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怀抱,我的归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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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来不及解释,张口就问:“万大婶,万爽呢?”
万大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慈笑,说:“哦,她不舒服,今天请一天假,正在屋里休息呢!”
哥哥不顾什么礼仪,立刻冲进去,打开万爽屋的门,看见万爽正躺在床上睡觉。事实上是万爽早在听见敲门声后就知道是哥哥,还躲在房门后偷听哥哥和万大婶的对话,听到说出“正在屋里休息”的时候,万爽就快速跑回床上,躲在床上假装睡着。
哥哥不知道万爽是真睡还是假睡,只顾把她叫醒,问出我的下落。万爽假装被哥哥吵醒,还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看见哥哥就问:“你怎么来了?”
哥哥不想先和她算账,只问:“你把我妹妹弄哪去了?”
万爽假装无辜地说:“你妹妹去哪了,我怎么知道?咱俩已经分手了,我就没有照顾你妹妹的义务!”
万大婶听不懂他们的语意,从中插话说:“等等,你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
万爽回答:“就昨晚!是他先开口的!”
哥哥不想听她们母女聊天,便抢先开口说:“万爽,我们是分手了,也的确是我先提出的,你想干什么都冲着我来,你别伤害我妹妹!”
万大婶又问:“子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子欣不在家吗?”
哥哥用最快速的语气解释:“刚刚我才回到家,发现我妹妹不在,我不知道她会去哪?唯一想到的只有万爽,她想报复我就先拿我妹妹下手。”
万爽想反驳,道:“谁拿你妹妹下手了?说话要讲究凭据!”
哥哥拿出凭据给她看,说:“你昨晚走之前说过,叫我别后悔,你是想报复我,所以才说出那番话!”
万爽又着急地为自己辩解:“单凭这一句话,不能说明什么!”
哥哥真的无言以对,再说下去,哥哥不一定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幸好这时万大婶再一次插话:“小爽,你没多久之前,说是出去买药再散散心。怎么你回来以后,我没看见你买的药?你真的出去买药了吗?”
万爽看了一眼妈妈,又似乎是在使眼色,说:“我当然是去买药了!”
万大婶的话引起了哥哥对万爽的怀疑,哥哥连忙接话。说:“那药呢?”
万爽还想辩解:“药店没有了!”
哥哥一把抓住了万爽的手,焦急的说:“你别再狡辩了!我妹妹是你弄丢的,我很肯定!你跟我出去,给我把我妹妹找回来!”
万爽想松开自己的手,还在喊:“我不去,你放开我!乔子博,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妹妹不是我弄丢的,说不是就不是!你放开我!”
哥哥把万爽拉到门口,一手松开万爽,把她甩到前面,挤紧眉头地说:“小欣最怕出去,自从她走丢过,就再也不敢一个人出去。要不是你带她出去,她还能去哪儿?”
万爽还是不想说出我的下落:“她能去哪,我怎么知道?她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我没有24小时监管她的义务!”
哥哥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愤怒地响出一个字:“你!”
万大婶从中劝和:“小爽,你看子博这么着急,你到底有没有带子欣出去,你倒是说啊!”
万爽面对两头夹攻,本来也没有多理直气壮,现在更心虚,说话都有些结巴:“没有,就,就是没有!”
哥哥抓住了万爽的把柄,说:“没有,那你结巴什么?”
万爽挺直身子,说:“你们都这么没完没了的问我。我累了,累了当然就结巴了!”
哥哥依旧不放过万爽,脸上的焦急更严重了:“万爽,我求求你,小欣在哪你快告诉我,要是她出事了,我和你都不会好过!”
万爽开始紧张起来,慢慢低下头,一直不敢看着哥哥和万大婶。
万大婶也和哥哥一样着急,一直不停地劝万爽说出我的下落。万爽终于良心发现,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刚带她去市场了!”
突然,一个巴掌落在万爽的脸上。万大婶打完她后,又生气地问:“多长时间了?”
万爽一手捂着左脸,愧疚的说道:“一个多小时了!”
☆、有惊无险
哥哥虽然愤恨,但也没说万爽什么,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我。哥哥抛开万爽和万大婶,马上飞跑到菜市场。万大婶拽着万爽也跑着去菜市场,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哥哥跑得快!
