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目光-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世光笑了笑说:“当然,每一个人都渴望更大的成功。但你没有想一想,一个私营企业投资军工生产,风险有多大?”
“你跟D国军方打过交道,你当然知道,D国的先进武器都是私营企业开发生产的,巡航导弹是通用机械公司研制的,F…16战斗机是沃思堡通用动力公司生产的,F…117隐形战斗机是洛克希德公司生产的。他们是通过招标的方法获得项目,生产出产品,再出售给武器使用部门——军方。其实,没有哪一种武器的开发、生产,不是靠先进的技术和经济实力做后盾的。”
于世光说:“但不要忘了,在我们国家,军火的研制开发都是带有指令性的,私营企业不大可能有太大的发展空间。”
“二十年前,你敢生产一枚扣子到市场上去出售吗?十年前就有私营企业生产飞机了。这一点也不奇怪。”
于世光的眼窝里感到火辣辣的。
李奇继续说:“大学毕业后,我去过水雷所,看到那破败的企业,心里真不是滋味。一些国营军工企业生产单一,设备陈旧,靠国家那一点拨款不死不活。当初,我就想激一激这个死气沉沉的军工市场。现在我有一个设想……”
“不会是动员我去造原子弹吧?”于世光假装惊慌地说。
“为什么不把你们的神舟集团建成中国的通用公司,专门研制新型武器装备?”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于世光真的吃了。
“我欣赏有野心的男人。”李奇说得认真而又动情,“像你这样有胆有识、忧国忧民的企业家真是太少了。”
“算了,你别抚弄我了,再抚弄我几下我就得像毛驴一样躺到地上打滚了。”
“那就是不谋而合了。”李奇笑了。
于世光说:“是你抓住了我的弱点。野心,男人的野心。”
他们在一个浮码头上停了下来。
“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问,”于世光顿了顿,“你怎么总不结婚?”
“你不觉得一个人无牵无挂不是更好吗?”李奇的话语显出机智而无奈。
“还是没有碰上合适的吧?”于世光试探地问。
“于总,我这个人从小就不愿依附于人,受别人支配。”李奇喃喃地说,“从上小学到现在,我已经读了二十年的书。其实,人生很短,如果不抓紧时间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那很快就荒废过去了。这些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情感上。当一个人感觉自己连一粒灰尘都不如的时候,婚姻就成了一种多余的奢望。”
于世光说:“对家庭情感生活,我也懂不了多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一个男人帮你。”
“在这个社会上,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人家为你付出了,你就要偿还。”李奇说,“四年前我在研究一个项目时,把家里的钱都用光了,真的穷得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我向一个男人借钱,他同意借给我,随后就提出要我嫁给他,我拒绝了。其实,并不是我不能嫁给他,我是觉得这种交易太残酷了。那个项目卖出后,我马上连本带息还了他……学生创业本来就很难,通过融资的方式来搞研究和开发新产品,是容不得失败的。”
“你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
“当然。我怕把你的一千万元打了水漂,即使把我全部押上,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你就没有想到如果打造出中国第一个私营军火制造商,你的功劳有多大。”
于世光点着一支香烟,伏在栏杆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时,月牙已经隐去,海面上涛声如歌。
15
铜鼓岛是金州海峡西北面的一座小岛,这座玄武岩构造的岛子长约三公里,宽约一公里半,岛的西南面耸立着一座海拔二百一十六米的铜鼓山,巨大的悬崖峭壁,倾斜环抱着一个伸向沙质海滩的小海湾。岛的背面礁石林立,一年到头风大浪高。岛上长满了参天的马尾松、野枇杷、小叶桉和茂密的藤类植物,素有热带植物园之称。小岛距大陆不足两公里远,仅仅一水之隔却与半岛的红土山岭有着天壤之别。
