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芊芊劫-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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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还未等霍云龙开枪口。噗地，不知从何方飞来一柄飞刀，只差任大帅胸口，任大帅登时断气。
霍云龙命手下快去寻找刚刚飞刀之人，秦素言连忙上前检查任大帅的刀口，发现刀刃切入极深，断定此人武功功底身后。
看见这种飞刀的力度和切口形状，令秦素言立即想到肖天宇，可是肖天宇此时的情绪低沉，根本不可能跟踪她到此做这种事情。或许，这世上还有一人能飞出这样刀法。
这时，派去的找人的手下回来报告，并未见到人影。
霍云龙将那几人骂了几句，转身过来问秦素言，“你看出是谁了，对吗？”
秦素言默默道，“一个死人。”
“一个死人？谁？”
“司洪啸。”
“你是说过去清风寨的大当家？他的确没有死。”
“你怎么知道？”秦素言看着霍云龙。
霍云龙眼神深深地看了看任铁生的身体，拔出身上的护身匕首，上前又补上几刀。
他平静道，“如果做事不干净利落，那么任何时候都可能出现死而复生的人。”
“爱，或者仇恨。都可以令人死而复生。”秦素言接着说，“我在清风寨的时候，曾听李大白说过司洪啸的风流韵事，说当年，司洪啸曾迷恋过一个刚刚出名的电影明星，名字里有红字。前不久，我听闻红云社头目的红姨被暗杀了，想来，刚刚任大帅被杀，必定跟这件事有关。”
霍云龙将匕首上的血，在任铁生身上蹭干净，并不作声。他早就猜出来，刚刚那刀是司洪啸做的。
肖天宇自8岁丧父，便被一猎户收养，后在15岁那年巧遇被野狼袭击的司洪啸，空手打死了十只野狼，救了司洪啸一命。司洪啸见他是练武材料，便把他带到山寨，教习他练武，后来还把寨主宝座让给了他。
霍云龙猜想或许，当年，司洪啸正是为了与红姨私奔才会佯装病死，随后毁容，与红姨藏匿天香院，意图报复任铁生。
想到这霍云龙默默道，“你说得不错，刚刚那刺客的确是死而复生的司洪啸。”
霍云龙叹息道，“但不是每个人都会死而复生的。秦素言，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据我所知，那个柳七爷对你情深意重。”
不等霍云龙说完，秦素言立即打断他，“你不必为我想这么多，毕竟，云天还是死在我的手下，他既然不在了，我也自有我的归处。”
“你的归处？”
秦素言并不答话，继续说道，“龙少，回去好好对语嫣，她对你是真心的，有些事，她也是身不由己。你回去告诉她，如今，红云社已经土崩瓦解，她不必再担心红云社的人要灭她的口了。”
“你也是红云社的人？”
秦素言像没听见一般，飘然离去。
见秦素言回来，柳文卿满脸颓丧，“你终于回来了，唉，我不知该如何劝他，你快进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秦素言看柳文卿神情不对，便急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柳文卿满脸无奈，“今天一早，章翰过来告诉我们晚间启程返回。谁知，冯府里突然来人找大哥，说是兰姨娘昨天夜里在自己房内悬梁自尽了！大哥这才”
秦素言拍了拍柳文卿的肩头，“七爷，稍安勿躁！那兰姨娘，可果真是自尽的？你有没有看见现场的样子？”
柳文卿点头，“我当然要跟着大哥一道过去！不然，这不知道，他一冲动，会不会把冯府的人，一个不剩地都杀掉！”
“那现场，你可仔细看了？”
“仔细看了，的确是自杀，毫无疑问。而且，兰姨娘还留下了遗书。大哥看了遗书之后，就一直不说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柳文卿忧虑地望着秦素言，“素言，我从没见大哥这样，过去，他因为冯芊芊难受，伤心，肝肠寸断，至少，他会发泄，会爆发，可他现在呢？我在外面叫他，他都不应！素言，你快去看看吧，或许，你的话，他还能听进去几分。我真怕大哥他挺不过去。”
“我看，现在任何人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大哥不会出事吧？”
“人在面对巨大痛苦的时候，往往只想一个人静静，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听。我们去收拾东西，让他一个人静静。”
