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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女秘书的秘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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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事?”

善楼说:“我们又和那计程车司机谈了一下。很多事他以前想隐瞒的都说了出来。”

“他说是又想起来了?”我问。

“他想起来的,你不会喜欢的。”善楼说:“他看到你的公司车停在那里。他看见你给稽玛莲打手势。他认为是你接了她,带她回公寓的。”

“他疯啦?”我说:“有没有说,他为什么没等下去。”

“等什么?”

“等玛莲……或是他的乘客……不管她是谁。”

“那是因为她把他放走了的。我承认我不欣赏那家伙。他不肯一次什么都说出来,我最不喜欢这种人。不过他现在服贴了。他说谈珍妮喜欢用这个方法处理计程车,她不要门口车太多。他知道叫他去街角等是为了什么。他第一次指认玛莲后假装什么都不懂。那家伙现在说实话了。”

“第二回合,是吗?”

“你注意开车,”善楼说,“由我来想。”

我们两个静默了一阵子,善楼说:“你告诉我,你一下开进一个私人车道,躲了一下,又溜出来想回家,但是碰到了巡逻车。”

“是的。”

“你躲在哪里?”

“第一次是在一个私人车道,我不能给你地址,但是开到附近我可以指给你看。”

“我们会开到的。”善楼说。过了一阵,他问:“有人见到你吗?”

“我进去的私人车道离房子很近。一个男人出来问我干什么。我假装我在找人。他有点起疑,所以我退出来,停在街口。”

“离开罗德大道那地址……谈夫人家,有多远?”

“大概6条街口。”

“那地方看不到谈夫人的家?”

“老天,绝对看不到。”

“这里转弯。”善楼说。

我们转入罗德大道。

“找找看,你把车停在哪里躲起来的。”善楼说。

我把车右转,离开罗德大道,把车转回头说道:“我不能大确定。当时天太暗。应该在这附近。大概是……这里!就是这条大车道。”

“这是你被赶出来的地方。”

“是的。”

“赶出来之后你去哪里了?”

“我看看,”我说,“我向前开了半条街……”

“好,你就向前开。”

我向前开了半条街,说道:“大概我就是停在这里。”

“向前开。”善楼说。

我再向前又快到罗德大道。

“右转。”善楼说。

我右转。到了罗德大道上。

“进这条巷子。”

我进这条巷子。

“在这里回转。面向罗德大道,但是不要过大道口。”

我照他指示做。

“把灯关掉,把引擎熄火。”善楼说。

我们两个坐在暗处,不开口。

善楼开门出去,一面关照我:“留在这里,不叫你离开不要离开。”

善楼沿罗德大道走下去。来到762号凶宅。我从停车的地方可以看得很清楚。他走到警车前和车里人说话。两个人一起开车走了。

一辆计程车过来,开得很慢。沿了方块在兜,又经过我前面。

第二次沿了方块兜的时候。宓善楼在车里,计程车在巷口停了下来。

善楼自车中出来。计程司机让车灯开着,引擎不熄火,自车中出来,跟在善楼后面。两个人走到我车前。

“这辆车吗?”善楼问。

计程司机镇静,傲慢地仔细看向我的车。我也看看他,是贺汉民。

“车子厂牌,车子年份都没错,”他说,“连里面坐的人,我也可确定没有错。”

“等一下,”我说,“你乱讲什么,我……”

“闭嘴!”善楼说,“这里由我说话。”

他转向计程车司机:“那晚上的事,再说一下。”

司机说:“她离开车子,走向前门。她没有按门铃……我至少没看见她按门铃。她犹豫一下……退下来,绕到屋子后面去。”

“之后呢?”

“我看到她的影子在侧门上。侧门打开了,我看到灯光下她透明的影子。”

“她进去了吗?”

“她进去了。”

“之后呢?”

“她告诉过我开下去一条街,在街口等。”

“你去了吗?”

“是的。”

“等了多久?”

“她只要我等10分钟。”

“你等了?”

“足足等了15分钟以上。”

“但是没有等到她,你开走了。为什么?”

