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女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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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姐妹也是女巫?我的意思是亲姐妹。”搞不好可以写成一部沙家女巫传奇。
“算吧!我们是堂表姐妹。”反正她们从来也没怀疑,莎宾娜奶奶怎么说她们怎么信。
突来的抽痛让龙御海轻呼出声。“大概站太久了,骨头在抗议。”
“活该,爱占便宜,痛死是你的命。”两人勾勾搭搭地活像偷情男女。
“扶我到房间吧!今天的练习先到这里。”复健室的地板都是他滴落的汗。
“也好,我顺便帮你热敷,以免肌肉过度运动而拉伤。”真不该顾及他死活。
两人互扶地走回不远处的房间,龙御海将自己一半重量放在拐杖上避免造成她的负荷,脚稍微地使劲不致拖垮她。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沙越隽讶呼一声。
“哎呀!我变笨了。”她一恼地轻拍前额。
他失笑的亲亲她额头。“我相信没人比你更聪明了,贪心的女巫。”
她瞪了他一眼。“全是你的错,本来我应该直接把你从复健室转移到房间,不用费一丝一毫的力气。”瞬间移位她常常在做,只是较易耗损法力罢了,这一阵子她为了几个姐妹倒是劳动了几回。
“唉!全能的女巫,告诉我你有哪一项不拿手。”她简直是神了。
她当真用心的低头一忖,非常坏心地双手一推。“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啊——”
砰!
四脚朝天的龙御海像回身的大海龟一跌,眼冒金星地眯起细缝,瞧着在他脚边大笑的摇晃身影。
“你们还有心情玩乐,真是羡煞我老人家。”
琼斯一进门就听见二楼的欢笑声,他移动着老迈的双腿走上楼梯,快到二楼时才突然想到有电梯,叹了一口气地把剩下的阶梯给踩了。
只要一扯上他的爱徒,他原本还算精明的脑袋就会产生断波,把一些该记的常识忘得一干二净。
以前她念书时为她奔波、操心,担忧理事会因她旷课超过时数而予以开除,端起老脸向一群后生晚辈施以长者威仪胁迫。
这会儿又苦命地爬上爬下,为人师者还真不好当,春风化雨她当狗屎。
“老师,怎么那么喘?体力这样不行喀!怎么给桃莉女士幸福?”没个分寸的沙越隽开口报道。
“去你的……嗅,天呀!瞧你这坏丫头做了什么好事。”害他口出不雅之语,有损学者风范。
“知道我坏还送上门,该不会你的黄昏之恋谈到水门事件了吧!”下台六点半——举不起来。
琼斯老眼一横。“没良心的小家伙,白疼你了。”
“你是来看热闹还是来骂人,要不要送个茶点上来喂喂胃。”沙越隽手心一指,多了杯热呼呼的咖啡。
琼斯欣慰的伸手去接,刚想有个好学生真不赖,谁知香味在他鼻前转了一圈,咖啡杯依然在她手上,舒舒服服地手一抓便是块刚出炉的饼干配着喝,气煞他了。
“别恼,厨娘正在底下忙着,一会儿就有得享受。”又不是外人,用不着客套。
“都快火烧眉毛了还尽想着吃,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通知你逃命。”可是他的表情却不见慌色。
瞥到龙御海瘫在地板上,琼斯低下身扶起他坐在躺椅上,毕竟医者心尚未灭。
“如果我不了解你,我会感谢你的热心肠。”就像小鸡对黄鼠狼说:谢谢你吃了我。
“不跟你这个忘师恩的叛徒讲,我和小伙子聊你的生死大事。”可恶的小丫头,就爱扯他后腿。
“希罕。”她端着咖啡走到窗边,优闲地斜倚窗台望向外面。
这两个老少师生真绝。龙御海笑了笑,“琼斯医生有事但说无妨。”
“你晓不晓得她不是人?”至少并非寻常人。
“人身攻击呀!老头。”沙越隽不满地一喷。
“谁理你,臭丫头。”说不理还是回了话。
“话说重点,我不懂你说她不是人是何意思!”她明明是人。
琼斯露出一副只有我知你不知的得意样。“她是女巫。”
“嗯,然后呢?”
“你不惊讶吗?”他脸一堵地满是不快。
他脚一好,天上人间都会追上去。
“那你怎么办?”
