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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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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苦,无条件答应了。

姜还是老的辣。

这就叫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声东击西,虚实相间……出自〃钟氏兵法〃谋略篇

第一章第一条。

左学跑进厨房,趁阿姨出去倒垃圾的时候,将她辛辛苦苦剥好的毛豆和豌豆倒在一个筐子里,用手搅乱,又把搁在流理台上的番茄酱打翻,弄得满地〃鲜血淋漓〃,惨不忍睹。阿姨听到动静赶进来一看,大惊失色,连声说:〃哎哟,我的小少爷,别动,别动,找什么吃的?我来,我来……〃话没还说完,左学手里抱着的一大杯汽水全泼到她身上。

阿姨当场傻眼了,手忙脚乱地脱下外套,三步并作两步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左家唯一能跟外界保持联络的便是阿姨手中的这部手机,以便左思随时随地查勤。只是阿姨得了左思的吩咐,手机从不离身,在左家也不多待,做完饭就回家。钟笔觊觎良久,一直苦于无机会下手。她如今寸步难行,和外界完全断绝联系,又被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无奈之下连房门都很少出。

这时,她见阿姨走了,连忙从房里跑出来,从搁在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冲左学比了个胜利的〃V〃字,小声叮嘱道:〃看着点儿,我去洗手间打,别忘了把风。〃

左学从未干过这等调虎离山、偷鸡摸狗的事,而且是跟母亲大人联手作案,不由得兴奋得小脸通红,心脏加速,相对地,分外做贼心虚。当他看见左思从外面走进来时,轰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拔腿就往洗手间跑。

左思本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他不过回来换件衣服就走。一见左学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样子,他不起疑也要起疑,叫住他:〃你跑什么?〃左学一听,跑得更快了,咚咚咚敲门,心都要从口里跳出来了|奇*_*书^_^网|,感觉比考试不及格还恐怖。

钟笔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没好气地说:〃敲什么敲,不是让你在客厅里待着吗?万一阿姨发现了呢?对了,张说的电话是多少……〃她是数字白痴,一切电话号码都记不住。刚才凭印象拨错了,对方是个变态,挂断后居然还打骚扰电话过来,搞得她满心烦躁,说话气冲冲的。

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在耳旁响起:〃你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嘛。〃居然想打电话求救,还是向张说!一听张说这个名字,他就满腔怒火。

第二十五章    提拉米苏,带我走

钟笔一听见左思的声音,耳朵嗡的一声,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棍,眼冒金星,知道他声音越平和,表情越亲切,动作越温柔,接下来的事情就越恐怖。他向来独断专行、手段狠辣,平素和他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她曾亲眼目睹他将一个偷拍的记者打得头破血流,住了有半个月之久的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前面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左思,又看了眼身边垂头丧气、一脸苦瓜相的左学,钟笔心中忽然怕了,不知道他会怎样惩戒自己,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唯有任人欺凌……她被他欺凌得还不够吗?连她自己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由愤怒进而产生恐惧,她绷着脸连连后退,直到退到洗手台前,退无可退,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乖乖交出手机,递了过去,咽了咽口水,〃不是……就想打个电话……〃

一句话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眼睛里有泪花,但她强忍住了。

这不算什么,情况并没有坏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但为什么她有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感觉呢?为自己的软弱无助,为左思的强势霸道,悲哀不已。

左思接过手机,挑眉问:〃要不要我帮你打?〃

钟笔双手摇得像拨浪鼓,脸色发白,〃不用……不用……您忙……您忙……〃钟笔,小不忍则乱大谋。

左思叫来阿姨,把手机还给她,〃从现在起,我放你一个月假,薪水照拿。〃

阿姨还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平白无故带薪休假,捡了个大便宜,没人不情愿,连声答应,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左思看着这对串通一气的母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钟笔看着他车子开远了,三魂七魄才归了窍,突然冲出来,大吼大叫道:〃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我要告你非法拘禁,我要告你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我还要告你通奸,我要跟你离婚,我要……〃她怎么告?她连门都出不了,没有人知道她被软禁了。

