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占-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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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并不安全 。且道路交错,容易迷路。你是哪个村的,若顺路,不如跟着我一起下山去吧。”
闻得此言,许凝又是感动又是伤心,只是埋首不动,也并不开口。只当他很快便走。不料那樵夫是个热心肠的,见她伏着不动,心道:该不会是受了伤,动弹不得吧?
于是又折回来,“姑娘,地上又是泥又是水的,赶紧起来吧,当心伤了身子。”
“滚,不要你管!”许凝急吼,口不择言。只想他快点走,因为,她感觉到那股嗜血的欲望又开始涌动了。这一个多月来,她强忍住杀人的冲动,只流连在山沟野地里,昼伏夜出,专门捕捉些小动物来吸取血液。那血的味道,并不怎样,到底是缓解了些。
今日,她只不过想出去买些吃的,看看能否像以前那般,以人类的食物来填满肚子,抵抗嗜血的欲望。
可没想到,结果却是……思及此,不由地又一阵悔恨与自厌。她恨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杀死。
“姑娘!”樵夫却看不惯,有些生气地指责她,“姑娘怎能如此任性!
快快听话,随大叔下山去,省的家里担心!”说着,伸手扶她。
许凝心中恼恨他不识相,存心要把他吓跑,于是抬起头来,慢慢地转脸看他,“大叔,你确定要带我下山?”
天空一道闪电霹雳而过,瞬间将她恐怖的面容照个通透,樵夫定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妖怪呀!”腿一软,整个跌坐在泥水里。
许凝则慢慢地爬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满是嘲弄的笑问:“大叔,怎么吓成这样?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家去么?起来吧,我这就跟你家去。”
说着,脚步动了动。
樵夫吓得往后挪,摆手惊叫:“妖怪,你别过来!别过来!”手慌乱中摸到了那捆柴火,忙地抽出一根来,用力朝许凝掷过去。
许凝不闪不避,任那柴将自己打个头破血流。看着樵夫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惊恐,她只是微笑,笑得那样凄凉,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被吓个半死的樵夫忽然拱身飞快地爬起来,转身,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跑了。
边跑口中还边喊着,“妖怪妖怪!”
许凝看着他狼狈而逃的身影,心底一片荒凉。哀莫大于心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苍凉地笑喃,“我是妖怪……妖怪……呵呵”低低笑着,许凝似失却了浑身的力气,身形晃了晃,猛然跌回泥泞里,再也不想动了。
许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泡在这肮脏的泥水里烂掉死掉,忽而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感觉……让她感到心慌。
她猛然抬起头来,一袭白衣毫无防备地撞入眼中,心底无端地揪起来,钝钝的痛。
“凝儿……”熟悉的叹息,在滂沱的大雨里那么清晰地钻入耳朵,落在心上,火一般,灼得胸口一痛。
她猛然又将头埋进泥里,似驼鸟般逃避着,闷不吭声。
一支有力的臂膀将她一下子提起来,一股子熟悉的清冷香气扑鼻而来,让她情不自禁地颤了下,有些贪恋地深深吸了一口,却不敢抬头看那熟悉而渴望的容颜。那思念了千百回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她却无颜相见。
沉重的悲哀,压得许凝透不过气来。
“凝儿,是我口”沈白衣轻轻抚摸她的脊背,声音温柔且小心,唯恐惊走了她。
许凝心酸得想哭,却强忍住,闷声道,“我不是你的凝儿,我是妖怪会杀人吸人血的妖怪……”
闻言,沈白衣眼中一痛,认真地道:“不。你只是你,无论变成怎样,依旧是我的凝儿。”
“是吗?”许凝的声音颤抖,手紧张地揪住他的衣服,慢慢地抬起头来,让他看见自己恐怖的嘴脸,“这样子,我还是你的凝儿吗?”
