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不愿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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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面皮太薄,没那个脸说出亲吻这档子事。
“就是怎样?”明知她害羞还是很恶劣笑问。
“我、我不说了!”莫怜儿难得恼火,丢下话儿后,红著脸捧著连城宝贝气呼呼走了!
目送她快步离开,南靖璿惊奇地笑了……呵呵,原来柔顺的小猫儿也有脾性啊?不过也只是稍微提高音量,喵喵叫了两声就跑走了,实在是──太可爱了!
感觉到自己胸口发热,心神荡漾,他不解地蹙起眉来……
心中那股澎湃汹涌、几乎要将他给淹没的巨大狂潮到底是啥呢?
第八章
大厅内──
“哎哎哎……”稍嫌夸张的哀叹蓦然响起,月芽儿捂脸呻吟。“怜儿,你……你这是作啥?”到底她是从哪儿搬来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夫人,这是怜儿从璿少爷房里整理出来的,件件都是奇珍异宝,怜儿想说请您收到库房去,免得弄丢可不好了……”详细交代东西来源,却在瞧见她垮下的脸色时,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而越来越小声,终至听不见。
“芽儿,你沮丧什么呢?收到库房去不就行了?”端坐在旁的老王爷南啸天不懂儿媳妇为何脸会垮成这样?
斜睨一眼,月芽儿嘿嘿冷笑。“爹,您有所不知!您们不在的这三年,府内库房已被咱们精於营商攒钱的璿儿给堆满金银财宝了,加上逢年过节大大小小的官儿与各府有生意往来的富户所送来的贺礼,库房早已爆满了,哪还有空间可塞这些东西?”
闻言,连向来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色的南啸天亦不禁傻眼。
“我说怜儿啊……”月芽儿展开笑靥,眼中带著祈求。“俗话说哪儿来就往哪儿去,这满桌子的俗物,我看你就……”
“可、可是璿少爷房里实在放不下了!”再塞下去不就又回复原有的凌乱不堪吗?明白她未臻语意,莫怜儿突然想到要搬来时,南靖璿似乎早已有所预言;心下不禁觉得荒谬又好笑。第一次看到有因珍宝太多,不知该往哪儿摆而烦恼的人!
“这样啊……”无奈轻叹,她转而对南啸天诡谲一笑。“我说爹啊,您孙子好本事揽来的东西就由您发落吧!”赶快将烫手山芋丢出去。
南啸天能说啥?只能苦笑认了。“先搬到我房里去吧!”顿了下,接著又喃喃自语。“看来咱们家得再建座库房了……”依爱孙这种增添家产的速度,这新库房不建不行啊!
“哇!这是啥啊?长得很像莲花呢!”从刚刚就一直埋在宝物堆中寻宝的童水心打开了其中一只玉盒,一见里头还娇艳鲜嫩的花儿,禁不住惊讶赞叹。
“咦?是天山雪莲嘛!”探头过去瞧了清楚,月芽儿突然笑得很开心,要旁边的丫鬟快去备来茶具,准备泡花茶。
呆然望著她迅速冲泡出一杯杯雪莲花茶送到众人手中,莫怜儿再次受到严重打击,终於明白璿少爷是受到何人薰陶了!
唉……果然是母子啊!连糟蹋东西的手法也如出一辙!
“咦?怜儿姊姊,你不喝吗?很香、很好喝喔!”童水心喝得正高兴,却见她仅握著月芽儿塞给她的花茶一动也不动,不由得疑惑询问。
“不了!”艰涩苦笑,她摇头婉拒。“方才璿少爷才泡过。”
“喔──”闻言,月芽儿有种养儿不孝的感慨。“这小子,自己享受也不找咱们,平日真是白疼他了!”抱怨完后,忽地又贼笑兮兮地转移话题。“怜儿,听说昨儿个璿儿又向你求亲了?”
“啊?”夫、夫人怎会知道?转头瞧向在场唯一亲耳听闻的人儿瞅去,果然就见那张圆脸吐出小粉舌,迳自笑得尴尬兼又得意。
“你怎不答应呢?”非常哀怨凝睇,月芽儿故作可怜。“怜儿你说,我家璿儿有啥不好,你非得这般嫌弃不可?”呜……对啦!她儿子性子冷漠、脸又臭都没错啦,可是至少一表人才、家财万贯啊!里子不好,外相还可骗骗人呢!人家不都说姐儿爱俏吗?怎这丫头就不爱俏一下,让儿子俊俏外表给骗上手?
