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海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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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雄的一草一木了。空闲时,沿着爱河散步,我喜欢这种悠闲的感觉。
对于我的决定,叔叔并没有反对。
但是童圣阳却想往台北跑。
他学的是信息管理,而台北有家知名的科技公司在招考程序设计师,他又好死不死的录取了:如果我留他,他还是会为我而放弃的,但是我没有留他,而且还鼓励他去为理想奋斗。
我们都还年轻,要相聚并不急于一时,他应该全心在事业上冲刺,免得将来后悔。
于是,我们成了聚少离多的远距离情侣。
想他吗?还好吧!刚开始,他只要一有休假就跑回来看我,缠腻得紧,直到我送他去坐车时,都还舍不得放开楼在我腰上的手。
半年、一年过去,也许是跑累了,也许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他回来的次数逐渐减少。
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什么,直到近来。就连通电话时,都只能聊些淡到不能再淡的生活琐事,他不会再用哀怨到快要死掉的口气对我诉说。“好想妳,想到浑身无力,没办法工作了。”
可以谈的话题愈来愈少,交集愈来愈淡,电话中时常冷场到接不下去,我强烈的感觉到,我和他正在疏远中‥也是一个明朗的大晴天,我坐在北上的统联客运上。
看着车窗外往后跑的景物,我想起了昨晚和程予默的谈话。
这是近几年他头一回打电话给我,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们聊了一下近况,然后他问我:“妳和童圣阳还好吗?”
我总觉得,这才是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还好啊,怎么这么问?”我不动声色地套他话。
“‥‥没。”
“程予默,你很奇怪哦!”专程打电话来问我和男友好不好,说不怪谁信?
“只是觉得,妳和他南北相隔,久了难免会影响感情‥‥”
他用词很谨慎,让我无从探问起。
我只好在这一头沉默。
“‥‥有空,上来陪陪他吧!”他似是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那是很轻、很浅的叹息,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是女人,所以我有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它告诉我,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我将会失去这段维系了五年多的感情。
这也就是我现在为什么会在往台北的路上的原因了。
我很少上台北来看他,除非是探望叔叔,才顺道找他,一般都是他下高雄找我比较多。
现在想想,我这女友还真当得有点失职。
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吧!他看到我,一定会很意外的。
我眠了下唇,藏起甜笑。
抵达台北已经过中午了,肚子有一点点饿。
我没通知任何人来接我,直接到他的住处找他,如果他也还没吃,可以来个甜蜜的午餐约会。
今天是周休,他应该会在家。
我按了电铃,等一分钟,没人应门。
我再按第二次,等一分钟,还是没人理我。
我第三次按铃,再等一分钟,依然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搞什么?真的不在家?!那我千里迢迢的来,是为了当门神兼喂蚊子的吗?
我心有不甘的抬起手,就在打算四度按下门铃的时候,凌乱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谁啊”门才拉到一半,他就变成雕像杆在那里,我敢打赌,就算有蚊子飞过去,他也不会记得合上滑掉的下巴。
呵呵,果然是一副呆样!
“意外吧!”我跳进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朝他绽开灿烂的笑容。
“海、海宁‥‥妳怎么‥‥怎么会来‥‥”他还在结巴。
可怜的小孩,被惊吓得太严重了。
“想你啊!免得你老哀怨的说我都不理你。”我退一步,离开他僵硬的身体,打量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你刚睡醒?猪哦~~都日上三竿了。”
“我‥‥?;;‥‥”
“是谁呀?圣阳,怎么开个门那么久”
一阵熟悉的女声由房里飘出来,我僵住笑容,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看到另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人:程予洁。
她半裸的肩头吻痕遍布,发丝凌乱,唇妆半残,当然,残掉的那一半在他嘴上白痴都看得出来,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好事!
我真是恨透了自己的迟钝!现在才发觉不对劲‥“看来我是打扰你们了。”我冷冷地笑着,连我自己都意外,我居然还笑得出来。
“海宁‥‥”童圣阳靠近我想解释什么。
他在冒冷汗。
何必呢?背叛都背叛了,现在一脸的慌急是想做给谁看?
