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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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走路时,胡子还在不断变长,最后一直拖到了她的脚上!她一直来到剧场后排,然后转身返回舞台。尽管一丝风也没有,可她的胡须还是四处飘舞,在她经过时扫拂着观众的脸。
她回到舞台上后,高先生问有没有人带着剪刀。许多女人都带着呢。高先生就邀请几个人上台去了。
“如果有谁能剪下祖丝佳的胡子,怪物马戏团就奖给他一根结结实实的金条。”高先生说,然后举起一块金灿灿的小金锭,表示他不是在开玩笑。
许多人都兴奋起来,剧场里几乎每个人都拼命想剪下祖丝佳的胡子,闹了有十分钟。但他们都失败了!什么也剪不断胡子夫人的胡子,就连高先生递过来的那把花园里用的大剪刀也不管用。有趣的是,那胡子摸上去仍然软软的,就像普通的胡须一个样!
最后大家都服输了,高先生请舞台上的人都下去,祖丝佳又站在了舞台中央。她像刚才那样抚摸她的面颊,然后堵住鼻子。这次胡子居然往回缩!大概花了两分钟时间,所有的胡须都缩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了,她的样子就跟她先前刚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她下场时,观众们报以热烈的喝彩。紧接着,下一个演出就开始了。
这位演员叫神手汉斯。他一上台就跟我们谈起了他的父亲。他说他父亲一生下来就没有腿,于是学会了用手走路,走得像其他人用脚走路一样好,后来便把他的秘诀教给了自己的孩子。
汉斯说完就坐了下来,抬起双腿,两只脚绕住了脖子。他靠两只手支撑着,在舞台上走来走去,然后跳下来,任意挑选了四个男人,提出要跟他们赛跑。他们可以用脚跑,而他用手;他还保证说,如果有谁跑得比他快,就可以得到一根金条。
他们把剧场的通道当作跑道,汉斯尽管条件不如另外四个人,却很轻松地赢了他们。他声称他用手可以在八秒钟内跑完一百米,剧场里的人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后来,他又表演了几个令人咋舌的体操动作,证明一个人即使没有腿也照样可以运动自如。他的表演虽然不是特别惊心动魄,但看着也是享受。
汉斯下台后,出现了片刻的静场,然后高先生上台了。“女士们、先生们,”他说,“我们的下一个节目也是非常独特、令人称奇的。它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因此我要求你们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鼓掌,除非我告诉你们危险已经过去。”
全场立刻安静下来。经过刚才狼人的事情之后,大家都用不着他再说第二遍。
剧场里鸦雀无声,高先生走下舞台。他一边走,一边报出下一个怪物的名字,但他的声音很轻:“暮先生和八脚夫人!”
灯光被调得很暗,一个阴森森、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走上了舞台。他个子很高,皮肤似白蜡一般,只是头顶上有一小撮橘黄色的头发。他的左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一直延伸到嘴角,嘴巴看上去仿佛裂到了腮帮子上。
他穿着暗红色的衣服,手里提着一只木头笼子。他把笼子放在一张桌子上,定了定神,然后转身面对着我们。他鞠了个躬,脸上露出微笑。他笑起来的样子更加吓人,就像我以前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里的一个疯癫的小丑!接着,他开始解释他的演出。
他讲话的前一部分我没有听见,因为我的眼睛不是望着舞台上面,而是望着斯蒂夫。你瞧,暮先生走出来时,全场一片寂静,只有一个人大声地喘息着。
是斯蒂夫。
我好奇地瞪着我的朋友。他的脸色几乎和暮先生的一样煞白,而且全身都在发抖。他甚至把刚才买的排骨亚历山大的橡皮模型都掉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暮先生,目光好像粘在了他身上。我望着他瞪着那个怪物的样子,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好像看见了一个鬼!”
