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一个_-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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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内心深处存着一个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念头,就是,那个钟祺,很可能是导致之后那一系列惨事发生的罪魁祸首,目的就是为了亡妻报仇雪恨。那些人畏惧他,是因为抓不着切实证据,迷信的人又多,本质上是怕极了他这个人的雷霆手段!如果当初那个人帮助过他真的是李临恪,那么我的猜测至少有五分是可靠的。因为我不止一次听人说过,这个人做事向来正邪不拘,手段狠戾,不单中原人,连向来以彪悍著称的西夏勇士都对他奉若神明。
金子姐他们只给我讲过这个人的一些事迹,我不记得过去有没有与这个颇有传奇色彩的男人打过交道,并没有提到过其他的。可看老板现在的反应,以及离开松远镇前以晚我提到李临恪的时候,他突然陷入沉默的态度,我总觉着,他对他这位王叔,心里可能是存着什么疙瘩的。
走了二十多天,等到桐城的时候,已经是酷暑的天气。艳阳高照,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只要在户外,即便不做什么体力活,随便动动手脚也是一身一脑袋的汗。
晏莲早发现我特别怕热,所以早在十几天前就想了个办法,每到一个大些的城镇,就去人家最贵最好的饭馆买一大桶冰块,搁在车子里头。
我要是想喝酸梅
52、第一章 桐城里 。。。
汤一类的饮料,可以剜两块上头散碎的,但他从不让我吃冰。更多的纯粹是为了摆着纳凉用的。
我知道这很奢侈,可我更怕热。心里觉得挺感动的,也就没说啥推辞的客套话。只是在第一次享受到凉快的时候凑到他跟前狠狠啵了他一口。
他大概也觉出我一旦凉快了就爱往他身边凑,所以初次尝试觉得有效之后,之后每到一个大点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让小二哥或者小灰往能弄到冰块的地方跑一趟。
每个车里都分一部分,大家赶车也都得劲儿不少。我更乐得逍遥,挽着老板手臂乐呵呵的看他给我从一个卖书铺子搬来的一摞话本故事。
说实在的,我看这个繁体字还是有些吃力。好在这些个才子佳人的故事也不太用得到什么冷僻字眼,有看不懂的地方,前后句一联系,猜也猜得到讲的是什么意思。
有一次老板见我看得直乐,就问我讲的什么故事。其实这类故事都差不多,不是千金小姐爱书生,就是富贵公子娶穷女,我简略把故事梗概讲了,老板有点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我:“觉得有意思?”
我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下巴上抬45°做出一副明媚忧伤的模样:“……你不懂。”
老板半晌没言语。等我下巴都抻的发僵了,他瞄着我脖子突然来了句:“不累么?”
我把书本一扔,钻他怀里吧嗒亲了他一口,又舔了舔他微微有些薄还有点凉的下嘴唇,笑嘻嘻的看他:“有意思么?”
他大概对我突如其来的主动挺吃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追着我亲,我捂住他嘴笑眯着眼看他:“这个之于你,就好像那种话本故事之于我。”
他静静盯着我看,湛蓝的眼瞳看上去怪冷静的。等我刚松开手准备聆听他发表看法,他突然凑近叼住我嘴唇,咬了一口,又伸进舌头缠着我闹了好一会儿才作罢。手也在我后背极不安分的揉来搓去,配合着他在我嘴巴里的动静,一度吓得我以为他想直接生吞活剥了我……
我真傻,真的。打那次之后我放弃了跟男人讨论“爱情”这种东西的想法。
进城的时候天都黑了,老板没让我下车,而是命令大家继续赶路,说是要去什么山庄的。
我当时听了这话就翻个白眼,这年头是个有钱人住的地方就叫山庄。
不过等到了地方我才发现,这次是我庸俗了。
这地方绝对不是暴发户的品味,也说不上是什么世家的感觉,更像一个世外桃源。
绿树灌木成荫,草木清香缭绕,到处都栽种着不知名的绿色植株,却极少见到花朵。建筑也挺质朴,都是木头房子,还有那种类似少数民族风格的
52、第一章 桐城里 。。。
高脚楼,窗帘子门帘子都是竹片穿的,风一吹哗啦啦的,特别好听。
我们进入山庄走了一段路,才有人来迎接。金子姐也来了,匆匆忙忙跟在那个管事的后头,好像比前阵子跟我们一起的时候胖了点,脸色白里透红的,眉眼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我正啧啧称奇,金子姐已经上千行礼。这次行的可是全套礼节,那跪地磕头都实实在在的,我听着都觉得脑门疼。
老板也没拦着,等她行万完礼,只淡淡说了声“起来吧”,再没有多余的话。
倒是豇豆,见了金子姐还挺亲切的。小灰神情也有点激动,看得我内心唏嘘不已,论姿色他哪里是大白的对手!
