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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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挂上电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德拉。“维拉·马特尔在4号那天去雷丁并呆了两天到底为什么呢?”
德拉摇头:“这也是一个迷……你是否认为谜底仍在维拉·马特尔那里?”
“在别处都找不到,”梅森道,“再也没有别的地方了……而且……”
“而且什么?”德拉问道。
“而且,”梅森道,“我们已无路可走。”
“你觉得还能吃得下么?”德拉问。
梅森勉强笑了笑:“不知道,”他说,“我想还能。这不是吃,这是加油,明天还要有一场苦战。我想汉米尔顿·伯格今晚正在为了我们享受丰盛的晚餐呢。走吧!”
梅森和德拉关上办公室的门。德拉将手伸进他的手里捏了一捏,无言地表明了她的忠诚和同情。
梅森拍拍她的肩,说道:“没事。德拉,我已经把它抛开了,我想必要时我也能挺得住。”
“这真是毫无公道。”德拉抱怨道。
“我知道,”梅森道,“通常是,当事情冲着你来了,它也就走到头了。走吧,吃饭去。”
他们找到了熟悉的那家鸡尾酒吧,喝了鸡尾酒,然后到餐厅订了饭。
梅森吃得很慢,慢条斯理,静默无声。德拉吃了两口,就再也不想碰,把盘子推开了。
没有谈话声。德拉拿着一杯水在看,梅森完成了吃的任务。梅森吃完后,德拉走到电话亭,要了德雷克的办公室。
德雷克的声音显得有些迷惘,说道:“我碰上了可能大有用途的发现,德拉,可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佩里能来接电话吗?”
“我去叫他。”德拉说。
她回到梅森桌边,说道:“保罗等着你接电话。他搞到了点什么,但又搞不清有什么价值。”
梅森点头,推开椅子,无言地走向电话亭,关上门,说道:“喂,保罗,什么事?”
“雷丁那个人,”德雷克说,“是把好手。10分钟前他来电话做了个全面汇报。我让他在电话旁等着。”
“好,汇报了什么?”梅森问。
“维拉·马特尔乘太平洋航空公司的飞机到达雷丁。是莫林·门罗接她的。莫林开了一辆新型汽车在机场等地,维拉·马特尔上车后就去了门罗家。”
“好,”梅森道,“莫林·门罗是个什么人?”
“显然是雷丁上层社会的人。她父亲拥有几千英亩木材林,两个锯木场。她是全城第一号美人。”
“好啦。维拉干了什么?”
“她去门罗家后,过了两个小时就出来了,莫林送她到旅馆。维拉·马特尔要了一间屋,乘第一班南线飞机走了。”
“去了哪里?”
“回洛杉矶。”
“后来呢?她是否去看过我们知道的某个人?”
“还没有发现她在那里干了什么,”德雷克道,“但是她的航空旅行卡显示她是第二天去洛杉矶的。”
“你的人能否查出那里出了什么事?”
“不能。莫林·门罗现在旧金山或洛杉矶。她父亲在俄勒岗。”
梅森想了一会儿,说道:“给我雷丁那伙计的电话号码,保罗。他的名字呢?”
“艾伦·汉考克。我让他在电话旁等着。我可以通知他,让他把电话打到你这个电话亭来。这比你打长途电话要方便点。”
“好,”梅森道,“我在这儿等。让他打到这里。”
梅森回到桌旁。
“什么事?”德拉问。
梅森说了。
“可是,老板,”德拉说,“那是……天!那是凶杀案前一个多星期的事了。而且,它不可能和凶杀联系到一起。”
“你怎么知道?”梅森问。
“那……不知道。”德拉说。
“当你开始玩拼图游戏时,”梅森说,“你先要考虑的是行动顺序,这个顺序可能和每一步的行动同样重要。”
“我不懂,”德拉说,“什么顺序……?”
一个侍者来到桌前,说道:“有您的长途电话,梅森先生,雷丁来的。一位汉考克先生说您在等他的电话。您接吗?”
梅森点头:“把电话拿来,”他说,“我就在桌子这儿接。”
侍者拿来电话,插上插销,递给梅森。
梅森说道:“喂,我是佩里·梅森……是,我在等这个电话。请接过来。”
片刻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梅森先生,我是德雷克先生在雷丁的代理,艾伦·汉考克。他说你要和我谈话。”
“不错,”梅森道,“门罗家族有什么情况?你能对我说说他们的情况吗?”
