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婚-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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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好~~”
“你们好啊。”纪飞扬满面笑容牵着小鱼的手。
静绘跟小鱼解释:“明明的嫂嫂回娘家,所以要带着小孩。”
明明研究小鱼手中的证书。“就这样吗?盖章就好了吗?”
小鱼把证书当扇子扇。“是啊,一张两块钱。”
纪飞扬邀请小鱼的好朋友:“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吧,我已经在饭店订好位子,顺便请两位欣赏我们的婚纱照。”他手上拎着个好夸张的大袋子。
“听说你们拍了两百张婚纱照。”明明啧啧称奇。
“我真服了你们,拍婚纱照花二十几万,结婚公证竟然只花两块钱?”静绘笑他们。
纪飞扬笑呵呵地环住小鱼。“是一千零二块,公证费要一千块。”
仪式朴素简单,双方盖章,证人签名,不到一个小时,离开法院,世上多了一对新人。
晚上,小鱼跟纪飞扬兴奋地摊着婚纱照。静绘跟明明交换着欣赏风格截然不同的婚照,小孩在一旁乖巧地吃蛋糕。
“妳们觉得哪一本比较好看?”小鱼要朋友给意见。
“拜托~~”静绘凉凉地觑着他们。“我们才不要说咧,你们连这个都要比,我跟明明谁都不要得罪。”
纪飞扬哈哈笑,捏了一下小鱼的腰。“妳的朋友都很了解妳噢。”
小鱼胀红着脸。“我只是想听听她们的意见嘛,才没有要跟你比的意思。”
大家吃喝一阵,气氛甜蜜温馨。纪飞扬一直帮小鱼取餐,静绘和明明一直跟小鱼干杯。两个小孩可爱的笑着吃着,宛如小天使。
静绘心情大好,干掉一瓶香槟。“这是我吃过最过瘾最舒服的喜宴了,没有莫名其妙的来宾致词,也没有特意搞笑的主持人,我最感动的就是——”她捧着因为喝多红咚咚的脸说:“没有传统的那种恐怖亲友团上台唱歌,听~~听~~音乐多好听哪!”她环顾四周,五星级大饭店捏。
“关小姐喜欢的话,以后我定期请妳们来这里跟小鱼吃饭。”和爱妻的好友保持良好互动,是婚姻长远经营的一大要件哪。
“真的吗?”明明大喜。“你对小鱼好好喔。”
加分加分!纪飞扬让她好有面子好甜蜜哪,小鱼笑咪咪地,一脸幸福地坐在纪飞扬身边。
明明似有领悟,感慨道:“真羡慕你们两个,有勇气照自己的方式结婚。小鱼妳真奸命欸,遇到纪飞扬。像我以前哪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办婚礼,我先生他们家人意见很多咧~~结婚那天累得我什么浪漫的心情都没了,只想哭。”
“放心!”静绘拍拍明明肩膀。“等一下帮妳介绍的那个郭先生比妳前夫好一百倍!”
“嘎?”小鱼猛地坐直。“什么介绍?妳们等一下要干么?”
静绘解释:“我安排明明跟同事吃饭,明明应该多认识一些优秀的男孩子,她条件那么好。”
“是相亲吗?”小鱼惊诧。
静绘说:“什么相亲?普通的认识好不好?”
“带着小孩不会很奇怪吗?”
明明说:“是很奇怪,所以……”她警告一双儿女:“你们要听阿姨的话喔,不然小心叔叔修理你们。”
小鱼跟纪飞扬一脸错愕。现在是什么情况?
