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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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刚才朝我扑来时,真把我吓得够呛!我的心脏砰砰狂跳着,简直要顺着喉咙从我的嘴里跳出来了!我在地板上躺了很长很长时间,呆呆地望着蜘蛛,想着刚才死里逃生的惊险场面。
这件事应该给我敲响警钟。凡是有点理智的人,都会让笼门从此紧紧关上,再也不会动摆弄这只可怕的宠物的念头。太危险了。如果它刚才没有撞到笛子上呢?如果妈妈回到家里,发现我躺在地上死了呢?如果蜘蛛扑过去咬她和爸爸,还有安妮呢?只有世界上最傻的人才会再去冒这样的危险。
继续前进——达伦·山。
这简直疯了,但我克制不住自己。而且在我看来,如果我一直把它关在一只傻乎乎的破笼子里,我又何必把它偷来呢?
这次我学得聪明一点了。我把笼门的锁打开,让门仍旧关着。然后我吹笛子,叫蜘蛛自己把门推开。它照办了,然后它像小猫一样乖巧温顺地钻了出来,我叫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我叫它表演了许多把戏。我让它像袋鼠一样在房间里跳来跳去,然后又让它从天花板上挂下来,用蛛网织出图画。接着我又让它举重(一支钢笔、一盒火柴、一粒弹子)。然后,我叫它坐在我的一辆遥控汽车上。我打开开关,看上去就像蜘蛛在开车似的!我让汽车撞到一堆书上,但在最后关头叫蜘蛛跳了出来,所以它没有受伤。
我就这样和它玩了大约一个小时,巴不得能够快活地玩一下午,可是我听见妈妈回来了。我知道如果我整天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她会觉得奇怪的。我最不愿意她和爸爸探听我的私事了。
于是,我赶紧把八脚夫人塞进衣柜,小跑着下楼来,竭力装出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
“你在上面放唱片吗?”妈妈问。她买了四大包衣服、帽子什么的,正和安妮一起在厨房的桌上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没有。”我说。
“我好像听见音乐声。”她说。
“我吹笛子来着。”我告诉她,并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便些。
她停住了手。“你?”她惊奇地问,“吹笛子?”
“我会吹的,”我说,“我五岁的时候你教过我,记得吗?”
“记得,”她笑了起来,“我还记得你六岁的时候对我说,笛子是女孩子吹的玩意儿。你发誓再也不看笛子一眼!”
我耸了耸肩,似乎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改变主意了,”我说,“我在昨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支笛子,就想试试我还会不会吹。”
“你在哪儿捡到的?”她问。
“在路上。”
“我希望你是把它洗干净了再放进嘴里的。谁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洗过了。”我撒谎道。
“那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用潮乎乎的嘴唇在我腮帮子上使劲儿亲了一口。
“哎哟!别这样!”我嚷道。
“我们要把你培养成一个莫扎特,”她说,“我现在就能想像得出来:你在宽敞的音乐厅里弹钢琴,穿着一套漂亮的白西装,你父亲和我坐在前排——”
“现实一点吧,妈妈,”我抿着嘴微微一笑,“这只是一支笛子。”
“小小的橡实,可以长成橡树。”她说。
“他和橡树一样粗。”安妮咯咯笑着说。
我冲她伸出舌头。
后来的几天真是太棒了。我只要一有可能就陪八脚夫人玩耍,每天下午都喂它吃东西(它一天只需要吃一顿,只要这一顿够分量就行)。我也不必担心要锁上卧室的门,因为爸爸妈妈答应,只要听见我在练习吹笛子,他们就不进来。
我考虑把八脚夫人的事告诉安妮,但后来决定再等一段时间。我现在已经把蜘蛛调教得很不错了,但我感觉得出来,它在我身边还是有些不安。不到我认为绝对安全的时候,我不能把安妮带进来。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的功课大有长进,进球的数目也增加了。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我一共踢进了二十八个球。就连多尔顿先生也觉得我很了不起。
“凭着你在班上的好成绩和你在球场上的出色表现,”他说,“你可以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职业足球运动员兼大学教授:贝利和爱因斯坦合二为——!”
