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完结) 作者:周德东-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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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之前,我去了车上,拿来饼干,给大家发早餐。
当时,吴珉、白欣欣、浆汁儿、孟小帅并不知道我和章回的计划,他们还在谈论那个黑匣子。
我第一个发给了吴珉,他说:“周老大,你数错了吧?你怎么给了我6块?”
我看了看他,说:“今天,我们每人都多发一块饼干。”
吴珉说:“为什么?”
我说:“我们要去打仗。”
吴珉说:“打仗?”
我把脸转向了大家,说:“我相信令狐山说的话,只要我们同意被转化,肯定能变成类人——只要我们喝下自己人的血,在那一刹那,我们的人性也就不复存在了。现在,我们眼看就要弹尽粮绝了,令狐山正等着我们被饿死,我们只能和他们拼了。今天,浆汁儿和孟小帅留在营地,4个男人去古墓。我们要么活,要么死,必须要有个结果了。这些天,我们严重营养不良,所以多吃一块饼干,打起来多一点力气。”
浆汁儿一声就哭了。
孟小帅的眼睛也湿了,她哽咽着说:“周老大,我也去!”
我说:“你们女孩会拖累我们,在家,听话。”
孟小帅摇了摇头,很坚决地说:“要死要活,我们总应该在一起啊!如果分开之后,我们都死了,不会有人把我们搬到一起的,那时候我们就永远分开了!”
浆汁儿哭着说:“我也不要和你们分开!”
我看了看章回,章回低声说:“那就一起去吧。”
我说:“走吧……”
我开着碧碧的越野车,白欣欣和章回坐在我的车上。
孟小帅开着她的悍马,浆汁儿和吴珉坐在她的车上。
我们带了6把工兵铲。
我的车在前面,孟小帅的车在后面。
我们商量好了,到达古墓之后,把类人引出来,我和孟小帅驾车撞人,章回用射钉枪射击。最后,白欣欣和吴珉下车,用工兵铲当武器,打倒一个算一个。
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季风出现在现场,每个人都要保护她不要受伤。
实际上,浆汁儿开车最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把我换下,打起来,我们就多了一份战斗力。但是,我没让她开车,我相信她杀人下不了手,反而误事。
在路上,白欣欣一直不说话,他紧紧抓着一把工兵铲,缩在后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章回坐在他旁边,也不说话。
只有“轰隆隆”的引擎声。
终于,章回开口了,他说:“周老大,你喜欢听谁的歌?”
我说:“黄英的。我喜欢她的声音。”
章回说:“我喜欢窦唯。”
我说:“噢,很老的歌了。”
章回又说:“白欣欣,你呢?”
白欣欣半天才说话:“我没心情跟你聊这个。”
章回说:“讲讲你回家的故事吧。”
白欣欣很不耐烦地说:“不想讲。”
章回把脸转向了我,说:“周老大,你知道我爸被人痛打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我说:“你想啄瞎那个人的眼睛。”
章回说:“我感觉我很不孝。”
我说:“是啊,和父母的恩情比起来,我们都不孝。”
章回说:“假如我们获救的话,你们走,我不会走的。”
我说:“为什么?”
章回说:“我会去找到那个月亮墓,然后回到那片森林,变成鹦鹉飞回家,陪父母一辈子。”
他的话让我愣住了。
他是个杀人犯,他离开罗布泊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伏法。
如果,他真的能变成一只鹦鹉,回到父母身边,那倒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结局!
章回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警方不会再追捕他。而他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变成了另一种生命形式存在,就算警方知道他变成了鹦鹉,也不会把鹦鹉抓去服刑。
而他也算受到了惩罚。
变成鹦鹉之后,他将永远留在父母身边,天长日久,他还可能学会语言,经常跟父母说说话……
我说:“我支持你。如果我们出去了,你也变成鹦鹉回家了,我一定会去看望你。”
章回说:“别空手来,记得给我带些小米。”
我笑了:“一定。”
两个多钟头之后,我们看见前面出现了枯木。那是古墓的标志。
我把车速慢下来,说:“我们要到了。”
白欣欣“扑棱”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我全身的神经也绷紧了,抓紧方向盘,慢慢逼近。
终于我们来到了离古墓大约100米的地方,在开阔的沙漠上停下来。
几分钟之后,孟小帅的车也开过来,停在了我的旁边。
我从车窗朝她看了一眼,她十分紧张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开始按喇叭了:“嘀——嘀——嘀——”
我盯着枯木中那个风字框的青砖入口,入口里黑洞洞的,不见一个类人出来。
我继续按:“嘀嘀!——嘀嘀!——嘀嘀!——”
古墓死寂,不见人影。
按了十几分钟喇叭之后,我和章回从车上下来了,其他人都在车上待着。
我朝古墓走了一段路,喊了声:“令狐山!——”
没人应。
我说:“这些类人是不是搬走了?”
一边说一边四下寻找脚印,希望脚印能告诉我答案。
章回说:“我进去看看。”
说完,他拎着射钉枪就朝入口走过去了。
我一把拽住了他,他回头看了看我,我说:“你看,那是什么?”
前面的沙地上,有个很大的“风”字。那是季风的鞋印。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踩一个自己的名字。
我慢慢走过去,端详了一会儿那个“风”字,突然说:“季风是在告诉我们,这个古墓是陷阱!”
章回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风字框就是这个古墓入口,中间那个‘×’就是阻止我们进入!”
章回想了想,说:“有道理……你猜,里面是什么情况?”
我说:“他们肯定离开了。”
章回说:“为什么?”
