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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王再临-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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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细细分辨的话,能从男人的表情里发掘出不耐烦。

戚以沫和照片里那对璧人有过一面之缘。

很久以前和梵洺出席一场婚宴,主角就是他们两个。他觉得那个男人性格和梵洺有点像,敬酒时不免多看了两眼。结果某人醋劲大发,在停车场变身禽兽车震了上半场,回家接着折腾,从沙发一路滚到浴室,又从浴室滚上餐桌,下半场整整持续了一宿。天亮的时候戚以沫实在困得不行了,放话说再不从他身上下去,这个月就去睡书房。某人这才恋恋不舍的舔了舔他的脖子,悻悻翻到一边。

那天战况实在激烈,以致于戚以沫直到现在还能回忆起梵洺再三的警告,“……他家成分不干净,黑道漂白,离他们越远越好。”

……

那个人的具体姓名,戚以沫记不清楚,只知道名字里有个南字。

桑止身体的前主人居然跟他搅合在一起……

桑止见戚以沫久久握着照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道:“有什么问题吗?”

戚以沫回过神来,指着照片里相拥的二人说:“看照片,三人谈不上感情好,但一定是互相认识的。我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当时却没见过你。”

桑止耸耸肩,表示不感兴趣,一手牵着宝宝,一手拎着大包小包。鼓囊囊几个大袋子,他一点不吃力,甚至还很轻松。

戚以沫追上前,想分担一点重量,怀里冷不防被塞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下意识紧了紧手臂,忽然意识到手感不对……低头一看,正对上喜羊羊挂着贱笑的羊脸。

桑止深谙擒贼先擒王的战术,宝宝没了喜羊羊,立刻转身抱戚以沫的大腿,“羊羊!要羊羊!”拿回喜羊羊,又仰着小脸得寸进尺地说:“要抱抱!抱抱宝宝~”

戚以沫刮宝宝的鼻头:“鬼灵精!”

他手里还拿着照片,由于抱着宝宝的姿势,照片便凑在了他的脑袋边。两厢一比对……

“桑止,宝宝是你和谁生的?”

“睁开眼睛就在我边上了。”

“你有没有想过,宝宝不是亲生的?”

桑止漫不经心道:“难不成他是我捡来的?唔,难怪觉得跟我不太像。没关系,既然是我捡来的,那就是我的了。”

宝宝一脸懵懂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戚以沫亲亲小家伙的额头安抚,望天默默道:“就怕不是捡来的……”

回酒店,在同层开房,等桑止父子安顿好后,便一起出门用餐。

戚以沫通知洛施齐说明天回剧组,跟桑止约好上班时间,便回房休息。

天色尚早,抽了本画册打发时间,享受扭曲抽象的艺术熏陶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半梦半醒时分,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喂了两声,听戚以沫应声后,才操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问他要不要买保险。

戚以沫:“……”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卷着被子翻了个身,乍然清醒了。

床头荧光钟时针正指向九。

窗帘没拉严实,光从那条缝里钻进来,在贴了墙纸的天花板上画出一线浮动的银流。

戚以沫出了一身冷汗。

为防记者骚扰,那只手机他是关了机放在台上的。

现在却能接到电话……

有人进过他的屋子,翻过他的物品,甚至动过他的手机。贵重物品没有损失,看来来人不是贼,而是想要别的什么。

寻常人作案,翻看过手机记录必然会使其保持原样——放回一开始的位置,保持原来的状态。那个人把手机放回了原位,却不关机,可能是时间仓促不够用,亦或者,故意告诉他,他的手机被动过了。

再往深里想,那些人可能是通过这一点,观察他的反应。

百分之八十又是梵洺惹来的祸端。戚以沫郁卒的扒拉着头发,盘算着怎样快刀斩乱麻,把这本烂帐理干净。

思前想后了一夜的成果,是脸上两颗大大的黑眼圈。

拍戏的时候打了粉也盖不住,幸好后面是深宫戏,要表现的正是他求而不得,深陷禁宫不得脱的苦闷与颓丧,精神面貌不佳,倒也合乎情理。

他拍完,便是苏哲的霍去病戏份。

苏哲完全不负“第一大花瓶”的名号,除了笑的时候,其他时候完全没有表情。在镜头前,僵硬得给人以行将就木的错觉,气得洛施齐摔了好几回剧本:“你是蜡像吗?还是石膏做的?难不成情绪一激烈人就碎了吗!敢不敢给点表情啊,人家龙套都比你专业!”

