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皇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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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会将东西藏在府衙,等着我去发现。
“但这府衙重兵把守,如何能从容查找?”
红绫沉默片刻,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实在无法的时候,也只有光明正大的,去查了。”
春枝惊呆了,听小姐这话的意思,大白青天的,便要闯府衙了。
红绫见她诧异的嘴都合不拢,解释道:“事情紧急,如果仍是查不出头绪,最后也只有到府衙去查,府衙这么多的房间,守卫森严,悄悄的进去查,是没办法查的。”
春枝喜不自禁。
她认定,王爷没见过小姐真容,才会在新婚之夜,盖头都没掀,便玩起了失踪。后来定是过意不去,才在全国张榜,寻***,只是小姐不愿前去相识罢了。
如今小姐主动前来相识,王爷见到小姐的花容月貌,怎会舍得走,小姐与王爷团圆的机会,不远了。却哪里知道,红绫当初并不是一时冲动,才决定走的,既然决定走了,便没想过回头,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机会”,且个中内情,远比春枝想像的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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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芳华初现 027、人生何处不相逢
正在暗自高兴呢,不料红绫话峰一转:“还是再上一次星月寺吧,我总觉得,他们多多少少,都会与这有关系,荣兰是活生生的,在对岸失踪的,表哥如有一丝生还希望,也只有爬上那个浅滩。才有活路,春枝,我总有种预感,表哥并没有死。他正在某处,等着我去救他呢。”
“那我们走吧。”
两人青衣素服,再次来到星云寺。
今天没有大和尚守在门口,虽然路途多艰,稀稀落落的,仍不时有香客不顾山高路远,来此上香。
两人一处一处的虔诚上香,仔细记下了禅院的布局走向,所到之处,皆能自由通行,只有两处地方,是禁止通行的,一个是僧侣们所住的地方,一个是就是通往后山,历代高僧圆寂以后,安葬他们的佛塔。僧侣们所住的地方,人多人杂,藏不住什么秘密,怕只有这佛塔,值得一探了。
很多高山大寺,这种佛塔,都是佛门禁地,禁止通行的,并不奇怪,只是两人查看了半日,无有所得,也只有冒险探一探了。
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借着偶尔探出云层的月亮,两人走走停停,一路摸到了佛塔禁地,潜伏在佛塔通往寺院的必经之路。耐心的等了大半夜,未见任何异样。
红绫轻车熟路,警觉的听着四周的动静。以前在特战队的时候,常搞这种潜伏,有时候,甚至需要几十个小时,不错眼的盯住某一个地方。如今才蹲守了两个多时辰,并没有失去信心。春枝不惯于这样的蹲守,有些燥动起来,红绫止住了她,便听到远处有沙沙脚步声传来。
来人并未点灯,摸黑前行,此时月亮突然钻出云层,红绫和春枝注目望去,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大和尚,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往佛塔深处行去。
红绫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对着春枝耳语几句,命春枝在此静候,等那和尚走得远些了,施展轻功,悄悄跟了上去。
和尚来到一座毫不起眼的佛塔前,不安的四处望望,拾级而下。
红绫估摸着,这里,要么就是守塔僧侣的住处,要么就是一个废弃的空墓。也有可能僧侣是回自己的住处呢。悄悄围着佛塔转了一圈,发现一侧有一个小小的窗子,被帘子遮住了,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只觉得灯亮了,條然间又灭了。约一炷香的功夫,那和尚开了门,摸黑着又去了。
红绫怕和尚去而复返,跟着和尚,直看到和尚出了寺院,又静待了一会,才叫上春枝,捏手捏脚的回到先前那个佛塔前,红绫并不着急上去,习惯性的伏在佛塔前,四处观察。正待上前,就见从佛塔尽头的别一边,移来两条人影。
两人来到佛塔前,摸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只听闷闷的一声响,挂锁掉落地上。
此时月亮又钻出了云层,照见佛塔前的两个人,清明的月光下,两人的面容清晰可见。
春枝的脑子一轰,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在这静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响亮。
红绫知道藏不住了。惨白了脸,走了出来。
春枝脑中浑浑噩噩,像个牵线木偶似的,被红绫拉了出来。
面前的两个人,骇然就是明溪湖上见过的李俊和董陌。
二年过去了,两人的脸上平添了些许风霜。李俊仍然伟岸挺拨,霸气实足,只是面容清矍许多。董陌已脱了少年的青葱,卓然而立,英俊逼人。
四人相对而视,空气疑滞了,时间,停住了。
李俊眼中有泪光闪过,二年了,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蹉跎了多少青春岁月,暗淡了多少无眠的夜晚,今夜,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重逢。
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刚要张口,红绫面带寒霜,冷冷而言:“我是肖绫,你是李俊,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仿佛被重重一击,李俊的身子突然一僵。
他强压下心中的失落,柔声问:“你——还好吗?”