我没心思欣赏,也没听他任何一句解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海宁~~”
他大喊,我没停下脚步,他也没追上来。
一走出他们的视线,我立刻就崩溃了,蹲在巷子里痛哭失声。
骗子、骗子、骗子!
说什么会疼我、守护我一辈子,这就是他疼我、守护我的方式吗?和别的女人上床?
更可恶的是,对象还是她~~程予洁!
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姊姊,一个是我想托付终身的男人,|奇…_…书^_^网|他们却联手背叛了我…
这是什么世界?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受的伤害,总是比别人多?
以后想哭时,别一个人躲起来。
这句话是谁说的?好象是程予默。
他说对了,我太倔强,不会在别人面前哭,所以我会笑着离开,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尽情宣泄痛苦。
想哭时,别一个人躲起来,我会在另一头等妳我拿起手机,不经思考的拨出电话簿中最显眼的那个号码,那个五年来,我始终没勇气拨出的号码‥“喂?”
是他的声音,柔柔沉沉的让人安心。
“程予默‥‥”我才刚发出声音,就哽咽得接不下去。
“海宁?!”
“嗯‥‥”我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妳在哪里?”
“我在‥‥不知道,你不要管,听我哭就好‥‥”
真的,我打这通电话,只是要他听我哭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也没有要对他说什么。
因为他要我不可以躲起来哭,所以,我让另一头的他听我哭。
他真的不再说话,默默听着我的哭泣声。
我没去思考自己的行为有多白痴,花一个小时的手机费,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哭。
但是他轻浅传来的呼吸声告诉我,他一直都在。
就像他承诺过的,会在另一头等我。
忘了我最后是怎么结束通话,怎么坐上车的。
到现在脑子都还昏昏沉沉的。
盯着车窗上反映的模糊影像,我的眼睛是肿胀的,声音是沙哑的,我一直哭到没有声音,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街头走了多久,等到真正有意识时,人已经在火车上。
我好象没有跟他说再见‥走出高雄火车站,天色已经是暗沉一片。
我明明很累了,却没有马上回家,无意识的走着、晃着,接近家门时,脚已经走到没有知觉。
而,家门前静静伫立的身影,更是让我瞬间震掉仅剩的知觉。
第一次,他在我家门口等我,我告诉他交了男朋友;第二次,他在我家门口等,我面对的却是男友的背叛‥“妳回来得好晚。”他看着我温温地说。
“我坐火车‥‥”
“累吗?”
我摇头。
“感觉‥‥很糟吗?”
我说不出话来,他眼底的了解、温柔。以及包容,引出我强自压抑的酸楚。蓄满眼底的泪水再也关不住。
“程予默~~”我冲动地投入他怀中,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他楼着我,像是一个心疼孩子受了委屈的父亲,很轻、很怜惜地拍抚我的背。
“哭出来就好。”
我听了更是心酸,很用力、很用力地哭,也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他。
他没再说话,也没出声安慰我什么,就站在街灯下,任我抱着、任我哭湿他胸前一大片衬衫。
时间的流逝,我没概念,只觉得我好累好累,身体与意识都是空麻的他从我皮包里找到钥匙开了门,把我抱进去,放在床上,又离开。
等他再回来,手上多了条温热的毛巾,我连动都没有,让他帮我擦脸。
“有没有吃晚餐?”他坐在床边柔声问。
我摇头,觉得现在的自己像稚龄三岁的孩童,让他照顾着。
他想了一下,又问:“那午餐呢?”
我呆看着他。
他轻浅的叹了声。“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
“那喝杯热牛奶好不好?”
