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师叔-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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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环儿也抱住了柳湘湘,离情依依。
凌鹤群笑道:“少观弟弟,接了人家的二十两吧!你年纪小,被人家磕了好几个头,可是会折寿的。”
柳少观轻嗤一声,抢回那二十两银子放回怀里。“你们运气好遇到我柳少爷,下次卖女儿之前,可得先想好才是。”
柳湘湘笑得开心,扶着环儿的肩头站起身子。“二弟,谢谢你。”
柳少观转过头,不去看她,只是向岳松扬抱怨道:“霉星就是霉星,遇到她就诸事不顺,还会碰上地震!”
凌鹤群见不得他们欺负柳湘湘,又开口道:“吓!我师叔一出现就会有地震呀?那么二十年前的京师大地震、一百年前的云南大地震,也都是她造成的喽?我师叔真是法力无边呵!”
岳松扬实在不想再听凌鹤群插科打诨,忙道:“凌兄,少观只不过随口说说,你莫要当真。”
“不当真怎么行呢?”凌鹤群愈说愈上瘾。“尤其是你丘山兄,你既然要当人家的夫君,更是要诸事小心,出门一定要翻看黄历,免得你不小心到妓院醉死了,你又要怪罪我师叔,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凌兄,在大小姐面前,你不能信口雌黄呀!”岳松扬悻悻然道。
“鹤群,你就别说了。”柳湘湘拉了他。“快跟环儿他们道别吧!”
“环儿真是一个好孩子。”他摸摸环儿的头,又转身跟环儿的爹娘道:“环儿乖巧能干,你们可是要好好疼她啊!而且也要教导弟弟尊敬姐姐,让他们姐弟相亲相爱,不要当弟弟的不像弟弟,还会欺负姐姐……”
“哎!”柳湘湘又拉拉他。
环儿的爹不知道凌鹤群意有所指,仍是诚惶诚恐地道:“是的,恩人大爷说的是,我一定好好教导环儿的弟弟,就算再穷,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凌鹤群从口袋摸出二十两银子。“来!环儿,这个给你。”
环儿双手绞在身前,不敢上前拿银子,她的爹娘更是连连摇手。“不能拿啊!恩人让我们一家团圆,我们不能拿恩人的钱啊!”
“这是给环儿的工钱,她昨夜照顾了我师叔,发生了地震,还惦记着她的安危,这是我们一点小意思。”
柳湘湘也笑着拉环儿的手。“环儿,你就拿了,哥哥他给你一点点钱,让你买果子给弟弟吃。”
环儿不知道二十两银子的贵重,一听到可以买果子给弟弟,立即展露稚甜的笑容。“谢谢哥哥姐姐,我会带弟弟去买果子。”
凌鹤群欣叹道:“真是一个好姐姐啊!为了弟弟差点被卖掉,还这么疼弟弟,希望她弟弟能体会当大姐的苦心啊!”他说着又向柳少观看了一眼。
环儿的娘道:“我们会好好教导小孩的,请恩人放心。”
待环儿一家离去后,凌鹤群一边套马一边道:“唉,少观弟弟请个丫头回来,还要我付工钱,住店也不帮大姐付房钱,又是我出钱,我荷包都空了……”
柳少观抱着长剑坐在一边,冷冷地道:“我爹给了你凌家三百两银子,也不知道被你污到哪里去了,竟然还敢喊穷?”
“少观弟弟,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带着你家大姐,半点不敢让她委屈,吃好,住好,还要帮她付丫环的工钱,现在早就在透支我凌家的银子,我还准备向你们柳家请款呢!”
“你不是说你的责任就是照顾师叔吗?花一点小钱又何足为奇?”
“唉,所以我得想办法尽量省钱,有时候我也不敢住房,就和师叔挤在同一间房里……”
“什么?”柳少观和岳松扬同时大叫。
感伤环儿离去的柳湘湘更是窘得叫道:“鹤群,别说了。”
她这一喊,更让岳松扬认定这件事实,他怒道:“凌兄,我一直敬你是凌家大少爷,又是柳大小姐的师侄,如今你怎可以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有什么见不得人?我们房里点了腊烛,门窗还常常忘了关,我帮我师叔练功养气,把她调养好了,将来福寿安康地嫁给你,不好吗?”
