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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相国-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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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携着一人还能如此快的御空穿行,这岂不是接近大成的修为?
  震惊之下,杨延昭也越发的肯定了心中所想,辽朝境内,能有这等本事的,除了能与中原儒道佛三派抗衡的巫教之外,并无他人了。
  待耶律明停下身形时,杨延昭才看清周围之景,他已经到了一座高峰之上,眼前林立着众多的宫殿,琉璃瓦红砖墙比比皆是,奇珍异兽的石雕也是随处可见,最为吸引他注意的便要是那众多奇装异服并做着各种张扬动作的人物雕画。
  有的摇头乱舞,有的瞪着大眼嘶吼,有的竟举刀自残……
  又是一阵光晕升起,再站稳身形,却是到了一座宫殿之内,大颗的夜明珠散着淡淡的光晕,口中含着圆日的珍兽香炉吐着袅袅的清香。
  “师尊。”
  清脆的声音响起,这时杨延昭才看到宫殿内仍有一人,正是那日封印他的神秘宫装少女。
  只是此刻,对方并未着宫装,穿着绣有腊梅吐蕊的白色短袄,胸前翻着白色的异兽茸毛,样貌依旧美丽动人,只是脸色惨白,像是有疾在身。
  见到她,杨延昭自然是生出了恨意,虽说对方是女流之辈,但倘若没有她出现在云州城,那夜夜袭中便可轻而易举的斩杀了耶律休哥,也不会有满城将士战死的惨剧发生。
  双眼中的怒火没有半分的掩饰,这时,左婆娑也是发现了杨延昭,大眼中露出一丝的惊诧,“师尊,您怎么把他……”
  耶律明没有应声,伸出右手,凝出一道光芒,在左婆娑的脸上绕过,片刻后收了功力,柔声道,“婆娑,你的伤势还未好,回去歇息吧。”
  无视杨延昭的怒火,左婆娑扫了他一眼,便与耶律明作了礼,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耶律明衣衫再次舞动了,潮水般的气势朝着杨延昭汹涌而来,后者大惊之下,却无处可躲,只觉得身体吃痛的很,似乎下一刻,便要被这气势给硬生生的撕碎。
  鲜血滴落,染红了衣袍一片。
  双眸之中也开始渗出血来,视线变得模糊开来,即便杨延昭牙齿将嘴唇给咬破,也不济于事,神识越发的混乱。
  正在这时,杨延昭胸口生出一道幽幽的绿光,玉虚从他怀里浮现出来,犹如利刃一般,吹苦拉朽的将耶律明所压来的气势给斩断。
  “咦,既然是道家的玉虚和佛家的禅叶,看来果真如婆娑所说,身具道佛两家机缘,不过有没有做我徒弟的天资,还得再试试你有几分重。”
  低声念叨着,耶律明打出几个手印,强大的气势喷然而出,大殿之内,桌椅之物碎裂。纷纷如同凭空生出了风暴,遍地狼藉。
  又是增了几倍的气势朝着杨延昭袭去,而后者体内的封印圆球像是与这气势产生了共鸣,在丹田上的青莲上飞快的运转开来。
  即便是玉虚,也像是被这强大的气势给压制住了,幽幽绿光有着减弱的趋势,使得杨延昭身上压力大增,胸口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不行,在这样下去,会死的。
  一定不能死!
  恍惚之间,杨延昭想起了耿元符,想起了在某个午后喝着茶,听他讲道论学的情形。依稀还记得那时候耿元符说过,天下武学本同宗同源,本属一脉,只是后人强加分了派系,立了门户之见。
  不知为何,这句话在脑中越发的清晰起来,随即便是杨延昭所学的‘天辰诀’,‘魁衍经’以及‘妙法莲华经’一一浮现了开来。
  彷佛又一次看到了幻像,虚幻之中,那些心经字迹竟然皆是变的金光闪闪,跃然而出,一个的单独浮现了出来。
  朦胧之中,有了些明悟,往日里不曾明白的道理却因为金色字迹不一样的组合变得通透起来,那重新排好顺序的字迹窜到了丹田,绕着那四瓣青莲快速的转动起来,将威压杨延昭的气势快速的吸入丹田,使得本是花苞的青莲隐隐约约有绽开之势。
  耶律明也是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正待他欲收起功法时,只见玉虚身上的四瓣禅叶缓缓的张了开来,幽绿的光芒顿时大涨开来。
  而杨延昭的体内,那些金色字迹猛地钻进了青莲内,青莲也随之发生了变化,那叶瓣竟也片片张开。
  顿时,那本是光亮异常的封印光球被带着金色的幽绿所吞没,杨延昭只觉得灵台一阵清名,四周的一切再次变得无比清晰,就连迎面扑来的耀眼的气势,都能看清其中如流水般的波动。
  难道自己进入到了炼气境地了?
