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皇后-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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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发起脾气来，便让跟她一同进宫的奶娘，去打听，皇帝昨儿晚上离了她这儿，去了哪儿。奶娘哪里打听去，便打听到了，也不敢告诉她啊，怕她小姐脾气发了，捅出天大的乱子。只得说，“我的小姐，这里可是宫中，不比家里，没有老爷夫人宠着，凡事都得靠自己，娘娘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娘娘一个人的安然，维系着整个家族的生死。皇上这么多嫔妃，便一天一个，也不能天天论到娘娘啊，娘娘要见开些。”这种贴已私密的话，也只有奶娘敢这样跟丽妃说了，丽妃闹了半天，自己觉得没意思。便让梳了头，换了身新鲜的衣服，款款的往御花园而去。
倚在北门，偷偷往月华宫看，果见皇帝神彩奕奕，一脸笑意满足，在冯贵等的陪伴下，往北门而来，悄悄隐在花众中，等皇帝过了，才闪过北门，来到月华宫，也不进去，在月华宫门前站了好一些，转身悄悄走了。
黑眸走进月华宫，才见到红绫，就詫异的对红绫说：“大清早的，就看到丽妃站在你的宫门前，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却又不进来，我见了，邀她进来，她却神情怪怪的走了，怎么，你和罪她了。”
红绫心内了然，这种事，又怎讲得出口，只得把话岔开了，问她：“那你大清早的，往我这月华宫跑，却是为何？”
黑眸来了兴趣：“你给我讲的那个罗蜜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勾得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还有那西方极乐世界的故事，什么一拉线，灯就亮了，手指头一按，皮影戏就上演了，虽然是神话，真的是好向往啊，还有什么好玩的，好听的，说来听听。”
原来黑眸天天来闹，红绫无法，只得转移她的视线。假托神话，绘声绘色的讲起以前那个世代的事情，在她，是心中的一种怀念，在黑眸，却是从未接触过的未知世界。黑眸渐渐的，也不闹了。宫中实在寂默，听红绫讲故事，竟成了她每天必不可少的一件事，这不，大清早的，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听罗蜜欧与朱丽叶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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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凌霄绽妍 086、眼前无路难回头
红绫讲完结局，黑眸心内暗伤：“怎么？就这样结束了？都死了？”落下泪来
红绫看着伤心流泪的黑眸，忽道：“姐姐，你好象不太记恨红绫了，为什么？”
黑眸沉默半响，方道：“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女人，我是主动跳进来的，你是被迫进来的，殊途同归，不死不活的囚在这宫中，你没对我不起，反到是我，几次。。。。。。”
未说完，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红绫知她在想什么，忙把话岔开，过了一会，又问：“要不，妹妹再给姐姐讲个故事好了。”
黑眸摇摇头：“也扰了你半天了，我也该回去了，听说黑山国特使来京朝供，哥哥托人给我带了好些家乡的东西来，想是现在已送到了，我回去看看。”
红绫不便阻拦 ，黑眸自去了。
说起黑山国，红绫想起妹妹蓝绡，不知她在黑山国好不好。也没机会问。转眼，又心扰起几个妹妹的婚事来，关于妹妹们的婚事，有很多贴已话，想要跟爹娘说，无奈自从进了皇宫，与家人再无联系。只听皇帝说，依了她的意思，放还了家中财物，只让爹爹在家中静养，并未委以任何官职。虽说未委以任何官职，苏家仍是世家大族，高门厚府，富甲一方，几个妹妹们，又那样的出色，求亲的人必定不少。若依红绫私下的主意，只愿妹妹们嫁个平头百姓，质朴青年，千万别再跟官家有任何联系，却不知爹娘的意思如何，遂又想起青缦那通身的骄傲，紫绢那脱俗的灵慧，芷芷那倾城的国色，怕也是不甘嫁个平头百姓的，遂又心忧不已。