过来迎接我们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穿的衣裳也有点奇怪,脑门上还围了一圈银色的圈圈,整的好像小时候吃过某种膨化食品包装袋上的小天使,我第一眼看过去就心里一囧。
记得有一回我说秃噜嘴,老板当即就问我什么叫囧。
我琢磨半天,实在找不着合适词儿,于是两手摁住自己眉毛狠劲儿往下拉,抻长嘴角做了个o(╯□╰)o的表情。
打那之后,老板虽然没当我面用过这个词汇,但我发现他有时候听我说完某句话或者见我做了某件事之后那个无限纠结却意蕴深远的小眼神,真是对这种心境领悟颇深。
结果这还不算完。
见到了金子姐和天使长嬷嬷,我们正慢悠悠在偌大山庄里晃悠着呢,突然从暗处蹿出来一个黑影。
老板揽着我的手臂一紧,刚要发作,就见那道黑影两步冲到我们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去,抱拳朝老板吼了声:“儿子见过父王!”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姓晏的,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刚多大啊,还没三十而立的,儿子连络腮胡子都长出来了!
手哆嗦着抬起来,颤颤指向身边的男人,心火一盛,两眼一抹黑,我当场晕了过去。
53、第二章 姜糖水 。。。
我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光影摇晃,好像月影投入被搅碎的湖泊,连带心脏都觉得一阵阵的捣腾。说白了,就是闹心的很。
身旁有人抱着我坐起来,后背心有些泛凉,渐渐地,感觉到背后贴着的一堵厚实肉墙,暖烘烘的,又不会太灼热。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让我觉得一阵鼻酸,脑子里快速倒着带子,我也记起了让我怒极晕倒的罪魁祸首。
伸手推了把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我粗声粗气的说:“起开!”
双腿刚要往下出溜,就被人一把周了回来。因为这么一骤然一动,我自己也感觉到双腿间的异样,不由得大恸,眼睛也在同时瞪得滚圆,我这是……
这么一挣扎一抬眼,我这才发现眼前竟然跪了一个人。黑色无袖劲装,里头套了件赤红色的衫子,脚上的尖头靴子也绣了红色滚边,看得我不禁眼角直抽。感情这孩子还挺时髦的!
没错,就这个跪地的姿势,高高隆起的肱二头肌,还有那头有些赤色的杂毛,我一眼就认出这厮是谁了。不就是我身后这位爷的乖、儿、子、么!
我这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地上跪着这位倒是沉不住气了,略抬眼往我这边扫了眼,却压根没正眼瞧我,看向我身后那人的目光倒是敬重有加,单手握拳在胸前一施礼,嗓音依旧声如洪钟:“父王,方才是儿子的不是,吓到叶夫人了。儿子只是见到父王太高兴,一时失态,还望父王海涵。”
我听着他这不冷不热的语气,还有咬字时特意在“叶夫人”三字上的重音,倒真是听出他的意思了。这分明就是正室嫡子见父亲侧室时候的态度嘛!
我心里憋气,小肚子一阵阵的抽痛,手脚冰冷背心泛凉,一想起我身后那张面瘫脸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扫视屋子一圈,嘿!这些人倒是撤的干净利索,连个给我号脉的大夫都没留下。
懒得搭理我后头那个人,更不想由他开这个话头,我索性撂挑子混不吝,故意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娇纵样子来:“我要喝水!”
