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有主,我来松土(高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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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看似乖顺,真真遇到事情的时候,拿定主意,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就比如,她妈妈杜毓敏曾多次悄悄去学校看她,还托宿舍的老师给她留了大包的礼物,可是唐朵却看都不曾看一眼的,通通丢进了垃圾箱。
隐约意识到蓝莉讲这番话的用意。
又不是傻子,何况是见过多少骇浪的他。
只不过,于他,真假早已不再重要了。更何况,她是真的从那样高的架桥上摔下去的,是真的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小命眼看着都要不保的。他也从来都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如若是感性的,那一回跟她路过老区的院落,就该来个浪漫的追忆,可是至今,他都没有让唐朵知道,他就是当初丢了抱抱熊给她的少年。
世界上的人,几多较真考究,太过冗乏无味。在这件事情上,他只想能留她在自己身边,愧疚也好动心也罢,何必要追究清楚呢,过程几度曲折,要留她在身边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这样想着,心情也舒畅许多,刚一踏进病房,就不舒畅地看见肖驰正紧紧握着她的手,任她慌乱挣扎也不肯松开,他的脸色瞬间阴鸷,下一秒,已是快步上前将肖驰一拳挥倒在地。
他扶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嘴角迅速渗出血来,却并没有还手。
好痛恨自己摇摆不定的心。
那回看她躲在费岂昂怀里放声痛哭,只觉自己是没有心的,不然,为何感觉不到疼痛。后来才恍惚惊觉,原来是痛得麻木了。
怎么会这样。
他也以为,像杜妮可那样的富家千金,多半也只是对他好奇而已。当他放下自尊接受政经学院的留校机会时,甚至觉得,哪怕别人骂自己是小白脸也无所谓的,他要的,就只是这个机会,这个就算是有钱有势的人,也未必能够得到的珍贵机会。自从跟杜妮可在一起之后,他便清楚,哪怕是上流社会,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而杜妮可的身家背景,不说是人尖也差不多的,不然,又岂会在国外也使得上气力。
只是从未想过,杜妮可也是对自己真的动了心的。他有时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觉得对唐朵愧疚呢,毕竟在一起的这些年,跟物质完全沾不了边的,就纯纯粹粹的喜欢,干干净净地爱着,两个人都是拮据的学生,却始终是快乐无比的,就连一起坐公交车,都会觉得幸福,而后他在英国每日劳斯莱斯出入,却再也找不到那种简单的乐趣了。
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费岂昂,笑意竟是愈来愈浓的,嘴角被牙齿咬破的裂口也丝毫察觉不到疼痛,仿佛着了魔的,又忽然自信非凡的模样。“你以为,真的代替得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太忙了,大家久等鸟。
这个文里没有绝对的坏人,更没有彻底的炮灰,很多人最后都会找到自己真正的位置,该得到幸福的人,必定不会遗憾痛苦的。
所有的角色都是点到为止,友情爱情,伦家实在希望能有个美满的结局。所以亲爱的大人们,热烈欢迎继续围观吐槽拍砖撒花。
☆、31章
那句你以为;真的代替得了么,算是触及了费岂昂的底线。
就算肖驰不是唐朵的男朋友;就算杜妮可爱上的男人不是肖驰;对费岂昂来说;解决问题的方式也都是一样的。只是现在在他看来;肖驰这个男人,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鱼和熊掌的道理;还会有人不明白么。
更何况,他费岂昂真的需要代替谁么。
“说!你是不是背地里勾搭了他女朋友!”杏目圆睁;煞有介事地瞪着费岂昂,好似刁蛮盘问晚归丈夫去向的悍妇。
这句亦真亦假的话让他怔住,抬眼看她;却又不见破绽的。
他伸手,不甚温柔地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柔地吐着温热的气息,“如果是呢?”