静绘催明明:“时间差不多了。”
明明起身告辞。“我一喝完咖啡就来接他们,拜托你们两位了,你们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练习带小孩啊,以后你们也会生的嘛,BYE~~”
明明竟然撇下小孩就跟静绘去约会。好狠心的母亲,什么跟什么啊,今天可是纪飞扬跟戚小鱼的大日子欸。
幸好,两个小孩看起来很乖。
“我没带过小孩。”小鱼求助地望向纪飞扬。
纪飞扬看着两个小鬼。“放心,交给我。”他问他们:“还要吃什么?叔叔去帮你们拿。”不怕不怕,这两个小孩看起来很乖。
“叔叔~~”妹妹说:“我想吃麦当劳的冰旋风。”
哥哥说:“我想吃炸鸡。”
纪飞扬微笑,跟小女孩解释:“这里不是麦当劳喔,但是有比麦当劳好吃的HaagenDazs冰淇淋。”
“我去帮她拿!”小鱼跑去舀冰淇淋给妹妹,顺便拿了鸡块给哥哥。
辣妹舔了舔冰淇淋,放声哭:“哇~~这不是冰旋风~~”
哥哥吃了一口炸鸡,顿时崩溃,双手乱踢、双脚乱跺,生气嚷嚷:“这不是肯德基~~哇~~这不是肯德基~~”这两个小家伙在五星级饭店大吼大叫,引来众人注目。
小鱼跟纪飞扬吓得两人手握手,恐惧地瞪着小孩子。
“嘘~~嘘~~安静。”纪飞扬嘘他们。
“我们走。”太丢脸了,小鱼抱起女的,纪飞扬牵住男的,在小孩的鬼哭神号中逃之夭夭。狼狈地逃到纪飞扬车上,咻地驾车驶离,小鬼们还不罢休。
一路哭吼尖叫,像乩童起乩。
“我要吃麦当劳的冰旋风啦~~哇~~我要吃啦~~”妹妹扯小鱼的头发。
“好痛!”小鱼按住头皮叫。
“肯德基带我去肯德基~~”哥哥趴向前座抓纪飞扬的手。
“我在开车!”纪飞扬惊吼。
小男孩痛哭。“你骂我我要跟妈妈说~~”
小女孩开始殴打小鱼,小手在她身上挝。“带我去麦当劳麦当劳,姨姨~~”
“快救我~~”小鱼拿小孩没辙,只能试着拽开她。“她力气好大!”
纪飞扬一边推开纠缠的哥哥,一面拯救爱妻。“妹妹再不乖,叔叔要叫警察了。”
妹妹愣住,跳起来要开车门。“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
“不可以!”小鱼制止。
妹妹踢她。“我要找妈妈~~”
小鱼吼纪飞扬:“你干么威胁她?”
纪飞扬回头咆哮:“我只是说要找警察!”
小鱼抱住妹妹。“乖~~没有警察喔~~”
“不要~~”妹妹挣脱,踢小鱼,小鱼惨叫。
“我的腰……”很好,扭到腰了。
纪飞扬震怒。“不要吵了,通通安静!”
哥哥跳起来捶纪飞扬的头。“坏叔叔~~”
纪飞扬发出崩溃的熊吼。
深夜十二点,纪飞扬带小鱼回家。门打开,两个大人像刚从灾区逃难出来,小鱼腿软,爬到客厅中央,躺平,不肯动。
“累死我啦~~妈呀~~”她身上的白洋装沾满小孩的口水和脚印,浑身肌肉酸痛得要命,明媚小脸此时活像瞬间老了三年。
纪飞扬欲哭无泪,望着他精心布置过的客厅,茶几插了一盆鲜花,放了顶级巧克力,冰箱还有两瓶冰镇的顶级香槟,本来想跟小鱼缠绵的,这会儿他严重不举,只想躺平。他爬到小鱼身侧,躺在爱妻身旁。
“怎么会这样?”他无语问苍天。
“我的腰好痛……”爱妻很哀怨。
纪飞扬坐起,帮她揉腰,累得眼睛睁不开。“还有哪里痛?”
“腿好酸……”小鱼呻吟。
纪飞扬马上揉她的腿。“有没有好一点?”
“我要杀了叶明明~~”小鱼哀嚎。
最后两人肩并肩躺在地上,手牵着手,筋疲力竭。
他有气无力地说:“去床上睡吧……”
“还没洗澡。”
“没关系啦……”
“我全身好臭,小孩真可怕。”她哽咽了。
纪飞扬也很想哭。“老婆,我们可不可以就享受两个人的生活,先不要生孩子?”他感慨道。
没想到小鱼反应大激,咻地翻身给他大大一吻。“我也这么觉得啊~~老公~~”
尾声
半年后——
张制片急着找导演拍金饰广告,他跟同业的沈制片打听导演人选。
沈制片苦道:“唉呀,自从纪飞扬减产以后,现在一线的导演档期更难敲了。”
张制片摇头叹息。“他大牌导演不层拍我们这种七、八十万的小CASE了,听说他现在只接一百五十万以上的大案子。”
“都这样啦,赚够了嘛,干么还那么拚命。”
“怎么办?我这片子很急欸,不放心交给小导演拍。”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找他老婆拍。”三个月前,听说纪飞扬跟戚小鱼结婚了,没发喜帖,大家都只是耳闻。不过也有人说这是谣言,这是幌子,因为他们没住在一起。哼哼哼,诡异。
此话一出,张制片脸一沉,像被鬼亲到。“又跟她合作,没别的人吗?和她合作很累欸……”自从戚小鱼兼职当导演,其机车龟毛的本性不但没稍稍减低,反大幅飙升,以前当艺术指导只管背景美术衣服,现在当上导演不得了,明目张胆嚣张的管到太平洋。
沈制片劝他:“这种价钱又要兼顾品质只能找戚小鱼啦,何况找戚小鱼有个好处,片子不好她老公纪飞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是不是?一鱼两吃一举数得,买一送一,到哪找这么好康的事?是不是?”