“素言，你会不会冷静过头了？”
秦素言不屑道，“柳七爷，你太感情用事了，这样往往会坏事的！”
“素言，你怎么了？”
柳文卿见秦素言不说话，忽觉得，她也有几分不对劲，于是问，“你刚刚出去干什么了？”
“我累了，我要去歇歇。”
秦素言走进房间，将身体平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脑中却仍在思考。
她刚刚刚回来，本来已经想好要跟肖天宇，跟柳文卿道别。
只有她自己知晓，这不仅仅是道别，而是今生的永别。
刚刚，任铁生一死，积压在秦素言心中多年的仇恨终于宣泄一空。她说过，她有她的归处。她的归处，在霍云天活着的时候，便是与他厮守到老。而现在，她的归处便是霍云天的归处。
回来时，秦素言准备好了如何死得痛快，她准备给柳文卿写一封信，让他把她和霍云天的尸骨埋在一处。
忽然，秦素言听见屋外好像有动静。她起身从房间里出来，正看见柳文卿和肖天宇抬着一具棺材出来。三人一行，来到房屋后山，找了一处朝阳的地方，把兰姨娘入殓下葬。
兰姨娘的遗体，冯耀川本打算自行安葬，可肖天宇的态度坚决，一定要把遗体带走。司凌萧怕这事情再闹大，惹得冯芊芊心里难受，于是劝说冯耀川做出让步。
秦素言柳文卿两人焚过纸钱，行过拜祭之礼，便先下山回来。
山路之上，满眼的莹莹翠翠，百花争艳的夏日景致，与此时，人的心情，形成极大反差。
“文卿，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也会这样亲手埋葬我吗？”走在前面的秦素言突然问道。
这句话一出口，就仿佛抽了柳文卿一鞭子，他一个激灵，一把拉住秦素言的左手，“素言，你瞎说什么？”
秦素言笑，“文卿，我只是开个玩笑。”随后，抽回了左手。
“素言，我不会，我不会亲手埋葬你。”
“为什么？”
柳文卿叹息道，“秦筝小姐，秦素言女侠，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已经消磨我半生了，难道，你还要先我而死，再要我亲手埋葬你，把我的后半生也消磨掉？你也太不知可怜人了！”
“那你想怎样？”
柳文卿笑，“我要你，用你后半生偿还我，不然，我就死在你前面，你来亲手埋葬我。”
柳文卿还在笑，仿佛，他刚刚谈及的无关生死，只关风月，那笑容比此时的正午日光还要灼目，刺痛了秦素言的眼。
☆、神秘情人
冯芊芊的伤养得差不多，所幸并没伤到嗓子，大夫拆线时，又开了一道外敷的方子，还说，如果坚持用三个伏天，就会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的。
冯芊芊因为兰姨娘去世，也觉得在这府里，常常睹物思人，实在难受。司凌萧更是担心，肖天宇会什么时候打个回马枪又闯进来闹事。他不能再让冯芊芊受伤了，而且，每次肖天宇出现的时候，司凌萧都感到难以遏制的危机感，他真地很怕，肖天宇会把冯芊芊从他身边夺走。
曾经的司凌萧，在众人眼中，都是无比自信，骄傲的男子，而自从遇见了冯芊芊，他的自信心却遭遇了一路挫败，尤其在得知肖天宇这个情敌的存在之后，常常令他心惊肉跳，寝食难安。
收拾好行李，冯芊芊二人跟冯耀川和金兰芝已经道了别。
冯家人送到了火车站，当火车鸣笛，一阵阵白色蒸汽，模糊了冯芊芊的视野，这真令她不安和心急。她打开窗子，用力地扇动着手里的帕子，想要，再多看一眼，看清楚些，她的家乡，她的亲人。
胸怀中忽然弥漫着一种浅淡婉转的的忧伤。不知道，下次，她会在何时回来。一想到兰姨娘，想到肖天宇，冯芊芊的心里像被芒刺扎着。
“芊芊，别难过，我们还会回来的。”
司凌萧将冯芊芊的头扶向自己的肩头，偏这样体贴的动作，却惹得冯芊芊眼泪连连。
自从承华县归来，肖天宇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睡了几天几夜。
期间，除了柳文卿和秦素言过来敲过几次门之外，他的门前始终是安静的。赵子楚更不可能派人来催他。赵子楚给他的这个副官，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摆设，偶尔会负责一些吃喝拉撒的家常工作。
秦素言懂得肖天宇。
在她眼里，肖天宇是一只野狼。野狼的天性便是寻觅猎物。野狼最难容忍的有两件事，一是，有人阻止它捕猎，二是，有人抢夺它的猎物。
此时的肖天宇便是如此。他想有所作为，为清风寨死去的弟兄报仇，可赵子楚偏偏不重用他。他深爱的女人，却成了他人的妻子，为他人生儿育女。而兰姨娘死前的那封信更令肖天宇拿不起放不下。这封信，肖天宇不知读了多少遍。