我说:“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快没有吃的了,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实在没活路的时候,肯定要来进攻他们,他们早想到了。这个古墓离我们的营地太近了,他们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搬走了。现在,他们只剩下了6个类人,而他们开发了很多古墓,随便找个地方驻扎下来,我们都找不到他们。”
我回头招了招手,其他人也下来了。
白欣欣依然紧紧抓着那把工兵铲,一步步朝前移动,好像怕踩到地雷上。
我对大家说了我的猜测。
孟小帅说:“那我们……回去?”
我说:“回去。”
章回说:“我们这么老远来了,浪费那么多汽油,怎么也要下去看看啊!万一找到吃的,就可以多维持一些日子。”
我说:“季风已经给我们留下警告了。他们离开之前,肯定在古墓里留下了机关,只要我们一进去,必定遭到算计。”
章回就不说话了,他的表情有点沮丧。
白欣欣终于把腰杆挺直了,说:“周老大说的对,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回去吧。”
吴珉突然说:“我进去看看。”
我转过脸去看了看他。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不过他的语气很坚定。
他说:“来到这个团队之后,我也没做出什么贡献。这次给我个机会,假如我真的找到了吃的,并且活着出来,也算当了一回英雄。”
我说:“吴珉,你再考虑一下。”
吴珉说:“我已经决定了。”
说完,他把脸转向了浆汁儿:“浆汁儿,假如我死在了里头,你要记着,不要嫁给周德东。他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是他不适合你。希望你遇到个像我一样爱你的男人,我在九泉之下会祝福你们。”
浆汁儿说:“你说什么话呢!你不会死的!”
吴珉微微地朝她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孟小帅,看了看我,看了看章回,看了看白欣欣,说了一句:“你们都保重。”
然后,迈步就朝古墓入口走过去了。
浆汁儿看着他的背影,泪眼婆娑。孟小帅抱住了浆汁儿,低声说:“他不会有事的……”
吴珉真的太虚弱了,他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章回端起了射钉枪,我和白欣欣拎着工兵铲,跟着吴珉,朝前慢慢移动。
吴珉走到了入口前,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好像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一弯腰钻进去,不见了。
我们停在离入口10几米远的地方。
入口就像一只怪兽的大嘴,伸出了地面。没有眼睛。
时间一秒秒过去。
大家都不说话,死死盯着那个入口。
大概几分钟之后,浆汁儿说:“他应该到底了啊……”
没人说话。
她又说:“他是不是被抓了啊!”
还是没人说话。
浆汁儿有点急了:“我们下去看看他吧?”
我和章回朝入口走过去了。
还没等我们走到入口跟前,都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中间夹着吴珉一声闷闷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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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分道扬镳的前夜
我和章回迅速冲进了入口,打开手电筒,如履薄冰地朝下走,在十几米的深处,终于看到了吴珉,他趴在地上,身上被几根尖利的木头刺穿了,还在“呼呼”地冒血。地上躺着、插着几十根“木箭”。
他已经到达了墓地底部,倒在了前室门口。
前室里并排摆着6具棺木,每具棺木都插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章回之墓。
孟小帅之墓。
吴珉之墓。
白欣欣之墓。
浆汁儿之墓。
周德东之墓。
我想把吴珉翻过来,可是他身体前后都是“木箭”,怎么都翻不过来。我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把他抱在了怀里。他的脸色更苍白了,看着吓人,他瞪着我,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说话。
我对章回说:“去叫浆汁儿。”
章回起身就跑了上去。
我感觉自己的胳膊上、肚子上、大腿上,很多处都热乎乎的,那是他的血流到了我的身上。
他说:“我想……”
我说:“我听着!”
他说:“我想……说话……”
我说:“章回去叫浆汁儿了!”
他说:“谢谢你,周老大……”
我说:“不说了!不说了!”
很快,章回就带着浆汁儿、孟小帅和白欣欣跑下来。
浆汁儿扑到吴珉身旁,抓住了他的手,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此时,吴珉似乎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他看着浆汁儿,哆哆嗦嗦地说:“浆汁儿……记得……二当家的……还有……木木……这辈子……出了……Bug……下辈子……我们做……做……夫妻……”
说完,吴珉的眼睛就慢慢暗淡下去,终于在半睁半闭地定格了。
浆汁儿嚎啕大哭。
孟小帅也啜泣起来。
我抱着吴珉,静静看了他,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把他轻轻放在了地上。我站起来,举着手电筒四下看了看,终于确定,前室顶部藏着机关,吴珉踩到了一个踏板上,触发了那些“木箭”。
我用工兵铲探路,试探着朝里走,分别检查了前室、中室、后室和棺座,以及两旁10个侧室,空空荡荡,类人连季风的那张羊皮褥子和蚕丝被都带走了。
他们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
我回到吴珉的尸体旁,对浆汁儿说:“吴珉是个英雄。我们就把他埋在这个古墓底下吧,沙尘吹不着,太阳晒不着,让他给我们做个永远的‘卧底’。”
浆汁儿抓着吴珉的手,哭得更厉害了,死活不撒开。
章回把她拽起来,扶出去了。
我和白欣欣用工兵铲开始就地挖坑,章回进来了,跟我们一起挖。最后,我们拔掉吴珉身上的“木箭”,把他放进深坑内埋了。他的坟是平的。
我把那个写着“吴珉”之墓的牌子插在他的坟上,把其他牌子带出了古墓。
浆汁儿还在哭,孟小帅在旁边坐着,并没有劝慰,只是看着远处,陷入了怔忡。
我们都在浆汁儿跟前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白欣欣先开口了,他的语调很悲伤:“现在我们就剩下5个人了。”
我说:“6个。”
白欣欣说:“哪来的6个?”
我说:“季风。”
白欣欣说:“别提她。”
我说:“为什么不提她?”
白欣欣说:“她在哪儿?”
我说:“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