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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女秘书的秘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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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说,“我来听听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特别的。白莎有没有每次拨报时台?”

“我想她有,是的,最后一次电话正好是7点30分。”

“你们正好用早餐?”

“不是,是早餐之前。我又睡了个回笼觉。昨晚我根本没睡好。”

“玛莲,别泄气,”我说,“千万别泄气,因为他们就是要你泄气。拿出勇气来。现在我们来听听他说话时什么声音。”

我走回去,把录音机开到倒带位置。只稍稍倒了几圈。再打开扬声器。

我听到重重的呼吸声。然后是白莎滔滔不绝、邪毒的猛力抨击,然后对方挂断了。跟着是拨电话声,远处的电话铃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话时间是10点零7分20秒……10点零7分30秒……

然后是电话挂断的声音。接下来带子在走,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对玛莲说:“这是昨晚上的第一个电话。昨晚上第二个电话,和今天早上两个电话的录音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她认真地说,“不在上面吗?”

我看看录音机上录音次数的指示。说道:“骗我们有什么好处?玛莲。你当然知道不在带上。是你把带子倒回来听到第一次电话的结束,然后把以后的录音统统洗掉的。”

她坚定地看向我:“我有权把我私人的电话对白洗掉。你和白莎受雇保护我,但没有受雇探听我的隐私。”

“你什么时候把它洗掉的?”

“白莎装模做样去洗手间的时候。她那样明显的急着去洗手间,脑子里想什么清清楚楚。她对我私人电话非常有兴趣。她表演了各种表情,要去洗手间,把门关上的声音又响了一点,拼命开水,冲水大大忙着,给了我一个太好的时间,处理我认为是我私人的事务。她出来故意不看电话,就想要你来处理。这也是她为什么急着要和你讲话,放下厨房里的擦干碟子工作的原因吧。”

“要知道我不是小孩,也不是昨天才诞生。我根本不喜欢金鱼一样的生活方式。等一下丘先生来,我要告诉他我受不了了,我要走了,他雇用的你们,他可以叫你们走,反正我不需要你们了,我什么都不干了。”

门铃声响,一长二短,一长二短。

“这是丘先生来了。”她说。

她走过去,把门打开。

丘先生充满精力地进来。“各位好,”他说,“又是所有人都到齐了。玛莲,又有什么困难了?”

她说:“丘先生,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什么?”

“那些电话,那些限时专送,那些鱼缸里金鱼的生活方式。保镖到东到西跟着我。我不干了,我要走了,你把看门狗弄回去!”

“你要去哪里?”

“你永远不会再知道了,”她说,“什么人也不会再知道了。我要先确定没有人跟踪我,而后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我要在那里多留一下等事情过去再说。”

“什么事情?”我问。

“我怎么知道?”她向我生气地说。

她又转向丘先生说:“不必和我争,我已经完全决定了,此外,我还要一点钱。”

“等一下,等一下,”丘先生说,“这一切对我太突然了。玛莲……我建议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下。而且我希望你在真决定前,能好好想一想。”

“我不要再想,”她说,“我只要决定没有人跟踪我。我什么都准备好了,计划好了。你身上有多少现钞?”

丘先生犹豫了一下,拿出一只皮夹,拿出来一些钞票。

“我正好有相当的现钞,”他说,“大概有750元。”

“我要300……不,我要400元。”

“但是,玛莲,”他说,“这一切……”

“你说你帮我解决,”她阻止他说下去,“现在,我要你照我的方式来进行。我们试过你的方式,不见得有用。你请来保镖,我看一点用处也没有。要来的还不是照来。我受够了。”

丘先生伤心地数出4张百元面值的钞票。

她说:“现在,你好好的和这两位侦探坐在一起。我要你帮我看着他们,没有人跟踪我,或是想跟踪我。”

她镇静地走进卧房,打开衣柜门,拿出一只小的旅行箱。箱子显然是白莎不知道的时候,她整理好的。她把箱子拖到门口,走出门口说道:“丘先生,你要合作,15分钟内希望没有人离开这公寓。15分钟,我只要15分钟。而且不必做太明显的事来找我,计程车,火车站,那没有什么用。我有办法你们绝对找不到我的。”