她这番话,当场让莫怜儿尴尬得娇靥瞬间扫上一层嫣红。“我……璿少爷……他很好……我……我……”结巴得语不成句,不知该作何回应才好。
“他很好?那就是你觉得我当你婆婆不好罗?”好悲伤地垂下头,自省自己到底哪儿惹人嫌?
啊?怎又扯到这儿来了?莫怜儿急得手足无措,深怕被误会,满眼的惊慌焦急。“夫……夫人很好……是……是怜儿不好……”
“噗哧”一声,月芽儿见她慌得紧,忍俊不禁地娇笑。“别紧张!我逗著你玩儿的。”
“啊──夫人您……”真是坏!最后三个字不敢说出口,不过总算松了口气,她不由得也失笑,深怕再被追问起既尴尬又难应付的问题,急忙告退。“怜儿还得去‘宝珍斋’买璿少爷爱吃的糕点,这就先下去了。”话落,忙不迭地走了。
“怜儿姊姊,等等人家!人家也要同你出府玩儿去!”一听有人要出门,本著来京城游玩的童水心当然要跟到底,哇哇叫著也追上去。
目送两名女娃儿身影有说有笑离去,南啸天笑睨儿媳妇,意有所指地道:“芽儿,你这般捉弄人,不怕爹的孙媳妇让你给吓跑了?”
“爹啊……”诡笑反驳。“若真吓跑了,那是您孙子不成材,没本事拐姑娘,关媳妇我啥事啊?”
闻言,南啸天只能吹胡子瞪眼,摇头叹气,暗自为爱孙祈福了。
熙来攘往的人群、奋力叫卖的小贩,纷乱吵杂的人声将街道点缀得活力十足。
而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一道娇小的身影特别活跃,蹦蹦跳跳穿梭於各摊贩之间东看西瞧,早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怜儿姊姊,你瞧,这珠花好不好看?”拉著身后始终维持淡笑的沉静人儿,童水心兴高采烈地伫足於贩卖各种佩饰的摊位前,挑选了一支珠花金钗笑问。
“好看。”眼儿泛著柔笑,莫怜儿觉得这小姑娘性情活泼又天真,才初识的人就能相处得极为融洽,真是个没心机的可爱小妹妹。
“唉……不买了!”放下珠花,童水心嘟嘴囔囔。“一路上,不管我拿什么,你都说好看,我想你的好看一定就是普普通通吧?若没让你说出美得不得了,我才不想浪费那个钱。”
闻言,莫怜儿轻笑解释。“不是的!是因为水心你很可爱,不管什么首饰让你穿戴上身,一定都很好看的。”
好听话谁不爱听,童水心当然也是,当下高兴得圆眼笑眯成弯月。“呵呵……怜儿姊姊,你真会夸奖人……”
“我是实话实说啊!”柔美一笑,瞧了瞧天色,发现已经出门许久了,她轻声提醒。“水心,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我还得去‘宝珍斋’帮璿少爷买‘广寒糕’呢!”
“喔!”点点头,跟著她脚步挤入汹涌人潮中,童水心满心好奇。“怜儿姊姊,那‘广寒糕’真有那么好吃吗?为啥璿哥哥那般爱呢?”
“‘宝珍斋’的糕点都很好吃呢!不过,璿少爷似乎只独锺这一味,我也不懂他为何那般喜欢!”
“这样啊……等会儿我也来吃吃看……”
就这样,一说一笑间,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挤满买糕点人群的店门口前……
“呃……怜儿姊姊,你确定我们挤得进去吗?”见到几乎快将小小店面挤爆的夸张人潮,童水心吐了吐舌,非常担心自己恐怕还没买到糕点就先被踩死了!
“今儿个来买糕点的人真的很多呢!”莫怜儿亦感奇怪,觉得来买的人似乎比往常多了一倍。
“那,那咱们还要跟著挤吗?”要和这么多人挤成一堆,情愿不吃算了。
似乎能理解她的面有难色,莫怜儿轻笑不已。“放心!咱们先进到店里去。”
话落,纤瘦身影已挤入人群、钻入店面中。
童水心瞧了哀哀叹气,也只能尾随挤进去了。
穿过重重人群,还没到柜台前,眼尖的老板娘已经瞧见她了,忙络的双手没停过,大大的嗓门已朝她喊著。“怜儿姑娘,这儿挤,你先到里头去。”
微微点头示意,她未曾开口多说一句话,拉著童水心自行掀开布廉直往里头行去,脱离了拥挤的人群。
布廉后是一座小小的中庭,一名矮胖小子正赖坐在园中扯玩著花花草草,一瞧清掀开布廉进来的人是谁后,他迈开肥短小腿“咚咚咚”直冲而来──
“姨……姨……抱……抱抱……,”
“呵呵……大宝乖乖……”一把将口齿不清、还泛滥口水的胖小子抱起来,莫怜儿开心地香了他白嫩脸颊好几记,这才笑问:“爹爹呢?”