每一次，他都是一字一句地读，细心理解其中的意思。他反复在想，自己可以放下这段仇恨吗？如果放不下，他又该如何面对冯芊芊？可，他又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问过多少次这些问题，肖天宇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是一匹狼，从来不会如此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他的眼前有猎物，那便只有赴汤蹈火地向前冲！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肖天宇线条坚毅的脸上，似擦亮了所有阴霾。肖天宇昂首挺胸地走出房间，他脚下的影子，闪现了一抹明朗色调。
肖天宇决定去找赵子楚好好谈谈，他不相信，赵子楚就这么喜欢把人才束之高阁。
他出了军区公寓，开车直奔赵子楚的公馆。
赵子楚的正室和偏房都安置在乡下老宅，而赵子楚在这里另有一套三层的小别墅。
这里是奉军管辖区的中心城市……颖城。
与沪城的秀美奢华相比，更显大气富丽。
肖天宇刚走进赵子楚的公馆，便被管家拦住。
“肖副官，少帅他已经睡了，不能见客！”
肖天宇却明明听见楼上有男女吵架的声音，肖天宇听不出那女人是谁，毕竟赵子楚的女人太多了，换得频率也快得惊人。但那个男人的声音，肖天宇还是听得一分不差，正是赵子楚。
肖天宇看了一眼管家，“管家，我确实找少帅有重要事情，而且，少帅他，现在还没就寝，你不该骗我。”
管家一脸不快，“我怎么是骗你，我们少帅的屋子里现在有人，你上去不方便！”
这说着，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女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边走边骂的外国美人。
“shit！男人都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用完老娘，就把老娘踹一边去！Youarethedevil！gotodead！”
这美人用中文骂着，中间还掺杂着几句英文，听得肖天宇云山雾罩。
肖天宇一心想找赵子楚说话，却没想到，这外国美人眼神早就瞄上了他。刚走到肖天宇身边，便一个跌到状，撞到了他身上。
肖天宇身子一闪，只用手扶住了她。
“小姐，你没事吧？请问，赵少帅他睡了吗？”
谁知，这外国美人像受了极大侮辱，站直身子，瞪着肖天宇，“睡，说你妈个头啊！”
肖天宇刚欲发作，却看见，身着真丝睡袍的赵子楚不知何时站在了那楼梯之上，冲着他摆摆手，“肖副官，别生Tina的气，我跟她刚刚提分手，她心情不好。你有事，就上来说吧。”
肖天宇走上了楼，跟着赵子楚进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是赵子楚的卧室。
头顶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梦幻的柠檬黄色光线。
一张西式大床上，铺满了红玫瑰花瓣。肖天宇心里暗笑，赵子楚这个花花公子，居然很讲究情调。
赵子楚施施然地坐在沙发，慵懒地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浅浅地抿了一口。
“肖副官，这么晚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吧？”
肖天宇点点头，“少帅，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谈。”肖天宇刚要说下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酥酥麻麻的女声，“亲爱的！给人家拿来一条毛巾来嘛！不然，人家可只好光着身子走出来了？”
赵子楚笑道，“那你就光着身子出来好了，看我怎么吃你！”
肖天宇这才知晓，原来，这房内的浴室里，还有一个女人！怪不得刚刚那个Tina，气得直翻眼皮。他感觉自己来得实在不是时候，于是要起身告辞。
赵子楚却摆手道，“肖副官，你怎么要走呢？我跟她闹着玩呢。肖副官，帮我从那抽屉里拿条浴巾给她送去！”
“这，这，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