“我没关系,他们不致会动我。”顿感窝心的龙御海暧了表情。
沙越隽噗哧一笑的抚抚发。“你当我关心呀!逗你开心罢了,人都来了。”
“什么人?”他抓过拐杖一拉,一拐一拐地走到窗边一视。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潮直往宅子来,为首的一人是众信徒拥戴的斯高神父。
“一群自称上帝使者的黑翼恶魔。”
她发出邪异的笑声。
※※※
整个曼彻斯特教区的信徒随着斯高神父的脚步前进,脸上泛着神圣和视死如归的神憎,要为保护家园而战,绝不让亲人受巫邪之害。
十字架、大蒜和圣水,农夫们肩背农具,妇人拿着扫帚和铲子,工人手上高举十字镐,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应有尽有,叫人眼花撩乱。
丈夫牵着妻子,小孩在后面跟着,小猫小狗也没缺席,还有一群鸭子走在最尾端。
吹笛手的故事正在上演着,眼前—场滑稽闹剧不就逼真写实。
“蓝依兄弟,普若西亚姐妹,你们确定女巫住在这宅子里?”
为求毋枉毋纵,斯高神父慎重的再问一遍。
“是的,神父。”蓝依。哈吉森的口气充满畏惧。
“她的确住在里面,一步也没离开。”派人监视多日的普若西亚坚定的说。
“她承认自己是女巫吗?”斯高神父握着胸口垂挂的十字架,默念圣子圣父之名。
普若西亚将怨气掩藏在恭敬表相下。“虽然并无开口承认,但她已用行为警告我们。”
“嗯。”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莱根家族一直是教区内捐献金最丰盛的教徒,一家都是信奉天主的虔诚信徒,诚信度是百分之百。
而且据她的描述和另一位姐妹相符,长发高姚带着一只黑狐,五官端正微带邪气的东方脸孔,一、两个月前骑着扫帚由天而降。
两相之下,可信度就更高了。
“斯高神父能收服她吗?霸气 书库 提供她是颇为厉害的女巫。”最好烧死她永绝后患。
威信遭质疑的神父有些不悦,“在神的面前是无疑惑的,普若西亚姐妹不该怀疑天主的力量。”
“是,天主是唯一真神,我敬爱她如敬爱你一般。”她口里说着仁慈,心底隐藏着杀意。
“好孩子,天主会赐福给你。”他在她额前一点。
“神父恩赐,我们要直接冲进去抓女巫吗?”普若西亚手中紧握着一瓶圣水。
神父考虑了一下不打算亲身涉险。“就用群众的力量逼她现身吧!”一说完他对信徒说了一些话,一行人就站在宅子外头,鼓噪的群众挥舞着手上的器具,高喊着:女巫出来、女巫出来、女巫出来……
许久之后仍不见动静,少部分人有暴动的趋向,情绪开始激昂起来。
突然,一阵狂风吹起,前面的几十人顺势而倒,连带地压倒后面的人,像起滚轮效应似地全躺平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顿地直发毛,女巫之说更为传神。
斯高神父挣扎的站直身,涨红的脸维持神职人员的威仪,高声地对着信徒精神讲话,激励他们要勇于面对邪恶,率先喊出口号——
“打倒女巫。神爱世人。”
一呼百诺,众人群激愤地跟着他高呼:打倒女巫,神爱世人,打倒女巫,神爱世人……
只是他们似乎把神旨误解了,既然神爱世人,女巫亦在其中呀!
矛盾。
突地传来嘎呀一声,压下所有的喧噪声,铁门由两侧拉开,一位出尘绝色的东方女子抱着一只黑狐出现在门口,盈盈笑靥朝众人一绽,看得大伙一阵迷炫,不知作何回应。
其中一位诚实的年轻男孩迷恋的说出教友们心里的话语。
“好美的女孩!”
第九章
“好心点,孩子,你别在我的面前走来走去,看得人烦心。”不紧张,全叫他挑起恶意。
“一点也不幽默,医生。”他用的是拐杖,有四条腿在摇摆。
隽儿已经一天一夜没消息了,忧心如焚的龙御海在宅子里干着急,拄着拐杖来回走动,不时望向外面查看有无动静,打算在第一时间冲出去。
虽然心上人一再担保没事,可是人不在身边硬是难以安心。
找了个借口支开凡事爱大惊小怪的桃莉姑妈,大大的宅子突然地就冷清下来,现在室内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好几度,原因是有个冰山女巫坐在角落,认真的研究康熙时期的古董花瓶。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不用一直干焦急影响别人的情绪,老人家的脑神经容易衰弱。”眼都快成吊钟了。
跟着他的脚一左一右,一左一右地摇晃着。
“没人要你越墙而来,去陪桃莉姑妈到伦敦批管丝窗帘。”有他在。更烦心。
琼斯一嗤地扬扬眉。“女人家的事何必重视,随便哄哄就开心了。”
他只说一句话,她马上兴高采烈地往大城市回,多单纯的可爱妇人啊!