“她走到我边上来,告诉我不再要车了。付了我车钱,我当然走了。”

“你知道她怎么回去的吗?”

“这辆车的司机,接了她,送她回去的。我见到他向她打信号了。”

“什么信号?”

“擦根火柴或是打火机。”

“多少次?”

“我没有计数。不是4次就是5次。”

“之后呢?”

“我没有开走之前,看到她钻进他的车子。”

“之后呢?”

“他们开走了。”

“但是前次也是你说的,你没有拿到车钱,你不想再等了。”

“我对你说过了,警官。谈夫人这里对计程车司机是摇钱树。我在这个站,赚了不少钱。那女人是常客之一。我以前不知道出了谋杀案。我当然要罩着他们一点。”

我说:“就像你现在要自己罩自己了。”

“闭嘴。”善楼对我说。

“这个人是极像的,这辆车和年份是绝绝对对没有错的……我也的确看清楚火柴或打火机是信号。我也的确知道她是跟他走了的。”

我说:“善楼,我并没有把车停在这里。我并没有打什么信号。我并没有接走稽玛莲或任何人。不过我是见过一辆和这辆车同厂同年份的车,还见过一辆计程车。”

善楼可能没有听到我。

“仔细看看这个人。”善楼对计程车司机说。

“我看过了,他就是不久前向我问话的人。”

“你确认这个人是开车带她走的人?”

“这样说好了。我不能在宣誓后说他是那个人。但是我可宣誓后说车是这辆车相同厂牌,相同年份的。”

“好了,”善楼说,“你可以走了。”

善楼爬进我的车,坐我边上。“好了,小不点,”他说,“回你公寓去。一路上你可以好好解释一下。”

我说:“那司机真疯了。”

“我知道。”善楼说。

“再说,这种指认方法,你是违规的,”我说,“你要指认,你把嫌犯放在一行差不多的人当中,让……”

“多谢,多谢,”善楼说,“我总是很喜欢请你们外行人来教导我们怎样做警察业务。”

“小不点,我想帮你一个忙。我不知道为了什么,反正你在保护这个女人。我不说是她杀了人,我也不说是你杀了人。我可以确定她告诉了你她和谈珍妮之间,缠不清的关系。你告诉她有个什么办法可以保护她自己。你跑到这里来,执行你告诉她的办法。她把白莎弄睡着后乘计程车赶来。她绕房子看看一切无问题后,把计程车遣回,给你打信号。你给她打信号,然后你们两个一起去做你设计的办法。告诉我你们去做什么了?”

我说:“善楼,你完全想左了。”

“我老实给你说,这件事现在你已经脱不了身。小不点,你别糊涂,这是谋杀案。我不相信你杀人了。但是你知道的比说出来的要多。女的告诉你和谈夫人的关系。你告诉她怎么可以脱身,可以不使丘家伟知道。你们的方法在执行的时候发生意外,谈夫人死了。”

“我说过我不认为你是凶手……至少现在还没有。”

“我也说过,稽玛莲去查看了现场,然后你和稽玛莲一起去执行一件工作。我要知道你们本来想做什么工作。结果怎么样?”

“我告诉过你,你完全想左了。我根本没有在那里停车。”

“贺汉民,那计程车司机说得清清楚楚,你自己听到的。”

“我是听到了。”我说。

“但是你还是对我说,是丘家伟因为什么理由要稽玛莲离开这个城市,所以弄出恐吓电话和恐吓信来,这一套。”

我说:“你也疯了。只因为计程车司机告诉了你,你想要听的,于是你就相信了他。市区里像这样的车子,至少有一万辆。一个计程车司机在巷口经过,怎么可能记住什么车停在巷子里,车上又是什么人在里面。这简直是疯话。我告诉你实话,你又因为丘家伟认识什么有势力的人,不敢查下去。不过你千万不可找我来顶罪。”

