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明月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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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学校小曼都泪水涟涟。本来她已经和许向霆商量好了，读完一年级就给小曼转校，转成不住校的那种。所以当她从厕所出来，看到被人群围在当中的小曼的尸体时，当场就晕过去了。有很长的时间她都想不通，为什么她只上了趟卫生间，出来就和小曼生死两隔了，那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啊，她把她当妹妹那样的疼，转眼却香消玉殒，更难以承受的是她竟然成了凶手。那是一段她痛苦的回忆，她不敢回忆，一想心就撕心裂肺的痛。
她整理好垃圾，打开电脑，里面有很多小曼的照片，她颤抖着手把它点击开，那些纯真的笑脸一一出现在眼前了。
一直到躺到床上，她的眼前还是浮动着小曼的笑脸，她流着泪在黑暗的夜里重温着过去一个个温馨的镜头，直到迷迷糊糊的睡去。
“每个孤独的晚上，就像电影的散场，身边的人都离开，不知何时有泪光……”她突然被手机吵醒，铃声是刚刚下载的。她一边摸手机，一边想，下次睡觉一定先得把手机给关了。
“喂。”整个人都没有清醒，带着浓重的鼻音，也来不及看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里？”是许向霆明显疲惫的声音。
“在家啊。”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哪个家？”那边显然不耐烦了，明显提高了声音，她这才突然惊醒。
“马上过来。”那边开始命令。
“我已经睡了。”她也不高兴了，半夜三更的，发什么神经。
她不知道的是许向霆此时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昨天接到电话后，连夜召开董事会议，到天亮又坐飞机去了B市。原来是一台机器发生了问题，使用的这个单位是他们的大客户。等问题解决好，已经是晚上了，飞机是赶不上来的，他硬是在那里弄了俩车子连续开了三个小时的高速赶来的。结果到家把他气坏了，原来她竟然没有来，他忍着疲劳连夜赶来，她竟然不见踪影。
“是我来接你，还是自己过来。”他平静的问。
她叹了口气，这平静后往往是波涛骇浪，再说自己还有把柄在他手中呢，于是打着哈欠认命的从床上起来。又在楼下打了的赶了过去。
开门进去，只见许向霆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她望了他一眼，心想：明明黑脸的应该是她，半夜三更的被他从被窝中拉了出来，怎么他反而摆脸色给自己看，哼。她转身就往卧室走去。
“站住。”身后传来许向霆的声音。
她的身影顿了顿，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了。
“以后不管我在不在，都请你回这个家，好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刘芳非心中一软，差点就要回过头去，只是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朝卧室走去。
在她身后，许向霆猛地一拳捶向茶几，“砰”的一声，这个声音在静夜显得特别刺耳，他恍若未闻，甚至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疼痛，又是一拳，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中的痛苦。
正文 二十五、又是一夜
等冲进卧室，刘芳非后悔了。看着那张陌生的大床，她没来由的一阵恐慌。自己昨天虽然在上面度过了一个晚上，但至少许向霆不在，她不知道今天自己是否会这么好运。
她先去浴室冲了个澡，这么一折腾，浑身滑腻腻的难受。等她从浴室出来，不觉愣住了，只见许向霆正站在窗口，背对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只是初秋，但刘芳非向来十分怕冷，已穿了棉拖鞋，即便如此还是惊动了许向霆。只见他转过头，脸上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静，深邃的眼睛扫了一眼刘芳非，便盯在她的头发上，皱起了眉头，快步向她走来。
其实出来时，刘芳非已用干毛巾擦了头发，但她只是随便糊弄了几下，她不喜欢用吹风机，所以那些水还是从发梢悄悄滑落下来，滑到她睡衣的凯蒂猫上。她看着他大步向她走来，第一反应是想逃，但想到他刚才的样子，不觉又恼怒起来，眼睛直盯着许向霆。
许向霆似乎没有看到她已快冒火的双眼，径直越过她，向里走去。等出来时，手上已拿着一
