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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铜雀春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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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心情不好吗?”鼓起勇气走进几步问他。她一向是不会安慰人的,但也没想到开口问这话有这么招人烦,穆以辰还是没答话。只见他抬起眼看自己,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看得她心里发冷;正待开口再问,他慢慢坐直身来,出口的话没有一丝温度:“你先睡吧。”说完站起来,捞起桌上的车钥匙,绕过她身旁就出门去了。小樵听到大门砰一声关上的声音,肩膀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一夜没睡好,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梦。梦到穆以辰和她开车经过那家叫阿婆创创冰的甜品店,这家的树莓冰奶球最好吃。她站定了往里指,不说话调皮地赖笑。穆以辰无奈的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说好只能吃一个小号的。还感冒着呢。"说着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去给他买。但是进去了好久好久都不出来,她下车去找,却发现眼前变成一大片黑森森的密林,她害怕到极点,无助地喊着他的名字,直到挣扎着醒来,往身畔靠去,却只摸到空空凉凉的一片。

一夜多梦,第二天果然起晚了。小樵起床看身旁床单齐整,想着他昨晚奇怪的脸色,正疑惑着,他就推门进来了。

〃你?在客房睡的?怎么。。。。。。不进来睡?〃

"哦,回来已经太晚了,怕进来吵醒你,就在隔壁睡了。〃他面色淡淡的,没看她一眼就进浴室冲起晨澡。小樵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底五味杂陈。

   第五十四章 依赖这回事儿(上)

小樵一走进办公室,助理就跟上来,噼哩啪啦地念着她的日程。小樵听了一愣,觉得人是逼出来的真没错,她没来上班这些天居然已经堆积了那么多公事,看来不知不觉,她这个打酱油的老总其实已经慢慢上道了。

批复各部门的申请、报告、方案,审几个广告的终稿,准备给集团的报告……速度还是不行,忙完这些竟然就已经中午。她揉了揉太阳穴,抬手看时间。那只积家表早就被她收到箱子底了,手上这只是穆以辰买的,她怎么会不懂他的偏执何来,就因为此前见过她在海边要把那对积家沉入海里的样子,他就跟手表杠上了,甚至要助手定了购物目录,每次瑞士那边有新款女表发布,他都执意要挑来送她。小樵深叹一口气,不管怎样,粉饰太平之下总算也和美了这么一段,现在他却是在闹哪样?按照平常,每到饭点他只要不忙,都会来接她一起吃。如果来不了,就会给她打电话,问她吃没有,吃的什么。而现在早就要过了午饭时间,她的电话就没有响过。她甩甩头望向落地窗外,毒日头白晃晃的,她叹口气按下内线:“秘书室,叫人帮我喊一份外卖,谢谢!”

外卖送进来,是楼下肴湟阁的海鲜煲仔饭,秘书室很尽心地用专门的保温盒买来,打开来还热腾腾冒着香气。其实还算美味,但小樵数着饭粒味同嚼腊,只盯着面前这堆按照她亲自画的样板烧出来的瓷瓶。这些的单色釉影青瓷器瓷胎晶莹薄透,映着电脑显示屏的光,青白之中透出如玉的光润来。瓶盖侧面浅雕着萱草纹,原本用的狂草字体写的品名和商标,也改成了她的簪花小楷。而小樵画的工笔花朵也不似一般装饰画那样工整,反而从瓶顶上不规则地泄下,极有不规则的现代感,又复古风情十足。虽然穆以辰说要编出来印在上面的情诗一句都没出炉,但如今这个系列的开发包装也算万事俱备……只是商标还在池颖手里。

小樵支着额头想,爸爸已经答应池颖回家,那么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她没有理由再捂着商标。要爸爸出面去要过来?还是直接找她谈?她下意识地去拨通穆以辰的手机,想问问他怎么做,但穆以辰的私人电话居然一直没人接听。小樵有点沮丧,她凡事对穆以辰的依赖已经这么严重?烦乱间又想起夏叙提过的岳康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跟穆以辰说,直接说夏叙告诉她的,那不是说明她和夏叙私下还有联系……

手机响起,安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不错:“小樵,下午有没有空陪妈妈去逛逛街呀?”

