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属-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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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有事与愿违的时候吧?」为什么他好象成了被垂涎的猎物?
「不是事与愿违,是还没得到。」
「例如?」
她唇瓣抵住他的,含糊低哑地道:「你……」吻住,探舌勾逗他的保守。
夜深了,投向床被的怀抱,做个缠绵的交颈鸳鸯梦吧,春日漫漫,情意正浓。
一个三十三岁的大男人,为何总会让一个二十七岁的小女人逗得心跳加速,愈来愈失却引以为傲的镇定功夫?这是叶遐尔最近一直在反省并自问的。
明明是纯粹的各取所需婚姻,不该有其它过于浪漫的想望,但她看向他的眼神,为什么含着情意?他并不是不相信世上有所谓的一见锺情,但他很明白自己并没有让人一见锺情的条件。
水漾才是拥有充足条件的那一个。
相信很多男人第一次见到她,都会惊艳得难以自持。就算杂志上早已多有报导,对她的相片也不陌生,但当真正面对面时,仍是震撼。
叶遐尔相信其它男人与他的感觉相同。
他还记得半年前她来探病时,乍见她时的目眩神迷,差点让他无法正常应对。
老实说,在商场上真的很少看到她这么美丽的女子。一般来说,相貌清秀些的,就会被捧成大美女来看了。而水漾这种相貌,通常可以去当明星还绰绰有馀。
老实说,在上流社会的场合,美女绝对不缺的,一大堆模特儿、明星,或者是各公司的公关美女们充斥其中,皆暗自期许以自己优越的容貌博取企业名流们垂青的目光。不管是当个短暂女伴,或者是钓长期饭票,都足以使她们过一段虚荣富足的生活。
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说,美女利用美貌来登天是最方便实用又快速达到目的。
成千上百个出身平凡但又相貌姣好的女性,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择此路行之。但偏偏水漾成了例外。
比美貌更甚的,她有一颗灵活的商业头脑,有一副敢冲敢赌的倔性情,而且……很不知道怎么写「怕」字。
倒也不是说身为美女就不应该在事业上表现精采,而是既然已是美女了,少有人肯再花心思去充实自己,开发自身才能她何必?反正一张美脸就够她受用一辈子了。
仗恃着美貌而贪懒的女人比比皆是,所以水漾反倒独特了起来。
这……会不会是他毫不犹豫答应她求婚的原因?
也许好友说的没有错,他不是那种对自己人生轻率视之的人。就算对爱情、婚姻没有太大的期许,也不至于随便处理。否则他不会单身到三十三岁,直到水漾终结掉他单身汉的身分。
就算他不是所谓的美男子,也不是「叶丰」员工私下排名中最被垂涎的世家公子,但想嫁他的女子依然不少。吃过的相亲饭不下数十顿,女方拒绝的,或他无意的,使得一切不了了之。名门淑媛或许挑剔,但其它女性并不。他的下属,以及许多想嫁人豪门的女人常有向他示好的举动,但他也避过了,不能说他有柳下惠的品德,而是他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每一个偎过来的艳福,索求的不外是感情与财富上的保障,他无意玩这种成人游戏,也厌恶绵绵不绝的纠缠,最好的方法就是打一开始就别涉入。
他的自律,加上并不出色的外表,让他得以与绯闻绝缘,日子过得清静自在。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竟结婚了。她来求婚,他顺势答应,糊里糊涂中,居然不曾感到后悔过。
如果说是色迷心窍,这几个月来,也该回魂了。但他却有愈陷愈深的恐慌。
原本,他很冷静的,可以客观的观察她,把她当事业伙伴来看,给予小小的提点,冷眼看她在「叶丰」内大展身手,冲个头破血流抑或悠游自在他都可以平常心视之。
但那种自持逐渐消失了。在她含情的勾逗下,若有所求、毫不客气的攻占下,她……好象一直在他身上贴标签,那标签上写着私有物,水漾封缄。如果还有别的字眼,那肯定是「请勿触碰」、「水漾独享」这一些。
奇怪的女人,一点也不像他印象中任何一个女强人那样冷漠、高傲、不屑撒娇示好,总以为在公事上强悍,在私底下也不能软弱,失去主导权。只有男人来舔她脚趾头的份,哪有她们去服侍男人的道理?