立即一副捉奸在床的灭亲表情,想笑又笑不出地哼哼几声,“试试看就知道了!”一面说着,一面抱起费岂昂的胳膊,很大力地一口咬了下去,只是才微微用力,就觉得牙齿被咯的生疼,愤愤地松了口,还怨怼地想着,没事练出那么多肌肉干嘛。
费岂昂笑着皱皱眉头,又暧昧不清地凑近她,“嘴唇比较软……”
慌张地向后逃窜,他只大手一捞,跟捉小鸡没什么区别。“不闹了,我要睡一下,睡好了,明天给你出院……”话还没讲完的模样,已是沉沉入睡了。
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她睁着眼睛,看他浓密弯翘的长睫毛,手还自然地搂在她的腰上,这幅画面,在别人看来,是万分唯美温馨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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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岂昂果真是说话算数的,第二日便给唐朵办理了出院手续。
当院长还有一大帮医护人员来告知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时,除了呆呆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幻听了,再无其他可供参考的表情。
院长慈爱地拍拍唐朵的头,“不舍得走呀?”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回过神,马上将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不不……”
一直负责给唐朵打针的年轻护士却不乐意了,“那就是恨不得马上走啦?”自从她被调来专职照顾唐朵,她的工作就变得清闲无比了。也看得出,费大少不希望有人过长时间接触唐朵,所以唐朵经常在病房里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没事的时候就偷溜进唐朵的病房,两个人嘀嘀咕咕一阵子,一见有人来了,她就拿着体温计装模作样地给唐朵量体温。
“不是不是……”开始语无伦次了,虽然是迫切希望离开这里的,但一想到跟这里曾真诚帮助过自己的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的,心底难免也是一阵不舍。
这种反应惹得众人一阵发笑,最后还是院长率先正色道,“以后一定要爱惜身体知道吗?”
唐朵迅速用力点头,然后就看见费岂昂带了几个壮实的男人进来。
“舍不得走了?”他侧着头看向唐朵,正见她跟一群医护相谈甚欢。
听他这样一讲,唐朵小火箭似地冲下地,生怕他反悔似的,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如若不是他从中阻挠,说不定她早就可以出院了。“走走走……”
看她一副逃荒的模样,他就暗自好笑。院长专家的已经明确批示过了,唐朵两周之前就完全可以出院的,但是他就是不放心,一定要多留她观察一阵。经过这两周的时间,才终于确定已无大碍,又见她整日都是一张臭臭的冤脸,索性就放她出院罢。
费岂昂让司机带唐朵先到车上去了,一帮人还没弄明白他的用意,那几个健硕的男人就已经挽着袖子,一人一角地将里间的大床抬了出来。
院长被呛到似地咳嗽几声,几名医护也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
费少居然会这么吝啬,临期末晚的,连一张床也要拖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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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岂昂直接载唐朵去了自己二环里的公寓。
茫然无措地站在门口,费岂昂已经刷卡开了门,她却依旧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直到有汪汪叫着的小狗从屋内冲跑出来,一抬头,看见的竟然是多多。它摇着尾巴围着她欢乐地转悠了两圈,然后开始张嘴扯咬她的裤腿。
唐朵惊喜地蹲□抱起多多,小家伙立刻湿漉漉地舔着她的脸。之前跟费岂昂因为多多的事还决斗了一回,他跟她说多多被卖掉了,想不到居然是骗她的。
跟着费岂昂走进屋子,并不是很大,但两个人住的话就富富有余,标准的两居室,大的那间跟她在医院住的豪华病房面积差不多。“是不是金屋藏娇的贼窝?”
居然还不知感恩地教唆多多冲他龇牙咧嘴地哼哼。费岂昂揪着多多的耳朵满眼鄙视,真就是个没良心的,这么快就忘了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谁好吃好喝地喂养它了。
好笑地连人带狗一并搂在怀里,“你这是在自夸么?”
多多被挤在中间嗷嗷叫唤,唐朵费力挣扎却也不见被松绑的成效,于是没出息地对多多发起脾气来,“你倒是咬他啊,只恐吓有什么用啊,咬他咬他……”
费岂昂登时大笑不已的,随即又忽然敏感地想着,是不是她跟肖驰在一起的时候,便是这副模样呢,这样心无芥蒂的放松,不会像之前每次见到他那样,能不讲话就坚决不多言的。蓦地就嫉妒起肖驰来,也似乎能够隐隐体会,肖驰在彻底失去她以后的心情。
“晚上齐少安排,有没有特别想吃的?”逐渐放松了抱着她的力道,隔着衣料,虽然她一向都是穿宽松衣裤,但这样抱着,却也没几两肉的。
她皱了皱眉头,极认真地思考起来,“有没有吃一顿就要他心疼大半年的那种饭店?”