“你们同房就是不行!”岳松扬快要抓狂了。“是我的妻子,就不能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咦?你到底指的是哪一个妻子?昨天我好像听到,你老家里早已订了一门亲事,如果将来你又娶我师叔,那么元配变偏房,可真是大大的委屈了。”
“凌鹤群,这是我的家务事,你别管这么多。”
“我没有管啊!我只是陈述事实,免得我师叔不知道她夫君的真面目。”凌鹤群又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反正你只是要飞天镖局女婿的名分,你怕柳大小姐有病,又怎么会去碰她呀?这样说来,你的原配也不委屈,丈夫娶了另一个女人,还是天天回来睡觉……”
听着他愈说愈不堪,柳湘湘急着道:“你别再讲了,我们该上路了。”
凌鹤群说上火了,又道:“你就别再忍气吞声,他们没有人是真正关心你,只是把你当个物件看待,更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呵!原来凌四少好关心我家大姐呀!”柳少观冷眼瞧着他们二人,嘴角撇出一丝不屑。“早知道你们关系暧昧,师侄和师叔竟然敢在一起?我们柳家和你们凌家的脸全丢尽了!”
凌鹤群倒是笑了。“凌家有没有丢脸,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柳家弟弟不知友爱长姐,要是传了出去,人家可是会说柳总镖头教子无方,贻笑大方了。”
“再怎么贻笑大方,也没有你们丢脸!”
“我和师叔光明正大,偏偏有人无事生风,硬要造谣,他要丢自己家的脸,我也阻止不了呀!”
岳松扬被他一顿抢白,气愤至极道:“柳大小姐是我的妻子,凌鹤群,你敢碰她一根寒毛,我跟你没完没了。”
“妻子?订亲了吗?纳采了吗?从昨天听到现在,我还是不能相信,英明的柳总镖头怎么会看走眼,招了一个薄情男子为婿呢?唉!识人不明。”
柳少观长剑出鞘。“松扬哥,我们别跟他嗦了,一剑斩死这个瘸子,路上也图个清静。”
“二弟,你别这样啊!”柳湘湘急着劝说。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柳少观怒斥了一声。
这句话让凌鹤群火上加油,他向马车摸出长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两个,不知道我凌四少的厉害。”
“别呀!”柳湘湘拉住他的手,想要把他扯回来。
岳松扬看了更加生气,也是“刷”地一声拔出长剑。“柳大小姐,我绝不容许这个粗人坏了你的名声。”
“你们不要这样子呀!别打架呀!”柳湘湘惊急交心,呼吸变得急促,脑袋晕眩不已。
“当!当!当!”三把长剑交击,然后,是“咚”的一声,柳湘湘晕倒了。
※※※一股热流由背部传来,缓缓地漫游到全身,就像是梦中的那双手臂,温暖了她的身躯,恍惚迷离中,柳湘湘睁开双眼。
她坐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想要出声讲话,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凌鹤群在她的背后,双手仍源源不绝地贯注真气。
“鹤群?”
“你睡了一天,你那个宝贝弟弟为了替我省钱,就来到你们飞天镖局的分舵,这里倒是比客栈舒适呢!”
“你们没有打架吧?”
“你昏倒了,我们还打什么架?”凌鹤群扶柳湘湘躺下来,他也跳下了床。“我忙着救你,他们两个只会在旁边胡乱出主意,又被我骂了几句。”
她仰躺在枕上,望见那张熟悉而略显疲惫的脸孔,轻咳了一声。“你的脚好一点了吗?”
“别管我的脚了,反正还可以走路。”他转过身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凑到她的唇边。“先解个渴,我再请他们送上晚饭。”
她以手肘支撑床板想要起身,但是全身依然虚弱无力,他见状立刻坐到床沿,扶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再把茶水送了过去。
茶水入肚,虽然平淡无味,但柳湘湘却像吃了甜糖水,因为她知道,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关心她。
“其实你不要和他们吵,他们要怎么想、怎么说,我都是无所谓。从小,即使我乖乖地待在房间里,也有人要说我的坏话,说我是害人的鬼胎……”她察觉他大大喷了一口气,好像又要生气了,忙道:“哎!别说这些了。鹤群,你脚伤不能吃糯米、竹笋、冷茶,还有不要爬楼梯、走山路,没事时把脚抬起来平放……”
“病娃娃,你刚醒来话就这么多吗?”