  看着耶律明的气势如潮水汹涌而来,杨延昭随心的聚起周边的灵气,化作一柄长剑,破浪而去,直斩他的面门。
  我心有青莲,可生天地,青莲花开,可吞日月。


 第三百一十章 做我徒弟

  那柄灵气剑不到七尺,在它出现之后,玉虚莫名的旋转起来,便见一道绿色倾泻而出,洒在剑身之上,顷刻间,光芒大涨,灵气剑变得通体幽绿,竟是硬生生的将耶律明的气势给斩成了两半。
  一剑斩暗潮,风平,浪也止。
  收了玉虚,上面的四瓣禅叶不知何时缩小了一半,如今从瓶口算起,只能裹着一半的瓶身,但禅叶的纹理更加的通透了,甚至连筋络都能瞧得仔细。
  而剩下的一半瓶身中,那一抹妖异的鲜红再次活跃开来,如同灵蛇一般游走着,使得玉虚更添了几分褶褶光彩。
  气喘吁吁的杨延昭将脸上的血渍抹去,一边警惕的盯着耶律明,一边用着神识查看着体内变化。
  此刻,丹田处的四瓣莲花翠绿欲滴,花瓣上一丝红色在快速的移动着,却是前些日子消失不见与玉虚上相似的神秘红色。
  莲花蕊上,散着一层金色,恰是之前那些字迹所发出的光芒。
  “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能吞噬了婆娑的‘月华印’,还借本座的灵气做了突破,当真是让人惊奇。”
  耶律明擦去嘴边的淡淡血迹,轻笑着说道,虽然之前他没使出全力,但功法被破,自然是要受到反噬,因而不可避免的受了些内伤。
  闻言,杨延昭忙收回神识,双手握拳,身子绷紧如弦,紧紧的盯着他,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见这情形,耶律明却是笑了,负手走在残败不堪的大殿内,似乎在寻找什么,时不时的俯身捡起几只埋在废墟下的铜器。
  此刻,耶律明似乎变成了市井上的小民,看着那碎裂的桌案瓷器,脸上满是肉疼之色,更有捶胸顿足的懊恼叹息。
  宛然间由高高在上的仙人神祗变成了嬉笑怒骂的风尘之人,这不禁让杨延昭有些惊诧,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究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他思索之际,一道身影如风般的吹进了大殿,带着淡淡的清香,却是先前离去的左婆娑。
  见本是完好的大殿变被毁的残败不堪,那漂亮的脸蛋上满是震惊,竟愣在原地,呆滞住了。
  “婆娑,你来的正好,快来给为师找找,我那汉朝的蟠螭青铜铃可完好!”
  被耶律明焦急的唤回了神识,左婆娑大眼盯着满身是血,但精气神却异常充足的杨延昭看了片刻,脸上又是生出一番吃惊的模样。
  封印是她种下去的,以左婆娑的修为,还不能随心所欲的使出那‘月华印’,所以她动用了随身宝器‘玲珑玉’,但也因此受了内创,直到今日还未恢复。
  所以眼下看到杨延昭不仅封印已除,而且修为还有所提升,怎能不吃惊,刚才那短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但是耶律明的催促声音再次响起,左婆娑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开始随着他翻·弄一堆一堆残碎之物,寻找着还完整的器具。
  忽然间,耶律明一阵欢喜的从木屑之下翻出只巴掌大的青铜铃铛,铃铛之上无角小蛇互相穿插重叠,盘旋出数道精致细美的蟠螭纹。
  最为喜爱的东西还在,耶律明不由得松了口气,习惯性的轻轻摇动着铃铛,只听‘叮’的一声响起,便见铜舌飞了出去,而那铃铛应声裂成几片。
  “我的蟠螭青铜铃!”
  一声惊呼,耶律明满脸的慌张,捡起铜舌的手都在颤抖着,悲切的声音让杨延昭傻了眼。
  这人到底是何种性子?
