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一个_-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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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甄娘才给我做过酸奶糕吃,一听这话顿时“啊”了一声,那小弯儿拐得,听起来颇为哀怨,倒比当事人还不平了。
“那个……七叶,它是狼啊。”
我用手指勾着小狼崽的下巴颏点头应道:“我知道啊。”
某人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几分无力:“那等它长大了,往外头一领,这名字……”
我笑眯眯零压力:“甄娘,你知道獒么?”
甄娘虽然比我大了十好几岁,人却纯挚的很,眨着圆圆的眼看我:“过去在汴京时,见过两回,那东西长得可彪悍……”
我喝掉最后一口冰甜的米糊糊,抱过小狼崽搁在自己腿上,继续玩酸奶的尾巴:“我认识一只长得很漂亮的獒,生的特别威武,可他的名字叫枣糕。”
甄娘缓缓点了点头,有点试探的问我:“所以,你给它取这个名字,是想跟那个枣糕配对?”
我摩挲着狼崽子的手一顿,挂在嘴角的笑也僵在当场。
甄娘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坐在我旁边总显得有点焦躁:“那个……七叶啊,嗯,我要是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摇摇头,笑着看她。这刚哪到哪啊。其实很多事,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自己心里有鬼,怎么能怨天黑得早?
“李大哥走前,特别嘱咐过我,说你要有什么事,跟别人不好讲的,不妨跟我说说。”
“我这辈子是不太可能回汴京了,即便日后搬,也是往南走。”甄娘微笑着看我,“所以啊,你心里憋着什么话,尽管跟我这儿发泄个够,反正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很少,我也没处给你泄露去,你说是不是?”
我听
64、第四章 郁结重 。。。
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得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夏日天长,我一开始还讲的有点混乱,本来概括起来应该挺简短的事,被我拉拉杂杂这么一说,竟然一直讲到日落西山。
苏宅的规矩,是夏日这晚饭要等天黑了才用。所以我一讲完,就起身跟甄娘一道去了后厨,帮她打下手,一起准备晚餐。
李临恪一走,宅子里一共就五个人用饭。再加上是晚饭,夏日里也不会做什么太油腻的荤食,所以准备起来倒也简便。
等大伙一个桌上用过饭,又喝了些那位被甄娘称呼为君亭的男子烹的淡茶,几人又天南海北谈了会儿天,没多久就到了就寝的时辰。
按照现代的时间来算,这会儿也就十点钟,当然这在古人已经算挺晚了。我抱着酸奶起身回屋,谁知甄娘突然出声叫住我,并且在她两位夫君先惊讶后仇视的目光里道出今晚要跟我一道睡。
我抱着小狼崽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确实没想到甄娘会临时来这么一手。旁边徐梓溪也颇为担忧的直瞅我,显然是不放心这两位向来气性大醋劲儿足的大哥,怕两人一时不忿直接把我扔出去完事。
甄娘却笑吟吟朝那哀怨的两只摆了摆手,笑眯眯挽了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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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五章 说开了 。。。
我在苏家已经待了超过半月。日子再长,即便人家那两位夫君不朝我翻白眼,嫌弃我没眼力见儿打扰人家三只鸳鸯的悠闲时光,我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蹭吃蹭喝。