“门罗先生是本城首富。”
“多大年纪?”梅森问。
“五十二、三岁吧,我想是。他是木材商。”
“他太太呢?”
“两年前去世了。”
“当维拉·马特尔来到雷丁时,”梅森说,“她是和门罗先生谈生意,门罗让他女儿去接她……你对他们之间的生意可有什么看法?”
“没有,先生,我不了解。我的确知道门罗先生必定是在等待这个叫马特尔的女人。他从邓斯缪尔开车赶回家里,直到马特尔离开,让他女儿送马特尔去旅馆。第二天早上他才走的。”
“他的名字呢?”梅森问。
“G·w·,”汉考克说,“是乔治·华盛顿。”
“他女儿怎样?多大了?”
“整20岁。”
“漂亮吗?”
“漂亮。”
“有过什么麻烦吗?”
“不是外人可得而知的。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已经订婚了。”
“啊!”梅森道,“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下个月。”
“新郎的姓名?”
“哈维·C·金伯利。”
“你了解他吗?”
“不了解,他在纽约。他来自亚利桑纳州菲尼克斯城。他家很富,有游艇之类的。不过我猜这小伙子不错。他比她稍大一点……大概25岁吧。”
梅森道:“好,把你能在报上找到的有关消息全找来。肯定不少。”
“我的天,那可太多了。”
“新郎、新娘和家族的照片有没有?”
“有。”
“你能搞到G·w·门罗先生的照片吗?”
“啊……能。”
“要多久?”
“不会太久。”
“你什么时候能够乘飞机来?”
“让我想想。明天早晨……”
“不行,”梅森道,“把能找到的照片包起来,还有报纸上的报道。查明一切能查到的,然后租一架早上两、三点的飞机飞到萨克拉门托,再从那里坐第一趟班机来这里。如果赶不上班机。就租飞机来这里。我要你早上10点钟在法庭见我。德雷克将给你详细的指示。不到最后一分钟不要离开雷丁。用你全部的时间去侦察,把一点一滴能找到的消息和谎言都搜集来。我要在10点钟见到你。”
梅森挂上电话,用若有所思但视而不见的目光看着德拉。
过了一会儿,她挪动一下位置,问道:“怎么样?”
梅森突然一笑:“给保罗·德雷克打电话。有个富有的年轻人,哈维·C·金伯利,来自亚利桑纳的菲尼克斯;背景是有钱,有游艇,有马,诸如此类,据说是个好小伙,他大概要子承父业,管理大约有几百万美元的家族事业。
“告诉保罗我要求能找到的一切有关哈维·C·金伯利的材料,而且在明早10点以前要。我要……”
梅森突然停住话头。两眼又露出紧张思索的神情。
片刻之后,德拉问道:“还有什么?”
梅森摇头,说道,“我有个怪想法,德拉。这是个最荒唐的想法,但是值1万美元。”
16
消息围绕着法庭传播,当奥尔沃德法官坐在法官席上时,法庭内已经挤满了人。
“现在恢复吉尔曼案件的审理。”他说。
“我向被告律师说明,我被告知,证人哈特利·埃利奥特愿意表示无意蔑视法庭,现在自愿出庭作证。因此,法庭命令中断诉讼程序,让埃利奥特先生重新出庭,给他一个机会说清自己蔑视法庭的罪名。”
埃利奥特从证人室出现。
梅森转向德雷克:“汉考克在哪儿?”