“当然!”红绫傲然而答,声音冷静清脆。
这是,春枝才算回来神了,“李大哥,董大哥,你们怎会在这里?”
红绫不耐的抢白道:“肖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春枝恍然大悟。
她有些怕李俊,见董陌微笑望着她,心下一宽,“董大哥,怎会这么巧呢?”
“人生何处不相逢,就是这么巧了,肖春姑娘。”董陌爽朗一笑,那笑容,竟比三年前,多了些成熟迷人的魅力,春枝心神一荡,心像撞鹿一样的,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董陌很机敏,见红绫自称肖绫,对春枝,也只以肖春相称。
这李俊,其实就是睿亲王清照,董陌,是清照的表弟,本名,就是董陌。红绫昨晚夜探府衙,早已知晓,所以才会容色失常,辗转一夜无法安睡。
这四人中,三人明白,只有春枝糊涂,红绫知道春枝那点小心思,也不点破。
“时间不早了,进去看看吧。”
红绫说完,不再言语,就要去推门,清照挡住他的手,“万一有危险,还是我来。”
此时董陌已打起了火把,四人推开门,鱼贯而入。
空荡荡一间房。
因是就地取材,用山中乱石垒起来的,四壁尖牙利齿,面目狰狞。房中并无它物,胡乱的堆着些乱草。。清照和董陌有些失望。
他们到泉州,比红绫早了两天,已来探查过两次了,才锁定了这间房子。今晚来得晚,来了就直奔这小屋,并未见到和尚提着食盒进来,但红绫分明看得清楚,和尚并不未带走食盒。
她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没有食盒,房子四周俱是碎石垒砌而成,也不存在有暗门的可能性。
她弯腰将乱草一一抱开,乱草下,阖然现出一块鈇板。
众人一起将石板挪开。用火把一照,十来级台阶,通向幽暗深处。
红绫交待春枝和董陌:“你们俩,在门口守着,我们下去。
便头也不回的,抢步下去了,
清照跟在后面,拾级而下。下了台阶,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见到前面有一黑黑的小屋。
屋内有一个人,头发散乱,面色淤青,毫无反抗意识的缩在角落里,借着微光,红绫认出,当真是荣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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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芳华初现 028、回首向来萧瑟处
衣襟已成碎片,雪白的肌肤上道道鞭痕,罗裙已被撕碎,丢在一边,上面也是斑斑血迹,中裤滑落,大半个身子,已然裸露在外,混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见鞭痕。见有人进来,任由身子裸着,神情呆滞得可怕。
一瞬间,红绫什么都明白了,泪如雨下,扑上前去,用身子档住荣兰裸露的身躯。
清照已将外衣脱下,递给了红绫。
红绫将衣服盖在荣兰身上,不停的唤她:“荣兰!荣兰!”
荣兰突然狂叫起来,“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失神的将手往前不停的推着——其实前面什么也没有,陷入了歇斯底里的喊叫中。
看荣兰光景,已经不止一次被靴打**。一想到,自己刚才伏在外面守着的时候,那个畜牲,就在这里干着那猪狗不如的事,红绫气得混身打颤,不能自已。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红绫喃喃道,站起身,就要往处走。
清照拦住了她的去路。
红绫疯狂的一把将清照推开,仍被清照死死的拉住了手。她挣不开,忿怒咆哮,“谁拦我,我跟谁翻脸。”
但是,她如此高深的武功,竟然挣不脱清照的手,她已怒极,忿极,一口咬在清照手上,钻心的巨痛,直剌清照心窝,但他仍然没有松手
清照的心中,其实也怒极,但终究,比红绫镇定些。。
“我们先将荣兰弄出去,再作打算。”
红绫突然松开了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我把肖春叫下来!”