但她并不。她在家就像个小妻子,睡衣一套比一套性感撩人,高兴时会勾引他,不高兴时会做半套来憋死他(半套,乃挑逗到一半转身走人,留他一个人槌心肝喷鼻血,摸摸鼻子冲冷水)。
也不知她打哪学来的技巧,硬是能使他的自制力溃决如山倒。
起初,她的手段其实算是生涩的,但她的学习能力非常强,一一探出他最怕痒或最有反应的地带之后,如今无须耗费太多工夫就可教他在床上丢兵卸甲,再也不敢吹捧自己有什么高超的自制力。
除却他原本所认为的理由娶她可以各取所需,他能顺利卸下总裁之位,而她可以当上「叶丰」的总裁在这之外,他必须更诚实的自问: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这是第一个问题。一旦答案出来了之后;紧接着第二个问题便是她为什么要嫁他?
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
他有预感,他会得到很多的惊喜或惊吓。
或许,他的人生并不若他所认为的平凡乏味,在水漾加入其中之后。
呆坐在电脑前方一上午,任由彼方传来一连串数目字,视而不见的看着数字一串又一串的晃过,那串数字的结论是上个月份在日本的营利丰硕,可惜没人在乎……至少主导出这一切的人不在乎。
那些数字全化成了一张张美丽得让人失魂的笑脸,占据他所有思维。满心满眼,全为一个女子牵动……
他没发现,这是他今生第一次产生这种对他人的探索欲望,怀着一种好奇、喜悦、与……期待。
而这些,都不曾经过理智那一面的核准。这事,与冷静理智无关,只是纯粹的悸动。
「遐尔,你确定你要陪我去?」
今日提早回来,就是为了慎重打扮以赶赴「丰扬集团」老总裁的七十大寿宴会。虽然从来没有交情,但因近来在公事上有密切的联系,她竟然收到了邀请函。
当然要参加了。书艾告诉过她,企业界每年有五大名宴,若能接到邀请函者,可以说是非常风光,因为那表示他有绝对被肯定的才华能力与地位,才会让这些企业界龙头大老们下帖子邀请。而所谓的五大会,则是台湾排名前五大财团,地位崇高、年高德勋的老爷、夫人们所办的名流夜宴。
上流社会的人士以能收到这五大名宴的帖子为荣,但却不是每一个富豪大户都能收到帖子,也因此才更让人趋之若骛。
水漾决定参加的原因是今天所有想得到「丰扬」订单的公司主事者都有收到帖子,可见今晚是丰大老板决定谁是最后合作对象的关键,她岂能缺席?必要时与大老板打个交道是必要的。
但,叶遐尔为何会自告奋勇的当她男伴?这几个月以来除了自家人的约会他会出席之外,他对外一律不露面的。从以前他就不是活络于社交圈的人。想来他是排斥的,那没理由他大老板今儿个突生了兴致吧?
他是哪根筋接岔了?
在等待造型师送礼服过来,并帮她梳头化妆的这一段空档时间,管家送来一些垫胃的食物。参加那种场合,一向没命大肆享受美食,她还是先把肚子填饱比较实在。
七点赴宴,她还有两个小时可以耗。
「这种场合不一定需要男性作陪,你不必担心我形单影只。」她笑了笑,大眼打量着他的表情。
「好久没见那些商界上的朋友了,趁此见面也不错。」他叉了块哈密瓜入口。
水漾疑惑道:「我不认为你是那么喜欢应酬的人。」他在商界根本没几个真正的朋友好不好?
「不希望我陪你出门?」他轻轻地问。
「希望啊,但你不能怪我好奇心旺盛,以前你都不出门,怎么突然变了?」
她不喜欢这种弄不懂他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手上的叉子再从水果盘中叉起一块鲜甜多汁的哈蜜瓜,送到她口中。「我开始觉得是一个丈夫了吧。」
「呃?」什么意思?口中的水果让她没法子问话,但表情传达个十成十。
「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这是要改进的第一点。」认为自己已给了完美的解释,他笑:「现在,你允许我当你今晚的护花使者了吗?」
「啊?」还没回神,她呆呆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她没有足够的经验去与积极的他交手。他一向是被动的一方哪。
「叮咚」门铃声在几分钟后扬起,应该是造型师来了。
「别发呆了,快把东西吃完。」她呆呆的表情好可爱,他忍不住欺向她红唇,窃了一个吻,有点体会到她逗他时得到多少快乐。
水漾楞楞的看着他,觉得他今天一定是被雷给劈到了,否则怎么会一切都这么不对劲?