“等一下,”白莎说,“你讲的事情,说不定交给我们来办很容易办成。让我们大家不要半途而废。再说……”

“你,”玛莲冲撞着她说,“你最叫我受不了。唐诺还马马虎虎,你像我屁股上一根刺。”

白莎突然站起来。玛莲把门砰然一下关上。

丘先生站到白莎前面:“等一等,柯太太。我最了解玛莲。她要这样激动的话,谁说话也没……”

白莎一把把他推向一侧,伸手去抓门把手。丘先生一把抓住白莎另一只手臂,死也不放,说道:“等等,柯太太。你是替我工作的。我命令你让她去吧。”

白莎一拉把手臂脱出,丘先生被拉得一转失去平衡。

我点上一支烟。

“你这狗娘养的。”白莎对丘先生说。

“柯太太!”丘先生谴责地说,“女人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去你的。”白莎说,一把把门打开。

白莎看看走廊,走回来向我说:“嘿!你真会帮忙。电梯在姓丘的上来后,一直在这一层上。她走了。我要乘电梯下去,也追不上她了。”

“我们受雇是做保镖,”我说,“不是狱卒。”

“等一等,等一等,”丘说,“我知道你们不高兴。不要介意,我是我。不过我认识玛莲久一点。她敏感得很。她很冲动。她冷静下来后,对这件事会很抱歉。她会打电话道歉。不过目前我不能说我要怪她这可怜的女孩。这些电话和限时专送所造成的压力,什么人也受不了的。”

“现在,9点钟是已经过了。而且赖先生已经来接班了。所以我们也不必再为小事争辩。我决定不向你们讨回任何定金了。”

“我还是感到很抱歉柯太太。我完全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情况。我感到我们彼此有点误会。你也许感到工作和以往的不同。我可能期望着你们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我想,我们现在大家说清楚了。一切都解决了。我来拿这一卷电话录音带。我相信还有二、三封没有拆开的限时专送。”

“有两封,两封我们没有拆开来看,”白莎说,“唐诺认为里面可能会有手指印。”

“我想从纸上取指纹即使可能,也会十分困难的。”丘对我说。

“以往都如此想的,”我告诉他,“他们必须利用碘蒸气。再说效果也极差。最近有人发明了一个方法,使汗中微量的氨基酸和指尖上分泌油脂,化合成一种化合物,好像给纸张上了一层釉彩似的。甚至一年左右的指纹仍能显影。效果非常好。”

“你能确定,赖?”他问。

“这一点,能确定,没有问题的。”

“那好,”他说,“真是有意思。我认识几个人都对指纹有兴趣。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对这几封限时专送做出点成绩来。”

丘走到门边的小桌前面,把几封限时专送拿在后里。

“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封?”他问。

我转向白莎:“还有吗?”

“是有一封昨天你在这里时来的,是不是?”

“是的,”我说,“只是来得晚了一点。”

“那么,”丘说,“在哪里呢?”

“我不能告诉你。”

“我认为案子已经结束了,”他说,“一切证物都要还给我保管。”

“当然,”我告诉他,“当然,一切都归你的。只是我们必须留下录音机和录音带。我们也是租来的。我们也要还别人的。”

他似乎犹豫着。

我把录音机和电话分开。拿起录音机,走向门口,向丘先生微笑一下,向白莎做个眨眼动作说道:“事情有的时候就是如此。好事不可能全归我们。白莎,我们休息吧。我想她希望我们还是要把门锁起来的。我也相信她身上有钥匙,回来的时候,自己可以开门进来。”

“那是没问题的,”丘说,“我说过她是个能干的女人。不过假如你不在意的话,让我们照她说的再给她几分钟。我对自己的雇员也是答应了就绝不失约的。他们要求的,只要可能,我都照做。她要求的是15分钟之内我们都不离开这公寓。”

“你没有答应她呀。”我说。

“我没有反对,就等于无言的答应了。”他说。

白莎冒火地看他两眼。还是坐下了。

房间里有一分钟不和谐的静默。然后白莎说:“这个该死的案子,我看起来是假的。”