“没有奶粉。”
“没关系,我去买。”
“程予默!”我害怕地揪住他的衣角。“不要丢下我…”
这个时候,我真的好怕孤单,不要去下我一个人。
他回过头,给了我一记柔暖的微笑。“很快,十分钟就好。”
从他离开我视线之后,我开始盯着床边的闹钟计时,在九分三十一秒的时候,他回来了。
“太晚了,买不到其它的,妳先吃这个。”
我看着他递来的东西一瓶加温的鲜奶,一个全麦面包。
我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统联站外,我的心碎,他的牵挂。
一样的一瓶鲜奶,一样的一个面包,一样是7.11的袋子,一样是这双漾着暖意的眼眸,一样是如此温柔的他‥他从没问过我,关于那天行为失控的原因。
见我只曰竺径的发扯,他拆开包装,插入吸管,递到我嘴边。
“吃完就快点睡觉,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他监视我一口-口的解决掉那瓶鲜奶和面包,道了声晚安,关掉电灯。
“程予默”我轻声喊他。
“什么事?”他躺在沙发上,低应。
“你‥‥-挂断电话就下来找我了吗?”
他没有立即响应,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一阵子过后,他低低应声。“嗯。”
“谢谢。”我庆幸这时身边有他,否则,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今晚的孤单与痛苦。
第三幕~叮
我与他总是如此,处在暧昧不明的阶段中,
不是情人,也不是兄妹,心与心的距离,像是近到一伸手就碰得到,可是真的伸出了手,却发现它隔了层层迷雾遥远得捉摸不住:
第三幕卷五
隔天早上,我是在一阵香味中醒来。
“去刷牙洗脸,吃早餐。”
我怀疑他背后长了眼睛,不然明明在张罗早点,怎么知道我醒了?
“妳只有一分钟的赖床时间,现在开始倒数。一二三‥‥”
在他数到3的时候,我很认命的爬起来。
刷完牙,洗过脸,再把一头长发束成马尾,换上最轻便的衬衫牛仔裤,看起来起码年轻了三岁,稍稍掩去我脸上的樵碎。
我希望自己看起来像充满朝气的大学生,而不是历尽沧桑的怨妇。
“你买了什么东西?”我打起精神,故作轻快地走过去。
他递来一块蛋饼。“妳家巷口买的。”
“L、K,那家我知道,超难吃的耶,不如下次我做给你吃。”
“好,我会先准备好胃药等妳。”
啧,先生,你说这话就太不可爱了,尤其正经的口气,一点都不像说笑。
不过,看在他买胃药从容就义的分上,不计较了。
“等一下要去哪里?西子湾好不好?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母校,然后再坐渡轮去旗津玩水、吃海产。”
程予默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妳不必勉强。”
我笑容抽播了一下,僵僵地笑说:“哪有?我八百年前就说过,你来高雄的话,我一定要带你到处玩的,你不要害我变成食言的大胖子。”
“妳心情不好,不是吗?”
一语命中要害。
在他犀利的睁光注视下,我几乎快挂不住笑容。
“就是心情不好,才需要出去散散心啊…你就当陪我嘛!”
见他张口,我赶紧又补上一句。“还是你这回又和人有约,急着要走?”
“‥‥没。我留下来陪妳。”
“那就这样说定噢!”
吃完早餐,我们依约定出门,他顺手多挂了件外套,帮我关窗、锁门,再把钥匙还给我。
我们从高雄车站前坐公车,因为是假日,人潮多到爆,别说座位了,连站位都快站到驾驶座旁边去。
一记紧急煞车,我差点飞去撞前面的玻璃,程予默及时拉住我,一手环抱着我的腰,勾起我尘封在心底的泛黄记忆。
记得上一次靠在他怀中,被他这样护着,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好遥远、又好熟悉的感觉‥“程予默,我想到一个老笑话。”
“说说看。”
“有一个高中女生,因为太累,就在公车上站着打瞌睡,结果一个紧急煞车,车上的吊环断了,她一路咚咚咚地跌到司机座旁,很尴尬地说:“司机先生,这个‥‥断了‥‥”那个司机先生也幽默,回她一句。“没关系,集两个拉环,送司机照片一张。‥‥”
我站的地方离驾驶座不远,只见运将先生瞄了我一眼,不屑捧场,程予默更过分,凉凉地说:“的确很老,我国中就听过了。”
我不爽地睡他胸膛一记。“不然你也来说一个公车笑话。”
他沉吟了下。“有个怀孕的妇人上车,但是车上没有座位了,于是她站在一位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