“爹爹……做糕糕……”又在她温软胸前磨蹭好几下,大宝笑得好幸福。
“耶!好可爱的胖小子!”忍不住伸手揉著兩坨白面团,童水心边扮鬼脸让胖小子笑得乐哈哈,边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怜儿姊姊你认识店老板啊!”
“嗯!”抱著大宝,她轻柔微笑。“咱们先等会儿好吗?”
“当然好!”将笑得流出一长串口水的胖小子抢过来玩,童水心可乐了。“有这么好玩的玩具可供消遗,等再久都没关系!”
唉……根本是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嘛!眼见她与大宝笑闹成一团,莫怜儿不由得摇头叹笑,安坐在旁注意著两人的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当店老板夫妇忙完后、来到中庭一看,却见大宝与眼生的姑娘玩得一身脏,而莫怜儿则坐在一旁的长凳上,清灵秀气的脸庞始终挂著柔美浅笑。
“怜儿姑娘,这两、三天都不见你来,咱夫妻俩可真担心要离开前都见不到你一面……”走近她身边,老板娘开口第一句话竟显得有些伤感。
“离开?”莫怜儿惊讶地起身,忙不迭地直问。“你们要去哪儿?”
“老家捎来信息,说我家那口子的大哥在苏州城开了间酒楼,要我们回去帮忙呢!我们夫妻俩商量后,觉得一家子人胼手胝足共同打拚、互相照应倒也可行,所以便决定回苏州老家去了。”老板娘笑著解释。
“那你们不回京城了?”莫怜儿显得不舍。
“大概是不会回来了!”老板娘亦觉离情依依,见她神情难过,故意玩笑道:“不如这样吧!你随我们回苏州,我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咱们作邻居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闻言,莫怜儿莞尔一笑。“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往后再也品尝不到你们‘宝珍斋’的‘广寒糕’了。”唉……璿少爷可能会很失望吧!
将预留的一大包糕点塞给她,老板娘笑得很得意。“会让你一辈子想念喔!”
笑了笑,莫怜儿不舍轻问:“啥时候走呢?”
“大约五日后吧!待一切整顿好了就出发。”
“难怪今天来买糕点的人这么多!”大概大家都知道以后吃不到了,所以趁现在多品尝些,以供日后回味。
“是啊!这些天真是忙坏我们了。”店老板笑著回应,总觉得这些天手快忙断了。
轻柔低笑,本还想多聊会儿,玩得浑身脏兮兮的童水心忽地抱著大宝跑了过来,不好意思叫笑道:“怜儿姊姊,人家肚子饿了!”玩了这么久,不只她饿,连大宝都抓著她的手当鸡腿啃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瞧了下天色,才发现日已西沉,彩霞满天,莫怜儿只好赶紧告辞。“我们该走了,这是糕点的钱……”
“不用了!”将递来的银两推了回去,趁她还来不及说话前,老板娘坚持道。“我们都要离开了,这回说什么都不能收钱,就当是我们夫妻俩的一点心意。”
是啊!都要离开了……莫怜儿这回总算没再坚拒,收回银两后,提著糕点与童水心齐往外走,却在到了布廉前,她犹豫地顿足回头。
“怜儿姑娘,你想说什么吗?”老板娘见她欲言又止,便主动问起了。
“嗯……”有些不好意思又怕自己要求太过,她低声询问。“请、请问你们能趁这五日将‘广寒糕’的作法教我吗?因为我家少爷很喜欢吃,我想说以后吃不到你们做的,至少我还能做给我家少爷品尝……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将祖传秘方传与外人,我可以理解的……”越说越小声,觉得自己似乎太强人所难,毕竟他们的糕点会如此受欢迎,靠的就是独门秘方,怎可能轻易教给外人。
“当然好啊!”店老板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
“啊?”这下反而换她不敢置信,还以为听错了呢!
“你可是我们家的恩人,教你‘广寒糕’的作法算啥?要命我都会送你!”宛若猜出她的惊愕,店老板爽朗大笑。
“谢、谢谢!”莫怜儿高兴极了,娇靥笑容灿烂。“那我啥时候来学?”
“从明日午饭过后,你就来吧!”老板娘挥著手,眉开眼笑的。“明天等你来喔!”
“嗯!”噙著满足笑容,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到,随后就在饿坏肚子的童水心拉扯下,离开了“宝珍斋”。
她──到底在急什么?
才用完午膳,见她迅速收拾碗筷,神情匆促忙碌,南靖璿持续了两、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