苏哲由着他骂,骂完我行我素,尽显自我本色。

洛施齐火气上来了,“你以为靠脸和身体吃饭能吃一辈子?”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

现场有些人脸上略显尴尬,还有人朝戚以沫看。苏哲却还是无情绪,冷冷淡淡的样子:“我愿意。”

他一把摘了假发,扔到对戏的人怀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谢晚见洛施齐气得都快掳袖子教训人了,赶忙过去劝他消气。

宝宝自觉在片场充当吉祥物的角色,哪里有伤害,哪里就有小天使的治愈圣光。

戚以沫的休息室和苏哲挨着近——这也是因为剧组没人想和苏哲搭,戚以沫主动请缨的。尽管和他相处时间并不长,却总觉得,苏哲品性并不坏。

换装的时候,正看见苏哲站在门口抽烟。

细细长长的手指,燃到指尖的烟头,瓷白的脸带着点忧郁的表情——画一样美好的少年。

戚以沫对他点点头。

对方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用脚尖碾灭烟头,眼风扫来,带着点心不在焉:“我知道你。”

戚以沫顿时有些不敢置信。苏哲平常除了练台词,基本不和人说话,他打招呼,也是出于礼貌,没想到对方居然给了回应。

苏哲接着道:“你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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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少年之友陈葡萄】【长安大今】两个小妖精的地雷,渣作者幸福地晕倒了

——————

小剧场:

梵洺:居然敢看别的男人!

以沫:就看!

梵洺:再看,再看看我就脱衣服了,我脱了,真脱了!

☆、51·浪花

短暂的怔愣过后,戚以沫不由莞尔;挑眉问:“何以见得?”

苏哲点了点耳朵;又点了点心口,接着舒展身体四肢,伸了个懒腰;活像吃饱喝足惬意的在阳光里晒肚皮的猫咪。

轻巧几步;便将戚以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苏哲的行为略古怪,戚以沫不及细想;就见玛奇朵脚步匆匆,神色带着慌张。直到他面前,脸色才好看些;明显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你了。太阳这么大;我们回车上休息。”

只消一眼;戚以沫就看出玛奇朵不对劲,心想莫非是狗仔追来了?但也不至于把她急成这样啊。嘴上却没多问,只应了声。

两人沉默地往外走。

他们的保姆车停在影视城的大道上。

若要回车上,必经过片场。

遥看片场人头攒动,各色机器绕着一片宫装丽人,莺声燕语,演着另个朝代的悲欢离合。

尚未轮到戏份的三三两两躲在阴凉处闲聊,探班的戏迷被拦在警戒线外,兴奋的朝心中的偶像挥手,只盼得到一顾。

玛奇朵带着他绕来绕去,专挑僻静的地方走,如愿躲开了守候的狗仔,不料撞见同剧组的两个人正八卦,八卦话题不出意料还是他。戚以沫无声的笑了笑,旋即停下脚步,他倒想听听,他们能讲出什么来。

玛奇朵道:“没什么好听的,我们走吧。”

戚以沫拍了拍她垂在身边早已紧握成拳的手:“图个乐子而已。”

也只能当个乐子。

两人讲得,正是他和某个男人翻云覆雨的桥段,一个向另一个唾沫横飞地转述他当时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在什么地方,床上用了什么姿势,做了多长时间……说得煞有其事,连他这个当事人都差点信以为真。

最后戚以沫评论道:“挺有天赋的,不当编剧反而跑龙套,屈才了。”

玛奇朵谨慎观察着他的神色,“这些人也只能嚼嚼舌根打发打发时间,你千万别在意。”

“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私下里过过嘴瘾,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再者,双方除了这部戏,不会再有半点交集,无视就好了。

他想得开,不见得所有人都想得开。

时隔五日,在某些人的推动下,终于有人牵头,把事捅到监制那里去了。姿态很是大义凛然,自认占领了道德制高点,说戚以沫会给剧组带来负面影响,还说跟同性恋一起工作,没有安全感,觉得身心都不适应。

洛施齐两手一摊,态度很明确:“那你拿个解决方案出来。或者,你认为谁品德更出众,能胜任这个角色?给个人选啊?”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眼睛悄悄往后瞟。

见状,洛施齐冷笑一声,“司愔,去后头把衣服换下来。”

戚以沫从善若流,很快把戏服换了下来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搁在道具台上。

“有意见的站出来,当着大伙的面,把司愔之间那段戏份过一遍。你要有能耐演得比他好,我立马换人。”人们交头接耳躁动了一会儿,却是在后退,洛施齐目光从众人面上扫过:“刚刚不都挺能的嘛,现在熊了?小王,说身心不适的都记下没有?结工资让他们走人。”

小王自打声讨开始,便捧着一本黑皮本子,往上飞快记着什么,这时应声道:“洛导,还有几个戏份没完的呢?”