我正面对着那个黑衣陌生人,他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对着我说:“小姑娘,和家人走散了吧?来,跟叔叔走,叔叔带你去警察局,让警察叔叔帮你找到家人!”
看来他跟踪我很久了,话语之间有着必胜的把握,觉得我应该比正常人好骗。说完,就伸手拉我走。我拼命地反抗着,相当于拖延时间,他也没那么快就带走我。
哥哥在前,一路跑一路喊。万大婶在中间跑,也是叫着我的名字。万爽在最后不情不愿的帮忙找我,但心里仍有愧意。
哥哥跑了一路,突然停下。转身拉住万爽的手,说:“你到底把小欣放哪了?”
万爽指着那块石头,说:“就让她坐那了!”
哥哥几近咆哮地问道:“那人呢?”
万爽撇了撇嘴,眼神转看别处:“那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自己走回家了!”
哥哥毫无耐心地跟她讲:“不可能,小欣没来过这儿,她连路都不认识,怎么会回到家?”
万大婶再一次插话:“子博啊!你先别着急,说不定子欣也害怕,到处走走正找你呢!”
哥哥觉得万大婶的话说的有道理,便从可能走的路口到处找。她们三人分开找我,哥哥走的正是我走丢的那条路。
我正在和黑衣坏人拖延时间,但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哥哥会来找我。只是我很害怕,那个坏人一直拖着我,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发火,不知要干些什么。
而这条路是最安静的小路,就算来来往往几个行人,也只是奇怪的看一眼就走,根本没人管这等“闲事”。就算有见义勇为的人,若是这个坏人说我是他女儿,再随便找一些理由,说正在把我拉回家,那别人也就不能再说些什么。这个年头,看热闹的人多,见义勇为的人少之又少。
我已经不是那个还未成年的17岁小姑娘了,如今的我,也20岁了,身高也有1米6几,那个坏人对我这种死死纠缠的大丫头,还不能轻易地举起我就跑。所以,他对付我还是挺难的!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种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那明显是哥哥的声音,我当然熟悉。只是,哥哥的这种焦急声音,我不是时常听到,所以尤感陌生。
我反抗的更加厉害,人贩子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开始厉色对我,可我丝毫不看他的脸。以我的感觉,哥哥应该快到这里了。
这时,那个黑衣男人揽过我的腰,一把将我扛到他的肩上。我还是不得闲,拼命地翘腿,哭出了声音。哥哥听到了我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找我。他看见了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小姑娘的身影,没有看清我的脸,但能感觉到那就是我。因为我哭得声音,哥哥已经熟悉了。
哥哥边喊“站住”边追那个男人,明显这个男人也加速了,不过加的不快。他和哥哥不能相提并论,哥哥既瘦,又承受了几年的跑步经历,追上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这个男人,长得很胖,而且还扛着我,跑的更慢了,所以,他没跑两步就累得直喘。
正巧,那个男人只顾向前跑,没注意到脚底下,他正被一个砖头绊倒了,也崴了脚。我和他一起摔在地上,不过我摔在他身上,没受什么伤,但他的头直接碰到地上,受了点伤。
哥哥跑到我们身边,把我扶起来。我还在哭,哥哥抱住我,抚着我的头,还在轻声说:“没事了,乖,不怕!哥哥在呢!”
万爽和万大婶一起聚到这里,看见了我和哥哥,还有那个胖子黑衣人。哥哥无心理睬人贩子,更不想理万爽,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带我离开。万大婶还叫住了哥哥,问:“子博,这个人怎么处置?”
哥哥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随便!”
然后带着我离开,万大婶和万爽把那个人送去了派出所。路上,万大婶没有责怪人贩子,而是一直骂万爽。万爽也知道自己错了,亲眼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任妈妈怎么责骂自己,都没还一句嘴。
回到家以后,我脑子里满满地装的都是这件事,也就再也没出声音。哥哥不知怎么才能让我不再去想这件事,只能一直劝我,帮我压惊。可这些,都没用!
自此,我已经几天没有出过声音,也不好吃饭,只喝几口哥哥喂到嘴边的汤。我不吃饭,哥哥也没胃口。他很自责没有保护好我,更不能帮我受伤以后,不再去想它!