“我是不多话的,可你的脚伤是因我而起,我一定要叮嘱你,否则将来会有很多后遗症,老了容易得风湿、长骨刺……”
“你有完没完?”他的手臂突然用力搂紧了她,口气有点苦涩。“你的身体非常、非常虚弱,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手臂上的热流更让她眷恋地偎紧他的胸膛,她微笑道:“我以前也常常晕倒,有时候感觉天旋地转,就赶快躺到床上去,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我也不清楚,反正还可以醒过来。也许有一天,睡着睡着就去了……”
“你胡说!”他以脸颊摩挲她的发,随即发现失态,立刻僵直了身子。“我拼死把你救出来,你怎么可以随便死掉?”“不会的,我生病久了,会慢慢死掉,不会突然死掉让你措手不及。”
“你还胡说?”
“鹤群,你生气了?”
“我被那两个人气得还不够吗?你又胡说话来气我?”他动作轻柔地扶她卧在床上,凶恶的语气和脸上的忧愁完全搭配不起来。
柳湘湘轻轻笑了。“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救我,少观好歹是我的二弟,他会安排别人照顾我。我是怕死,可是我迟早会走上这条路……”
“你还说?”凌鹤群大声嚷着,蓦地抓住她的手腕,那微弱的脉象又让他心惊不已。“怎么会这样呢?虽然这几天你着了凉,又睡不安稳,但也不至于身子一下子变得如此虚弱啊!”
“端午快到了吧?”她任他抓着,她就是喜欢他碰触她。“那个道士说,我活不过二十岁的端午。后来,每一年春夏节气交替时,我总是要发一场大病,捱得过端午,就又偷到一年的寿命。两年前,差点捱不过来。”
“你就忘了那个臭道士的话吧!好好调养身子,明天开始我们不赶路了,就在这里专心练功,我让你活到一百岁的端午。”
“不赶路?”柳湘湘诧异地道:“你不带我去青城山?”
“你这个身子怎么上路?把病养好了再说。”
“不!”她急着想起身。“我只要躺在马车里休息,不会麻烦你的。鹤群,你带我去,我一向不麻烦别人,我以后不会嗦了……”
“嗳!哭什么?”凌鹤群又坐回床沿,用衣袖抹了抹她脸上滚落的泪珠。“你好像我的甥儿,要不到糖就哭,不准哭!”
“你就是这么凶。”柳湘湘笑了,像是一支带泪梨花。“我们明天上路吧!”
“不行!”
“我是你的师叔,你要听我的话。”
“在别人面前是师叔,只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是我的病娃娃,知道吗?”
“你的?”她玩味着这句话。
凌鹤群一时说话急了,却把内心话嚷了出来。他已经为她担忧一整天,此时更是无法抑制满腔情怀,他伸手轻抚她的脸,凝视着她。“湘湘……你是我的湘湘。”
柳湘湘苍白的脸蛋泛起一抹血红,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待她,亲爹不会,后娘不会,弟弟不会,只有一个挂了师侄名分的凌鹤群会照料她,还会为她出生入死,她的心深深受到震撼了。
“鹤群,你好像我的家人一样。”
只是家人?凌鹤群在心里苦笑,反正病娃娃不懂情为何物,就只把他看做是照顾她的爹爹,他不禁唉叹一声。“是了,我是你的老爹,要不要我喂你吃饭,再哄你睡觉啊?”
“好呀!”她笑得十分开心。
“喂!你们两个。”柳少观从洞开的房门走了进来,打破房内一触即发的浓情蜜意,他喝道:“凌鹤群,你说要帮我大姐运功,两手摸来摸去做什么?”
“给她一点温暖啊。”凌鹤群更是肆无忌惮地握住柳湘湘的手臂。“早叫你们加一条被子。瞧,我师叔的手像块冰一样。少观弟弟,你要不要来摸看看?”
“登徒子!”柳少观瞪他一眼。
岳松扬随即带了一个仆役进来,摆满一桌菜肴。他看到凌鹤群,不觉又怒气上升,但马上换了一副笑脸。“柳大小姐,你那位师侄知道你爱吃的菜色,我都吩咐下人煮好了,请起来吃晚饭吧!”
“谢谢你,岳公子。”柳湘湘口里道谢,眼睛依然看着凌鹤群。
岳松扬殷勤地招呼着:“柳大小姐,我扶你下来吃饭。”
“不用了,鹤群会喂我。”
岳松扬和柳少观大吃”惊,柳少观更是情绪激动地道:“大姐,你一再做出败坏门风的事,要是传出去了,你把我们飞天镖局的颜面往哪里摆?”
凌鹤群来到桌边夹菜,神色自若地道:“我都说我志愿当丫环了,大小姐病得全身无力,丫环来喂病小姐吃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