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霸王-第1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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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翩然深深叹息,幽幽地道:“如果他真的接受师父,当日在勋阳,他该要师父脱险以后去军中找他,而不会叫师父自己回上清镇来。天悚,你还没师父明白二爷的心思。他认娘只是觉得该认而已,他救师父也是觉得该救而已。”
莫天悚默然无语。张宇源过来低声问:“三爷,我们还去不去鬼谷洞?”莫天悚一醒,朝梅翩然看看,她刚刚失去师父,不能再残忍地让她去面对父亲,搂着梅翩然的肩头柔声道:“翩然,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回泰峰去陪桃子好不好?”
梅翩然低头道:“别担心我。你忙你的,正好玉姑约我去她那里坐坐。我还要安排师父的后事。能在龙虎山这样的地方永远栖身,也是师父前生修来的福气。”
莫天悚点点头,招呼凌辰和张宇源一起走了。路上问起张宇源知道不知道费寒山还认识蕊须夫人,张宇源摇头说不知。
匆匆来到鬼谷洞。这里还是像往日那样宁静,可是当张宇源推开房门,却见金木水火土整齐得俯卧在桌子上,老大贾金后背钉着一张纸条。莫天悚检查后,低声道:“是昨夜遇害的。一定是昨夜我来来回回在上清镇和贵溪县之间跑了太多趟,最后又留在上清宫没出去,龙王察觉不妙。”
张宇源悲痛欲绝,大哭道:“为何我没有昨天就告诉天师!”
莫天悚撕下纸条一看,上面正是龙王的笔迹:“少爷,厉害,不愧是曹某调教出来的人!可惜不能忘情。后会有期!”气得莫天悚把纸条团成一团丢在地上,怒道:“凌辰,去查,看鬼谷洞里还少了谁。”
片刻后凌辰来报,鬼谷洞里一切正常,只有平日照顾贾家兄弟的一个老仆一早出门,一直没有回来。张宇源听后又痛哭道:“权伯!”
张宇源要留下操办后事,让莫天悚回上清宫去通知张天师。莫天悚见张宇源无比悲痛,不放心得很,一直陪着张宇源,随便派了一个十八卫去上清宫。
下午,正一道很多人得到消息纷纷赶来,莫天悚得以脱身。惦记着莫桃和梅翩然,离开鬼谷洞以后稍微犹豫,还是朝着三息谷的方向走。岂料刚刚踏上去三息谷的小径,就看见前面一大群人,居然是向山扶着莫桃,和戎和林冰雁一边一个陪着,其他那些昨夜没回来的十八卫全部跟在后面。莫天悚大惊,飞奔上前,也扶住莫桃,一边摸脉一边埋怨道:“你大病未愈,怎么出来了?”莫桃的身体还是非常虚弱,眼睛也没复明。莫天悚少不得絮絮叨叨地埋怨。
林冰雁低声道:“他都知道了,说要来看看他娘。我们拦不住。”
莫天悚忙道:“桃子,节哀顺变。你娘也算是求仁得仁。”
莫桃淡淡道:“我没事!天悚,鬼谷洞怎么样了?”
莫天悚摇摇头,苦笑叹息道:“去晚了一步。龙王逃走了,贾家那一模一样的那五个可爱的兄弟全部遇害!”莫桃深深一叹,后面的路上再没说过一句话。
不久到达谷口,守门的女道姑依然不准他们进去。莫桃一句话没说,忽然跪下。莫天悚也跟着跪下。跟在他们身后的十八卫呼拉拉跪下一大片。道姑顿时急了,忙道:“你们别这样,我这就回去再问问师父。”急急忙忙跑回去。
片刻后费寒山领着玉姑和梅翩然一起出来。费寒山亲自扶起莫桃,不悦地道:“二爷,你若是不知爱惜自己,就太对不起你娘了!”招手叫人拿来软兜,抬着莫桃来到玉贞观。
莫桃急着过来,却是想起当初的韵儿,也打算给母亲续血恢复人形的。不想梅翩然告诉他,罗夫人已经安葬,且她失去内丹,续血也不可能再恢复人形。莫桃大恸,将吃下去的药尽数呕出,吐得满地狼藉,昏厥过去。众人好一阵忙碌才将他救醒。莫桃抓住莫天悚的手,涩声道:“天悚,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灵宝县。”
莫天悚非常担心莫桃根本就禁不起赶路的辛苦,但素知莫桃脾气,只好找另外的理由,迟疑道:“我是钦差,张天师的法事还没有做完,不能随便离开。再说我还没有找到机会问张天师乩语的意思。”
莫桃急道:“带我走,好不好?千万别又去晚了!”