五十年代,岛上住着几十户渔民和陆军的一个守备营,当地军民一鼓作气筑了条长堤,把这座小岛与大陆连了起来。八十年代中期,部队精减整编,海军陆战队从守岛部队手中接管这座小岛,并把它开辟成了特种训练基地,同对面五十平方公里的山地丛林构成了互为犄角的海练场。两栖侦察队的海练每年都在这座小岛上进行。
星期天上午,一辆野战迷彩吉普车穿过大堤,驶往铜鼓岛南端的一片旧营房。为了阻挡海风的侵袭,营房外面垒着高高的围墙,海滩上布满了混凝土战壕、铁丝网和机枪掩体。汽车驶过一座拱顶营门,刚在操场上停下来,“海豹连”的连长魏飞和李指导员就出现在操场上。
于世光跨出车门。他着一身海洋迷彩服,脚蹬“巡洋舰”牌陆战靴,背上背着背包,水壶左肩右斜,与前一天的老板派头判若两人。
“于总,欢迎你回到老连队来。”魏飞迎上前古,一面介绍说,“这位是海豹连的李指导员。”
“见到你们真高兴。”于世光说。
孙克武关掉汽车引擎,从左边下了车,拉开后车门,很绅士地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女博士李奇随之飘然而下。
孙克武介绍说:“这位是李奇小姐,科研小组的女博士,是来送于总到海豹连当兵的。”
李奇与魏飞、李指导员握手,于世光站在一旁纠正说:“李博士不是来送我的,是陪孙副参谋长来海豹连检查指导的。”
孙克武交待说:“咱们先说正经事,奉旅长、政委之命,于总经理来海豹连当兵一周。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再叫于总了。”
于世光一个敬札:“报告连长、指导员,于世光前来报到。”
李指导员从于世光身上取下背包,一个通信员跑过来接了过去。因为是旱期天,战士们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写家信,还有几个在院子里一块不大的草地上练橄榄球。
魏飞把大家领进会议室坐下,李指导员征求孙克武的意见说:“我先把连里基本情况汇报一下,一会儿魏连长带大家参观,晚饭在这里吃,我已经安排人去海边钓鱼了。”
“不必了。”孙克武说,“你们抓紧安顿一下,李博士还要去挑几个精兵强将参加破障弹试验。”
魏飞说:“我们海豹连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你按花名册点。要哪个我给哪个。”
“你说这话我信,爱哭的孩子总是有奶吃。”孙克武说,“你小子动作还真快,你是怎样从肖旅长那里把别人的饭碗抢过来的?”
魏飞笑而不答。
李指导员把话题一转:“我们听说于总经理要回老连队当兵,大家伙儿都很激动,考虑来考虑去,觉得还是放八班好。根据连史记载,于总,于世光原先是二排八班的班长,回到原来的班当兵,更能体验原汁原味的士兵情感。”
“现在班长是谁?”孙克武问。
“腾四海。”魏飞道。
“叫他过来见见面。”
“他在海边保养‘箭鱼’。”李指导员夸奖说,“那真是个少有的装备迷,只要一有空就泡到水下运行器上。”
孙克武转过头,问于世光和李奇:“你们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新型的水下运行器,这可是咱两栖侦察兵的新玩意儿。”
于世光说:“那当然好。明天我就跟大伙儿一起训练了。”
“我带你们去。”魏飞说,“去海边的路不好走,汽车开不过去,我们步行吧。”
他们沿着林问一条弯弯曲曲的红色砾岩小径来到海边。在海滩的一角,有一座木头搭成的栈桥伸入海水中,腾四海穿着一身黑色的橡胶潜水服跨坐在一艘水下运行器上,精心地擦拭着仪表盘。漆着“箭鱼一号”的水下运行器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瓦亮的光。
魏飞带人走上栈桥,老远喊了一声:“八班长,腾四海!”
“你那么急干什么?”腾四海放下手中的拭布,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要去打仗了吗?”
“给你介绍一个帮手,看把你牛的!”魏飞摇了摇头,对于世光说,“这是一个老兵油子了,平时比泥鳅都滑。”
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腾四海脱掉手套,扔在水下运行器的驾驶舱里,抓住栈桥的栏杆爬了来:“连长,你要是背后说我坏话,下次出海可要当心没人给你保驾。”
“过来过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魏飞说,“这位女士是研究智能破障弹的专家,叫李奇。”
腾四海伸出沾满油污的手,马上又缩了回去。他看了一眼于世光:“这位呢?”
