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芊芊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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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腰身俯冲进来的同时，齐语嫣感到一股透彻的疼痛，由□蔓延全身，眼泪便断了线似地涌流出来。
透过霍云龙的瞳孔，她看见了自己狼狈的身体，正在他身下，呈现着被肢解，被撕裂，被摧毁的破碎姿态。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她已然记不得，身体被占据过多少次，她也无法数得。
直到醒来时，身体内外的隐痛又一次提醒了齐语嫣，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齐语嫣了。她拢了拢乱发，审视着身上的红印，却绝望地觉察到自己的每寸肌肤，每个毛孔都被沁满了那男人的气息。
羞辱，无奈，气愤，恐惧？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齐语嫣很想死。
这时，男人忽地轻唤道，“语嫣，语嫣！”
她转头，见霍云龙并没醒来，只是在梦呓，他的手在枕边摩挲着。她脑海中，突然响起冯芊芊说的话，“记住，要活着，活着比死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是真的吗？”齐语嫣虚弱地问自己，又默默地躺了回去，霍云龙的手臂又横在了她身上，那种压覆感，令齐语嫣觉得沉重，却无力推拒。她沉闷地合上双眼，又睡了。
☆、姐妹情
“语嫣，语嫣！”
秦素言被冯芊芊的梦呓惊醒，急忙起身，摸了摸冯芊芊的额头，高烧已经退了，总算松了口气。
她看见，冯芊芊的嘴唇有些干裂，显然是渴了，秦素言端了一碗水，一勺勺喂进去。冯芊芊立刻感觉喉咙里湍入一股股清凉小流，很是舒坦。
冯芊芊睁开眼，仍觉浑身无力，只能勉强地抬起眼皮，模糊看见秦素言冷淡却疲惫的脸，心中不免感激。
“我怕是病得很厉害，你怎么还守着我，不要命了吗？”
“看看你这样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担心我？！”
秦素言说这话时虽脸色仍是冰冰的，但冯芊芊却听得满心的暖。
“哗啦啦！”
大门被霍然打开，一时间，空气中无数微尘在混浊光束中搅动，起舞，仿佛它们很快乐。
而这时站在门口的黝黑小哥却是一脸的不快。
只见他一手竭力地掩鼻，一手不情愿地递来一样东西。
“你！你过来！这东西是齐语嫣要交给冯芊芊的，要她好好保管。”
秦素言看了看冯芊芊。冯芊芊点点头，“素言，你帮我拿来过吧。”
秦素言起身走过去，白了黝黑小哥一眼，不屑道，“整天骑着枪杆子过活，怎么就怕死怕成这副熊样！你告诉佟老大，冯芊芊的命保住了，叫他改善伙食，弄些可口饭菜来。”
黝黑小哥只顾着急交差，根本无心与她争执，只摊开手心给她看。
秦素言一看黝黑小哥手心里的物件，不觉吃了一惊，这居然是块上好的和田白玉玉佩。
正面上精雕了一只九尾凤凰，背面是微缩的桂林山水，旁边还镌刻了一行蝇头小楷——“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秦素言想，这世间，必定还有另一只玉佩，正面雕刻的是翔龙在天，后面也该有一行蝇头小楷，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秦素言将玉佩捏入手心，只觉这玉触感温润，仔细端详，发现这玉佩雕工堪称精湛，绝不是一般雕工师傅所为，这九尾凤凰立体生动，活灵活现，整只玉佩沁色古旧。看样子，该是件价格不菲的信物，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有。
秦素言心里纳闷，齐语嫣怎么把这样贵重的东西交给冯芊芊？难道？难道她已经？！
“齐语嫣现在怎么样？”
黝黑小哥依然捂着鼻子，鼻音闷闷地说，“我哪里知道？这东西是云龙楼的人送来的，不过，听说，齐语嫣已经被龙少收房了。”
秦素言浅舒了一口气，心里念叨，还好，不然死了，岂不可惜？
冯芊芊依稀听见他们的谈话，心里一阵绞痛，眼底又涌出泪来。
