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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恋公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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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好玩。”他在搬台阶让她下楼吗?不管,反正梯子就近在咫尺,不顺势滑下来,太对不起自己。“他和我老哥一样,做事都要人家推一步走一步,只有追女朋友不用人教,以前我妈常担心自己不到四十岁就要当年轻阿嬷,我们安慰她,别烦,要真东窗事发,就把孩子颌养回来,说是她老蚌生珠的产品。”

“他们大概是雄性荷尔蒙太多,不发春……很难。”

他……在说笑话吗?童昕看著他,好像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初认识,好陌生的感觉。不说话,再喝一杯酒,眼前的他叠出两个影子,然後三个、四个……他学了分身术?

“这样看我?我很好看吗?”迷蒙的可掬笑容让她原就美丽的脸庞增添艳光。他的心狠狠绷起,他要她、他要她!“嗯,好看的不得了,比我老哥好看,比那个叫副总裁的色胚好看,比广告明星都要好看上千万倍,你很有勾引女人的本钱。”头有点昏,但眼前朦朦胧胧的灯光美得很,轻言低语的他温柔得紧,她不想“理智”地告诉他——我醉了,要回房休息。

“喜欢我吗?”他再问。

今夜他不像他,就如今夜的她不是她,酒精蒸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笑、她亦跟著笑,像多年的朋友,像两心互属的情人,问喜欢似嫌多余。

摇摇晃晃地点了头,她也学他问上同样一句,“你喜欢我吗?”

“是的,我要你!”

她又笑了,笑得弯腰、笑得拍桌、笑得一发不可收拾,举起酒杯把酒要一口吞下。

拉住她的手,他皱起眉头。“你喝太多了。”

“我喝很多吗?一、二、三、四、五……数不清楚了耶,你会不会帮我付账?”掏掏口袋,摊开手,告诉他,她身上没半毛钱。“老哥常说我酒品很差,说不定我会赖账,啊!丢脸丢到外国来了,没关系,空忙哇,欧嘎桑欧记桑欧豆桑,我是日本人ㄋㄟ,有没有考哇伊咧思?”

“你醉了?”

“醉……醉……醉?啊!有了,於优教过我一首诗: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仰头见他默不作声,她续道:“你不喜欢吗?那我还会其他的——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好怪哦!只有在离别时才行喝酒吗?那我们又没要离别,干嘛来这里买醉?不通、不通……还是说……回去你要把我Fire掉?!不要、不要啦!你说要帮我加薪,我还要分红拿股票,你不可以拐人家跟你来完意大利,又把我解聘掉。”

她频频摇头,摇得自己头晕目眩。

皇甫无奈,招手结账,将她从位置上打横抱起。

他的身体很宽很稳,走起路来,身体很有节奏地一摇一晃,像在坐威尼斯小船,轻轻摇荡,好舒服……

双手环起他的脖子,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热烘烘、暖洋洋的,她不想下船了……

把她抱在怀中,才发现她居然是这么的娇小,大约是平日穿上高跟鞋,又老爱挺直胸腰,假装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大巨人,才会制造出假象。

偎紧她,她刚刚沐浴过的身上有著甜甜的栀子花香,他不喜欢这种味道,他喜欢清雅的茉莉花香,是子柔身上那种味道。

软软的身体紧密贴住他的刚硬线条,心一紧,她在他身上挑起热潮。

打开房门,他把她抱上床,松手,挂在他颈间的柔莠却不肯放开。

“不要,不要下船,老板,再买一张船票,这回我要开很远很远,开到南极洲去……”呃——打声酒嗝,她笑容可掬地攀住他,不让他走。

“你再不放手,明天就别哭著喊後悔。”他想要她,但不是在她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

“後悔?不会啊!你船开走了……我才会後悔……”

她的话听在他耳中成了邀请,手臂一紧,他把她环在胸前,不放了,真不会放手了……

夜黑风高,异国的白纱帐里情欲翻腾……

两颗从来未曾接触的心,第一次走在一起。

没有鸟鸣、没有鸡啼,也没有吵死人的闹钟声,童昕是让一阵一阵的头痛和四肢传来的酸疼感扰醒。

呻吟一声,她不会在意大利得了流行性感冒吧!侧过头,换另一边脸颊去压枕头……

枕头?她用手摸摸探探,这触感……很像人肉……温温的三十七度,滑滑的纹理,贴在脸上,不想离开。高级饭店的设备果然不同凡响……

挪挪身子,一双小手再往下探,越探越心惊,不会吧!撑高身子,她在身下找到一张脸。

啊!那个人是她平日称之为总裁的那位吗?眨眨眼,她肯定是宿醉,是人在周公家,还没说过拜拜,是……咦?他在笑?用力揉起眼睛,这个是恶梦还是好梦?