“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于世光主动伸出手来:“我叫于世光,是来向你报到的。”
腾四海愣住了。
“八班长,”魏飞说,“正式告诉你,于总经理到八班当兵一个星期,现在就算向你报到了。”
腾四海有些纳闷,事先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孙克武做了些必要的介绍后,说:“于世光担任过你们八班第三任班长。你这一任是第几任?”
“第六任。”腾四海突然感到惭愧,“革命不分先后嘛,到我这一任一干就是八年,整个一个抗日战争。”腾四海嘴里说着,心里已经对他面前的那两个陌生人产生了好感。
“这位女士也是来报到的吗?”腾四海假装糊涂地问。
“你小子就是会做梦娶媳妇,想好事!”孙克武说,“李博士要是体验部队生活,也会去女兵队,怎么也轮不到你海豹连八班。”
“我只是随便问问嘛。”
魏飞说:“你把水下运行器给客人们做个介绍。”
腾四海一下子正规了起来,他指着系在栈桥立拄上的水下运行器说:“这是我国自行研制的新一代水下微型快艇,全长四点五米,宽一点六米,最大排水量六十五吨,水面航行速度达二十二节,水下航行速度……”
“你讲这些干巴巴的数据谁也记不住,主要介绍战术性能。”孙克武说。
“那还用说,这种新装备就是搞海上侦察和攻击敌舰用的,可以运载三名蛙人,能够潜到水下五十米深,通过外挂式声纳系统捕捉敌舰艇,还能对上岛的侦察兵进行回收,如果和常规舰艇、直升机配合使用,效果会更好。”
李奇是搞自动化研究的,自然对这种新型水下装备很感兴趣,但由于是第一次接触,她不便提出一些过于专业的问题。
一行人离开栈桥时,孙克武对腾四海说:“不要忘了你是一个老班长了,多带一带新兵。要知道,一个战役不是靠一个人打赢的。”
孙克武说完一转身,沿着栈桥走开了。
16
当天下午,肖镇南带着副参谋长孙克武、作训科长丁小勇,开车去了位于海练场五号区域的导弹营。
五号区域在海练场的西北角凤凰岭,肖镇南的猎豹越野汽车在土路上拉起一溜烟尘,远远就被导弹营的流动哨看到了。哨兵急忙到岗亭上用电话通知营部。猎豹车直接开到防空导弹训练场,三名营的领导已经列队站在那里等候了。
肖镇南步出汽车:“你们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嘛。”
营长陈东跑上前来报告说:“旅长同志,导弹营正在休息,请你指示。”
肖镇南正正规规地还了一个礼:“我们随便转转。”
陈东是广东潮汕人,大块头,慢性子,不仅遇事不慌不忙,而且普通话说得不准,“休息”与“指示”分不清楚,常常让人能急出汗来。这时,肖镇南没有怪罪他什么,他陪同肖镇南上了一座高坡,丁小勇夹着一个公文包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孙克武则同其他营领导到训练场上闲转去了。
来到红土崖边,肖镇南停了下来,看着陈东的眼睛说:“陈营长,旅庆之后,你们营有什么反应?”
“我们休整了一两天,正等着旅里的训练计划。”陈东说,“部队就怕没事干,人一闲下来小道消息就传开了。”
“哦,都传些什么?”肖镇南问。
“没传什么。”陈东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便支吾着说,“好像说舰队领导批评了我们旅……”
“现在有一种偏见,说我们陆战队A旅只重表演,不能打仗。”肖镇南愤愤不平地说,“依我看,持这种观点的人并不了解这支部队,导弹营这几年就打得不错嘛。”
导弹营的训练成绩是明摆着的,连续三年都是优秀。接规定:“红星五”导弹打航空模靶命中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为优秀,他们的命中率一直保持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去年年终考核,就打出了八发八中的全优成绩。
“这都是孙副参谋长那点老底子。”陈东道,“每次打航靶都离不开他的指导。”
“如果把‘红星五’导弹搬到军舰上去打,你觉得如何?”肖镇南突然问。
陈东想了一会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