他埋进她的发间,又倏尔抬眼盯着她爽朗大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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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在席的,除了他们几个经常一同厮混的子弟,还多了伊雪儿跟唐馨然。其实也只是觉得只有她一个女孩会不自在的,这才找了她们两个来作陪,只是东家实在有够白目了,这么两个尤物,若是过去的唐朵,想必见着哪一个都是食不下咽的。但是费岂昂既然默许齐少的安排,自是有他的打算的。他是想着,就借这个机会让左家兄妹看看清楚算了。
唐朵来的时候,唐馨然还殷勤地帮着拉椅子,她在T大混的风生水起的,也是沾了他们几个的光,总之,唐馨然这个名字俨然也是金字招牌的。
“爸爸跟徐阿姨还好吗?”她笑盈盈地跟唐馨然打招呼,还破天荒地谈起了始终禁忌般的话题,这以前,她都是直呼他们唐易洲徐卉的。
唐馨然也震惊不已的,原来大家说她失忆这件事,并不是假的。“爸爸挺好的,就是工作很忙,我妈妈还说等你休息好了回家去玩。”她看着唐朵一瞬不瞬的眼睛,那里并不见闪烁不定的神情。
寒暄过后,唐朵便不再看她,转头眼巴巴地望着费岂昂,“是去种菜了吧?”
陈少他们扑哧笑了出来,还真的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直白的女生。费岂昂也心情甚好的,一面吩咐了waiter,一面宠溺地戳着她依旧圆润的脸蛋,“真是没形象啊。”
她瘪瘪嘴,索性不再吭声。一旁看热闹的伊雪儿却沉了脸。
之前哥哥已经跟她做过许多思想工作了,他说唐朵很可怜,差一点就丢了小命,好不容易捡回来了,脑袋却留了严重的后遗症。但是在她看来,哥哥因为喜欢唐朵,所以一切出发点都是站在唐朵那边的,不然,他不会嘱咐她,不要因为费岂昂而迁怒唐朵。
世间哪有这种道理的,看着她深爱的男人对另一个女孩万千宠爱,还要她笑脸相送地坐在这里味同嚼蜡,都不会觉得太残忍么。再说他们几个,有谁会不知道她左伊雪对费少的一片痴心,只是费岂昂从来都不是可以乖乖服从政治婚姻的人,所以他对左家有多不屑,她亦再清楚不过了,想必他们几个也只忙着迎合费少的心,她的心情,根本没人理解的。
“这个不能吃。”费岂昂眼疾手快地抢下唐朵筷子里夹着的纤细辣椒丝,一桌子的人都看呆了。
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是许久不知辣味的,每日的吃食也只是清淡再清淡的食物,这对从前各种辣味不断的唐朵来说,已是天大的折磨。今天好容易能大餐一顿了,满桌子却也不见一道辣味的菜,想必是他早早交代过的,因为点的都是营养丰富的中式菜肴,川菜鲁菜都上了的,总算看见几根被细细切了丝的辣椒亲人,却被他可恶地夺了去,之前还体贴无比地问,有没有特别想吃的,现在回想起来,根本就是屁话啊。
唐朵怒气冲冲地瞪着费岂昂,几秒种后,她深吸一口气,又转战另一盘嫩滑鲜美的晶亮蒸肉。
“不准超过三块。”费岂昂凉凉地警告着,刚刚已经看她不动声色地解决掉两块了。
齐少一口菜没咽好,转头咳个不停。这真是费岂昂么,要不要这么机车啊。左彦坐在位子里默不作声的,嘴角却是会心地勾起。
“那你说我究竟能放开肚皮吃什么啊!”她也不给面子地火了,这是给她庆祝康复出院的饭局吗,还真不如在医院的时候,好歹住院的时候每天翻来覆去的就只有那么几种菜啊,现在可好了,满桌子的菜这个不能吃那个还要限量的,怎么看都是在存心跟自己作对啊。
“鸡汤跟鱼可以,”他托着下巴,扫了一圈,最后索性将一旁默默无闻的豆腐端到她的面前,“这个也不错。”
这几道菜是费岂昂特地跟酒店交代的,还一直叮嘱要大厨亲自掌勺,油不能放多。陈少他们已经在很努力地克制不笑了。伊雪儿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两个,虽是凶巴巴的语气,在明眼人眼里,尽是情意绵绵。
伊雪儿的手指在桌下紧紧缩成一团的,她要一直坐在这里,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