到的,对么?!
人一生会有多少诱惑?妖呢?
“大师兄,你们在说什么?”裴少玉那厮的音由远及近,我忙垂头去瞧自己的鞋尖,就瞧到另一双脚。
那双脚着小羊皮靴,无论哪个季节,裴少玉永远喜欢穿着这一双小羊皮靴,就像他总说自己不执着,实际上却会为了帮我弄到天蝉草而三日三夜不吃不喝一样,他有时候对一种东西的执着程度,已接近疯狂。
“少玉,我们这就解开结界吧!”陆少卿的声音依然淡定而温柔。
“不忙!大师兄,这次我回来,其实说了谎!”
“说谎?!”陆少卿声音里透出几分狐疑。
“是的,说谎!”这把声音确实坚定,坚定得令人害怕。
“少玉有何话,只管言明!”声音顿了顿,就又道:“锦绣姑娘,少卿想,少玉的谎姑娘应该听一听!”
“啊。”我毫无底气的应一声,勉强抬头,果然见俩人面对面互相盯着,裴少玉脸上的情绪显而易见,而陆少卿脸上却波澜不惊,瞧不出实际想法。
裴少玉攥了攥拳头,突然看一眼我,而后就转回眼,对陆少卿大声道:“大师兄,我知道花锦绣一直欢喜你,相信这点你比我还清楚!可我看不惯你这样对她!你到底欢不欢喜她?若真心欢喜,可愿意为了她放弃成仙?”
“裴少玉,我们和鬼面郎君还有约呢!你也说要出画出画,陆少卿肩负多少,你可知晓?!咱们这就解开结界,带着玎珰他们去寻鬼面郎君!”我疯了般嘶喊,那语调似被人撕开的布料,难听得令我心都抖个不停。
“别打岔!花锦绣,今儿个的话我早就想说了!早到在我成仙之前!”裴少玉再次看我,只是这次那眼中情绪,生生令我心惊了。
他就这样盯住我,缓缓开口,道:“大师兄,我实话说了吧!其实,我裴少玉,一直都欢喜花锦绣!”
我一个抖索,忙去看陆少卿,却见他定定看我一眼,便道:“
☆、谁是谁的良人
却见陆少卿定定盯住我瞧;良久,便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知晓!”
我知晓?!我知晓!
端端三个字;却是晴天霹雳!我似做了天大的错事;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突然被告知,我谁也瞒不过!
而裴少玉那厮脸上阵青阵白,想必也不好过!我本佩服他的勇气;但也知他们师兄弟平日里关系甚好;如今这样,他心中定也百味陈杂了!
而陆少卿就又道:“少卿虽然一直潜心道法;但并非不懂男女之情!也并非看不出少玉你之心意。”
“所以,你才一直对花锦绣不冷不热?!”裴少玉胸脯剧烈起伏,拳头更是握紧,似乎正努力压抑着什么。
“不!”陆少卿垂眸,片刻后又抬起,一个字一个字似下了天大决心:“这世间,并非只有情!”
“那还有什么?!”裴少玉问,却正是我要开口问的话。
“苍生!”陆少卿这次说得更慢,似这两个字有千斤重一般。他言罢便转眼看我,微笑道:“少卿并非不知姑娘心意,只是,眼下异变起,七星待归,如今又有少玉成仙在前,少卿并非贪恋那虚名那九重天界,但要压制这异变,必然需要七星归位。少卿大言不惭说一句,恐怕少卿会是那七星之一。锦绣姑娘,少卿不是不懂情,只是不愿负你!”
我心中一痛,似有一双手紧紧将那颗心揉捏攥紧,而裴少玉就冷笑,道:“好,好大义凛然!好大的借口!那好,这是你亲口说的!大师兄你别怪我裴少玉不顾同门情分!这也不算我对不起你了!今后若是你后悔再回头,别说我第一个不答应!”
言罢那厮便一把将我揽入怀,认认真真说:“我裴少玉自今日今时今刻起,郑重宣布,终此一生,也要对你好,将你做心头第一人!”
画中可有四季?
我只觉莫名寒意自脚底升起,那寒气迅速冷遍全身,冷得我只想苦笑。
今日结果,可是我想要的?!
眼前脑中,所有过往一遍遍闪现,与陆少卿的,与裴少玉的,那些个逝去日子,曾留下我多少苦或甜回忆?这其中,有几分真心?裴少玉又是在何时对我有了心思?陆少卿又是在何时,觉得苍生比一个痴恋他的女子更重要?
“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明月的话依稀在耳边响起,嗬,却原来是我反应迟钝,人家早已说过苍生更重要的话,只是我不愿相信,不愿听进耳而已。
揽住我的人怀中并非不温暖,恍然间,我突然觉得累,难不成我花锦绣便只能在此二人中徘徊?!而陆少卿却轻轻开口,缓缓道:“锦绣姑娘,少玉对姑娘的心意相信姑娘不会不明白!他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怎么托付终身?你成仙他成仙,个个都抢着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