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之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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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过过目。初步统计了下这四本已开收据的存根,就有将近两万元之巨!”
吴新宇站了起来,拍着办公桌说:“我不知道谁赋予交警队这样的权力,明目张胆地搞乱风气,怎么?只罚外省的车,怕本省司机告状啊!外地司机一样也会告状的!这交警大队是怎么了?你们公安局的局长政委怎么了?出了这样大的事件,幸好是李县长及时发现,如果事情弄到市里省里,就不是我在这里批评批评了事的啊!”
张云生急忙接着说:“当时我路过南路口,一大溜车停在那里,一群人围在那里,影响极其恶劣,我建议不管交警是不是得到队领导批准上的路,反正交警队的付彪要负全部领导责任,何况许云说完全不知道事情原委,他也被蒙在鼓里了。”
潘守信见张云生这么强烈要求处理付彪,很是奇怪,他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如果真要追究责任,那彪子岂不要撤职查办?他心里琢磨不定老张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就只拿眼睛瞅张云生。
林强看着手里的收款收据,很气愤,这付彪居然敢用白纸条去罚款,这明显就是贪污行为,还不知道下面的交警私自吞了多少罚款!那付彪也太不把自己这局长放在眼里了,既然这事情明了,那就把那小子往死里整,看那小子嚣张!想到这里,林强很痛心地说:“吴书记、张书记指示得很正确。交警大队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局长也很痛心!也是我本人的疏忽和失职,我恳请县委严肃处理交警大队发生的问题,我也要求处分,我应该负领导责任。”
李学之看着这场面,觉得心里很高兴,不管将要怎么处理交警大队,必定会严肃警队纪律,规范执法程序,以后就不会再出现交警违规执法的现象了,这也算是为路经黄县的外地司机做了点事情,再利用交警上路为长途外地货运车提供茶水服务,以挽回从前失去的人心。
潘守信知道该他表态了,他看了看张云生,说:“既然吴书记、张书记都认为要严肃处理,做为政法委书记,我绝对拥护县委的任何决策。最好是从重从快处理!”
张云生笑着说:“既然潘书记都这样说了,我看就直接让政法委、公安局处理吧,吴书记,你看这样还可以吧。”
吴新宇听了这些人的话,心里有种怪异地感觉: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顺利,他们一帮人积极地支持处理交警大队,张云生还口口声声要付彪负全部领导责任。这付彪难道不是他们一伙的?不可能啊?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他再仔细察看了张云生的神情,试探地说:“既然大家都支持严肃处理交警大队的问题,那么我建议:鉴于交警大队这次用收款收据来大肆对外省货运车辆进行非法罚款,问题性质极其严重,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就让公安监察科直接进驻交警大队,对其问题进行深挖。”
李学之当即表示赞同,说:“吴书记的建议很好,要从根本上一次解决问题,这次不光这是追究领导问题,还要查清楚实质问题,那就是交警队这样大张旗鼓上路捞收入到底是为什么?以前是不是同样也这样搞过,那么金额巨大的罚金有没有入帐,入库?这都要查清楚!”
张云生看着李学之,心里却在哈哈大笑:想在交警大队捞鱼啊?只怕水浑不见鱼哟,嘴里却又是一番说辞:“李县长是发现这次事件的有功之人啊。学之眼里可真的容不得半点沙呀!上次去趟水泥厂就发现了很多问题,这次又抓住了交警队的痛脚,我们都要向学之同志学习,要狠挖县里存在的问题,只有根出了问题隐患,才能更好的进行改革开放,搞活我县的经济!我也同意吴书记的建议!”
