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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焙桶舱猓膊椴怀鲇锌赡芎退匣锷焙Ξx山的可疑之人。
在畑山凶杀案中,除中谷之外到底还有没有同案犯呢?
如果有的话,那又是谁呢?
直接动手杀死中谷的果真是结伴进入旅馆的那个女人吗?
若是的话,那个女人与畑山凶杀案中的同案犯又是什么关系呢?
或者说那个女人本身是否就是同案犯呢?
那个女人是谁呢?她又在哪里呢?
在仍然抱着这一大堆问题的状况下,警方迎来了案发后的第三周。
前面所说的和栗想到的新的着眼点就是从这天早晨和儿子的一个偶然的谈话中开始的。
“喂,道子,你在干什么?一个女孩子家。”
和栗正在浏览当天的晨报,突然听到正门那边“咣”的一声,他便伸出脑袋责备道。
好像是上高二的长女道子从二楼的楼梯口朝一楼的走廊上扔下来一个书包,那书包看上去很重。她自己则空着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学习的房间在二楼。
“学习用具要好好珍惜。”
是没听见吗?见女儿不吭声,他便拉开粗嗓门喊叫起来。虽说道子才上高二,可身高已近1。70米,已经超过了她父亲。因为上的是都立高中,所以她穿着也很随便,上身是深蓝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牛仔裤,两条裤腿长得出奇。
这次不应该听不见了,可是她简直就像没把父亲放进眼里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望着她的背影,和栗勃然大怒。
“道子!”
大声喊叫后,马上感到意外的却是他自己,因为一边拾书包、一边带着漠然的表情回过头来的,不是女儿,而是上高一的儿子。
“怎么,原来是利泰啊!”
“我姐还在睡觉呢,她说刚考完试,今天放假。”
“哼!——那,你再把头发剪短点不成吗?你那么长的头发从后面看上去简直像个女的。”
为了替自己认错了人解嘲,和栗反而嗓门更高了。利泰只是稍微缩了一下肩,朝着母亲所在的厨房那边低声说了句“我走了”,然后就出去了。
和栗边把目光转向报纸,边开始发出苦笑。平时都是离学校较远的道子先从二楼上下来,而且他从思想上还没有把最近的年轻人的长发作为一种风俗接受下来。每当他见到烫着鬈发的男人,就感觉到怎么看都不顺眼。
只隔三四米远就把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搞混了,作为父亲来说,这可不是件值得自豪的事。但是当你认为该是个女的出现时,这时若有个长头发的男人从那里经过,对于和栗这般年纪以及更年长的人来说,一般都会首先认为那就是个女的吧。
这种感慨万千的思绪,在他不一会儿从家里走出来挤地铁到西荻洼署上班去的路上,不知为什么总在他的脑子里时隐时现。
在单位门前,迎面碰见了防犯科的一个中年人。待那人向他打招呼后,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他想当中谷浩司进入阳光花园旅馆时,正在值班的是那个叫杉冈的人,而他和刚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这个防犯科人员,还有自己,差不多都是一个年龄段的人。若这样的话……?
一走进专案组办公室,和栗就往阳光花园旅馆拨了电话。正巧杉冈从今天早晨6点起一直在值班。和栗也不等参加完今天早晨的碰头会便自己驾驶着搜查用的小型客货两用车朝着川越街道开去。
“前几天已经向埼玉县警察署汇报过了,因为我根本就没看清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个女人的相貌,所以……”
在前台工作间内,杉风顺一正面对面地回答和栗的提问。他那让人看上去感到与旅馆的工作人员有点不相称的一丝不苟、规规矩矩的四方脸上,恭恭敬敬地堆满了笑容。他肯定已多次接受过朝霞署专案组的询问,可是却看不出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和栗感到这也许就是在法规边缘上做生意的人的心理弱点吧。
“由于是从这里看过去的,所以连司机的长相也没看清楚。”
杉冈朝着旁边放着办公桌、计量器的窗户那儿示意了一下。窗户上挂着淡紫色的花边窗帘,窗户玻璃上好像也落了厚厚的一层土。
“听说他那个同伴留着棕色的烫发,脖子上围着一条粉红色的围巾,对吗?”