左学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吐出一句:〃胆小鬼!〃有本事怎么不当面说啊?钟笔气红了脸,连声辩解,〃我忘了,我忘了!〃刚才她魂都快吓没了,哪里还记得说这些?她以为左思要打她,都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了。此刻仍然惊魂未定,她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左学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我饿了。〃他苦恼的是以后谁来给他做饭?他不认为自己的母亲有这么高的觉悟。

钟笔一愣,民以食为天,这才是切身烦恼。

被软禁的这段日子,母子俩只有顿顿叫外卖。

钟笔为此抗议过,强烈要求阿姨回来继续上班,她可以给双倍的薪水。左思懒洋洋地说:〃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他在知味斋订了餐,让他们每天按点送上门来。|Qī…shu…ωang|他要她吃一点儿苦头,以后才会乖乖听话。

钟笔气急,明白他是故意跟她作对,要她〃自食其果〃!阿姨来不来上班,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他什么时候君子过了?言而无信那是商人的本色。

知味斋的饭菜自然是极美味的,但是顿顿吃下来,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尤其是每天菜色一模一样,她见了就想哭。吃到最后,母子俩终于受不了了,拍案而起。左学手里拿着筷子,指着她说:〃都怪你出的馊主意,阿姨才会走,我的排骨山药汤也没有了。你给我做去,我现在就想吃!〃当场耍起了性子。

钟笔火大,〃这还不是怪你?你要是不跑,左思能发现吗?慌慌张张,一点儿定力都没有,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左学站起来,嚷嚷道:〃你还好意思说,打电话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没见过这么笨的,要不是她拖拖拉拉,事情早解决了,他现在也不用食不下咽了。

俩人筷子指着对方互相拆台。

她一时理屈词穷,神情一愣,顿了顿,这才想起重点,〃休战,休战……我问你,你能不能想办法躲过那些保镖溜出去?〃那些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对左学却不是很在意,也许有可能。

左学翻了翻白眼,〃我又没有隐形衣。〃

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左思凭什么对她为非作歹?丈夫将妻子软禁……一想起来便叫她心寒胆战。

左学瞟了她一眼,〃我觉得溜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还是继续想办法通知张说吧。〃钟笔沉吟半晌,点头表示同意,只能这么办了。

张说有些挂心,自从钟笔走后便杳无音信,连电话也不曾打一个。身边突然少了他们母子唧唧喳喳、吵吵嚷嚷,他颇不习惯。等了两天,他终于耐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

轻快的音乐声响起,打破办公室的宁静。左思正在看一份投资决策书,受到打扰很火大,想了半天,才发觉陌生的铃音来自抽屉。他取出钟笔的手机,看见屏幕上〃我的阿悦〃几个大字欢快地跳跃着,颜色不断变化,眸中闪过不悦。他打开后盖,取出电池,哐的一声把手机又扔了回去,低头继续办公。

张说见电话没人接,再打已经关机,思索半天,得出的结论是钟笔的手机一定被偷了。他想:等从欧洲出差回来,再绕道去香港看她好了。

钟笔决定亲自下厨笼络左学,两人好继续演双簧,瞒天过海。排骨和山药是托保镖从附近超市买来的,放了枸杞、当归、党参等药材,做得色香味俱全,又滋补又营养。左学连喝了三大碗,挺着滚圆的肚子在地毯上打滚。

钟笔用脚踹他,〃吃饱了起来干活,放机灵点儿,别再像上次那样笨头笨脑的。〃又交给他一张蛋糕店的画册,图案非常精美,〃快去,快去。只要你把电话打出去了,要吃多少山药排骨我都给你做。〃

左学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不过这是俩人早就说好的,他不得不再次〃无间道〃。

他拿着画册出来,扔给保镖,〃我要吃上面的水果蛋糕。〃

其中一个保镖为难地说:〃小少爷,我们不知道这家蛋糕房的电话号码。〃

左学撇着嘴一脸不耐烦,快速说了一遍。保镖刚拿出手机,他已经说完了,只得说:〃小少爷,请你再说一遍。〃左学一把抢过手机,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笨哪,连个号码都听不清楚。〃