姓晏的混蛋倒是挺听话。抱着我往软榻一头挪了挪,让我靠着一个软乎乎的垫子,起身下去给我倒水。
我注意到他虽然没说话,但是站起身来的时候,朝那个年轻人悄么声做了个手势,应该是让他起身的意思。
谁知那孩子倒还挺有脾气,也没准是没那个眼力见儿,脖子一梗跟着站起身,快步走到圆桌挡在晏莲跟前,黑黝黝的脸沉的好像京剧里的曹操:“父王!”
既然人家都自动自发扮演忠臣良将好儿子了,我不演好后娘的角色怎么对得起他那张让黑锅底都自愧弗如退避三舍的脸!咳了咳嗓子,我继
53、第二章 姜糖水 。。。
续拿乔:“我要喝红糖水。”
晏莲身形一转,往墙角的小炉子走去,很快就端着一只大碗返身回到榻边。
我一闻这味儿就小肚子转筋,连观察被晾在一边那只是什么表情都顾不得了,不,不会吧!
我只是说说而已,有热水喝就成了,红糖水神马的,大家都会说,可我过去从来都懒得弄啊!更何况还是加了姜丝的红糖水……
每个月月痛经却又受不了老姜味的姑娘上辈子都是折翼的那个啥……
面前这位依旧是千年冰山脸,可看着我的那个小眼神却是刚柔并济,威胁与柔情并存,不容拒绝和良性安抚共舞,我只坚持对视了3。005秒就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接过大碗。
小小沾了一口,我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他:“有没有话梅糖?”
老板侧眸往孩子那边乜了一眼,冷声道:“听着你娘说什么了?”
“咳咳,咳……”我一把把青花大碗塞回他手里,捂着嘴咳嗽个不停。
这回不用看,我都能感觉到不远处辐射过来的逼人杀意。
姓拓跋的,算你狠!
就算你真没娶过媳妇儿,这孩子一米八几有血有肉的大个儿戳在这儿总是真真儿的吧?你这突然让人家管我叫妈,且不说我要不要这便宜儿子,人家孩子能干么!你这不故意激化阶级矛盾妄图挑起南北战争么!
狠啊!真狠!这就是将我们劳动人民剥皮吃肉喝血拆骨头的万恶资本家的本质!
所谓有比较才有落差,经对照方显黑白。我原本还觉得自己有点自私恶劣,跟他一比,我这假装给人甩脸子看的几招根本就不够看的,我真是善良纯真正直美好的女青年一枚!
果然,我这边心理活动频繁复杂,那边红毛孩子已经炸毛了:“父王!”
我偷着眼瞄了一眼,就见那孩子脸涨得发紫,一双大眼瞪得如同虎目,鼻孔气的一张一翕的,薄唇紧紧抿着,脸上那神情既窘迫又愤怒。最后狠狠朝我剜了一眼,那小眼神比小李飞刀可狠,一甩膀子一扭头,还真去了!
我啧啧称奇,同时也觉出点不对味儿来。除非孩儿他娘长得就这副尊容,不然这孩子……我不由自主的在晏莲五官游移,这父子俩长得也忒南辕北辙了吧!
且不说这男人内里渣不渣,至少外在是没得挑,这可真是万里都挑不出一个的金镶玉啊!再看这儿子,虽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可外貌跟“俊美”俩字一笔都不沾边,充其量夸他一句“英武”就很客气了。
孩子拔步就走,晏莲眼睛回视着我,却又添了一句:“要么就回你现在的父母那边去,想跟在我身边,这位就是你的娘亲。”
我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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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里有话,再看那蓄着一脸大胡子的男孩儿,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朝我一拜,脸紫的跟烂熟葡萄似的,粗着嗓子道了句:“娘亲!”
我连笑都笑不出来,嘴角抽了两抽,故意不去看眼前那个男人凑趣的眼神,嗓子使了半天劲儿都不知道怎么出的音儿:“起,起来吧。”
可怜的孩子即刻站起身,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我收回视线,借机将整间屋子观察一圈,看墙壁地板和屋内摆设,这里应该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高脚竹楼里其中一间。整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