第十二章
“并不是所有的蜘蛛都是有毒的。”暮先生说。他的声音很低沉。我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斯蒂夫身上移开,盯着舞台上。“大多数蜘蛛都像你们在世界上任何地方看到的蜘蛛一样,对人是无害的。即使那些有毒的,身上的毒性也只够毒死一些很小的动物。”
“但有些蜘蛛是致命的!”他继续说道,“有些蜘蛛一口就能把人咬死。这些蜘蛛很罕见,只在极其偏远的地方才能找到,但它们确实存在。”
“我就有一只这样的蜘蛛。”他说着就把笼子的门打开了。一时间没有动静,然后,从笼子里面爬出了一只我平生见过的最大的蜘蛛。它的颜色有绿有紫又有红,长着毛茸茸的长腿和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我一向不怕蜘蛛,但这只蜘蛛的样子却有些可怕。
蜘蛛慢慢地往前爬,然后腿一弯,身体伏了下来,好像在等着捕捉一只苍蝇。
“八脚夫人在我身边已经待了好几年,”暮先生说,“它比普通蜘蛛的寿命长。把它卖给我的那个修道士说,像它这个种类的蜘蛛,有的能活二三十年呢。它真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动物,不仅有毒,而且还很有智慧。”
就在他说话的当儿,一个戴蓝色兜帽的人牵着一头山羊走上了舞台。山羊发出惊慌失措的咩咩叫声,不停地挣扎着要逃跑。戴兜帽的人把它拴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蜘蛛看见山羊,听见山羊的叫声,就开始行动起来。它爬到桌子边上,停在那里,似乎在等待指令。暮先生从裤兜里掏出一支闪闪发亮的六孔小笛——他干脆就管它叫笛子,短促地吹了几声。八脚夫人立刻一跃而起,落在山羊的脖子上。
蜘蛛落下时,山羊惊跳起来,开始大声地哀叫。八脚夫人不予理会,牢牢地粘在山羊身上,并朝头部挪动了几厘米。它觉得一切就绪了,就露出它的长牙,把它们深深地扎进了山羊的脖子!
山羊突然呆立不动,眼睛睁得老大。它停止了哀叫,几秒钟后,扑通倒在地上。我以为它死了,可后来发现它还在呼吸。
“这支笛子是我控制八脚夫人的手段。”暮先生说,我的目光从倒地的山羊身上挪开。他把笛子举过头顶,慢慢挥了几下。“尽管我们共同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但它不是一个供玩赏的宠物,如果我的笛子丢了,它肯定会把我咬死。
“山羊被麻醉了。”他说,“我训练八脚夫人不要一口咬死。如果我们不管山羊,它最后还是要死的——被八脚夫人咬了便无药可救——但我们要迅速结束它的生命。”他吹了吹笛子,八脚夫人在山羊的脖子上爬动起来,最后站在它的一只耳朵上。它又露出长牙咬了一口。山羊颤抖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它死了。
八脚夫人从山羊身上滑下来,朝舞台前面爬来。坐在前排的人都吓坏了,有几个人慌张地站了起来。但听到暮先生一句简短的命令,他们又吓得不敢动了。
“不要动!”暮先生压低声音说,“别忘了刚才给你们的警告:突然发出声音可能意味着死亡!”
八脚夫人在舞台边缘停住脚步,然后靠两只后腿站立起来,就像狗那样!暮先生轻轻吹着笛子,它开始向后倒退着走,仍然只靠两条后腿支撑着身体。它走到桌子离它最近的那条腿边,转身爬了上去。
“你们现在安全了。”暮先生说,前排座位上的那些人这才慢慢坐了下来,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我请求你们,”他又说道,“不要大声喧哗,不然的话,它就会向我进攻。”
暮先生显得很惊恐,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感到害怕呢,还是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他用右胳膊的衣袖擦了擦前额,然后把笛子重新放进嘴里,吹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八脚夫人先扬起脑袋,然后好像点了点头。它爬过桌面,最后站在了暮先生面前。暮先生放下右手,八脚夫人爬上了他的胳膊。一想到那些毛茸茸的长腿在他的皮肉上爬动,我浑身直冒冷汗。而我还是喜欢蜘蛛的呢!那些平时害怕蜘蛛的人,一定紧张得把腮帮子里面的肉都咬碎了。
八脚夫人爬到暮先生的肩头,又匆匆顺着肩头爬上他的脖子、耳朵,一直爬到他的头顶,然后伏下身子。它看上去就像一顶滑稽古怪的帽子。
过了一会儿,暮先生又开始吹笛子了。八脚夫人在他另一侧脸颊上顺着那道伤疤爬下来,随即又爬了几步,头朝下趴在暮先生的下巴上。然后它吐出一根丝,让身体悬挂下来。
它现在悬挂在暮先生下巴下面十厘米处,开始慢慢地左右摇摆。很快,它就摆到与暮先生耳朵平行的高度。它的长腿都收了起来,从我坐的地方看去,它的样子就像一团毛线球。
就在这时,它突然往上高高荡起,暮先生把脑袋向后一仰,八脚夫人就径直飞到半空中。那根蛛丝断了,它一圈一圈地翻着跟头。我望着它飞上去又落下来,以为它会掉到地板或桌子上,没想到它居然稳稳地落在暮先生的嘴巴里!