张制片忽然想到什么,凑身在沈制片耳边说:“你有没有听说?关于戚小鱼的秘密?”
“什么秘密?”
“戚小鱼是女同志。”
“怎么可能?都跟纪飞扬结婚了欸!”
张制片暧昧地顶了顶他手臂。“妙就妙在这里,大家都嘛知道,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不但没住在一起,平常也很少看他们一起出现,这只是幌子啦。”
“不可能吧?如果是真的,纪飞扬干么跟戚小鱼结婚?”沈制片纳闷。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偷偷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如果你跟别人说,我以后就再也不跟你说任何事了……”张制片在沈制片耳边说:“因为纪飞扬是GAY!”他言之凿凿,纪飞扬跟戚小鱼是对无性夫妻。
“不会吧~~”沈制片瞠目结舌。“他看起来很MAN啊,你确定?”
“看起来很MAN是因为他是1号,大家都知道这个秘密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干么结婚不请客,要偷偷公证?因为心虚不好意思嘛!还有他们如果是正常的婚姻关系,干么住两个地方,不住在一起?因为他们是无性夫妻嘛……”
传言如雪球越滚越大。当事人呢?不见他们出来澄清。
“厚,这衣服根本没洗干净嘛~~”纪太太正打算披外套去散步,却发现白外套袖口有污渍,仔细看,一大块蓝色污渍像是被其他衣料的颜色染到。“搞什么,她根本没分开洗嘛。”
她气冲冲地拽着外套走出房间。“唉呦~~”摔了一跤跌坐地上,她揉着疼痛的腰,又摸摸地板。“这么滑,根本没拖干净,真是太糟糕了,太乱来了!”
再看看客厅,乱得像被子弹打过,那边餐桌上,吃完的水果盘没清洗,果蝇飞舞,收进来的衣服扔在沙发也还没折,桌上的报纸杂志乱堆都没收拾,电视机开着,看完也不关。
够了,这半年来她真的受够了!
纪太太冲进走廊底的房间,开门就骂!
“我刚刚滑了一跤,妳怎么拖地的?太危险了!还有这衣服怎么回事?妳又不是不知道白衣服跟深色衣服要分开洗,客厅的电视不看了为什么不关?还有餐桌脏得都要长虫了,妳还不收啊?是要等到长蛆吗?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纪太太噼哩啪啦骂完。
“罪魁祸首”却懒洋洋躺在床上翻看杂志,听完纪太太的咒骂,她将书往地上一砸,被子一掀,咻地下床,大步走到纪太太面前。
那一向温驯的圆眼睛,猝然绽放森冷的光。她脸色一凛,从那丰润的嘴进出狠话:“臭老太婆,我也受够了!”章淑美凶巴巴盯着干妈。“一个月才三万块,妳想要我做多少事啊?”够了够了,这些家务琐事她做了三年多,她累了、厌倦了。
纪太太惊骇,怔怔地望着章淑美。“妳……妳刚刚叫我什么?”
章淑美下巴一昂。“臭老太婆、臭老太婆~~怎样?”她豁出去了,累积的不满一下子全爆开了。
“淑美,妳怎么搞的……”可怜纪太太还搞不清楚状况。“妳是不是生病了,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纪太太去摸她的额头,章淑美唰地打开她的手。
“我清楚得很,我本来就这样!”只不过现在她受够了,不想再伪装。
“妳怎么回事?妳从不跟我顶嘴,也不会这么邋遢,妳看妳的房间乱成这样……什么味道?”她掩鼻。“怎么有一股酸味?”
章淑美冷笑。“因为我三天没洗澡了……”说完还故意用力抓搔头发,一下子雪花飘飘,吓得纪太太掩嘴欲呕。
“妳太脏了吧?”
章淑美踹了一下床。“因为我懒得洗,我就是脏,怎样?我懒得跟妳装了,死老太婆!”她把这三年多累积的不满,一下子全发泄在纪太太身上。
“妳是说妳以前都是装的?”那么贤慧优秀听话的章淑美全是假装的?怎么可能?“妳干么装?”
章淑美从抽屉拿出烟,坐在床铺,交叉双腿,点烟抽,脚还一边抖动。
她斜眼觑着纪太太。“我做到这个月底,然后要搬出去了。”
“为什么要搬?”纪太太扇着喷来的烟,臭死了。
章淑美咆哮:“因为我不想再当妳的佣人,因为我不想跟老太婆住,因为我不想要每天晚上跟妳在那边看台湾龙卷风,还要假装很好看,我一点都不喜欢当妳干女儿!”
“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