莫天悚正有些没办法,费寒山冷冷地道:“不准走!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养病。”莫桃终于不再出声,乖乖地躺下。莫天悚不禁好生感激。
晚上,莫桃悲伤过度,人看起来还是极度虚弱。费寒山留他们在玉贞观歇息一夜。莫天悚终于找到机会追问梅翩然事情的经过。梅翩然显然也很伤心,不愿意细谈,而是带着莫天悚去孟青萝的新坟拜祭。岂料新坟前面早立着一个消瘦的身影,却是费寒山。
梅翩然大奇,拉着莫天悚躲起来,低声道:“早上玉姑告诉我可以让把师父葬三息谷我就觉得很奇怪。不过我和玉姑埋葬师父的时候,寒山仙子连面也露一下,我真没想到她会背着所有人来这里。尤其奇怪的是,师父竟然和寒山仙子很熟悉。”
莫天悚也想不明白,只好偷偷朝外看。不料竟然看见张天师独自一人远远的过来,忙拉梅翩然一把,低声道:“快藏到我怀里来。”梅翩然现出原形,躲进莫天悚的衣襟里。莫天悚运出他刚刚才体会的心法,张天师果然一无所察,看都没朝他们藏身的方向看一眼,一直来到费寒山面前才停下,缓缓问:“孟青萝把自己牺牲了?”
费寒山点点头,长叹道:“你想不到一个妖精也能如此吧?假如莫桃没有被你的紫金雷电剑刺一剑,我还有点办法救他。莫桃完全不能算是妖精,没想到你也容不下他。”
张天师皱眉道:“若你肯早点出手,事情怎么会这样?再说是他自己挡在紫金雷电剑的前面的。”
费寒山猛然回头,冷冷地道:“你自己处事不当,推在我身上就能减轻你的罪责了吗?如你没有囚禁莫桃的母亲,他又怎么会自己送到你的剑下?你和中乙一样,明明就是做错了,却抵死也不承认!”
张天师不悦地道:“假如孟青萝不去崖墓杀讙,贫道又怎会囚禁她?还有你的那个宝贝徒弟,你也不好好管管,她居然去对莫天悚胡说你是贫道的师妹。”
费寒山大笑道:“好玉姑,好玉姑!”
张天师怒道:“贫道是好心才让你有了容身之处。你可别过分,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费寒山冷笑道:“这样说来我该感激你了?可是我就是喜欢感激玉面修罗,喜欢感激蕊须夫人,就是不喜欢感激你。你要是气不过,请给我一剑。”
张天师大怒,指着费寒山道:“你可别逼我!”
费寒山冷然道:“我就是想逼你,你能奈何?你天师府家传宝剑有十几柄,随便一柄我就禁受不住,去拿起你的剑!你不杀我,我可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莫天悚了!”
莫天悚好奇得要命,却见张天师瞪眼看着费寒山半天,居然没有发脾气,放软语气哀求道:“上次蕊须来龙虎山,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动她,已经引起三爷的疑心。你再让玉姑去搅合一通,他不更得猜疑?”
费寒山大笑道:“你正一道又不是没有美丽的女道姑,谁叫你非要玉姑出马去看莫天悚呢?难道你是怕重蹈当年覆辙?正一道的年轻一辈又去喜欢上一个妖邪之流?然后再一次挥慧剑,斩情丝。然后再后悔,又借尸还魂。”
张天师不知道是不是被费寒山说中,只是瞪着费寒山没有出声。
费寒山轻佻地用肩头去撞一下张天师,笑着问:“怎么?不好意思了?想当初你能看上一个女贼,现在的娄泽枫又能看上一个弃夫改嫁还是有夫之妇的妖精,张惜霎也可以看上大逆不道的罗天,莫天悚风流成性,万一再搭进去一个年轻有为的正一道女弟子不是很不划算?再说了,莫天悚不是莫桃,若是让你的孙子辈小姑娘参合进来,万一被莫天悚查出什么,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这张老脸可往什么地方放?”
张天师脸色一沉,缓缓问:“你是不是故意留着他们兄弟在三息谷的?你还故意叫玉姑邀请梅翩然来玉贞观,又故意让他们在三息谷给孟青萝立坟?”
费寒山发出一阵干枯的大笑声:“是你要我救莫桃的。你去看看莫桃的样子,再让他走回去,那他今后很可能再也不能走路了!玉姑和梅姑娘一见如故,邀请梅姑娘来坐坐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你又不喜欢梅姑娘,梅姑娘来了三息谷,你不正好眼睛清净?”