“中国还缺人?”

言下再无转圜的余地。

这个结果和当初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牵头的男人一时愣住了,随即怒火中烧。他文化程度不高,口舌却伶俐,十分爱出风头,这是他被推为牵头人的原因。瞅见众人失望的眼神,再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争取的有台词的小角色就这么被炮灰,只觉面上火辣辣的,活像被人兜头扇了一巴掌,面子里子丢了个彻底,不禁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你们……呕,咳咳咳——!”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一只黑色不明物径直飞入男人大张的口中。男人脸涨得通红,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猛捶胸,趴那儿干呕。戚以沫顺着物体轨迹往回看,只见桑止冲他扬了扬两根手指,接着若无其事的埋头,陪宝宝玩陀螺。

该不会把陀螺扔进去了吧?

再一看,得,还不如扔陀螺呢。

原来男人吐出了一只指节长的黑色甲虫,壳上粘着亮晶晶的口水,触角明显少了一只,不知是本来就没有,还是被男人吃下去了,一落地就摇摇晃晃地飞走了。男人恶心得够呛,趴那儿像是要把肺都吐出来。

前车之鉴在先,也没人再当出头鸟,人群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洛施齐心情不善,提早结束了拍摄工作。

戚以沫卸完妆出来,见他背着手站在休息室门口,便知他有话要说,于是让玛奇朵先行回车里等他。

桑止本抱着宝宝跟在戚以沫身后,见状,便将宝宝交给玛奇朵带着,自己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洛施齐凝视他半晌,道:“陪我走走吧?”

戚以沫笑着点头。

两人沿着墙根慢悠悠散步。

影视城极大,除他们之外,还有好几个剧组。路过,便停驻脚步观赏片刻。这时洛施齐就会在旁评析演员的技巧,走位,跟戚以沫讲电影,讲剧本,讲他们看到的一切东西,却绝口不提今天的那场闹剧。

两人绕着影视城里兜了个圈,最后拐回停车场。

玛奇朵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探头一瞧,日头都偏西了,忍不住下车奔到影视城入口张望。

“哟,都等急了。”洛施齐朝玛奇朵的方向努努嘴,扭头笑眯眯地同戚以沫作别,“今天咱们绕了不少弯路,虽说花费的时间长了点,但总归是走出来了,沿途欣赏了不少风景,还听我讲了不少话,跟我这个大导演打好了关系,心里是不是觉得挺值……还笑呢,不知道这种事只能偷偷乐呵吗?行,回去吧,好好养养精神,明天就到重头戏了。”

洛施齐一番话看似平平无奇,戚以沫却觉得他话里有话,意味深长。目送他宽厚的背影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再跟玛奇朵汇合。

玛奇朵朝他身后望:“桑子呢?”话音刚落,桑止凭空冒了出来,把她吓了一跳。桑止右手放在左肩上,冲玛奇朵半躬身——这抱歉的方式也不知从哪里学的,看起来不伦不类,他偏偏做得行云流水。

一低头,不知在哪糊了一脑袋树叶的后脑勺便暴露在两人眼前。戚以沫忍笑帮他把树叶掸下来,“桑子,你是不是饿了?”留着树叶做零嘴呢?

桑止没看出他在开玩笑,正儿八经的想了想,说:“该吃饭了。”

玛奇朵和戚以沫乐不可支,桑止被两人闹得莫名其妙,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微微耸肩,找宝宝玩去了。

吃完饭,三个大人一手握着一个甜筒陪宝宝买玩具。

桑止觉得甜筒甜腻腻软绵绵,口感怪异,说什么都不肯吃,戚以沫劝了他半天,才勉为其难开金口,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吃干净。宝宝在旁垂涎半天,自告奋勇要帮粑粑解决,却被戚以沫以“小朋友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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