笑笑,他的手随视线拉抬,最後落在压住他身体正上方的浑圆上,很细致柔滑的触觉,和他昨天晚上享受过的一模一样。

“你……你……”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的手在她身上揉著,有点麻痒,有点脸红心跳,这……不是作梦!

“我们过了一个值得回味的晚上。”茫然娇憨在她脸上浮起,他心怜地把她再度拥入怀中,习惯了她身上的每个线条,他爱上拥抱她的感觉。

傻掉、呆掉……她贴著他的心脏,在一声声的鼓声中,试图回想昨晚发生过哪些事。

一场邀约、几杯好酒、威尼斯小船、满天绚丽烟火……要死了,让人家请几杯酒,就把贞操往人家虎口送,她到底懂不懂精打细算原则?

再次确定人在现实中,她拉高棉被,低头察看棉被下的自己。

噢!果然身无寸缕,果然青紫交错,两具交缠了一整夜的躯体,以比她所能想像的方式更亲密贴近,两腿间的红渍是铁证,发生在这张床上的事再骗不了人,可以否认吗?好像不能……

叹口气,躺回她靠了一晚,身体早已适应良好的“窝巢”。唉……以後要怎么办才好?童昕,不怕不怕,俗云吃亏就是占便宜,人生越计较越痛苦,要学会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怕不怕,生为女人都要痛上这样一回,至少她很幸运,第一次给了个皮相不坏的帅男人,而且是在人事不知,醉得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发生,少痛上一回,怎么算都赚到。

可是她没避孕,这男人不知道有没有性病,要是头一回就中标……她要飞一趟美国买乐透。

她的懊恼看在他眼里,想笑,却又有几分不舒坦。有多少女人无所不用其极想跟他上床,她没花半分心思就“得天独厚”了,竟还表现出一脸的倒楣,真是人在福中不惜福。

“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反射性回答,他的话还没抵达她的脑部中枢神经。

“第一,维持现状,你是秘书、我是总裁,在我们彼此有需求的时候安慰对方。第二,当我的专属情妇,我给你一个房子,供给你生活所需。”

他没有收过情妇,因为除了子柔,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值得收藏,他愿意为她破一次例,只因为她是童昕。

她是特殊的,他一直都知道,在初见面她对他反唇相稽时,在他刻意荼毒她,她却咬牙忍受时,他就知道她是特殊的。为了她的特殊,他想将她留在身边,一年也好、一世也罢,他都要她留、不教她走!

他的话,瞬地把她领回现实层面,几时起,她已经成了单身公害一族?推开他,推开已经产生些许恋栈的怀抱,她让理智抬头。

迅速穿好衣物,她才有勇气转过头重新面对他,他正好整以暇地半躺在床上等待她的答案。

“我可以两个都不选吗?”咬住下唇,她把骄傲挂在眉间。

如果他老套一点,哄哄她,说一些“我和妻子感情不好,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娶你”、“我从来都不知道爱情会在你出现之後发生”之类的废话,也许她的心情会好一些。

可是,他不!他居然像施舍恩惠似地,把情妇位置当成千万元支票,摆在她面前晃,很了不起吗?她童昕这辈子宁可不结婚,也不去当那种让人唾弃的第三者。

“除了跟著我,你有更好的建议?”他不急,将她的反对当成欲擒故纵。

“提早退休,老死不相往来。”她简要回答。

“这个建议之於你百害无一利,离开我你会一无所有,想清楚,当我的情妇,至少你可以衣食无虞,清清心心过日子,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干涉。”