块干毛巾，他走到刘芳非身后，为她擦起了头发。熟悉的香气随着他手的摆动钻到他的鼻子中，他的脸色开始慢慢放松下来。这个牌子的洗发水是她钟爱的。以前她曾为他买过一瓶。两人分手后，他开始强烈的思念这种香气，在多次寻找未果后，他让小陈替他买到了这种洗发水。如今，这香气萦绕在他鼻尖，让他沉醉。
刘芳非显然楞住了，她不知道应该走掉，还是任由他摆布，就这样尴尬的站着。
偌大的空间除了毛巾摩擦头发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便是彼此的呼吸声了。她只盼着时间快点溜走，盼着头发快点干。
幸亏她的头发比较短，不一会功夫，她便感觉他的手停了下来，她如释重负，只是许向霆放了毛巾，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管拿了睡衣向浴室走去。
她慢慢的床边坐下，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发愣。自己和他是怎样走到了这一步的？不是曾想着要远离他么，却一而再的和他纠结，甚至搬来和他同住。或许进鼎盛本身就是个错误，那时肯定是头脑发热了。
“啪嗒”一声，她抬起头，原来是许向霆好了，她不由往里移了移。许向霆看到她仍如自己进去时那样坐着，不由扬了扬眉。
“怎么还不睡觉？明天不上班？”
“我……”
“快睡。”似乎再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他一下把她抱了起来。
“啊。”她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
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扯开被子，一下把她塞了进去，然后替她盖上被子。
刘芳非的一颗心揪了起来，她的两只手紧紧抓住被子，眼睛盯着他，“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这么迫不及待，想欣赏我宽衣解带的模样？”许向霆戏谑的望着她，双手作势要解开睡衣的纽扣
“啊。”刘芳非又是一声惊叫，赶紧闭上双眼。
许向霆的嘴边含笑，静静的注视着刘芳非，因为紧张，她的睫毛还在不停抖动，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被子，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安全感。有一刹那，他甚至有做梦的感觉。其实那个错误已被自己发现，所以她们所受的处罚也不是很重，一开始本想逗弄她一下，后来见她这么紧张，于是这个念头一下就冒了出来，他了解她，因为事关同事，她一定会同意的。
如今，她就真真切切的在他身边，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这种感觉真好。
“你放心。”他隐藏了嘴角的笑容，“我暂时还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你也要老实点，否则我可确定不了什么时候会对怎么样。”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这语气里是十分的温柔，而此刻的刘芳非更加感觉不到，在闭上双眼的刹那，她清晰的看到了向她招手的周公。于是等到久等不到反应的许向霆明白过来，真是又好奇又好笑。他站在床边贪婪的望着她，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向书房走去。
正文 二十六、同居的日子
让刘芳非感到心安的是，一连几天，两人都相安无事。和餐桌上的沉闷气氛相比，晚餐后的时间轻松、自由的多。虽然她很好奇，按许向霆公司的情况，他应该忙得不得了，但是他却每天按时出现在餐桌旁。起初，她非常紧张，毕竟两个人就如陌生人一般，几天后，她就释然了。餐桌大得要命，小菜是各自分开装的，就像到外面和别人拼一张桌子用餐吧，再说外面一般的地方还享受不到如此精致的小菜呢，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而往往餐后许向霆便会消失，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会再出现在餐桌旁。于是，晚饭后的时间她常常一个人打发。
日子过得似乎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好。因为她再也不用为每天吃什么而烦恼，反正每天下班刘妈已准备好诱人的晚餐。不用洗碗，又一次她闲的无聊，去厨房帮忙，结果许向霆的眼睛一斜，吓得刘妈连忙夺下了她手中的碗。至于打扫、洗衣这些活现在根本不用再碰。所以几天下来感觉整个人胖了不少，以致于有一天晚饭后，她不得不找何丽诉苦。
“你说我是不是变成了猪啊？吃了晚饭就睡，你看看，这里，这里，都是肉，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呢？啊？炫耀不成？”何丽眼睛斜了斜她，酸酸的说。“我说你怎么有这么好命呢？每天有人服侍你吃啊睡的还嫌这嫌那的？”