想来，那龙少一定是对她动了粗的，可怜她年纪尚小，又生得花容玉貌，本有一段美好姻缘，却深陷泥沼，任人摧残。那龙少能否珍爱她，还是玩腻之后，随即抛弃？她一弱女子，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觉，秦素言已走到她近前，见她又落泪，满脸不快地嗔怪她，“你怎么又哭了，刚喝了半碗水，又被你诚心呕了出来。”
冯芊芊抓着秦素言手里那块玉佩，捶胸顿足，“我终究是没保护得了她，终究没保护她！”
秦素言叹气，“你还是把玉佩收好吧，待我们出去，再设法救她出来。”
冯芊芊听她这样说，一把拉住秦素言不放，“你真能救她？”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们现在还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不过，如果，你还这样不珍惜身子，到时候，你拖我后腿，可别怪我撇下你不管。”
说着，秦素言心里也有些忐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大火
入夜。
冯芊芊和秦素言都已睡了。
不知何时，秦素言忽然嗅到一股浓烈的烟气，不禁被呛醒。透过窗口的一条缝隙，她望见屋外已经烧成火红一片。
“不好！着火了！”
她急忙推了推身边的冯芊芊，“芊芊，快醒醒！醒醒！”
“怎么了？”
“别问了，快起来！”
秦素言掀起被褥，将铜盆里的水都泼在上面，披上湿被子，一把将冯芊芊也拉到被子底下，两人跑到门前，拍打房门，却无人应。
这时，屋外响乱一片，呐喊，打斗，刀刃砍杀，子弹横飞，混淆在火海肆虐声浪里。
冯芊芊问，“这可怎么办？”
秦素言蹙眉思索，突然捡起地上的铜盆朝着微开的木窗一下下砸过去，随后，一记飞腿踢在那木窗上，伴随着“咔嚓”一声，那整扇窗子便松懈了下来，与此同时，那无数条赤红的火蛇急促攀沿而入，登时盘满了光秃秃的窗框，吓得冯芊芊急忙往后躲。
秦素言忙拉住她“咱们从这跳出去，只有这一条路了。”
冯芊芊虽害怕，可她更怕被烧死在这里面，于是，两人披着湿被子，跟着秦素言爬到窗沿，眼睛一闭，便跳了出去。
这一跳出来，便满眼杀机，不知哪里来的一帮看似山贼的人马正跟佟老大这波拐匪交火。
冯芊芊狐疑，难道，这就是秦素言说的救兵？
秦素言拉着她一路小跑，在一排铁罐后面停下，秦素言用湿被把冯芊芊裹了个严实。
“你记住，千万别乱跑，就在这等我，待会，我把其他姑娘放出来，就过来找你。记住了吗？”
“那，你可要小心！一定小心，你不回来，我可一直在这等你！”冯芊芊知晓秦素言会武功，可眼前这场面，却令冯芊芊提心吊胆，足足为秦素言捏了把汗。
秦素言笑，“好了，别婆婆妈妈的，在这等我。”
冯芊芊还是第一次看见秦素言笑，那笑映在凄艳火光里，有一抹陌生的温情。冯芊芊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秦素言。一个有情有意，有血有肉的秦素言。
冯芊芊缩在湿被里，看着火越烧越大，打斗声，枪声，不绝于耳，这时，她忽见，不远处，佟老大正跟一年轻男子打斗。
这男子身高挺拔，脸部线条硬朗，眉宇间似有一抹化不开的浓郁，说不清，是爱，是恨，是愁，是喜。男子一身青红打扮，半裸的左臂是明亮的古铜色，坚实的肌肉曲线在打斗中一张一弛，几拳下去，竟在佟老大脸上开起了染铺，他也不急于取了佟老大性命，居然耍起手段，把佟老大戏弄得团团转。这佟老大气得呀呀直叫，活像只被惹毛了的大黑熊。
冯芊芊不禁在心中暗自叫好，心叹，这男子的武功不赖。只可惜，他的子弹用尽，只能赤手搏击。
这时，佟老大被打急了，忽地拔出手枪，气急败坏地连连扣动扳机。男子腾转挪移，左右翻滚躲避子弹。
冯芊芊躲在铁罐后面，也跟着紧张得摒住了呼吸。那男子躲来躲去，距离冯芊芊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已躲到了冯芊芊面前的铁罐旁。四目相对之际，冯芊芊惊得差点叫出声。男子嘴角微翘，露出一抹邪笑，使眼色，叫她别出声。
这时，佟老大却跟了过来，他并没发现铁罐后面的冯芊芊，只对准了男子要开枪，男子一个飞腿，踢开了那把手枪，扑在佟老大身上，两人顿时滚在了一处。
两人打斗之际，冯芊芊的手从被子里偷偷探出来，一点点顺着铁罐间的缝隙，摸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枪。冯芊芊可是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更别提用开枪杀人。