“我从来不会查不清案子弄个人顶罪,”善楼说,“我是在清查这件案子。但是我也不会为了认识你,有点私交,而放你过去的。我太了解你了。你聪明,动作快,鬼点子多。邪门得厉害。老实说,我总觉得你,早点晚点会在什么地方牵进谋杀案去的。你要了解,这一次我是想给你脱罪,所以在给你机会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本来就没有罪。”

“好了。你表示很清楚了,你不必后悔。也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赖,假如你现在说实话,我保证我支持你到底。尽一切使你脱罪。”

“我已经告诉你实话了。你支持我到底吧。”

善楼说:“好吧,你一定要吃罚酒也没办法。我明天还要问你话。你不要想离开本市。目前你是嫌疑犯。把车靠边。”

善楼招呼一直跟我们来的警车,走过去,进了车子。警车一下经过我,很快离开了视线。

据我仔细观察,他们已经摔下我。没人在跟踪了。在天亮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是时间不多了。

16

天堂汽车旅馆是在去圣大芒尼加的路上。

晚上这个时候,公路上车辆极少。那汽车旅馆有一块大招牌,下面一个小牌子表示尚有空位。

我把车停下,走两级木制阶梯,登上他的办公室。

我按晚上服务铃。

20秒钟,30秒钟,没有反应。

我又按铃。

办公室内电灯亮起。一个男人睡态地说:“来了。”

过一会我看到里面移动的影子。一个男人一面拉裤子拉链,一面披上一件外套,站到门口亮处来。

“有单人的吗?”我问。

“还有一间。”他说。

“多少钱?”

“6元。”

我给他6元,他给我一张登记卡,我填起来签上名。

“车子牌照号多少?”他问。

“喔,随便写什么都可以。”我说。

“不行,”他说,“我一定要牌照号。前几晚我们这里就出了点事。幸好我总是登记牌照号码。”

我说:“我一时忘了。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看,我反正要对的。”他说。

他跟我出去,把公司车车号记了下来。

我说:“出了点什么事?”

“喔,没什么大不了。”他说。

我说:“你一定是说那个男人,在这里心脏病发作。”

“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我正在调查这件事呀。”

“我以为你是来住店的。”他冷冷地说。

“我是要住店,”我告诉他,“所以我选了这里。我钱也给过了,你也把钥匙给我了。住店的手续是完成了。我只想问你一、二件事。”

“朋友,我知道的都说过了。”

“我知道,我要你再说一次。”

“你是什么人?”

我打开我的皮包,把我的职别证给他看。“我是个侦探。”我告诉他。

“好,好,你要知道什么?”他说。

我说:“告诉我发生的一切。”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说,“那家伙开车进来,登记……”

“大概几点钟?”

“我不知道。大概9点钟……也许9点半。”

“好,他登记,怎么登记法。”

“当然用他名字,他是个名人,季贝可夫妇。”

“他开的车怎样?”

“他开一辆凯迪拉克。我走出去看过车号。我一定要看的。”

“见到那女人了?”

“隐隐约约。事实上等于没见到。只是车里有个人而已。我这地方很正经。但我也不喜欢探人隐私。不能每来一对男女,你都要看他们结婚证书。”

“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出了事了?”

“一大早,太太召我的时候。”

“什么时候?”

“快7点了。”

“怎么样?”

“她完全恐慌了。要一个医生。说他先生病了。又说她睡着时他死了。说她醒来时见她先生躺在那里死了。”

“你怎么办?”

“我走过去看一下。一看就知道那家伙死透了。医生嘱咐我们要找法医验尸,再通知殡仪馆。我当然尽快去做。这一类的事,对汽车旅馆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还有什么?”我问。

“没有了。”他说。

“那是4号晚上?”

“是的。他是4号晚上死的。5号早上叫我的。”

“租出了最后一个房间,你自己也睡了?”

“之前我就睡了。这里不一定会客满。我10点半就睡。当然睁了一只眼睡。”

“那一个晚上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吗?”我问:“有没有别的奇怪的事发生?”

“没有,为什么?”

“我只是问问,”我说,“有没有计程车来?有没有什么人乘计程车来。”

他好奇地看着我问:“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想到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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