潘守信、马文卫当然也是赞成的了,林强更是高兴,终于可以狠狠杀杀付彪的嚣张气焰了。
这时向胜利气喘吁吁地进来了,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刚才有点急事去处理一下。”
吴新宇示意他坐下,说:“向政委,你没听到前面内容,回去后林局长给你补起。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处理建议,那么就请潘书记会同林局长向政委具体实施,到时候我要看详细的调查报告。其他同志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大家都表示没什么要说的了,吴新宇就说散会。李学之坐着没动,其他人鱼贯而出。
吴新宇点了支烟,心情很愉快地说:“学之啊,今天的事进行得如此顺利,我很意外啊,当时我接了你的电话还犹豫了片刻,看来我果断地去亲自处理是正确的。这不就狠狠打击了他们的气焰。”
李学之也很高兴,说:“当然了,这样铁板钉钉的事还怕他们翻了啊。我看吴书记还是蛮有威望地啊。”
吴新宇脸上的笑渐渐消去,他面颊抽动了一下,说:“学之啊,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每次开会议事都是张云生说完话后那伙人才说话。”
李学之侧头想了想说:“我没注意过,也许因为张云生是原来的三把手现在的二把手,按规矩是应该他发言或是表态后才由其他人说话的。”
吴新宇摇了摇头,说:“以后你再仔细点观察,如果一个议题张云生同意,那么其他人肯定是同意,如果张云生不同意,其他人肯定也是不同意的。”
李学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办公室里突然沉静了下来。
付彪从紫东来出来,准备上车,忽然右眼皮一阵乱跳,他揉了揉右眼,可还是在一下一下地跳,俗话说:左眼睛跳财,右眼睛跳灾。这付彪也是个迷信头子,不停诅咒道:“他奶奶的,今天怎么这样灵,晓得老子要出事了还跳个XX。”骂归骂,可还得开车回黄县。车开到半路上接了张云生一个电话叫他回县直接去金满楼,付彪问情况怎么样,张云生只是淡淡地说回来再仔细聊就挂了电话。
舒腊梅今天很兴奋,老公居然不到下班时间就回家了,而且还带了几个老朋友,平时她一个人在家,每星期除了星期二铁定到朋友家打麻将过瘾外,其他时间都闷在家里。不是她不爱打牌,牌就是她大半条命,也不是她没朋友上门玩,真要叫人来那还不天天人满患。因为她老公交给他一项任务:接待上门送礼的人,再说她自己也是棉麻总公司的副老总,单位上找她办事的也不在少啊。老娘们一向就贪婪,有这样的好事情还会白白让它溜走?所以不得不忍受难捱的寂寞,一心等待上门之人。有时候也可怜这些个贪财之人,为了点点财帛居然禁锢自己,可就知道钱这玩意儿的魅力与魔力了。所以舒腊梅今天很是兴奋,不断地叫做饭的刘姐搞这菜弄那汤的,流水般地把时鲜水果端上去,还时不时地跟这个说几句玩笑话,跟那个扯几句家常。
易立宏趁舒腊梅走了出去,悄悄对张云生说:“我说大哥,嫂子今天有点兴奋啊!”张云生不解其意:“我怎么不觉得?”易立宏哈哈大笑着,强压低声音说:“是不是老嫂子的水稻变旱秧了?要你老哥去浇浇水吧!”
其他就个一听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张云生也哈哈大笑,一边擦笑出的泪花,一边指着易立宏说:“老弟,你每天在家里晒老枪,还说我!我可没多的水乱浇地了。”
易立宏听他这么一说,就笑不出来了,摇头叹气说:“我没老哥你的桃花运,老婆子管得我太严了,出去回晚了还喋喋不休,我图个耳根清静,就不搞那么多事喽。”
很快舒腊梅招呼吃饭了,好家伙,满满一桌子菜,几瓶五粮液放在饭桌上。马文卫见酒就来兴趣,说:“今天人都合适,不醉不归啊!”易立宏翻了他一眼说:“老马,今天到这里来不是喝酒的,吃完饭还有事情要商量,少喝点,事情弄好了再喝嘛。你怕还没机会喝吗?”