“臭老头。”一遇冷冷的声音传来。
“咦!她在说什么?”琼斯的中文不太灵光。
龙御海没耐心地用英文再说一遍,他都快急死了,医生还有心思在意旁人的一言一行。
“小丫头,你是不是在讽刺老人家?”不可爱,老是用眼白睨人。
“多珍重。”女子不带感情地道,视线停在花瓶纹路上。
“你会说英文嘛!干么装神秘戏弄人。”现在的年轻人真乖张。
“蠢。”她又用中文一说。
“阿尔朗斯,她是不是在骂我?”他以前听丝丹亚念过一次。
“她是在骂人。”因为他也想开骂。
坏小孩。“坐下来等嘛!晃来晃去不累吗?”
“被当成女巫架上火刑台的女人是我的爱,你以为我能静下心吗?”不行,他非去教堂瞧一瞧。
“她本来就是女巫嘛!被火烧死是常事。”上回那个还烧得面目全非呢!
“琼斯。山南,打击我的信心你只会死得更快。”龙御海凶狠的一瞪。
“你太小题大做了,瞧人家的姐妹多悠哉,一副死不了人的模样。”冷冰冰像阿尔卑斯山的冬雪。
两个男人同时把眼光投注在一脸冷淡的女人身上,实在看不出她哪里有女巫的特性,对人爱理不理,一开口就没好话,维持同一姿势亦不嫌怪,活像石雕像。
七个小时前忽地一阵白烟升起,她人就由烟雾中走出来,一言不发地用眼神表达“我很困,别吵”,然后人一躺就睡得不省人事,连翻个身都没有。
直至两个小时前才幽幽醒来,在这五个小时间龙御海试过多种方式想摇醒她,但是总有一层透明的墙阻隔,直到她肯睁开眼为止。
最叫人称奇而且气馁的是,他连大门都跨不出,正确说法他像是被一股无形力器困在宅子里,而且只有他一人无法自由进出,一切外界的消息都倚靠佣人的打探。
到目前为止教会那边尚无大动静要烧巫,仅有少数人盘桓,看情形似乎也很困扰,犹疑沙越隽是巫非巫阶段。
“我不是标本,看够了吧?”蠢人类。
“几时才放我出去?隽儿是你的姐妹。”龙御海的口气中有责备,怪她无手足之情。
“隽儿?!”挺可笑的名称。
男人真可悲,老爱管女人取个自用的小名,好像这样人就会有归属感,专属于某人所有。
“你不关心她是你个人意愿,可是她对我而言是生命全部。”龙御海想办法说服她放行。
“爱上沙家女巫的男人都值得同情。”她口气中听不出一丝属于人的情绪。
像绝口不承认爱上搏儿的沈劲、迷恋笨女巫的恶魔之子上官控还有不知死活的大明星江耀祖,居然傻到看上好色女。
现在多了个残而不废的拐杖男,他们的命运只能用“悲惨”来形容。
“你叫什么名字?”一旁的琼斯早就想问她,可是苦无机会,她太冷了。
“沙夕梦。”
怎么又用中文,分明要他难堪嘛!
“阿尔朗斯,你未来的姻亲很不亲切哦!”他抱怨地嘟着嘴。
“她不归我管。”龙御海不耐烦地又技起拐杖走来走去。
“说得也是,你连丝丹亚都管不了。还能指望什么?”
琼斯故意踩他心头痛处。
“你、是、讨、人、厌、的、臭、老、头。”他一字一字的念着发泄怒气。
“哇!你被丝丹亚带坏了,英国又损失了一位好绅士。”中国人说的近墨则墨呀!但心也变黑了。
“老鬼,闭嘴。”嫌烦的沙夕梦冷冷一瞄,他马上供若寒样。
她最讨厌苍蝇似的人,嗡嗡嗡地少个没完没了。
龙御海真的捺不住等待的焦心。“你到底要怎样,困到我白头吗?”
“不关我的事,是沙越隽的主意。”她把她从睡梦中挖起来,以心电感应交代了一些事。
“她和你有连络?”怎么可能?一个在英国,一个在台湾,又不见她拔过电话。
“我们是女巫。”五个字解释一切,表示女巫无所不能。
“女巫也有寿命终止的一天吧?”他不相信女巫真是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