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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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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闪过一丝顽皮的笑容,川岛浪速受此惊吓,肯定长久也治不好,还没有见血呢,她把愤怒发泄在不见血的报复上。

船泊近码头了。

如烟的晨雾仍恋恋地笼罩在黄浦江上。黄浦江!上海滩!这冒险家的乐园。驳船匆忙地行驶,在江面穿造,担任一个重要的角色——是一个从中渔利的角色,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两面都应付裕如的人。

她只不过杀死过一头小猫咪吧。

冥冥中,这竟是一切杀戮的开始。

火轮在发出吼叫,芳子迎着晨风,深深地呼吸着,前途未卜,但前途在自己手中。

上海的钟楼,呀!她一眼就看到,真是吉兆!

黎明,上船的、下船的纷纷扰扰,总是人欢气盛,整个码头充血沸腾。十里洋场,什么人物都会得出现,并木惊奇:中国人、日本人、美国人、俄国人、法国人……谁对这土地有野心的,都来分一杯羹。他们的身份,既有商人,也有毒贩,还有传教土和学生。

一九三一年,这一年,中国面临很大的劫难!

传教土在派发传单,上面画了洋人耶稣像,钉在十字架上,大字印着:“爱上帝!”

往来的人一手接过,还没细看,学生们也在派发传单,没有图画,没有人像,只密密麻麻的手抄油印字:“爱国!”

有些人什么也不爱,只爱钞票,因为上帝会惩罚世人,国家会漠视子民,只有钞票,不会辜负主子,谁拥有它,谁就可以招手叫三轮车,或雇个苦力帮他搬抬行李……川岛芳子早已习惯孤身上路。南边的上海,人他生疏,但她一点也不心慌,只掂量先到那儿落脚。坐了几夜的船,精神还是很好。正拎着一个小皮箱,举目四望。——不远处来了两辆三轮车,是两个小伙子踏来接船的。

他们把一个一个的大箱子,搬抬到车上去。每个箱子,上面用油彩给写上大大的“段”字。

她好奇地多看一服。小伙子冲她一笑。

原来这是戏班子的戏箱呢。

“一一定是角儿的姓。

那些搬搬抬抬跑腿的,一定是尚未成名的小子了。

小徒弟,蛮能干的,身手十分灵活矫捷。几个人中,一看便分出了谁是师哥,谁是师弟。师父不在,担任指使的角色,自是师哥们了。

只见那人展着顽童式的笑容,毫无怨言,师兄一说,他答应一下便干活去。而且非常俏皮,喜欢表演——四平大马把箱子扛上了肩膊,起霸,迈开台步,走边……师哥道:“这箱是戏衣,小也禁!”

“得——令!”他还拉腔呢。

芳子见他两道浓眉,眼神清朗,一脸朝气。久未见过这般纯真好动的小伙子,仿如刚出集的小鹰,充满活力,振动翅膀。飞,还是飞不了的,很嫩,才二十出头吧。

忽地,一个瘪三欺芳子姑娘家,又单身站着,举目无亲似的,乘势把她的皮包一把抢走。

芳子一怔,正待大喊。

那瘪三已经飞跑,他把那小伙子撞倒,戏箱翻跌,漏出袍甲戏衣,一地都是。

咦,一个弱女子竟为歹人所乘,他像个英雄似的一跃上了三轮车向前追上去。

车子当然比人快,他马上追上对方,一追一逃,一番搏斗,连码头的几辆人力车也撞个人仰马翻。

那瘪三身手怎么及他?几个回合,就把皮包给夺回来。

他把原物递还芳子,挺殷勤的。

这位身穿洋装的小姐,打扮得很清秀,个子也娇小,恐怕受惊了吧?

“小姐,木用怕,你瞧瞧数目对不对?”

芳子把皮包打开,拎出一叠钞票,她的家当都在里头了——全是日元。

小伙子一见,抓抓头皮:

“吓?是日本人呀?”

没来由的,当下有点失望。日本人!

但他以有限的日语,跟她道:

“沙晴啦哪!沙晴啦哪!”

芳子把皮包闭上,微笑:

“谢谢你。”

他一听,竟又大喜,喜形于色:

““吓?真好!原来是同胞!”

他又抓抓头皮,希望继续谈下去,有什么话题呢?