“是。”沈白衣毫不迟疑,眼中的温柔似水。只为她一人。
许凝愣了愣,鼻子发酸,似哀求般轻道:“我不是妖怪……”
“我信。”
简单二字,却重重地击在心上,让许凝所有的坚强的伪装尽数崩溃,长久以来郁积的悲伤无助和绝望如决堤的海,汹涌澎湃。
“哇 —— ”她再忍不住,猛扑进他的怀中,失声痛哭。
64
沈白衣冒着滂沱大雨,将许凝一路背回镇上,来到一座普通的宅院里。
宅院不知道是沈白衣租的还是买的,除了他带来的沈家影卫,并没有旁人。屋子里一早就备好了热水,似乎沈白衣很笃定,自己能够将许凝带回。
脱衣、洗头、沐浴,全都是沈白衣亲力亲为,一手操办。许凝本非忸怩的女子,又实在是累得紧,便由着他帮自己弄干净了,换上新衣服,清清爽爽地爬上床,窝在柔软的被窝里,幸福得让她不由地眯起眼睛笑。
这段日子来,所有的痛苦和委屈似乎都在这一洗中烟消云散。至于,那潜在的忧虑和恐惧,也被许凝下意识地压在心底的最角落。
受过的磨难太多,此刻的她,只想享受眼前难得的温馨与幸福。
许凝舒服地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眯着眼睛,享受他给自己擦头发的服务。“白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大楚疆土广阔,桃花镇只不过是名不经传的一个小小山城,他竟然找来了,莫非沈家的影卫果真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沈白衣停下动作,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指环上,淡笑道:“若说你我心有灵犀,可信?”
“我信。”许凝毫不迟疑地点头。简单的两个字,不由地让她想起方才的情形,觉得心底暖暖的,嘴角不由地弯了弯。
沈白衣有些意外她的干脆,不过不可否认,即使这是谎言,也让他很高兴,眼底不自觉地漏出一丝笑意来。
细细替她擦干了头发,如同对待易碎的娃娃般,将她拥入怀里,沈白衣轻吻她的嘴唇,道,“凝儿,回去我们就成亲吧。”
闻言,许凝抿了抿唇,有些迟疑。许久才勉强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可是想到他那庞大的后宫,胸口便堵得慌,即使知道沈白衣对自己有情,可心里到底是不踏实的。
她虽应了,却是不甘不愿,而且身体上微微地僵硬表明她对此事的抗拒。沈白衣拥紧她,紧贴她的唇,细细流连,甚至于撩拨她尖尖的牙齿,“不愿意嫁给我?”
“不是。”许凝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啃他的唇,似赌气般说道:“我讨厌你家的那堆女人。记得我说过吗,不嫁三妻四妾的男人。你虽无三妻,却有三百妾!你说,当如何?”
终于把郁积心中已久的话给说出来了,许凝觉得心中好不舒畅。至于沈公子舒畅与否,那是他的事情。谁让他花心,弄了这么多女人回家,哼!
“你很介意那些女人?”沈白衣的声音平静,意味不明。许凝懒得揣测,毫不否认:“是,我很介意。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我爱的人。却也很大,希望我爱的人,心里只有我一个!你若不处理好那些女人,我便一日不嫁!”
闻言,沈白衣飘忽一笑,“凝儿,若说那些女人虽进了沈家门,却都与我无干。你可相信?”
许凝猛然抬眸,认真地审视他的神色,然后,点头,慢慢说道:“只要你说,我就信。”若彼此不能信任,日后又谈何相处?
沈白衣不语,只是低头深深一吻。似借此来表达他内心的感动。
“那些女人,其实是太祖父弄进门的,我甚至从未见过,更没有兴趣去碰。”沈白衣淡淡道,眼神有些暗沉,似有什么东西令他感到厌恶。
“啊?太祖父?!”不就是曾爷爷?!许凝吃了一惊,有些恶意地想,都七老八十的人了,那么多年轻的女子,他、吃得动么?不由地又想起死去的老祖宗,都是同一级别的老妖物,莫非,这也是个有什么特殊癖好的?
“你太祖父,嗯,很好色?”终究还是把内心的想法问出来了,毕竟那个,实在让人有些惊异。
“嗯?”沈白衣有些玩味地凝视她,许凝脸不红心不跳地与之对视。她不是古代的女子,说这点子话,并不觉有什么。
“好大胆地丫头!”沈白衣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子,“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别。”许凝抓住他的手,瞪他,“嗯,快回答我的问题,别想岔开。
目光微微一敛,沈白衣顿了顿,平静地道:“好色与否,日后你便知。
如今,你只需知道,那些女子与我无干就好。”
“不都挂着你的名嘛,怎么说与你无干……”许凝地把玩着他漂亮的手指,有些心不在焉。
手指上细微的脉搏跳动,让她的开始变得浮躁起来,潜藏的那股欲望,如野兽般蠢蠢欲动。情不自禁地将他的手指含在口中,细细地舔着,心跳如鼓,许凝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似看穿她的内心,沈白衣悠然道:“想咬,就咬下去……”
许凝眼睛亮了下。这话说得多么诱人,害她险些就把持不住咬下去。幸而,她还是极力控制住了。
吐出他的手指,恨恨地转身,藏进被子里,含糊道:“我累了,要睡了。 ”
沈白衣深深地看她一眼,默然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待得房门合上,许凝才掀开被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走了便好,至少,她不必忍得那么辛苦。
可是,没有血喝,她该怎么办呢?是否,等待会夜深人静,再溜出去看看后院有没有养鸡鸭一类的家禽或者、家畜也行?