吃完了饭,几人到了二楼的小会客室,张云生吩咐舒腊梅说:“你还是在楼下客厅呆着,免得来了人没人招待。我们就在楼上说话,任何人来了都不要说我在家。知道了吗?”舒腊梅虽然恨他在外面乱搞女人,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公,也就很听话地在楼下客厅看电视,等待上门送礼的人。
楼上的人开始了密谋。
张云生说:“今天除了老易不在通气会上,其他的人都在。那这事我是这样想的,付彪这小子一定要下了。一个是这小子太嚣张了,仗着跟我们以前的一点交情就胡闹,在公安老向的话他还听点,其他人他都当是放屁,搞得林强跟我一肚子气;二是这小子太贪了,交警大队那么多罚没款什么的除了不得已的管理费上缴了外,其他基本上都让他给赌了嫖了,交警队几个副队长都跟我反映过,在交警队很不得人心。所以我下决心要下了他。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向胜利早就知道他的意思,连忙说:“是要下了他,免得再搞出什么大事来。再说交警大队长的职务那么多人盯着,搞个更听话的人不是更好么。”
潘守信思索了一会,皱着眉头说:“要下个人倒容易,可今天吴新宇口口声声要深挖严打,我怕如果来真格的,怕把其他东西给挖了出来,反而要坏事嘛。”
向胜利自信满满地说:“怕什么,反正是我们的人去搞调查,再说我已经安排许云在搞付彪的材料了,到时候付彪就会以为是许云整他,我们再稳住彪子,事情不就解决了。”
张云生嘿嘿一笑说:“我的目的是要下了付彪,如果可以的话许云这小子也给下了最好。老潘,组织调查组的事情你可要拿准喽,可别出了什么岔子。林强那里老潘你先给他个信号,说这次下了付彪是因为那小子得罪了局长大人的缘故。如果林强明白的话,那他会跟我们一起的。”
易立宏说:“具体操作就是老马、老潘和老向的事情喽。我是充分相信你们的,啊。哈哈。那么付彪下了,谁上呢?”
张云生一边吸烟一边说:“大家应该对一个人不陌生吧。”易立宏事先已经知道了,他也笑着说:“你们猜猜,我反正是知道了的。”
潘守信想了片刻,几乎和向胜利一同说了出来:“应该是陈华林吧!”
易立宏和张云生相互看了一眼,哈哈笑着说:“看来我们这几哥们还真是一条心咧,什么事情都想到了一起,就是陈华林了。”
向胜利咧嘴笑着,忽然想到一件事说:“如果许云下了谁上?我心里可没人选了。”
张云生看了看眼前几位,说:“如果人选不统一,那就老规矩:看谁孝敬我们得多谁就上了。”
几人这么一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四十三章
吴新宇和李学之在办公室默默坐了会儿,气氛实在是很低迷。李学之收回心神,站起来给自己茶杯里添了点水,说:“吴书记,明天是水泥厂职工大会重新选厂领导的大日子,我们一起去参加参加?”
吴新宇把最后一口烟吸到嘴里,缓缓吐出来,又看着烟雾渐渐消散在眼前,才说:“明天啊,我明天好象没什么很重要的安排,那就一起去吧。唉,书记县长一起去,肯定还要跟上一帮人,去那么多人没必要吧,学之,我明天就不去了,你带着相关部门的领导去就行了。”
李学之想想也觉得是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笑着说:“你看我还是有点离不开你的感觉,有什么事情第一个就想到要让你知道。看来我的适应过程还有段时间呢。”
吴新宇听了也笑了起来,说:“学之啊,这也是你的优点啊,遇事总会深思熟虑。很多突发事件是需要众人齐心合力才能处理好的,可也别事事都拉上我这老家伙,你终究还是要独掌一面的哟。”
李学之很诚恳地说:“吴书记,不知道我理会得对不对:宪法规定人民代表大会是最高权力机构,可我们中国是共产党唯一的执政党,任何决策都要体现党的意志。虽然现在一直要党政分开,也许在省市这样的大环境里确实需要分开,可在一个县级机构就没那么必要,毕竟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有限的,很多地方的一二把手尿不到一个壶里,分歧意见多,无非就是争那么点所谓的政绩,这点我看得开,对于政绩只要是为民做好事办实事,哪还分是谁做的呢?”他喝了口茶,有略开玩笑地说:“书记坐船头,县长岸上走,人大举举手,政协晃悠悠,哈哈,虽然是顺口溜,它既然能溜得起来,说明还是有点说服力的,我基本认同这观点。我这县长就是为党委服务的嘛。”
吴新宇看着李学之,露出了欣慰地微笑,说:“学之啊,你很有境界!我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省自己的一生,不敢说毫无私心,却也对得起党和人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也是个正直的人,有血气,可你还是不懂政治的真正含义,政治其实就是妥协、搞平衡呀!”
李学之苦苦一笑说:“我虽然不知其中三味,可也多少知道点,我知道是自己不成熟,我就是见不得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