清照说完,消失在甬道里。
春枝下来后,同样惊骇,不停地呼唤着荣兰的名字,荣兰叫得精废力尽,早已萎顿在地上,反复的说着自来话。
十多天的非人生活,早已将她折磨得疯疯颠颠她,根本已认不出红绫和春枝了。
两人费了好大功夫,才将清照脱下来的外衣,给荣兰穿好。这时候,红绫点了荣兰的睡穴,一行四人,趁着夜色,将荣兰弄下山来。
星云寺是名山大寺,没有弄清楚之前,不便声张,怕诬了寺院的清誉。
董陌和春枝,带着在山下守候的兵丁,返回星云寺,等天亮和尚们起来早课时,认准了人。由春枝上去装着香客搭话,将他引到寺外僻静处,悄悄捉了来,关在府衙牢房里。连夜审问,方知他与肖逸案本无干系。
因为负责看守佛塔,肖逸出事那晚,他无事,便在外面游荡,听到些响动,前来查看,见一美貌少妇,昏死在索桥旁,色心顿起,将荣兰私藏在佛塔密室。和尚当得久了,就有些变态,百般折磨荣兰,若,却与寺院无关。
事关朝廷五品大员的体统,无法公开审理判案。清照命处以鞭刑,乱鞭打死。红绫和春枝,方才觉稍稍解恨。
话说荣兰被弄回府衙,先熬了参汤服下,连夜请来了大夫。开了镇定心神的药方,服药后,沉沉睡去。
既然来到了府衙,李俊是睿亲王的事,已瞒不过春枝了。中午过后,红绫将春枝留在府衙照顾荣兰,执意要回沈府,沈冲或许已在山下等着,接她和春枝回家呢,要是不见她们出来,或许或闹上静宜庵。老夫人诚心待她,她不能不辞而别。清照要陪她去,她执意不肯。
清照送红绫上马车,见她容色稍缓,想解释什么,却被红绫凛然的眼神眼止住了。
马车扬起一路风尘,哒哒而去。
就像当年在明溪湖边,注视着她越来越远一样,清照一直等到马车不见了踪影,才落落的回转身,一步一沉的回到后院。
命运弄人啊!他当年要是知道新娘是她,又怎会舍得离她而去,他为了去追逐那个虚无飘渺的她,而放弃了真正的她。他错了,又似乎没有错。
他想起那个终生后悔的晚上。
高悬的红烛,将整个皇府,衬得通明透亮,灿若星辰。父皇母后,亲自主持婚礼,太子和太子妃,率文武百官,各内命妇罗列观礼,冠盖楚楚,衣袂飘飘,鼓乐齐鸣。
新娘的红裙旖旎身后,环佩在耳旁叮铛作响。两人三跪九拜于祖宗灵位和父皇母后面前,结为夫妻。
拜堂完毕,从皇宫到亲王府,火树银花,婚车缓缓驱过铺满红毯的街道,他骑着白马,,带着自己的新娘,一路回到王府,将新娘送入淑芳院,那是他们的洞房。
直到那一刻,他都没有想到,他会丢下新娘,一个人跑出去,一去,就是四天,全然不顾,他的身后,已是乱翻了天。
新娘虽不是他选的,或许,也不是他喜弞的,但皇命如天,他从未想过,要放弃,或反抗。
他只是凭着一股青春热血,不管不顾的去追寻,那个飘渺的她。
他闭上双眼,仔细回忆当时的点点滴滴。
月落星沉,欢宴尽散,连闹房的人,也尽数散去了。他有些微醉,送完宾客,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淑芳园走去。新娘一头红盖,坐在床头,他拿起黄金白玉挑杆,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新娘的盖头,就要被他挑下。
一声忽哨,从窗外飞进一样东西,阻止了他的动作,他放下挑杆,拾起来,,是一幅薄薄的绢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