“是的,我想是粉红色的围巾。衣服的颜色吗……一到关键时刻,我却记不起来了。”
杉冈摸着头发稀疏的前额,苦笑着回答道。
“你觉得那人是个高个儿呢,还是……?”
“也许个头儿不算太高。可是他的头蜷到座背的一下面……这么一来在这边就更难看清楚了。”
“噢。”
在和栗印象中好像最近出现了“无性时代”这个词。男的女性化、女的男性化——一开始是团长发的人多了起来,后来一些过去女性专用的颜色,如粉红、紫罗兰等也逐渐被用在男性的服饰上。在花纹衬衣的外面再围上一条粉红色的围巾,这种打扮在当今的年轻人中并不稀罕。
“坐在副司机座位上的那个人……”
和栗以锐利的目光盯着对方的眼睛,接着说:
“可不可以认为是个留长发的男人呢?”
“啊?”杉冈皱着眉头摆了一下头。可是,紧接着他又眨了一下眼睛,好象陷入了沉思。
“你只看清了副司机座上的那个人的面部,而且好像只看清了长发和粉红色的围巾,然后就简单地认为是个‘女伴’。但那种发型难道不可能是个男人留的长发吗?”
和栗十分清楚将一个看法施加于人的问话方式是危险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接二连三地发问,因为畑山案件中的同案犯是个男性的可能性很大。既然说受害者中谷的旁边有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说不定会是男的。虽说这是和儿子偶然的一次对话中的突发奇想,但也可以说这种推理是从事件的裂缝中必然产生出来的。
“唉呀!”
杉冈又慢慢地、带着慎重的表情说:
“只一闪就过去了,不过我觉得不是刚才所说的那样,而且头发这么着一团团地蜷着,一直垂到围巾上,好像是头发很长的样子。而且,颜色也很明快,像是染成的棕色。”
立时,和栗反射般地想到,莫非是假发吗?
如果两个男的一同进入旅馆,很容易引起服务员的注意。当然,在谈生意的旅客或搞同性恋的男人中,这种情况好像也并不是没有。不过,因为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所以也许会引人注目。于是,是不是中谷的同伴。即同案犯,戴上假发,男扮女装地经过的前台呢?
可是,这种设想中有一个很大的疑问。
那就是中谷本人对于以这种打扮进入旅馆没有表示怀疑吗?
罪犯和中谷如果真是同性恋的关系,那又将怎么样呢?
和栗又想起了“木原”这个名字。
据安宅讲,中谷是在赛车场上和那个人认识的,看样子他完全从心里佩服那个人。前一段时间他俩正准备联合起来干一番大事业。
如果中谷和木原之间属于同性恋的关系,那么好像下一步还应有值得考虑的问题。因为据说有这种行为的男人其出入场所是自然而然地定下来的,所以从这方面也能想出搜查“木原”的办法。
可是,难道解决刚才那个问题的办法,只有这一种吗?
和栗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前台现金出纳窗口方向走去。除了结帐后离开旅馆的车从这里经过外,其余时间这里没人,窗户被厚厚的窗帘掩盖着。
因挂着窗帘,窗外看上去就像是黄昏。和栗凝视着窗外,陷入思考之中。有时候一旦推理的思绪旋转起来,新的视野将会接二连三地展现出来。
是的……即使罪犯男扮女装和中谷一起进入旅馆,那么也有一种让中谷完全不表示怀疑的情况,那就是中谷当时已经死了。
但是,这种情况却又不可能。中谷驾驶着从安宅那里借来的凯迪拉克……不,先别着急。
和栗回头看着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的杉冈。
“杉冈先生,你刚才说过因为隔着窗帘,所以没看清司机的面孔,对吗?”
“对。我想客人能够轻松自由地从这里出入正是旅馆的魅力所在。不过,因为条例上指示,要大致观察一下旅客的人数和大体上的印象,所以我们也大致……”
“这么说,就无法断言那天晚上驾驶凯迪拉克的那个男人就一定是受害人中谷啦?”