这个保镖听闻左学有神童之名,对他使的小脾气不以为意,再说不过一个六岁的小孩儿,哪里会跟他计较,任由他抢了手机自己打。

左学心脏怦怦怦乱跳,按数字的手指都在发颤,面上却十分镇定,清了清嗓子,照搬钟笔教他的话,〃张氏蛋糕店吗?我要一份提拉米苏。〃

张说刚回公司就接到陌生来电,听出是左学的声音,愣了一下,〃左学?你在做什么?我是张说。〃他以为左学拨错了电话。

左学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自顾自地往下说:〃请送到香港弥敦道左府,听清楚了吗?是提拉米苏,提拉米苏,提拉米苏!〃一连说了三个〃提拉米苏〃,声音短而急促,尾音居然有些颤抖,似乎很激动。

张说察觉到不寻常,双眉紧蹙,没有做声。

左学在那头大呼小叫道:〃什么,刚好卖完了?其他的不要了,我只要提拉米苏。〃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回保镖,装作十分生气的模样,嘟着嘴说,〃不吃了,不吃了!〃气呼呼地跑回了房间。

保镖耸了耸肩,只当小孩子喜怒无常,也没放在心上。

哪知左学太紧张了,慌慌张张跑进来,居然被门口的拖鞋绊倒了,一下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刚才真是惊险刺激,他摸着心口拼命吸气。

钟笔连忙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竖起拇指,〃好样的。〃照这潜质,将来可以去当演员,大有希望角逐奥斯卡金像奖。

看来儿子没有白疼。不知道张说能不能领会她的这番苦心,他们母子可是耗尽心力在表演,希望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说将左学那一番奇怪的话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出现最多的是〃提拉米苏〃这个词。他上网查询,千奇百怪的答案看得他头直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他的秘书进来送资料,看见A4白纸上写着〃提拉米苏〃几个字,笑说:〃张总,我知道附近有家蛋糕店,提拉米苏超级好吃。〃

张说心一动,问:〃提拉米苏还有别的意思吗?〃秘书低头收拾资料,不怎么在意地说:〃提拉米苏啊,'带我走'的意思。〃也没察觉张说整个人都怔住了,挥手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下班了。〃带上门出去了。

提拉米苏,带我走。钟笔通过这种曲折、隐喻的方式向他传达这个意思,一定是碰上大麻烦了,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香港是左思的势力范围,也许她的电话有人监听,不方便直接向他求救……

他决定去一趟香港。

香港弥敦道左府是一幢三层高的白色欧式建筑,大片落地窗,可以看见远处湛蓝、波平如镜的大海。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周围花木葱茏,一草一木,一池一石,匠心独运,环境清幽雅致。张说找上门,车子还未停稳,就有人上来拦住他,〃先生,你找谁?〃

对方虽然穿着家常休闲服,可是眼神凌厉,神情戒备,浑身上下蓄满力量,不似寻常佣人。张说沉吟了一下,问:〃可是左府?〃他没有直接说找钟笔。那人点头,〃正是,不过府上目前没有人。先生若有事,可以留下口讯。〃

张说迟疑不定,钟笔不在?他想了想,说:〃我是来找左先生的。〃

那人一听他不是来找左太太的,顿时松了口气,〃左先生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张说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一脸镇定地说:〃他让我五点来这儿等他,说有一份重要文件落在家里了。〃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四点半了。他不相信钟笔不在。

保镖见他容貌英俊,神情镇定,气势不凡,举手投足异于常人,虽然犹有怀疑,但又担心他真是左思的客人,得罪的话始终不大好,于是说:〃那先生进来等吧。〃拒之门外终究不像话,再说如果做得很出格,更加引人怀疑。

保镖没有引他进客厅,而是引着他来到花园,巧妙地说:〃香港天气难得这样好,空气跟洗过似的,先生不如在花园里随便走走,欣赏欣赏风景,免得枯等。先生想喝什么?我去拿饮料。〃八面玲珑,行事稳妥,当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张说唯有在石凳上坐下,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门口站了几个人,来回走动,目光如电,看似随意,其实戒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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