所以那晚和甄娘倾谈半宿后,第二日跟三位主人家以及徐梓溪一起用过晌午饭,我就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我把这些天闲着没事儿时记录下来的菜谱送给甄娘,当做一份告别礼物,感谢她这些天对我的照顾还有那天对我的开导。
过去这些天每餐吃她做的好吃的,我也偶尔会说一些自己过去吃过的东西。要说动手做我肯定不擅长,但描述那菜色以及滋味,包括一些原材料和佐料什么的,我自诩脑子好使,嘴皮子也溜,就时不时的说给甄娘听听。甄娘在做菜这方面也确实有天分,光听我描述一遍,找齐了材料,立时就能动手做,而且只要不是我说的不到位,一般味道都能做个七八分的相似。即便偶有不同,也是另一番美妙滋味。
我只是靠着自己吃的经验跟甄娘做些交流,最后落着便宜的还是我,她那两位夫君也知道甄娘就爱好这个,除了接长不短过来嘱咐甄娘小心别受伤或者帮忙打打下手一类,对于我们俩的小捣鼓也没什么意见。
鉴于我的及时离开就是给那两位最好的临别礼物,我也确实准备不出别的,甄娘那两位夫君就被我一人一句多谢给忽悠过去了,而那本几十页的小册子就成了我和甄娘友谊的唯一见证。我见她翻看时的惊喜表情不似有假,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一份小小的成就感,又由她拉着手说了一车叮咛嘱咐的话,这才跟上徐梓溪的脚步,离开了这座可以称得上世外桃源的悠哉住所。
我和徐梓溪两人依旧步行,没有以车马代步。原因很简单,是我事先就跟甄娘打听过,从这里再走半日来的路程,就能抵达桐城。整整半日的时光,我自信有这个本事能把我和徐梓溪之间的事情理顺清楚。
前前后后跟他做了两年来的朋友,我对他这个人的脾性还是摸得清的。他这个人看着斯文有礼,骨子里也是颇有几分傲气的,自然也绝不是胡搅蛮缠那种,纵然心里对我有几分不舍在,待我把我俩之前的情况给他捋顺清楚,我又不是啥天仙般的人物,想来他也不会硬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走了约莫一个半时辰,我俩一直很轻松的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我见他心情不错,这些天在苏宅待得舒坦也自由,脸色都比过去健康不少,一身雪色长袍衬着,整个人也添了几分临风潇洒之感。
我觑着他脸色道:“大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等我想起一切,所有人都各归各位,我反而叫不出那声“梓溪”来。梓
65、第五章 说开了 。。。
溪是他的表字,是与他亲近的人才好称呼的,我既然没有要与他再走近一步的打算,那就方方面面都需注意。
他还沉浸在我们刚才聊得那个话题里,大概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指的什么,便反问了我一句:“什么打算?”
“我的意思是,你就打算这一辈子都跟着他,留在绿纱坊里做账房先生么?”我小心措辞,语气也尽量平淡,就连表情都仿佛跟朋友闲聊那般闲适。
徐梓溪沉默片刻,突然道了句:“七七,你是想要跟我道别么?”
我心里一个打突,原本噙在嘴边的浅笑也僵住了。潜意识里或许不是没想过以他的心细聪敏早能够觉察我问话的动机,但更让我无措的是他这种直截了当的态度。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下脚步,依旧浅浅笑着道:“是啊。”
头顶的天有点阴阳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周遭的空气却始终闷热,这一路走来,我后背的衣裳早沾湿了背脊。他听了我的回答,脸上的表情也如同天气那般阴晴不定,看着我的眼色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嘴唇几经蠕动,突然连珠炮似的窜出一长串话:“你跟我道别,然后呢?就这么独身一人身无长物浪迹天涯么?你身上有几两银子,你随身带着证明身份的户籍吗?就算有我帮你打点,陪着你顺利进城,你能做什么?街上摆摊子还是进饭庄做跑堂,还是卖身给大户人家做婢子?那些粗活脏活累活你干得来么?你毅然决然离开他,现在又想抛下我,你扪心自问,你能养活得了自己么?”