挨晚，黑眸送了好些个黑山国的特色玩意来，睹物思人，红绫遂想起与丈夫驰骋塞外的难忘时光，心内感伤。想起远在昆奴国的丈夫，不知醒了没有，娜拉对他好不好，醒来后不见自己，又会怎样。再也坐不住。呆呆望着后花园外的昆明湖，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出这牢笼。
用膳时，让厨下煎了一盘黑山国特有的血肠呈了上来。
原来在黑山国时，是极爱吃的，今晚不知为什么，竟觉得特别腥气难闻。吃了两片，心里一阵难受，吐了出来，便觉恹恹的，什么也不想吃了。默想了一阵，突然害怕起来。半个月前，就应见红，到今天仍未见，原想着五内劳伤，以前也推迟过的，便不介意，今天这一阵恶心呕吐，难道是。。。。。。不敢再往下想，惶惶的站起身，只说气闷，一个人在后花园呆呆的坐着。突然对清晖恨得牙咬咬。
身陷其中，如果没有孩子，她或许还有自由的那天。当真有了，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出宫了。想到这里，她突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在后花园里疯狂的跑起来，使劲的上窜下跳，吓得意怜和王瑞没了主意，最后只得飞奔到春阳宫，找冯贵去了。只说虢国夫人突然疯癫了，在后花园不停的跑。冯贵不敢隐瞒，急急的进去报告皇上。
皇上正在批阅奏章，闻言大惊。忙带了冯贵，乘上车辇，火速来到月华宫。红绫仍是不停的跑，神志已经有些迷糊了，清晖上前拍了她的身子一下，她突然软软的倒在地上，只睁着一双绝望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清晖。清晖将她抱起，回到寝宫，红绫只是不停的流泪，突然大发脾气，不停的嘶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见她居然敢对着皇上这样嘶喊，意怜和王瑞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伏于地
清晖却不以为意，命传太医，然后屏退了下人，坐在床边，轻轻安抚：“好的，好的，我一定带你回家，一定带你回家。”红绫不喊了，只是不停的流泪。
面对着突然崩溃的红绫，清晖第一次，觉得自己罪孽不轻。
太医来了，开始诊脉，诊着诊着，突然惊出一身的汗，念了几十遍阿弥托佛。镇定心神，重诊一遍，心内了然，战战兢兢退出来，脚一软，跪在皇帝面前。
见太医面有难色，欲言又止，清晖一挥手，冯贵等退出大殿。
清晖把眼来望着太医：“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但说无妨，虢国夫人的身体有什么大碍吗？”
老太医对宫中的艳事，也有些风闻，见皇帝急成这样，心中也有些明白的，只是这事，实难启口，犹豫半天，方才道：“虢国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清晖有些不耐。
老太医一咬牙，低声道：“只是怀孕了，已有二月身孕。”
清晖大喜，说话的嘴唇，竟有些哆嗦起来：“真的，是真的，脉象如何？脉象如何？男孩？女孩，能诊出来吗？”
红绫进宫，已近三月，这孩子，百分之一百是自己骨血。
老太医仍是犹豫再三：“脉息强健有力，似有。。。。。。似有。。。。。。男阳之象。”
老太医话一出口，就知不妥了，只得又补了一句：“当然，臣。。。。。。臣也不也完全肯定。”
娶了十个妻子，只育有六个女儿。无有后嗣，或许，老天爷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就是要让他最爱的女人，为他传承子嗣。这样想着，清晖已经有预感，红绫怀的，或许真的是个男孩，让老太医开了些安胎养胎的药后，嘱他不要别说乱讲。来到红绫床前，拉着她的手，喜极而泣：“绫儿，绫儿，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却见红绫脸上无半点笑意，眼中泛着死鱼一样的白，突然顿悟，颤声道：“你早知道怀孕了，是吗？”
红绫不答，眼珠一动，张扬的与清晖对视，虽不答话，眼神已明白无误的告诉清晖是怎么一回事。
清晖如遭雷击，眼中，也是死鱼一样的白。嘴唇瞬间失去血色，泪却止不住的滚落下来：“所以。。。。。。所以你才在花园里疯跑，你想杀了这孩子，你想杀了我们的孩子，天哪！我这样的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哈哈哈哈哈！”他疯狂的大笑起来。
他笑够了，突然扑到红绫面前，脸上戾气尽现：“我永远，永远，也不会放了你的。如果你杀死这个孩子，我就杀死你全家。”