一想到八脚夫人就要顺着暮先生的喉咙滑下去,钻进他的肚子里,我就差点吐了出来。我以为它肯定会把暮先生咬死。可是这只蜘蛛比我知道的聪明得多。它刚才落下来的时候已经伸出腿来,抓住了暮先生的嘴唇。
暮先生把脑袋伸到前面,让我们看清他的脸。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八脚夫人就悬挂在他的嘴唇间。它的身体有节奏地跳动,在他嘴里出出进进,看上去就像一只他不停地对着它吹气吸气的气球。
我不知道那笛子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暮先生现在怎么控制蜘蛛。就在这时,高先生拿着另一支笛子出现了。他吹得不像暮先生那样好听,但也足以唤起八脚夫人的注意。它仔细听着,然后从暮先生嘴巴的一边爬到另一边。
起初我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便使劲儿伸长脖子看着。后来我看见暮先生的嘴唇上有一根根的白丝,这才明白过来:它在织网!
它织完网,就像刚才那样从暮先生下巴上悬挂下来。暮先生的嘴巴上织了一张大大的蛛网。他开始把蛛网舔到嘴里嚼着!他把蛛网整个儿都吃了下去,然后揉揉肚子(小心着不要碰到八脚夫人),说道:“味道真美。没有什么比新鲜蛛网更好吃的了。在我的家乡,这可是一道美餐呢。”
他又让八脚夫人在桌子上推球,然后让它站在球上保持平衡。他拿出几件小小的体操设备,很小很小的杠铃、绳子和吊环,开始测试它的本领。凡是人能做到的,八脚夫人都照样能做,比如把杠铃举过头顶,还有顺着绳子爬上去,把自己悬在吊环上。
然后,暮先生端出一套很小很小的餐具。有小盘子、小刀子、小叉子,还有小巧玲珑的玻璃杯。盘子里装满了死苍蝇和其他小昆虫,我不知道玻璃杯里是什么。
八脚夫人开始用餐了,举止非常优雅,简直挑不出毛病。它居然能拿起刀叉,每次四把,把食物往自己嘴里送。桌上还有一只假盐瓶,它拿起来往一只盘子里撒了一些!
大概就在八脚夫人端起玻璃杯喝东西时,我认定它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宠物。只要我能得到它,要我拿什么去换我都舍得。我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我能把它买下,爸爸妈妈也绝不会让我养它——但我还是忍不住渴望着。
表演结束了,暮先生把蜘蛛放回笼子里,深深地鞠了一躬,全场观众热烈鼓掌。我听见好多人说,让蜘蛛咬死可怜的山羊是不公平的,可是那一幕多么刺激啊。
我转向斯蒂夫,想告诉他我认为这只蜘蛛有多么棒,但他还盯着暮先生呢。他看上去不再害怕了,但他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对头。
“斯蒂夫,怎么了?”我问。
他没有回答。
“斯蒂夫?”
“嘘!”他厉声地说,然后一句话也不肯再说,直到暮先生离开了舞台。他望着那个古怪的男人回到舞台侧翼,然后才转向我,喘着气说:“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是那只蜘蛛吗?”我问。“它真了不起。你认为——”
“我说的不是蜘蛛!”他不耐烦地说,“谁在乎一只傻里傻气的破蜘蛛?我说的是……是暮先生。”他停顿了一下,才说出那人的名字,似乎他本来想用另一个名字称呼他。
“暮先生?”我不解地问。“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过吹了吹笛子而已。”
“你不明白,”斯蒂夫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怎么,你知道吗?”我问。
“知道,”他说,“不瞒你说,我确实知道。”他摸了摸下巴,脸上又显出担忧的神情。“我只希望他不知道我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们大概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第十三章
暮先生和八脚夫人退场后,又有短暂的幕间休息。我想叫斯蒂夫再跟我说说那个男人是谁,但他死活不肯开口了。他只是说:“这事儿我得考虑考虑。”然后就闭上眼睛,垂下脑袋,在那儿使劲儿地思考。
幕间休息时,又有许多很带劲儿的小玩意拿出来卖:胡子夫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