“这个,本来就不是一件正常的案子。我想你是说对了。”丘告诉她:“我想你在你一行里一定有很多正常的案子,所以当一件案子不是正常发展时,在你看来有点假。”

“你真是会说话,”白莎说,“变成了是我看起来有点假。”

白莎似乎没有紧跟着这件事追究。也没有意思破门而出。于是我们坐在那里没吭气。

我走到坐过的沙发,拿起早上我带来的晨报,向后一靠,开始阅读。

丘先生好奇地观察了我一阵子。最后终于开口:“好了,两位。我想15分钟只有多,不会少了。我想现在开始我们应该把一切都忘了。这件事如此结束,我实在很抱歉。我也遗憾你们没能比目前所做能多完成一点任务。当然,我了解这本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工作。”

“本来非常困难是真话。”白莎说。她大步走向门口,一下把门拉开。

我和丘互相握手。“我非常高兴认识你。”我告诉他。

他思索地注视着我。

“赖,希望我们谅解,”他说,“这件案子,对你们侦探社来说,是结案了。我不希望有任何宣传,或消息公开。尤其是对稽小姐……譬如说警察或记者。”

“我不会做任何使稽小姐尴尬的事,”我告诉他,“我们一起离开如何?这样万一稽小姐回来,发现有人洗劫她公寓的话,我们可以互相作不在场的证明……除非,当然,你也有这公寓钥匙。”

“我怎么会有玛莲公寓的钥匙?”丘大声喊道。

“我只是道出可能性而已。”我说。

“我并不欣赏这种说法,”他说,“走吧,我们一起出去。我们的生意协定也到此结束。”

我们走上走廊。丘先生把门拉上。

白莎故意夸张地走回门口,用力试一下门,确定是否真的锁上了。

5

卜爱茜,我的私人秘书说:“怎么啦?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上班。你应该替别人看小孩才对。”

“我们被开除了。”我说。

“超速开罚单?”她问。

“阻碍交通,犯人嫌。”我告诉她:“我们走得不够快。”

“这种情况对你来说比较少见,你总是冲出太快出了毛病。怎么啦,吃在倒档里呀?”

“有这个可能。”

“唐诺,是个怎么样的女人?白莎说蛮漂亮的。”

“身材好,”我说,“眼睛美,文雅,长腿,瘦瘦的,曲线好。你知道就像你那种样子?”

“唐诺,你在取笑我。”

“不过,”我告诉她,“今天虽没工作,钱还是照拿了。因为我们有定金作保险。”

“这就是白莎高明的地方。”

“交给白莎去办不会错的,”我告诉她,“所以,我今天一天是完全自由的,我可以去自由地为我们雇主做点对他有利的事。”

“你是指那有曲线的?”

“不,我是指那男朋友。”

“我以为你说他不是她男朋友。”

“他自己说不是男朋友。我还不至于如此天真。”

“这倒会是很有意思的一天。”

“你的刑案分类目录,做得怎样了?”我问。

“我不断在加新的资料。我已经有一个架子的剪贴簿了。不过交叉索引编起来很花时间。白莎老在啰唆,我告诉她,我是用我下班时间整理的。”

“你真的是花费晚上或周末的时间,在整理吗?”我问。

她把眼皮抬一下,承认道:“一点点。”

这是爱茜的计划。她把近年来所有没有侦破的社会大刑案,一件件详细收集资料,列出来。有一天,我们要资料时,只要一查索引,所有剪报都是现成的。我们已经有过三、四次,发现自己的剪报档案非常有价值。

我说:“你的交叉索引,不会有以‘地址’为索引的吧?”

“为什么?”

“好莱坞那一边,”我说,“有一条罗德大道。我有兴趣的门牌号应该是在第700那一个方块里面的。既然在街的这一面,所以应该是个双数的号码。”

爱茜摇摇头:“抱歉,唐诺。我没有用地址来做索引。我用刑案种类,人名、日期、特征……一切我想得到的来分类,做索引。但是地址……没有。”

她犹豫一下说:“资料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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