  先前贝伦山上,可谓是天人飘然而来,待将他带到这宫殿内突然发难,再到现在为一些玩物器具悲痛欲绝,前后的反差,恍若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来。
  伤痛了好一会,那耶律明突然起身转首望了过来,顿时惊得杨延昭运气了功法,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哪知那耶律明只是冲上来抓着他的衣襟,愤恨不平的指着被破坏殆尽的大殿道,“你可知道这里是我的法殿,里面有多少珍玩器物,如今都没了,不行,你得赔!”
  听得这话,杨延昭只觉得脑子抽的厉害,半晌才好不容回过神来,伸手将他推开,“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若不是你莫名的出手,怎么会毁了这宫殿!”
  听得杨延昭这冷声低喝,耶律明却是愣住了,一边的左婆娑当即怒目瞪向他,身后的明日残像也随之闪现了出来。
  见她这样,杨延昭不由得想起了当日在云州城外的情形,正是她的介入,才使得自己如临大敌,一身的御气修为毫无用武之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兄弟一个个倒了下去。
  体内莲花光芒乍起,一道冷冽的杀气从杨延昭身上散开,正在蓄气的左婆娑只觉得被幽冥猛兽盯着了一般,心里不可抑制的生出丝丝凉意。
  “怎么,想要动粗?”
  就在这时,耶律明挥了下衣袖,杨延昭只觉得四周漫天霞光,让他置身在磅礴浩瀚的仙家雾气中,心头不知为何变得明净如清流,提不起半点的怨恨与杀意。
  不好,又被干扰了心境。
  杨延昭暗呼道,正欲默念道家经文来守住灵台清名,那迷幻的感觉却在瞬间消失殆尽,睁开眼,便见那耶律明正凑脸上前,盯着他上下打量。
  “小子,动粗你是不可能赢得,即便你刚才有了突破,身上揣着天地之宝,但本座要击杀你,还是轻而易举的,至少以你目前修为是难以抵挡本座的全力一击。”
  声音有些散漫,却含着不容人置疑的自信,杨延昭虽然很是讨厌这种语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耶律明说得没错。
  一个能信手之间扰乱他心智的人,在境界上,早已经高出了许多。
  可有得人,在有的时候,并不会因为担心害怕而变得怯弱不前,相反,敌人越是强大,反而越是激发出内心深处掩藏的好胜之心。
  即便是以卵击石,也要争得一口气。
  “当然,本座也活了这么多年,打打杀杀的事情早已经看淡了”
  也许是察觉到杨延昭气势上的变化,耶律明又是笑了笑,径直的走到一张还未毁去的木椅上坐下,指着身前的一片破损之景道,“不过本座殿内的摆设大多是些古玩旧器,曾经所用之人不是帝王贵族,就是能者大贤,如今被毁去,你该怎么来赔本座?”
  这是耍无赖么?
  可是对方不动手,杨延昭也不好发作,更何况先前在贝伦山上还欠他一条性命,于是乎只得强压下心里翻涌的郁气,盯着那耶律明道,“你想我怎么赔?”
  “呵呵……”
  耶律明笑了,似乎就在等杨延昭这句话来,对那左婆娑招了招手,“婆娑,你经常替为师打扫宫殿,这其中的东西你最为清楚,现在告诉他,这些都值什么价。”
  带着厌恶的双眼在杨延昭身上扫过,左婆娑也不明白耶律明为何要这般做,但还是照着吩咐,开口应道,“回师尊,殿内的每一样都是无价之宝,当世罕见,很难找出第二件来。”
  说完又是鄙夷的看了看杨延昭,意思很明显,他赔不起。
  昂着头,不去理会左婆娑,径直的望向面带笑意的耶律贤,杨延昭很是平淡的说道,“我赔不了。”
  陪不了和赔不起一字之别,却是意思大相庭径。
  “既然这般,那该如何是好?”
  耶律明低声道了句,竟是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一副痛楚的模样,好一会才笑着拍手道,“不如你做我徒弟好了,这样,你我便是自己人,这些瓶瓶罐罐就随它去了。”
  听到这句话,如果有什么可以形容杨延昭的此刻的心情,唯有‘狗血’二字。
  难不成自己是个武学奇才,又或是王八之气狂散,每遇高人都争相着收他入门下?
  这狗血的事情杨延昭从未想过,但事实却是如此。
  巫教所学在外人看来乃是邪门歪道,但所修之法也不离天地之道,而巫教所信仰的便是神灵乃至天地万物,因而在灵气感应上比儒道佛更有几分优势。
  修为到了耶律明这境界,更是可以在隐约之中得到一丝天机,几番推演之后,耗费了大量的精血,才使得这天意清晰了开来。
  这竟然是落神杀位之象。
  不久后将会出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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