不然,她怕自己会失去理智,一旦发狂只怕又要伤害人命。
“吱呀。”门再次开合,许凝抬起头看去,却是沈白衣去而复返,手里还端着一个海碗。
“什么东西?”许凝爬坐起来,好奇地伸长脖子,想以此来转移注意。
“吃的。”沈白衣端过来,递到她的眼前,“你饿了,吃吧。”
许凝低头一看,只见白瓷碗内鲜红鲜红的满满一碗子的血,不由地吓了一跳,手忙地又缩回去。
“这是、血?”她问,既渴望又厌恶,更怕他看见自己茹毛饮血的样子。
她眼底的挣扎那么明显,沈白衣又岂会不明白?将碗凑到她的唇边,“喝吧。不是血。只是用草药和其他材料熬成的浓汤。没有血腥味。”
许凝半信半疑地凑过鼻子,深深地嗅了几下,果然半点血腥也无,于是乖乖接过来,端着碗,尝试着喝了一口。出乎意料地,味道可口极了。
“好喝!”她是饿极了,笑着咕哝了句,便急急地将碗里的汤喝完。“呼—— ”一大海碗稠稠的汤下肚,许凝满足地叹口气,把空碗递给沈白衣,展颜笑道,“谢谢。这汤很好。日后天天熬给我喝,可不可以?”难得这汤可以满足那嗜血的欲望,她实在太高兴了!这样,她就不必再去喝生血更不会去咬人
许凝太开心,以至于忽略了沈白衣意味复杂的目光。
“吃饱了,就睡吧。”沈白衣揉了揉她的发,拿着空碗,起身欲走。
他要走,许凝觉得心里有些空落,有些惶惑,下意识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角,“白衣,你要走?”
沈白衣回头,深深看着她的眼,“你要留,我便留。要我走,便走。”
这话,似乎有些暖昧……许凝略略低头,咬了咬嘴唇,声音几不可闻,“留下。”
策马奔腾,一路赶回盛京。
临近京城,许凝忽而有些害怕起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嘴唇,尖尖的牙齿没有冒出来,脸上的红色血线应该也处于消失状态,眼睛也该是正常的黑色,可是,为何她觉得忐忑,觉得害怕?
那些村民的愤怒的样子,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有那樵夫的厌恶且恐惧的眼神,历历在目,如今回想,仍心有余悸。仿佛那日的绝望便在眼前。
“白衣,我、我们换马车吧。”许凝忽而开口要求,沈白衣低头看她,“可是累了?”心里,却是十分明白她的顾虑,知道她其实是想拖延时间,借以逃避即将面对的一切。
那些伤害,刻在她的心里,太深。只怕要抹除,很是不容易。
“嗯。”许凝垂了眼,含糊地应着,不敢看他的眼,怕会被看穿。
“那就换马车吧。 ”沈白衣没有多问,只是回头吩咐下去,让人到前面看看是否有换马车的地方。
即便是坐马车,一路慢悠悠地晃着回去,亦不过多了两三天的路程。转眼,便回到了盛京。
马车驶过繁华的街道,直奔沈府。
许凝自从进了京城,便低头一言不发。往事如潮涌来,让她心乱如麻,有些无所适从。
回到这里,意味着要面对很多事。比如,让她又爱又恨又惧的哥哥比如,小七的死……她要怎么,才能面无愧色地面对流光他们,要怎么告诉他们,小七是被自己所杀
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忽然停下来。沈白衣扶住她,淡声问,“影,怎么回事?”
影淡然无波的声音自外头传来,“公子,是容定侯拦住了马车。”
哥哥?!许凝的心猛然一跳,紧张地抓住沈白衣的手腕。沈白衣瞥了眼抓在腕上的手,神色微微一动,终是什么也没说。掀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