“小姐咂,你是来上海打天下的?我也是呀,我那边厢,师哥们见他见义勇为太过分了,物归原主便了,犹在磨蹭老半天。便在远处大声唤他:“阿福!阿福!贼抓了,还不快来干活?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他一听师哥们唤他小名,浑身不自在。

窘极了,木是因着“英雄难过美人关”,而是“阿福”。他讪讪地道:“你没听见?”

“听见了。”

“呕,唤‘阿福’,还真挺土气的。不过——我可是有艺名的!”

芳子微笑,这人真是耿直可爱。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有眼不识泰山,所以中间完全没有功过,不会互相利用。这感觉很奇怪:是人与人之间,简单的往还。

“谢谢你,那可福’!”她强调,“再见。”

这是乱世,人与人,分手之后许没机会再见了,不过是萍水相逢吧。

她不太热情,但礼貌地转身走了。

这小伙子,一壁暗骂师哥们:

“狗嘴!看我不接你们!”

一壁却不得不由她走了:

“小姐——”

芳子回头望他一下。

他非常率真地祝福:

“记住了一守得云开见月明’呀!”

“好,大家都一样!”

她这番是头也不回地上路了。

他耳畔犹有师哥们的怪叫嘲笑:

“哎晴,这小子,睡歪枕头想偏心!”

他不在意,只有点惆怅,小姐已失去踪影了。——她是来寻亲?抑或来找工作?抑或,……?

在上海打天下,真是谈何容易呢?

上海跟中国任何大城市都不同。

它特别摩登,特别罪恶,特别黑暗,特别放荡什么都有:豪华饭店、酒家、夜总会、跳舞厅、戏院、百货公司、回力球尝跑马厅、脱衣舞尝鸦片烟馆、妓院、高级住宅区、花园……背面是陋巷和饿浮,为了生活而出卖灵魂肉体自尊青春气力的男人和女人。

租界是外国人的天堂。黄浦公园入口处有“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告示牌。

但上海是个“魔都”,——不但革命精英在上海建立据点,各国、各界,特别是军政界的要人,都集中此地。所以它是“魔女”的机会。

三井物产株式会社,举行了一个舞会。

芳子找到目标了。

华尔兹是靡靡之音。

在盛大的舞会中,宾客都是日本上流社会的名人。“三井物产”,是三井财团对中国进行经济侵略的机构之一,在上海,成立了甘多年。每年一度欢宴,军政界要人都会出席——尤其是今年。

他们对中国的侵略,不止经济上了……

芳子第一次亮相,是一个艳装女郎。她的舞姿精彩极了,鲜妍的舞衣在场中飞旋着,一众瞩目,身畔围绕着俊男,她换着舞伴,一个又一个……是华尔兹。显示了一定程度的,身体上的吸引。

水晶灯层层叠叠,如颤动的流苏,辉煌地映照着女人。

女人的目标是宇野骏吉。

她打听过他了:

宇野骏吉是日本驻上海公使馆北支派遣军司令,权重一时的特务头子。

她在眼角瞥到他。

五十多岁了吧,看来只像四十,精壮之年。个子颇伟岸,眉目之间,隐藏着霸道。

头发修剪得很短。硬。穿洋装的日本男人,摩登、适体。他有时仰天纵声大笑,对方有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寒意。

芳子转身过来,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经过,一言木发,看他一眼。

他也不动声色,只是盯着她。

二人未曾共舞。却交了手。

当他正欲开口寒暄时,她已飘然换上另一个舞伴去了。

然后,麦克风宣布了: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今晚‘华尔兹皇后’的得主是……川岛芳子小姐!”

大家热烈地鼓掌。

但,没有人上台去领这个奖。

川岛芳子不知去向。

宇野骏吉摇晃着杯中晶莹透明晓用色的美酒。微微地抬眼,不着痕迹搜索一遍。

一直到晚宴完毕。

他若有所失,不过依旧仰天纵声大笑,与同寅欢聚。

第二天,他正理首桌上的文件时。

一下叩门声。

宇野骏吉抬头:是她!

事前没有任何招呼,不经任何通传,一个女人,退自来到司令部。她一进来,便坐在他对面。

昨天的她穿洋装,今天,却一身中国旗袍,是截然不同的味道——中国女人的婉约风情,深藏贴身缝制的一层布料中。

他也打听过她了:

“芳子小姐,昨晚怎么半途失踪了。”

芳子笑:

“应该出现的时候我还是大出现的。”

宇野骏吉也笑:

“有点意外。”

又朝她联映眼睛:

“受宠若惊。”

“难道我出现得不对么?”