刘芳非不语了，这日子实在太好的，好的她都快沉沦了。
“再说了，”何丽故意拉长了语调，“你说你哪像猪啊？”
“像什么？”
“哪有这么漂亮的猪啊，如果一定要说是猪，那也肯定是头美人猪，人见人爱，抢手的很啊。”
“好啊，你消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刘芳非一跃而起，双手对着何丽的咯吱窝伸去。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笑声中，手机突然响起。
“快接，快接。”何丽大声喊，“救命的电话啊，我一定得好好谢谢他。”
“你等着。”刘芳非一边找手机一边警告。
“你好。”
“你好。”那头懒洋洋的回应。
“李兼东﹗”刘芳非大喊。
“正是在下，如果知道我的电话让你如此开心，我应该早点打给你。”
“你老实交代，这段时间为什么隐身？”
“呵呵。”
“说啊。”
“你在外面？”他答非所问。
“是啊，何丽也在。”
“那我过来？”
刘芳非一愣，她一下听出了他询问的语气，按以前似乎他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忙……”她斟字酌句，心里却突然一寒，什么时候起，她和李兼东之间需要这些虚伪的语言。
“你是芳非？”那边似乎不敢确定。
“你俩干什么呢？正受不了。”何丽一把夺过手机。“李兼东，几天不见，你变婆妈了嘛？快来，锦苑阁。”然后“啪”的一下合上手机，转身指着刘芳非。“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如果对人家没意思，就早点说，别连累人家一大好青年。”
“说什么啊？”刘芳非问。
“切，在我面前还装傻。得了，得了，也不知前世欠你什么来着，等会我替你说。”
“何丽。”
“行了。”何丽一摆手，“我知道怎么说，你说你眼里除了许向霆，容得下别人吗？真是的。”
“何丽。”刘芳非急了。
“不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身边的男人也都是优秀的，就想不通你爹妈怎么光给你生了张漂亮脸蛋。”
“你……”刘芳非一下梗住了。
正文 二十七、斩了乱麻
不可否认，这些年，他给了她不少的帮助，特别是在A市。如果没有他，她不知何时才能走出那段阴影，对他的感激不是没有，只是这份感激怎么能和爱划上等号？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他是什么感觉？爱？”
她摇摇头。
“这就对了。”何丽一拍桌子，“你这么想，但不能保证别人也这么想啊。这些年，李兼东在你身上化了多少心思，你自己心里有数。他这是为什么？”
“我……”她的脑子又迷糊了，感觉一片混乱。其实在她心中隐约能感觉李兼东对她的态度的暧昧，但他不点破，她也害怕去说，其实她也很难说，总不至于突然对他说：“我们做哥们吧。”万一人家没有那份心，还不被他笑死。
所以当李兼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低着头的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甚至连他站了很久，都没有发现。
“哟，怎么站门口呢？”刚从洗手间回来的何丽跟他打招呼。
刘芳非一惊而起。
“怎么了？”李兼东一边望着她，一边脱外衣。
“没事。”她又连忙坐下。
“你别问她，她最近幸福着呢。爱情啊，正滋润着她。”何丽假装漫不经心地说，眼睛却看着李兼东。
李兼东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装作不在意的抖了下外套。
“说来听听，是何方神仙？”
“何丽，别乱说。”刘芳非赶紧阻止。
“你就别保密了，也说给李兼东听听，我想作为朋友，他也一定会为你找到幸福的爱情而祝福的。”
“那当然。”李兼东说完，眼睛却紧紧盯着刘芳非。
刘芳非心乱如麻，她想否认何丽的说法，毕竟和许向霆只是因为利益关系在一起，但又怕否认了何丽的话，就给了李兼东希望。
李兼东绝望的望着她，他多希望刘芳非笑着站起来说：“怎么会？”但是她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一点反对的讯息都没有，他的一颗心渐渐下沉，下沉。其实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种结局，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看来我要恭喜你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哑了，心中不由苦笑了一下，就在几分钟前，他满怀希望而来。老天真会和他开玩笑，转眼间，就把痛苦的一面展现给他了。不是没有想到过表白，但怕自己一开口亵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