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婚期(军旅)-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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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爷爷看到孙子回来,笑得脸上的褶子都不见了:“欣欣,你去小远那边,爷爷不怕走私。”他猜出了一个数,袁远也猜了一个。
孟欣辰揭开手绢一数,果然袁远的数字最接近,这下,爷爷不干了:“小兔嵬子,敢情真把你爷爷卖了。”
孟欣辰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儿啊,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我可不敢舞弊,倒是爷爷您倚老卖老,欺负小远胆小吧。”
袁远抿嘴偷笑,孟爷爷起身去抓孙子:“还没长熟就学会吃里扒外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小远了。”
孟欣辰一下跳开,躲在孟梓桐身后,几个人的笑声在客厅里此起彼落,门口蓦然出现的一抹艳红色身影,瞬间打断了这难得的和谐。
一身打挺的西服,没有系领带,领口的扣子随意地敞开了几粒,显出一身野性不羁的孟逸辰,与一位红衣女子一起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女子身材惹火,一头红棕色的长发,烫成了大波浪卷随意地披在身后。眼波灵动,长长的睫毛上翘,眨动时,另有一番媚惑在里面。看到客厅里热闹的场面,优雅地停住,转向孟逸辰,轻轻启唇,“会不会太唐突了?”
孟逸辰随性一笑:“都是我的家人,你不必拘束。”转向一脸诧异看向他的家人,“她是曹姗娜,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然后引着这位叫曹姗娜的女子,一一跟大家介绍。
最后,看到了坐在棋盘前的袁远:“她是小远。”
美丽的女子大方地向袁远伸出手:“小远?很漂亮,是你妹妹吗?”
袁远起身,手稍稍前伸,与女子纤柔的手指碰触,刚想澄清她在这里的角色,身边的孟逸辰却先开口了:“不是,她是我的家人。”他看向袁远,眸子里闪动着一丝脉脉温情,同时也泄露出了一丝疲惫。
袁远的心里突然象被什么钝器砸了一下,发出一个很重的声音,颤得心底酸酸的。孟逸辰眼中的红血丝,透露出了他夜里没有休息好的信息,即使强撑着,那丝倦怠也无法抹去。想睹气不理人,可这样的神情却又令人心生怜,袁远苦笑了一下,将心中的不忍极好的掩饰过去。
不等袁远的答复,曹姗娜大大的眼睛已冲她眨动了一下:“小远,以后我要怎么称呼你呢。”她的态度很友善,甚至感觉不到漂亮女人之间的那种妒意,但是袁远还是明显的颤了一下。
这个操姗娜,似乎在哪里见过!
“叫我袁远就好,不过我不常来,应该也没多少机会跟你碰到,你随意就好。”
感觉到一家人突然静下来的表情个个都透着诧异,孟逸辰没有多跟袁远交流,转向曹姗娜:“一路上累了,你先上去洗个澡休息吧,今晚你住我的房间。”
原本刚刚还荫生的一丝心动,此刻被孟逸辰的这句话突然击中,袁远的身子蓦然一晃,没稳住,差点跌倒。不知不觉出现在身后的孟欣辰及时出手,将她的身体收在臂弯里。“又低血糖?赶快坐下,我去拿糖块。”
孟欣辰扶着袁远坐下,一转身跑进厨房去翻东西。
孟逸辰看到坐在沙发上却依旧浑身颤抖不止的袁远,眸中的疼惜止抑不住,贴在身侧的两只手,下意识地向前伸了一下,想上前握住她的,却又蓦地收住,回握成了拳。
孟欣辰手里拿着糖块,几步跨过来,剥开一粒就塞进袁远口中。阮靓颖沏了一杯VC果汁,端过来递给袁远:“快喝了,这个见效快。”
袁远眼里憋着泪,两下将口中的糖块嚼碎吞下,接过阮靓颖递来的水杯,闭着眼睛,仰头一气喝干:“谢谢阿姨,我想回家去。”
孟欣辰伸手将袁远扶起来,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我送你。”
孟逸辰脸上乌云密满,紧握的拳头松开,一回身,冲曹姗娜:“我们上楼去吧。”
曹姗娜大大方方地挽着孟逸辰上楼,临转身前,还不忘跟一句话也没说的家人们一一点头打声招呼:“叔叔阿姨,我们先去休息了,晚安。”
袁远尽管心里装得泰然自若,此刻,心底的那道防线终还是轰然倒塌,倚在孟欣辰肩头的身体,猛烈的晃动了一下,差点坚持不住。