「你出了什么事?」她直觉问。
「我很好。」他拉过她手掌贴在他额上以兹证明。
「会不会是我发烧了?」她以另一手探自己的头。
「你也没事。」他保证。
「我不相信。」
「无妨,你会慢慢相信的。」他安慰她。
对着走进门的造型师点头打招呼后,他转身上楼沐浴更衣。直到走入了更衣室,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望着穿衣镜中笑得纯然快乐的自己,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候。
三十三年以来不曾有过。不过,从今以后,那就难说了。当他发现他那精明美丽的妻子其实也很好逗弄之后,他也迷上了逗弄她时的那种邪恶快乐。
快乐,唾手可得。
他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第七章
「请给我们鲜榨果汁,谢谢。」发现每一位侍者手上的托盘全盛着含酒精的饮品时,水漾对一个侍者交代着。
「好的,请稍等。」就算觉得来客的要求很奇怪,但以客为尊的原则下,侍者仍有礼的点头,转身到吧台让调酒师弄出两杯果汁以满足来客的需要。
「你不必跟着我禁口的。」他知道她对酒有极佳的品味与酒量,而这个宴会供应的美酒绝对是高档货,没啜饮上几杯极是可惜。
水漾勾着他手臂,浅笑道:「有难同当嘛。在不能喝酒的你面前大享美酒,简直是恶劣的行径,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种事你其实已经干过不少次了不是吗?」叶遐尔凑在她耳边低语,口气促狭得很。
吓!这人今天真的怪怪的,满心满眼的好心情,好得……很邪恶!水漾心口暗自戒备,怦怦跳动着无法掌控的不知所措。抬眼打量着他,再也无心理会其它。
不行,她要抢回占上风的地位!
「你说什么?人家听不懂耶。」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煽呀煽的,好无辜天真的模样。
「你这么聪慧机敏,怎会听不懂呢?」他笑。
「人家是个笨笨的妻子嘛。」原本挽住他手臂的纤手改而勾环他腰,两人靠得更近,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酒红色的低胸礼服虽不致养别人的眼,但肯定很养他的眼,因为他只消一低头就得到最佳的冰淇淋视野。
这个妖女!叶遐尔深吸一口气,她真以为她的美人计永远行得通吗?他很想表现出不为所动,但该死的,她就是行得通,在鼻血还没喷出来之前,他得做出一点什么来扳回劣势……但……做什么好呢?
嘿嘿!再玩嘛!知道自己又占回上风的感觉真好。她好不得意。
孰可忍、孰不可忍!叶遐尔眼中蓦地闪过狂野炙光,伸手环住她身子,转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低头在她的瞠目下,吮吻住她颈子,吸出一个又一个吻痕……
呀?啊?!他、他他……
「不能吻花你的唇膏,只好以此聊表慰藉。」
反败为胜,并顺利抒解掉喷鼻血的危机。很好。
「你居然给我吻出印子!」她不知道哪一点比较令她震惊!是他敢在公众场合吻她,还是自己又落居下方?无论哪一点,都令她垮掉原本那张娇滴滴又充满算计的面具。她呆呆看着胸口上的几处红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遐尔轻笑了声,搂着她住侧门走
「跟我来。」
「去哪?」她还是呆呆的。
「替你找条披肩或丝巾。」他拉她走出侧门,外头是一条长廊,沿着屋子周围建造,直通后院。
「在人家的宅子里乱走?不好吧?」她没听过叶家与丰家有何不得了的交情,容许他把别人的家当自家后院逛。
叶遐尔已带她走到后院,那边有通向厨房的小门,正是他的目的地。
「叶先生?!」
蓦地,后院幽静的凉亭中传来讶然轻呼。
他们夫妻双双回头,看向昏黄灯光下,那名亭亭而立的美女。
「你认识?」水漾瞄着他问。
口气是不是有点酸?他猜。但腰侧传来一阵痛使他立即得到印证。不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女人留长指甲有此等妙用可以把人刺得很痛。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位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