我知道他只是在拿我开玩笑,但听他这么说我仍然挺高兴的。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鼓起勇气让八脚夫人爬上我的身体,爬到我的脸上来,最后在星期五下午,我终于大胆尝试了。我吹着我最拿手的曲子,先不让它动,直到我把吩咐它做的事情重复了好几遍。当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时,我就冲它点了点头,它便顺着我的裤管爬了上来。
一开始还行,可是当它爬上我的脖子,那些细细的、毛茸茸的长腿在我皮肤上划动时,我觉得恶心极了,差点把笛子掉在地上。如果笛子真的掉了,我就必死无疑,因为它所在的位置正好下嘴咬我。幸好,我的勇气支撑着我,我继续吹着笛子。
它爬上我的左耳,又爬到我的头顶上,在那里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我的头皮被它抓得痒痒的,但我头脑还算清醒,没有伸手去挠。我照了照镜子,不由地咧嘴笑了。它看上去就像一顶法国贝雷帽。
我叫它顺着我的脸滑下来,用—根丝从我的鼻子上悬挂下去。我没有让它爬进我的嘴巴,但我让它左右来回摆动,就像它在暮先生脸上做的那样,然后又让它用腿挠了挠我的下巴。我没有让它挠得太厉害,生怕我忍不住笑起来,把笛子掉在地上!
那个星期五晚上,当我把它放回笼子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国王,我觉得一切都不会有问题,我的整个一生都将是完美无缺的了。我在课堂上成绩出色,在足球场上也表现非凡,还有这样一个宠物,这一切是任何一个男孩都愿意拿他最值钱的东西来换的。我即使中了大奖或得到一家巧克力工厂,也不会比现在更开心。
不用说,就在那个时候,一切都出了问题,整个世界正在我周围坍塌下来。
第二十章
星期六傍晚的时候,斯蒂夫来了。我们一星期都没怎么说话,我压根儿没想到他会来。妈妈让他进了屋子,又把我喊下楼去。我在楼梯上走到一半时看见了他,便停住脚步,喊他上来。
他睁大眼睛打量着我的房间,似乎好几个月没来过似的。“我差点忘记这个地方是什么样子了。”他说。
“别说傻话了。”我说,“你两星期前还来过这里。”
“感觉要更长一些。”他坐在床沿上,眼睛转过来望着我。他的神色显得严肃而寂寞。“你为什么老躲着我?”他轻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两个星期里,你一直千方百计地躲着我,”他说,“起先还不太明显,但你每天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上个星期四在体育课上打篮球时,你都没有挑选我。”
“你篮球打得并不太好。”我说。这是一个站不住脚的借口,但我想不出更好的。
“我起先挺纳闷的,”他说,“后来就想明白了。去看怪物马戏农演的那天夜里,你根本就没有迷路。对吗?你留了下来,大概就待在上面的楼厅里,你看见了我和封·霍斯顿之间发生的事。”
“我根本没看见什么事。”我不耐烦地说。
“没有吗?”他问。
“没有。”我撒谎道。
“你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也没看见。”
“你没看见我跟封·霍斯顿说话?”
“没有!”
“你没有——”
“听我说,斯蒂夫,”我打断了他,“不管你和暮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当时没有在场,什么也没有看见,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如果——”
“不要对我撒谎,达伦。”他说。
“我没撒谎!”我继续撒谎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暮先生?”他问。
“因为……”我支吾了。
“我说的是我跟封·霍斯顿说话。”斯蒂夫微笑着说,“你如果不在场,又怎么知道封·霍斯顿和拉登·暮是同一个人呢?”
我的肩膀往下一垂。我挨着斯蒂夫在床沿上坐下。“好吧,”我说,“我承认,我当时是在楼厅上来着。”
“你看到和听到了多少?”斯蒂夫问。
“所有的一切。我看不清他是怎么吸你血的,也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但除此之外……”
“……什么都看见了,”斯蒂夫叹着气替我把话说完,“所以你才一直躲着我:因为他说我是邪恶的。”
“这只能算部分原因吧,更主要的是你自己说的话。斯蒂夫,你居然请求他把你变成一个吸血鬼!如果他真的把你变成了吸血鬼,你追着我不放怎么办?大多数吸血鬼一开始都喜欢追逐他们最熟悉的人,对不对?”