这几天小樵都担心母亲的心情,横竖公司也没什么大事,一口应承:“当然好了,妈我现在就过来接您。”

按着习惯,小樵把车子停在敖佰广场的门口。没想到安太太挽着她径直就进了Tiffany。

   第五十五章 依赖这回事儿(下)

按着习惯,小樵把车子停在敖佰广场的门口。没想到安太太挽着她径直就进了Tiffany,还只看精品柜。

“妈妈,你要买什么?”其实安家平日并不奢靡,安太太除了备着几样应付场合的珠宝,平时鲜有舍得花这种钱的时候。

“这个怎么样?”安母指着一条钻石项链问她。导购小姐已经殷勤地取出来捧在她们面前。安太太取下来比着问:“这个款式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们年轻女孩子。”

“妈妈,你是要送给……”

安太太这才放下项链,拉过她的手缓缓地说:“小樵,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作为安太太我也不能太丢脸,见面礼我总是要给的。”

“妈妈,我只是怕你心里难受又不说;就这么忍着。”

“小樵,很多事,你现在还年轻还不懂。但总之,你别怪你爸爸,他始终是最疼我们俩的。嗯?”

小樵睁圆了眼诧异地望着母亲,事情到这份上,母亲的宽容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只见安太太打开大大的手包,取出一份文件交给她:“这个是你爸爸叫我顺道拿过来的,他说你应该着急要。”

小樵打开来看,就是池颖手里那个商标转让的一些手续。她默默收起来,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点点头。

最后还是挑了一条铂金镶粉红尖晶石的钻石项链,也是小樵参谋着挑的。眩目的流苏款式项链上镶着许多椭圆的粉红尖晶石和梨形钻石。

“她适合明艳一点的颜色。”小樵低头说着。

安母拍拍她肩膀:“你也挑一样?你爸爸生日宴那天正好可以戴?”

“不用了,穆以辰送我不少,我都没怎么戴过呢。”

安太太闻言点点头,直到除了店门才板起脸来:“我听荷妈说。昨天你们俩分房睡了?”

小樵嘴一撇,心想荷妈真是大嘴巴。懒懒答:“没有什么事啦,只是昨天他有事出去,回来太晚了怕吵着我,才在书房谁的。”

安太太揽过她的手:“小樵,其实很多事情你就算不说,妈妈也知道,你这么快答应嫁给以辰,一部分还是因为当时家里的情况,以辰来求亲的时候也说过一直都是他追你。爸爸妈妈当时看你没有拒绝,也觉得以辰的家教和人品都还是可靠的,而且你从小被惯坏了,难得有他这么好条件的男人这样迁就你,所以我们就同意。妈妈知道,这么匆忙结婚,你大概心里还有点别扭,而且一直是以辰追你,你也被宠坏了。但是,女人不比男人呀,一旦结了婚,那婚前他再怎么捧你追你,都不能当成你傲慢的资本。你看你现在,明显对以辰关心不够,他喜欢吃什么你知道么?他喜欢穿哪些牌子的衣服你知道么?他对哪些东西感兴趣你知道么?”

安太太长长一席话,说得小樵哑口无言。在她二十几年雪白如纸的认知里,不为爱情而成就的婚姻基本上就是不道德的,在婚姻里就尽量地麻痹自己。而且,原本以为穆以辰只是凑合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应付家里的逼婚,心里对他并没有太多负罪感,但日子越久,发现他对自己是真的喜欢,越对她好,她越依赖,越依赖,越心愧疚。

   第五十六章 类似梦想

小樵陪妈妈吃完晚饭才独自开车回来。进了车库见只有平时很少开的那辆越野孤零零地停在那里,知道穆以辰还没回来。她从车库上来,穿过整个后院都没见一个人影。家里其实只住着荷妈和一个小保姆,还有一个固定上下班的花匠,这会儿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进门踢掉高跟鞋,甩下外套和包包。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包包的褡裢落在玄关架子上时竟隐约有回声。她往楼上走,一步一步走得很使劲,似乎故意想踩出一点动静来,但实木楼梯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竟踏不出一点声响。她突然觉得这个家大而沉寂得叫人心里发慌。

初入夜的天暗得还不够浓郁,显不出这满室水晶灯的璀璨辉煌。天色里稀稀的黑兑着华灯初上的薄光,混沌压抑。盼穿堂风吹散这样的烦闷,小樵便把楼上的房门一间一间打开。她们的卧室,还蕴着她早起洗漱后留下的清香;客房里,因他昨晚睡过,枕头还有些许皱痕;浴室里他的书房,椅背上还搭着他一件来不及收起的外套,散着一丝淡淡烟草味;衣帽间里,她们的婚纱和礼服,被镶在一整个大玻璃橱窗里。那还是穆以辰的主意,说那么贵定制来的,总不能拿去拍卖,不如摆着好看。橱窗顶上的射灯罩出一圈暖光,小樵竟然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婚纱上有那么密剔透晶莹的水晶和珍珠,手工攒出来的镂空的花纹铺满整个裙摆,真是一袭顶顶华丽的袍子。