“是……不,这个……”
杉冈好像有点儿惊慌失措似地,一边擦着鼻尖一边说:
“关于这一点好像一开始埼玉县的警察也有点担心。只是因为进来时是情侣双方,而结果只剩了一个男的……”
“所以请你全部抛掉那种成见。坐在副司机座上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还值得怀疑。”
思考成熟之后,和栗的语气不由变得有些强硬起来。
“是的,假如死者中谷浩司的尸体是在其他地方发现的,那么,你还能认出他就是那天晚上驾驶着凯迪拉克进入到14号室的客人吗?”
“不,那根本就……”
“这么说,你不能断定开车的那个人就是中谷啦?”
“对,是这样的。总之,因为当时从前台看过去的时候,对此几乎没留下什么印象。”
杉冈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点了点头。一般的证人当知道自己的某一句话将被用来确定什么事情时,都会感到不安。
和栗又背对着他把脸转了过去。
假设14日晚上10点半开着凯迪拉克进入14号房的那个人不是中谷浩司,那么……
开车的肯定就是那个罪犯,中谷当时或者已经被杀死了,或者被人灌了安眠药睡着了,然后被人戴上了假发,围上了一条粉红色围巾,放在了副司机座位上。杉冈说过因为副司机座位上的那个人的姿势是缩在背座下面,于是就认为可能是个小矮个儿吧。不过,即使跟中谷一样个头高大的人,如果让他那软绵绵的身体蜷着坐下去,也并不是多么难的事。
一进入14号室的车库,罪犯就把中谷扛到了二层的房间里,横放在床上。其间他接了从前台打来的电话,他可能说打算住到次日早晨,但还没定下结帐离店的时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其意图是想尽量推迟尸体被发现的时间。
然后,他拿掉中谷的假发和围巾,把中谷的上衣搭在椅子上,从冰箱里取出啤酒,再弄湿两个杯子,千方百计地伪装出中谷和“女伴”在一起呆了一会儿的假象。然后他打开发动机,又把房间的门完全打开后就跳窗逃跑了。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假如这时中谷已经死了,那么可以认为在他被拉进阳光花园旅馆之前,就已经在某个地方被灌了安眠药,因一氧化碳中毒而死去了。根据中谷的验尸报告,已断定其死亡时间为当夜10点到12点。
只搜查那个神秘的“中谷的女伴”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思路,因为直接下手的凶手是个男人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
和栗那热辣辣的目光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但他却故作冷漠地打了个招呼,就从旅馆的百叶铁门里钻了出来,朝着停在私人车道上的小型客货两用车走去。
2
10月23日下午2点40分……
听到门铃声后,为慎重起见,麻子先从窥窗里认清对方,然后赶紧打开了门。
各务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进入了昏暗的门廊里。
“对不起,我稍微来晚了点儿,因为上午我到前桥那边的大学里去了。”
各务用平时那种平稳的语调说道。
麻子不由自主地倒向各务的怀抱,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从今天早晨起我就害怕,连饭也咽不下去……”
“没什么可怕的嘛!”
各务一只手抚摸着麻子的肩膀,一边镇静地耳语道。
“奈津实确实说3点到这里来吗?”
“是的。”
今天上午麻子往各务家打了电话,将奈津实要来取钱的事告诉了他。于是他比约好的时间晚了约10分钟赶到了这里。
早在上午9点半时,麻子曾往奈津实住的公寓里打过电话。奈津实曾威胁麻子,如果在23日星期三之前不与之联系的话,就把麻子的名字透露给警方。今天已经到了最后的期限。
麻子目送丈夫去上班之后,就给奈津实拨了电话。几次铃声响后,终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方好像就是奈津实。
“喂,喂?”带着尾音高且语气不痛快的声音显得格外嘶哑难听。听声音对方也许还未起床吧。
“是奈津实小姐吗?”
“对。”
“喂,我是……”
“噢,是桂木夫人吧?”
奈津实意识到是麻子,到底还是有点紧张。
“是的,我是……是关于上次的那件事,你今天能到我家来一趟吗?”
“可以。不过,上次约好的东西没问题吧?”
还是那种缺乏抑扬的语调。被她直截了当地一问,麻子感到有点不知所措,就像心里被电击了一下,但还是尽量打起精神回答道:
“是的。”
在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无论如何也要让奈津实到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