“书里和电影里是这样的,”斯蒂夫说,“但这不同,这是生活里的真事儿。我不会伤害你的,达伦。”
“也许是这样,”我说,“也许不是。问题在于,我不想去弄清楚。我不想再跟你做朋友了。你可能变成一个危险人物。如果你再遇见一个吸血鬼,而这个吸血鬼又满足了你的愿望呢?或者,如果暮先生说得对,你真的是邪恶的,是——”
“我不是邪恶的!”斯蒂夫大声喊道,猛地把我推到床上。他跳上我的胸口,把手指戳在我脸上。“收回你说的话!”他吼道,“收回去,不然我发誓一定要拧下你的脑袋,还要——”
“我收回!我收回!”我忙不迭地尖叫道。斯蒂夫重重地压着我的胸口,他的脸气得通红。只要能让他快点下去,要我说什么都行。
他在我胸口上又坐了几秒钟,才嘟嘟嚷嚷地翻身挪开了。我坐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用手揉着脸上被他戳过的地方。
“对不起,”斯蒂夫喃喃地说,“我太过分了。可我心里太难受了,暮先生说那样的话,你在学校里又老不理我,太让人伤心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达伦,我只有对你才能说知心话。如果你跟我绝交,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望了他片刻,心情很矛盾,既害怕他又同情他。然后我心里高尚的一面占了上风,我伸出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肩膀。“好了,没事了,”我说,“我还是你的朋友。行了,斯蒂夫,别哭了,好吗?”
他想止住哭,可是过了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我一定像个大傻瓜。”最后他抽抽搭搭地说。
“别瞎说了,”我说,“我才傻呢。我应该和你站在一边的。我是个胆小鬼。我从来没有仔细想想你心里的感受。我只想着我自己和八脚——”我做了个鬼脸,没有再说下去。
斯蒂夫好奇地盯着我。“你刚才说什么?”他问道。
“没什么,”我说,“我说漏嘴了。”
他哼了一声。“你说谎都说不像,山。你一向都是这样。快告诉我,你差点说漏的是什么?”
我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我知道不该告诉他,那样只会带来麻烦,但我又觉得他挺可怜的。而且,我也需要告诉一个人。我想炫耀一下我那神奇的宠物,还有我们会表演的那些了不起的把戏。
“你能保密吗?”我问。
“那还用说。”他轻蔑地说。
“这可不是个一般的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行吗?我告诉了你,就只有咱们俩知道。如果你把它说出去……”
“……你就把我和暮先生的事也说出去,”斯蒂夫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坏笑,“你把我完全抓在手心里了。不管你告诉我什么,你都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即便我想说也不行。好了,那个天大的秘密是什么呢?”
“等一等。”我说。我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妈妈?”我喊道。
“什么事?”传来她含糊不清的回答。
“我要给斯蒂夫看我的笛子,”我大声喊道,“我要教他吹笛子,但不能有人来打搅我们,行吗?”
“好吧。”她大声回答。
我关上门,朝斯蒂夫笑了笑。他显得有点莫名其妙。“笛子?”他问,“你那个天大的秘密就是笛子?”
“笛子是一部分,”我说,“听着,你还记得八脚夫人吗?就是暮先生的那只蜘蛛?”
“当然记得,”他说,“它在台上时,我没有怎么注意它,但是我想,像它那样的动物,谁看了都不会忘记的。那些个毛茸茸的腿……”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打开衣柜的门,把笼子拎了出来。他见了,眼睛先眯了起来,随即一下子睁大了。“我该不会弄错吧?”他问。
“那就说不准了,”我说着,一把揭开罩布,“如果你认为这是一只有剧毒、会表演的蜘蛛——那你就对了!”
“我的天哪!”他吃惊地喘着气,差点从床上摔下来,“那就是……它是……哪儿弄来的……哇!”
他的反应使我感到很得意!我站在笼子旁边,像一位骄傲的父亲那样微笑着。八脚夫人躺在笼子里,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