“然後呢?等有效期限一过,相看两碍眼,恨不得快快摆脱时,把我踢出门,叫我回家吃自己?才不!我不要这么把自己给出卖。”这种事情她看得太多,男人对女人专一的惟一原因是——他被拴住,永远跑不了,而这条圈住男人的最佳链子就是婚姻。

“你想要更多?”女人,他不介意对她们大方,在他满意她的身体时。

“是的!比你能想到的更多更多,你……负担不起。”她眼中有著浓烈的轻鄙和挑衅。

“说说看,也许你的条件并不如你所想的难以办到。”他的态度轻松,因为不相信世间有女人会笨得放弃他。

“我的条件是……一纸结婚证书。”将衣服用最快速度塞进旅行箱,拉起拉链,勾起包包,临出门前,她回眸瞧他一眼。这一眼有恨也有怨。

“你真贪心。”他的脸色变得凝重,双手横胸,他错估她的贪婪。

“我没否认过自己贪心,所以,没本事付出,就别想轻松获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至理名言听过没?”

“留不留你,对我并无太大意义,开口提议只是想让事情变得简单。”他的话比利刃伤人。

“我把事情复杂化?似乎没有吧,你在杞人忧天担心什么?怕我赖上你?别把自己估得太高,就算没了处女膜,我童昕要找个像样男人当丈夫也还不是难事。”

“话是你说出口的,迟早有一天你要後悔!”他咬牙切齿,好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早就後悔了,我後悔到贵公司应徵,後悔误信谣言,以话主事者能力高强,没想到——不过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不比那些下作男人高明。”把话说得绝了,再无回头路,提起行李,她转身就走。

门砰然关上,震撼了他的心。她是玩真的?还是更高级的欲擒故纵?

站起身,他套上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热水,莲蓬头冲下来的水温温热热,但不及她的体温舒服,抓起沐浴乳,他想起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她会自己上飞机吗?会不会迷路?会不会再不回公司上班?

管她,他不在乎她的,要女人,随手一抓,要找到比童昕艳丽娇媚的,多的是,她们不骄傲、不强悍,不会和他唱反调,不会明嘲暗讽,不会……不会泡一手好咖啡……

一手捶向墙壁,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影响他的心情……

“第六章”

连连一个星期,她旷职了,放弃半个月薪水,放弃红利股票和百分之七十的加薪,她真是不在乎他。不是欲擒故纵,不是放长线钓大鱼,是真真正正将他当魑魅魍魉,避之惟恐不及。

揉揉太阳穴,被童昕养刁的嘴,再也适应不来王秘书泡的咖啡,翻翻眼前的资料,他对著对讲机大吼:“王秘书,请你进来。”

门才刚开,他就不耐烦地大喊:“为什么我在你的报告中看不到章法,你是在写天书吗?不知道会议纪录是要整理出重点才交到我手上,而不是一字不漏打下来给我看,要这样子我干嘛请个秘书,买台录音机不就行了!”

童昕还会把重点列成目录,如果他想细看哪个部分,只要翻开那个页次就可以。

“是!”王秘书衔著泪不敢反驳,那些年她不都是这样做!为什么才短短三个月,他的习惯全然改变?

“还有,谁准你把琳娜排在行程表里,我有说过要见她?”要是童昕就不会这么做,她会一一请示过,然後把那些已经分手超过一个月的主动消档。

“是,我马上取消。”

“给我买一打啤酒上来,你泡的咖啡简直不能入口。”

“是!”这七天对王秘书来说,简直和在地狱中没有两样,从意大利回来,总裁变得暴躁易怒,对谁都是动辄得咎,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成为他的箭靶,她甚至怀疑起他是想藉故辞掉她。

走出门外,一张脸苦的说不出话来,好怀念跟在副总裁身边的日子。

“王姐,又让总裁骂了?”几个小秘书凑过来还面纸、送茶水,想让她心情好些。

“童姐几时才要销假回来上班?她再不回来,不知道下一个倒霉鬼是谁?”

“是啊!童姐……我们好想你哦……”

“怎么,又挨刮了?”皇甫翱从外面走进来,打入她们的小圈子。

“是啊!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裁好容易发脾气。”比起总裁,这个副总裁显然温和可亲得多。

“没关系,我进去看看。”拍拍大家肩膀,他安慰一笑。

“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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