可是此刻非平时，她虽不知那男子是否善类，可她却知道佟老大十足的该死。她要帮那男子。可她握着枪的手冰凉得很，那枪握在手里，似有千斤重。
冯芊芊满心忐忑地想要对准佟老大，可偏偏，那两人在地上来回翻滚，瞄了许久，也瞄不准，她一心急，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扳机。
“嘭！”地一声，那男子的左胳膊，应声中枪，不断涌出血来。
“啊！”冯芊芊吓得尖叫。
这时，佟老大也已经发现了她。
他怒瞪着铜铃大眼，骂道，“妈的，快把枪给我，给我！”
冯芊芊摇头，她看那男子捂着伤口的痛苦状，又心急又懊恼。
佟老大也顾不得她，继续跟男子厮打起来，男子左臂中了枪伤，又被佟老大青龙匕首砍中了好几刀，越来越没了力气。最后，只得紧紧抱住佟老大的双腿，朝冯芊芊喊道，“快跑！快跑！”
冯芊芊知道，佟老大杀了男子，必定也会找她算账，现在是她逃走的最好时机。可她怎么能走？！他是被她误伤的，如果他因此丧命，她就成了佟老大的帮凶。
可要怎么救他？
冯芊芊急中生智，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一只只铁罐推倒，铁罐四散滚开，为躲避铁罐，佟老大和男子迅速分开，这时，佟老大的匕首也在慌忙中脱了手，掉落在地。
冯芊芊急忙四处找寻男子，却忽地被一只大手掳住，一种不好预感从心头袭来。冯芊芊决定先发制人，一张嘴朝那只大手狠命就是一口，瞬时，她感觉满嘴咸腥，显然，这一口咬得不轻。
佟老大啊啊大叫着，松开了冯芊芊。
冯芊芊举起手枪对准佟老大，她发现男子与他们相隔好几只铁罐，要他来救恐怕来不及。心一横，也只能拼了命了。
这时，虎视眈眈的佟老大，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缠在伤口上，然后，晃晃悠悠地一步步地朝冯芊芊逼近。此刻的佟老大因为暴怒，脸部扭曲得十分可怖，尤其是那双铜铃大眼活生生突出来半寸，很像传说中的牛鬼蛇神。
冯芊芊双手持枪，强装镇定，“佟老大，你以为，本小姐是吃素的？我可是从小玩枪长大的，13岁我用枪打死过一只野熊。你说，是你壮，还是野熊壮？我可警告你了，你再过来一步，本小姐就一枪毙了你！你信不信？信不信？！”
冯芊芊故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做出很自信威慑的样子，可那佟老大偏不上套，好像早看穿了她的谎言。
“哈！小丫头，你佟爷爷玩枪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和泥呢？以为拿了根狗尾巴草就能杀人了？还是让爷爷教你怎么杀人吧！”
说着，他一个虎扑将冯芊芊按在身下。冯芊芊原本大病初愈，身子骨虚得很，被这么一冲撞，登时，浑身就闪了架子。佟老大按住她的身子，单手扼住冯芊芊的喉咙，冯芊芊已经被他捏得窒息，两眼昏黑，险些咽了气。
这时，佟老大已拿到手枪，那冰冷的枪口已经对准冯芊芊的太阳穴，骂道，“妈的！臭丫头，要不是大爷我没工夫，不然，非先奸后杀了你！”
当佟老大的手指扣动扳机一刻，冯芊芊居然不那么恐惧，她只是惋惜，愧疚，临死之前，没能见娘一面，还叫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她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念着，“对不起娘，女儿不孝！”
冯芊芊已在等待受死，却在下一秒，听见 “噗！噗！噗！”几声闷响，她感觉一股股温热咸腥的液体潮涌般地扑面而来。
随后，佟老大的巨大身躯失重般地跌落在她身上。她睁开眼，发现佟老大微凸着眼睛直瞪瞪地盯着她，而他的脸部表情，被点了穴一般，定格在那一瞬。冯芊芊看见佟老大被刀尖穿透的胸口依然流血不断，她壮着胆子，把手指放在佟老大鼻孔下，发现，他，死了。
冯芊芊被吓得“啊啊”大叫起来。
就在这时，四周的铁罐突然遇火爆炸，连绵的巨响，霎时，火星四处迸溅，烧成一片火海。
男子一把将佟老大的尸体从冯芊芊身上掀开，他拔出那把血淋淋青龙匕首，连忙拉起冯芊芊，大喊，“走，跟我走！”
☆、我可以负责你一辈子
冯芊芊搀扶着男子在波折山路上艰难行走，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天色骤变，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