孟逸辰,她的逸哥哥,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挽着另一个女人要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感觉到袁远身体蓦然而至的疲软,孟欣辰手臂用力,将她的身子更紧地拉近,几乎让她的重量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用这一刻的无奈承载着她的心痛。
此刻,他能做的,也只能如此。
孟梓桐一双手掌握成了拳,终于把没处可撒的怒火发泄在紧紧拽着他衣袖的阮靓颖身上:“都是你们阮家的好血统,什么事伤风败俗就偏做什么事。”
阮靓颖身子僵直,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了一下:“孟梓桐,要说说一个,你又不是女人,怎么说话也拔了萝卜带了泥的纠缠。”
孟梓桐一转身出门:“尽快把环境给我整理干净,否则这个家你就一个人住吧。”也不管爷爷在后面是什么表情,他一甩手,率先出门了。
孟欣辰半拖半抱地将袁远送到七号院门前,伸手扳正了她的身体,让她对上自己:“小远,别在意你眼里看到的,也许并不是事实……”
被外面的凉风一吹,袁远反倒冷静了一些,抬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笑着对孟欣辰:“我知道呀,所以也没有在意。倒是刚刚,谢谢你。都几年了,还记得我的低血糖。”
孟欣辰心里酸楚。记得,怎么能不记得,你好多好多的事我都记得,包括你的缺点,你的优点,点点滴滴,从来都没忘记过。可是记得又有什么用,也只能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把肩膀借给你,那么短暂。如果是一生多好!如果你也能为我伤心,为我流泪,哪怕只有一次!
抬起厚实的手掌,轻轻替她拭泪,声音温柔到了极点:“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在楼下等你,送你去上班。”
袁远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孟欣辰,故作开心的使劲的点头:“好啊。”
可是转身才走了几步,袁远就停住了脚步。这个家,和七号院一样,到处都是伤心和心痛,呆在这里,就象呆在一个充满痛苦的牢狱中,会令人窒息,会令人发疯。
“二哥哥。”
孟欣辰愣了一下,迎上去:“怎么了?”
“我忘记了,明天有个医学报告会,我的报告书没赶出来。”
“那怎么办,我能帮你什么?”
“我想回去写。”
“在这儿不能写?”
“这儿没有资料。二哥哥,你能送我回去吗?”袁远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孟欣辰。孟欣辰心里一软,骨子里的柔情透出来,回手有力地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里:“小远。”
袁远讪讪一笑,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对不起,忘了你刚刚回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孟欣辰抬腕看了一下表,再次将袁远的手握住:“以后不准跟我客气,只是……都十二点了,晚上加班,明天怎么上班?”孟逸辰担心的不是自己有多累,而心疼这样的袁远,更心疼她的身体。
袁远一脸笑容,勉强,却还是咬唇,煽动了两下睫毛,似乎要把沾在睫毛上的湿润全都抖下去,“所以要赶快赶出来嘛,要不然睡不了两三个小时又得爬起来赶。”
孟欣辰再次抬起手掌,轻轻地覆在她的小脸上,连同眼窝里的泪水,一起收进自己的掌心,对她露出一个极暖的笑容:“好吧,你先进去跟你爸打个招呼,我去取车。”
袁远点点头,孟欣辰先松开了她微微发抖的小手。
孟逸辰安顿好了曹姗娜,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袁远上了孟欣辰的车,一股浓烟绝尘而去。他点了一支烟,坐在客厅的角落里,一直坐到了天亮,也没有等到孟欣辰再回来。
孟欣辰的确没有回家。
送袁远回到宿舍,怕她一个人加班写东西术晚,又跑出去外面买了宵夜。
袁远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翻资料写东西,孟欣辰知道她一个人躲在里面心里憋着委屈,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坐在外面干着急。