张天师摇摇头,缓缓道:“这么多年了,贫道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居然这样说话?”
费寒山收起笑容,面色一凝,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道:“问得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拍着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的良心,你有什么地方对得起我?想当年费寒山做过什么,不过是偷了一件你天师府的‘天皇号令’令牌,后来还还给你了,就至于你处死她吗?今天的罗夫人是想去杀讙救儿子,可她杀死讙没有?那两只畜生不还好好的在善恶分界井下养伤,何至于你就连莫桃也容不下,非得给他一剑?表面上你是放我出来,但是你把我关在这三息谷,和关在镇妖井下有什么区别?”
张天师恼羞成怒道:“贫道再说一遍,莫桃是自己冲到我的剑前面的,当初的费寒山也是误伤。你要是觉得三息谷住得不自在,可以回镇妖井下。但是你如果去对莫天悚多嘴,别怪贫道不讲情面!”袍袖一挥,掉头而去!
费寒山看着张天师的背影冷笑数声,也转身走了。看样子她早料到张天师会来,是特意在这里等候的。
莫天悚叫出梅翩然,问:“翩然,你听明白他们说什么没有?”
梅翩然点点头,缓缓朝孟青萝的坟走去,轻声道:“玉姑还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大概猜出来。费寒山曾经是正一道的女弟子,一次出去给人驱鬼反而被鬼所伤。回来后不服气,偷偷拿了天师府的‘天皇号令’令牌去抓住那个鬼关在镇妖井的下面。她用完‘天皇号令’后就去天师府归还。当时还不是天师的正一道张家嫡传大弟子负责看守天师府法器,以为她又是来偷东西的,拔出天师府另外一柄‘乾坤玉剑’刺向费寒山。费寒山是来还东西的,没有防备,一剑穿心,当场气绝。
“当年的张天师或许是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师妹,或者就仅仅是出于内疚,将费寒山的尸首偷偷放入镇妖井下的休门里面,用阴风吹拂,保持不腐。你现在看见寒山仙子如此干枯,就是被阴风吹久了的缘故。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件事的影响,后来这个嫡传大弟子一直谨小慎微,宽厚待人,严格律己,成为正一道里最杰出的传人,继承了天师之位。
“二十多年前,你爹讨药找上正一道,闯下镇妖井。张天师发现后立刻跟踪而下,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但被玉面修罗发现费寒山的尸体,遂用尸体来威胁张天师,终于得到两颗讙的内丹。”
莫天悚愕然道:“爹不是用撕符箓来威胁张天师?”
梅翩然摇摇头,停在孟青萝的坟前,幽幽地道:“这虽然是我的猜测,但应该和事实不远。我刚到玉贞观,玉姑就话里有话地说桃子曾经撕下符箓,阴魂也没有能跑出镇妖井,何以当年的玉面修罗能用此来威胁张天师。”
莫天悚沉吟着问:“玉姑对你说了很多吗?”
梅翩然幽幽地道:“我看她的意思,是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太敢说。当时我还不明白,现在当然知道她是怕张天师。玉姑只是很肯定地告诉我,当年你爹治愈好友之伤以后没有直接去飞翼宫,而是去了天台山莲花峰跌马崖下的大桃树,因试图毁坏桃树被数百年前正一道设置在桃树上的禁制所伤,没有像你们这样找到玉石板上的乩语,只好去了飞翼宫。
“这情况却被心里实际一直很关心玉面修罗的蕊须夫人知道了。蕊须夫人认定张天师告诉玉面修罗莲花峰是为了报复,也来到龙虎山报复张天师。明着她是斗不过张天师的,于是先躲在远处,偷偷抓住很多本地的阴魂审问,终于被她得知张天师年轻时候的密事。
“于是蕊须夫人偷下镇妖井,却去将当日费寒山抓住的那个鬼魂附在费寒山身上带出镇妖井送到张天师面前!”
莫天悚愕然失笑道:“好特别的报复方法!张天师不是一直头疼到现在?”
梅翩然道:“可不就是。其实那时候真正的费寒山早已经转世投胎,说不定都有几十岁了,但是张天师曾经杀过一次费寒山,对着一个不是费寒山的寒山仙子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万般无奈下在三息谷修起一座玉贞观来安置寒山仙子。他不准寒山仙子随便出谷,在龙虎山的贫苦农人家里选了一些女孩送给寒山仙子做徒弟,还拿了好些道经给寒山仙子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