我静静看着他棕黑色的眼仁,多少天来的悒郁突然间一扫而空。我不止一次责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那个冷漠自私的王者,而对身边这个自始至终温柔待我的温雅男子视而不见。我想不通我的那份爱情因何而起,自然在否认那段感情的同时也难免要否定自己。可听着徐梓溪面色冷僵、语气笃定的说出以上这一长串话,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没有爱上他。
如果我们俩真的合适,那么在我始终得不到晏王回应的时候,在我当着眼前这个男人的面落泪的时候,在我与他一同谈天闲聊的时候,我仍旧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变心,慢慢收起那份求而不得的感情,转而对他倾注感情,彼此扶持。
我始终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始终在自责在懊悔在嘲笑自己的也是这点。可我现在突然看明白了。我弯起嘴角看他,倒让他眼神有了一瞬间的迟滞,他紧紧抿着的嘴角有了细微的松动,我却当做没看见一样,坦然开口。
“徐梓溪,这些天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当初爱上的不是你。这样所有的事或许会换一种方式重来,现在没准我们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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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看着他听了我的话,眼神之中有惊讶,也有欣喜,同时也有了疑问。我接着说道:“我想了很久,把咱们身边的人都想了一圈,直到刚刚你骂我那一通,我才想明白。徐梓溪,我们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在于我们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又或者,是我们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
“蔷薇嫁叶家三少,因为她自己二十来年都过着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她向往安定,向往不为几枚铜板委身于人的富裕生活。叶三给得起她这个,所以他俩能走在一起。”
“小二哥和豇豆本质上是同一类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喜欢的人反而要尖刻的挤兑,但真有什么事了一定是第一个站出来,会热血,会护短,更会因为一半句折辱自己爱人的话炸毛,跟人拼命。”
我指了指自己左边胸脯,心脏的位置:“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爱上晏王,是因为我一直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从来不觉得我跟他像,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们俩真的挺像。”
“我承认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但如果今天是他,他不会这样说我,他永远不会说你不能做这个你做不到那个,他会给我足够大的空间让我放手去做。我做他的手下三年,做他的女人差不多要满一年,我从来不会在没动手的时候跟他请功,而是在自认做的足够好的时候,把东西拿到他面前,让他看。”
“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我的,但至少在行动上,他给我时间,空间,也放手给我足够的资源。最后能不能做得成,全都在我自己。”
徐梓溪看着我的眼色几经变化,突然撇出一抹有点凉薄的笑:“所以你现在还爱他?”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在我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之后,依旧穷追不舍:“你心里有他,可你却不愿意再次接纳他!”
我推开他追逐过来的手,退开几步,看着他道:“徐梓溪,我该谢谢你帮助我解开疑惑,但同时我也给了你答案。我想咱们两个,还是适合做朋友多些。”
他依旧用那种既愤怒又难过的眼神盯着我,我撇过脸不再看他。
小声说了句“保重”,我挽了挽自己肩上的包袱,转身走了。
我走的这个方向,夕阳正好被我抛在后头。连同那些旧时光,那些困扰我的过往,还有那个始终默默跟在我身后的人。
我早就说过我不傻,即便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我也很少有被人忽悠住的时候,而我现在已经神智健全,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天借住在苏宅种种的不对劲呢。
夜晚昏迷一般的沉睡,越来越多的新鲜食材,早上起来时弥散在我屋子里的那股淡淡药香,还有每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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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苏公子和那位六王爷轮流悄悄端着饭菜去与我相反方向的偏院……
甄娘知道的远比她该知道的还要多,说出的话明里是开导,可总含着那么点儿让我抛下过往、大度原谅的意思;李临恪走之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那句“小没良心”;还有,从我和徐梓溪停下脚步起,他的眼睛其实并不是完全停留在我的脸部,总是时不时会稍微往握身后飘一下。
一切都很明显不是么?
他一早就跟我一同住进了苏宅,他受了伤,身上敷着药,我在哪儿他就在哪儿,我离开他也离开。此时此刻,还不声不响的,步行着,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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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章 人盯人 。。。
红霞铺满半个天空的时候,我终于顺利抵达桐城城门。身份的事,好在我事先拜托李临恪给我弄了个伪的来,腰间荷包和衣裳内侧的口袋里分别揣了两份钱,一份是过去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他给我的一些散碎银子,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