一个小时过去了,袁远没出来,孟欣辰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声音,轻轻一推,原本就虚掩着的门轻轻推开。可是书房里的袁远,却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双手垫在脸颊下面,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孟逸辰看着这样的袁远,心象被剑刺着般的痛。
☆、90
这一刻,袁远象彻底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以往,不管和孟逸辰怎样的别扭,待到气消了,她总是可以首先收到他道歉的短信。可是现在,别说短信,她甚至连他的行踪都失去了。
那天早晨醒来,脑袋胀胀的,鬼使神差地就给孟逸辰的手机拨了号,可是话筒中传来的声音却是不在服务区。
孟欣辰离开的时候在桌子上留了个便条,单位有事,紧急任务。
林楠信院的消息是爸爸的机要干事打过来的,清晨发病的时候正好一家人都正准备出门,就紧急送到了省院。
李干事虽然没说林楠发病的原因,但袁远即使不用动脑子也可以猜得到是什么状况。
孟逸辰突然带着一个妖冶女子公然住进了家里,即使是她这样有脏健全的人都几乎承受不了,更何况是心脏一直不好的林楠。
抢救的很及时。袁远赶去的时候,林楠已经被送到了病房。宋佳不在,林震坐在床前,手里端着一只精美的红釉瓷碗,哄着林楠吃东西。
“楠楠乖,我的楠楠最乖了,再吃一口,就一小口。”袁远站在门口,出神地看着这一幕。爸爸的脸上露出的慈祥,是她从不熟悉的,甚至连见都没见过的。在袁远的印象里,爸爸一直是一副千年不化的冰山,眼神犀利,精干而果断,因为不常在家里,困而他的形象总是与慈父无缘。
而此刻,他陪在林楠身边,脸上带着慈祥笑容,一点一点地哄林南吃东西,语气中的宠溺和娇纵,那么明显的外露,可他却还浑然不知。
林楠象征性地张口吸了一吸汤勺里的粥,摆摆头:“我吃不下了。”她的声音很微弱,却听得出,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泪水不知不觉地流出来,模糊了袁远的眼睛。
不是她心眼小,善妒,而是这样的亲情,让她望而生畏。她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正因为抱着寻找亲情的梦想,她才踏入了这个家,才意外地邂逅了她的爱情,才有了今日的痛彻心扉。
假如八年前妈妈没有离开,假如八年前她跟着舅舅去了国外,假如……她就不会遇上孟逸辰,就不会有这场恋爱,更不会伤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这世上,没有假如。
连病房都没进,袁远转身,抹了一把眼里渗出的泪水,直接转身跑出了医院。
梦了八年,渴望了八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渴望和追寻的,没一样是属于她的。
也许,是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一整天上班,袁远的精神都处在恍惚的状态。
下午手术的时候,袁远的走神更是让秦默先皱完眉头,然后又惊出了一身冷汗。“袁远。”他一个大声音,顿时喝住了袁远的神游,反应过来才发现,手中的激光刀已偏离了图谱中的原疮口!
第一次漠视病人的生命!
袁远惊出了一身冷汗。
“出去。”秦默毫不留情地下了驱逐令,即使是他一步步亲自提拔起来的苗子,秦默也毫不留情地板起面孔,夺理了她的手术刀。跟一条鲜活的生命比起来,一个人的自尊根本不算什么。
袁远慢慢地摘掉手套,神色中,全是羞愧。
科学是严谨的,生命是宝贵的,医者都有一颗仁心,如果做不到这些,医生,与杀手又何区别。
几个院领导一起商量的结果,对袁远的处罚是:停职反醒半个月,写一篇事故报告和书面检讨。
当廖峰将这个决定小心地向她宣布时,袁远心里反倒坦然了很多,也清醒了很多。今天,如果不是秦默在场,这场事故无法避免,到时候她面对的可能就不是单纯的停职这么简单。
秦默,还是想要保护她的吧。
乔雪看着袁远故作轻松地往外走,眼睫毛使劲的眨啊眨的老半天,终于没能将涌出的眼泪成功的憋回去,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袁远回头,捏了一把她细腻如玉的肌肤,微笑着安慰:“放心吧,半个月后,我还会是个好医生。”袁远话说的似慷慨赴死前的豪迈,可圈子里的人都明白,这个风头正劲的年轻医生,正当翱翔的双翅,怕是要折一却了吧。
对于医生这个职业,事故就是最可怕的魔障,只要沾一点点儿边,即便如袁远这般身后有人撑腰,可以免得了万劫不复,在这一行里的口碑也会伤筋动骨。
正因为听到了这些传言,乔雪才伤心欲绝的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