哥哥再也没和万爽说过一句话,万爽也不敢再来我家。曾经我很讨厌她和哥哥在一起的感觉,后来我帮他们两个在一起,现在万爽竟然如此狠心。哥哥是真的恨足了万爽,也真的恨足了自己。他觉得,既然分手,就无须再见。尤其是她做出了这种事,那就更不需要再见面!他认为,沉默是最好的报复方式,也是处理一切伤口的最好良药。
万爽做的事的确太令人厌恶,在家里,她也不得安宁。万大婶和万晟轮流骂她,她自己的良心也不得好过。
在被救回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想着那人贩子把我扛走的情境,哥哥若是不来,我就一直被他扛起跑了。那我还能再见到哥哥吗?那时的危险度太高了,再多想一点,我就害怕很长时间!
哥哥看着我一直发呆,他知道我在想这件事,可是没办法让我不去想。哥哥也很发难,但我更痛苦。别人一旦受伤,靠嘴说出来就能让自己舒服。可我不能说话,不会说出来给别人听,不会让自己疗伤!所以,我的苦一直憋在心里,更是苦中加苦。
每天晚上,哥哥还是会哄我入睡。只有那时,我才感到空虚中的一点安全感。哥哥的安全如果能陪我一辈子,那是件多么奢侈的事!哥哥以后还会恋爱吗?这个万爽已经做出伤害我的事,哥哥再恋爱的话,下一个哥哥的女朋友会不会更加害我?
本身,哥哥也没想恋爱,更没想和万爽在一起。都是因为我,才能让他们在一起,也是我自己给自己种的苦果,最后害了自己!
哥哥真是我的守护神,关键时刻,他总会即使出现保护我!可是,我竟然在受伤后见到万爽,哥哥是另一种态度。
那次,万大婶在我被救回来的当天,就带着万爽来我家。那时我还没从恐惧中走过来,正在哭得成个泪人。
万大婶很有歉意感的说:“子博啊!子欣没受什么伤吧?都怪万爽,我把她给你带来道歉了!”
说着,万大婶把万爽拉到前面,还做个小动作,提醒万爽低声的说:“快说,说啊!”
万爽连眼睛都不敢看着我和哥哥,等了好久才胆怯的说:“子博哥……”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吓得直哭,因为这个声音是我出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想到这儿,我哭得更厉害了。哥哥本来也没看万爽一眼,加上我这么哭,哥哥又忙着安慰我,心里对万爽更是憎恨。最后面对万爽很生气的大喊:“别说了,你给我出去!”
万爽还没见过哥哥这么“无理”地对她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万爽不动弹,哥哥大声又嚷嚷一句:“出去!”
万爽这下反应过来了,她似乎很委屈地跑了出去。万大婶见到这种情况不知该怎么办,不知所措的做了几个手势,面向哥哥无奈地说:“子博啊,你这……”
哥哥同样打断了万大婶的话,说:“您也别说了,小欣累了,您先回去吧!”
万大婶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无奈地走了。
两个“陌生人”离开我家,但我的心情还没平复,依旧躲在哥哥怀里哭。哥哥抱着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抚抚我的头发,心疼地连说几句:“不怕,不怕!”
在哥哥眼里,万爽不过就是被父母宠的任性了些,经常和万晟打闹,让自己变得特别外向。她的心眼不坏,怎么会想到这种办法来惩罚哥哥呢?
对我来说,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我很没有心理准备,就让万爽把我甩丢了。哥哥那么疼我,怨她也是应该的。不过哥哥一直也没学会恨人,所以对万爽,只是太生气了,过几天也就怨气消了。他绝不会恨人一辈子,但这件事对我打击太大,哥哥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对我,也不会忘。因为我看到了哥哥生平第一次发火,真的第一次,也仅有着一次。不出意料,哥哥第一次发火,也是为了我。以后的生活中,也许是平淡幸福,也许是哥哥不想再发火,我再也没见过哥哥生气!
☆、北京生活的结束
终于,哥哥大学毕业了,由于哥哥那次的发火,我们和万爽再也没什么来往。其实万爽也已经知错,但她又爱面子,不肯向我们低头认错。这一年已是2011年夏季,我已经20岁,哥哥22岁。
在走之前的几天,哥哥已简单向万晟和万大婶打了招呼,也请他们转告万爽,可是没想到,他们会在我们走的当天最后一次来我家告别。
我出事的那天,哥哥心里真的特别恨万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