“飞机晚点了,”德雷克道,“机场上空有雾,不能着陆。”
“岂有此理!”梅森道,“他应该租一架私人飞机……”
“乘私人飞机就更糟了,”德雷克道,“机场已经关闭,只有班机还可以进。汉考克应该在早晨8点半到。他可能已经着陆,现在正往法庭赶呢。”
“查一查,”梅森道,“找个人给机场打电话。问问他那个航班出了什么事。我可能会要求延期。”
哈特利·埃利奥特坐在证人席上。
“年轻人,”奥尔沃德法官道,“我被告知,你决定遵守法庭秩序,洗清你蔑视法庭的罪名。”
“是的,阁下。”
“很好,”奥尔沃德法官说,“地方检察官将重新讯问这个证人。如果这个证人诚实并自愿地回答全部问题,他将被认为洗清了自己蔑视法庭的罪名,对他的裁决也将撤消。进行吧,地方检察官先生。”
汉米尔顿·伯格脸上绽开着胜利的笑容,说道:“埃利奥特先生,我要问你,13号早上你第一次看见格拉米斯·巴洛是什么时间。你要听清,我问的是你第一次看见她的时间。”
“直到午夜以后我也没有离开她。”埃利奥特说。
“好,我修正这个问题。你在13号早上就寝以后,再见到格拉米斯·巴洛是什么时候?”
“8点25分。”
“你能肯定么?”
“能,先生。”
“当时你在哪里?”
“我在沃克斯曼6231号吉尔曼家我住的那间卧室里,站在窗前。”
“你看见了巴洛小姐?”
“是的。”
“你看见她时,她在哪里?”
“她出现在工作间门口。”在图上指出那个地点。
证人照做了。
汉米尔顿·伯格道:“为了做记录,请记下证人指出物证B图上标明‘工作间’的那个方框。这是对的,是吧,埃利奥特先生?”
“是,先生。”
“那么,你看见她在做什么?”
埃利奥特显然很犹豫,然后说:“她从门内出来,向左右张望一阵,把门关上,开始向外走,后来就跑着绕过楼去。”
“绕过楼房?这是什么意思?”
“她向偏南方向走,转过屋角后我就看不见她了。”
“你下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伯格问。
“约10分钟以后。”
“在哪里见到她的?”
“我听见她在走廊里说话。我把寝室的门开了一道缝,看见她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特别袒露的睡衣。她三分之二面朝着我,在和穆里尔说话。我感到很尴尬……”
“别管你怎样感觉,”伯格道,“你看见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我轻轻关上门,避免弄出声音,也避免让这两个年轻女人知道我看见了她们。”
“你能听见她们的谈话吗?”
“我听见穆里尔说在找她父亲,格拉米斯讥讽地说,‘在阁楼上找?’也许是这个意思的话。”
“请提问。”伯格说。
然而,在梅森站起来以前,伯格面向法庭说道:“请法庭原谅,我的下一个证人应该是佩里·梅森先生。梅森先生己接了携带证件的传票,要将一些证据带到法庭,那是他偷偷地错误地从沃克斯曼道6231号拿走的。
“我完全清楚,传讯被告律师是异常的,但是事实是被告律师了解一些可以作为罪证的事实,所以被告律师就是适当的证人。但是我感到,为了不致发生拖延或误解,我有权现在在梅森先生提问这个证人之前就知道,他是否把昨天送交他的传票上写明的物件带到法庭上来了。”
奥尔沃德法官脸上显出担忧。“你打算传被告律师作证反对他的当事人?”
“是的,阁下。”
“你有什么话说,梅森先生?”
“有,阁下,”梅森说,“我有权要求本案有秩序地进行审理。我有权提问这个证人。当检察官把我推到证人席上时,假如他决定这样做的话,那时我将回答他的问题。我从来没有不尊重过本法庭或任何其它法庭的程序。地方检察官也没有理由向旁听席表演,在此时发表公告,他的意图主要是吸引新闻界注意。”
“那不真实,”伯格喊道,“我只想知道我是否能进行我的案子,没有……”
“够了,先生们,够了,”奥尔沃德法官打断了他。“法庭感到,梅森先生有权现在提问这个证人。如果检察官在本案开庭之始就向法庭提出,要求提问被告律师是否遵守了携带证件的传票要求,本法庭可能会考虑这件事。但是此刻法庭感到这一要求应暂时搁置,直到梅森先生提问完证人,或直到梅森先生本人被传作证。”
“谢谢,阁下。”梅森道,转身看了看德雷克。
德雷克摇头。
梅森走近证人。“你认识格拉米斯·巴洛有多久了,埃利奥特先生?”
“大约两个月。”
“你的职业是什么?”
“我是制造厂代理商。”
“你代表几家不同的制造厂推销商品?”
“是的。”
“在什么地区之内?”
“加利福尼亚州。”
“你负责你所代表的全部制造厂在全加利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