说完，一拂手袖，愤然的离开了月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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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凌霄绽妍 087、思念爱儿伤美人
一个时辰之后，皇帝的诣旨到：“夺去苏氏长女苏红绫虢国夫人封号，赐封顺贵人，仍居月华宫。”
皇帝就这样不顾世俗俚念，公然将虢国夫人收为自己的妻妾，显见对虢国夫人的喜爱。封号却是低等的贵人，又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以皇帝对虢国夫人的喜爱，不说封妃，再怎么着，也该封嫔的，居然会是小小的七品贵人，从一品诰封到七品贵人，这差距，也太大了些。
月华宫一宫的奴仆，这两个多月来，亲见皇帝是怎样对虢国夫人的，那样的柔情溺爱，痴恋癫狂，说是情痴，也不过。却突然变脸，个个心内骇然，都为虢国夫人，不，现在应该称顺贵人了，都为顺贵人扰心，当然了，也是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心。谁不愿意侍候一个有前途的主子。因此个个心内惶然，及致听说顺贵人怀孕了，便又欢喜起来。只是不明白皇帝这样做，到底是为了那般，真是天恩难测啊！
皇帝的反常举动，引得后宫议论纷纷。孝慈皇太后思忖，儿子这样做，怕是先抑后扬，却不知另有隐情，清晖是真正伤心了。
孝慈皇太后把御医叫去细细详问，心内大喜，老太医在宫中几十年，当年为自己诊脉时，悄悄问过，老太医犹豫再说，说了一句：“似是男婴。”果然便生下了晖儿。这次老太医虽只说不敢妄定，孝慈太后却只认定他圆滑，这生男婴的可能性，看来是极大的。
孩子的母亲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是个男儿，那皇儿就后断有人了。皇儿自从登天子位后，励精图治，任贤用能，确实是个好皇帝，只是无有后翤，确实是一大诟病，再无子翤，皇统就不稳了，前段时间，已有好多大臣提议，从王族中过继一个天姿聪慧的男儿，以承宗翤，把皇太后愁得茶饭不思，如今顺贵人怀了孕，皇太后心中又升起无穷希望。
皇太后一声令下，月华宫添了许多人手，天天派御医宫娥内监前来控视，各种人参补品山珍海味源源不断的送到月华宫来。一时间真可味人头攒动，只少了一个人，那就是皇帝清晖。
清晖自从那天狂怒而去，再没有来过月华宫，已一月有余。
众妃们的眼神，又开始欢喜雀跃起来，整天依门而望，盼着皇帝来。皇帝却甚少临幸。只十五例行到懿贵妃宫中歇了一晚，偶到丽妃宫中小住一晚，其余时间，皆独自歇在春阳宫
转眼七月七日七巧节到了，选秀如期进行，新进秀女十人，有封为美人的，有封为昭仪的，有封为修容的，有封为贵人的，位份多在红绫之上。秀女们进宫那天，紫阳宫好不热闹。王瑞看稀奇回来，口中啧啧称赞，说有一位周美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私底下跟意怜讲，与咱们的顺贵人，倒有几分相像。
外面热闹翻了天，红绫的心，却越发冷寂下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在宫中静默。
一日在宫中晨坐，忽想起远儿已多日未来，已错过几次见面的机会了，今天已是再次该来的时间了，便命王瑞去接。
王瑞领命去了，复又空手而回。
红绫急问缘由，王瑞憋了半响，方才言道：“端敏皇太后说了，如今这孩儿，已与贵人小主没有任何关系，贵人小主就只当没生了这孩儿就是。还说孝慈皇太后，也是这个意思。”
红绫喉头一紧，仿佛有气透不过来。一句“没有关系”，便要生生将母子亲情割断么？一想到或许再也见不到她的远儿了，心儿，便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抓在手中，不停的揉，不停的搓，生生的疼。她怔怔的站着，突然不管不顾的奔出月华宫，往端敏皇太后所居之甘泉宫而去。
红绫这一去，吓得王瑞和意怜魂飞魄散，这样急奔而行，万一流产了怎么办。只得带人在后面追赶，想将贵人劝回来。红绫可是九阳师太高徒，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今儿这一急走，王瑞和意怜纵然一路狂奔，仍是追不上，转眼，红绫已不见了踪影。
红绫麻木的一路狂奔着，茫茫然的，眼中并无半点泪水，只是努力的睁着，已是不管不顾，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