大块的玻璃里映出自己,白衬衫、窄腿裤、马尾巴,不施粉黛的脸看不清眉眼轮廓。和大街上任何一个办公室女郎没有两样,甚至穆以辰身边的秘书都打扮得比自己考究。她又想起下午母亲的话。安太太是慈母无疑,但她的爱并不曾帮助她走进女儿心里那个伤感而僻静的角落,只能用自我的认知来推断。她说:“小樵,妈妈也不是老派,没要你成天围着男人转,但是多一点关心总可以吧。还有,不要什么场合都还是穿牛仔裤到处跑。跟以辰出去的时候,该打扮打扮。你看看那些杂志,哪次有活动,不是拍了现场的照片把你跟一堆明星比来比去,还调侃安家的千金是个抱金窝的吝啬妹。”

人们心目中都对“穆太太”有着一杆标尺,她要如何切割自己的人生才是他们要的样子?

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在其他女孩子为求职、择偶而奋斗甚至飞蛾扑火的时候,她却一张白纸嫁做人妇。安妍与她的梦想无关,却是她如今名片上唯一的头衔。穆以辰与爱情无关,却夜夜用抵死缠绵的事实告诉她,何谓丈夫。可偏偏每当她试着幻想劈断这一身牵绊时,又觉得没了这一切的前方更是迷惘。

她并非从未有过梦想,但对于一个衔着金汤勺出生的女孩,梦想的高度与深度是难以自我考量的。她想过,当画家,就有最好的国画先生来手把手教她。甚至在少年时期就能开小型画展。她想过,到国外去学习艺术,父亲就安排好一切,把录取通知书放到她的手里。似乎除了夏叙,她从未遇到过真正的挑战。于是,夏叙成了她人生中的最不可控,于是,他才类似梦想。

穆苒苒的梦想是创办自己的传媒帝国。戚嫣的梦想是把自己的戏唱到世界每个角落。哪怕是池颖,也叫嚣着那个近似毁灭的念头,至少比自己混混沌沌的人生干脆利落不少。

   第五十七章 夜凉如水

想到池颖,小樵转身哗地拉开大大的衣柜门。

礼服一件一件地选。小黑裙太常见、大拖尾太隆重、旗袍太做作、蓬蓬裙太卖乖、大V领太出格……小樵几乎把所有礼服都搬到一旁的软榻上。但怎么选,也不知道该以什么的姿态迎接池颖和夏叙这个姐夫的归来。或者说,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配这些华服。好不容易觉得一件香槟色的窄摆长裙可能还好,试穿上去,却觉得素净得似乎带着怨气,于是又把一旁保险箱打开,把珠宝盒都搬过来,一件一件晃花了眼。当一个人刻意用这些世间最浮华的东西去填补心里的那个空洞,即使堵住了洞口,也冷硬一片。她不满意地拉开礼服背后长长的拉链,却发现项坠勾住了胸口的蕾丝,赶紧过来解,一直解不开,就懊恼到抓着胸口的项坠跟自己生气。女人的情绪总是来得又快又无理,小樵放弃了和项坠的斗争,就这样无声地侧倒在床上,睁着两眼望向窗外月色深深,树影婆娑。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穆以辰走到房门口就看到这幅样子。这画面太美,又太伤人心。在他一手构建的家里,他的女孩露着雪白的背,躺在一堆他给的华丽鲜妍的霓裳和珠宝中,肩膀微抖,无声啜泣。她明显是不快乐的。他站了好久,几次就要迈步进去抱她入怀,但终究在她一声委屈过一声的抽噎中,转身离去。

这夜色里难挨的不止铜雀台那边两个。夏叙此时站在食画的内院里,看着池颖顶着月光忙碌着,脊背发凉。院堂中间放着一张红油漆的长桌,桌上立着详有池葆葆照片的一个大相框,面前摆着鸡鸭鱼肉和各种果品,还有一小箩子米糕和几杯功夫茶,大概都是她们潮汕那边的风俗。桌子正中放着一罐子米,米罐两旁插着点燃的火烛。池颖将一盒香拆开,捏成一簇凑在烛火上点燃,再把着轻轻一抖,火光灭了,一缕缕青烟飘起。这些动作她做得行云流水,多少个孤单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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