宇野骏吉站起来,走向酒柜,取出一瓶星白兰地:“得好好招呼才是。——要茶抑或酒?”

他已经在倒酒了。

芳子微微地抬起下领,挑衅地:

“要你——宇野先生,当我的‘保家’!”

不卑不亢,眼角漾了笑意。

她对镜试了各式各样的笑意,一种一种地试着来,然后在适当时机使用。今天使用这一种。

“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她道,“不过不想太多不知所谓的男人来纠缠啦。你知道,入的时间很宝贵。尤其是女人。”

宇野骏吉失笑:

“女人倒是多了这门子的烦恼,尤其是芳子小姐,‘格格’的身份是你的本钱哪!”

“叫我‘芳子’。”她煞有介事地,‘哦打算叫你‘干爹’呢。”

当二人周旋时,芳子很含蓄地、自信地动用她的“本钱”,即使她唤他“干爹”时,也是一点尊敬的意思也没有。

他只说:

“可以拒绝么?——父亲跟女儿之间,稍作过分,已经是乱伦了!”

芳子嗔道:

“什么乱伦’?这种话也好意思出口?”

宇野骏吉哈哈狂笑。

芳子白他一眼。

“只跳个舞就好了。”

“哈哈哈!”

他是个阴险而奸诈的人,她不会不知道。但他精明、掌握权势。——她迷恋的,是这些,她要男人的权势作自己的肥料!

司机驾着车,向郊外驶去。

远离了喧嚣的闹市,天下的林子都一样。茂密的叶子由黄转绿,鲜花只灿烂一季。

汽车驶至林子中,戛然而止。

芳子有点愕然。

车厢内,二人沉默了一阵。

来时,宇野骏吉只问:

“你住哪儿?”

她答:

“正要托人帮我找个住处呢。”

谁料车子慕地停在意外的地方——一个树林中。

他的呼吸有点儿急促。

芳子心里有数。男人对女人最终的目的,难道是大家喝杯三星白兰地吗?.司机木然,没有反应、尽忠职守地坐得很正直,如同蜡像。

芳子突然轻轻哼起一支曲子。

那是一支什么曲子,一点也不重要,反正如怨如慕的声音、像怨曲,也像舞曲。是她昨夜舞过的华尔兹,靡靡之音。

她道:

“干爹,陪你跳个舞?”

她没有正视他。只在转身下车时,飞快地膘他一眼,闪过异样的光芒。

下车的时候,腿伸长一点,故意露出她的袜带来。

她向林子中款摆而去,像一个舞者,转到对手的跟前。

字野骏吉下车了。

她只轻轻搭着他的肩,跳了好几步,非常专心致志地跳着舞。

芳子强调:

“只跳个舞就好了。”

宇野骏吉陡地,把手枪拔出来。

芳子吓了一跳。

她不知就里,望着这个男人。

手枪?

他眼中有咄咄逼人的威严。但又炙人。

芳子后退几步,背心撞在一棵大树上。

宇野骏吉的手枪,顶着她腹部。

他一手掀开她旗袍下摆,把裤带生生扯断……她不知道是在这儿的。光天化日,莽莽的树木。太阳正正地透过婆婆的叶子间隙,洒满二人一身。天地尽是窥望者。

措手不及,突如其来的窘迫,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她挣扎着。

手枪用力地顶撞了一下——

芳子只好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是块附在木头上的肉了。

她脸上有一种委屈的、受辱的表情。

因为这样,他更觉自己是头野兽,一个军人、大丈夫……宇野骏吉毫无前奏地侵略她。

像所有男人一样,于此关头,不外是一头野兽。她逼着扭动身体来减轻痛楚。

芳子很难受,她咬紧牙根,不令半丝呻吟传出去。在露天的阳台,一个半立的姿态。

明目张胆。

那根冷硬的金属管子,已不知抵住何处,但它在。一不小心,手枪走火了,她就完了!

真恐怖!

她如一只惊弓小鸟。

他在抽动的时候,感觉是强奸。她也让他感觉是强奸,为满足征服者的野心欲望,她的表情越是委屈和受辱。——他满足了,就正中下怀。她引诱他来侵略。

有一半窃喜,一半痛楚。她嗅到草的腥味,是梦的重温,但她自主了。

到了最后,当男人迸射时,像一尊干里外的炮在狙击,她以为自己一定盛载不下的——她按捺不住,发出复杂而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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