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帝妃三嫁-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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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串灯火,渐渐朝她的方向行来。靠的近了,她看清那是小山村的村名,顿时喜极而泣,激动的挥舞双臂:“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回到小山村,村民连夜请了大夫。
“大夫,他怎么样了?”江沉烟焦急的守在床边。
大夫摇摇头,叹息道:“若是再晚半分,他的命可就不保了。好在他身体底子好,勉强拖了口气,如果能熬过今夜,便无事了。”
听完这话,江沉烟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她从手腕上脱下一只银烧蓝的镯子,塞到大夫手中:“这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还请大夫务必要救他。”
仔细瞧了一眼手中的镯子,大夫眉眼间多了一分笑意:“也罢,我且给他包扎了伤口,再开几贴药,只要今夜高烧退了,便没事了。”
说完,他随手开了药方后边离去。
这一整夜,江沉烟一直守在百杀的床前,他身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已经包扎,虽看不见,可是却隐隐能看到残留的血迹。
犹记得半月前,他就是这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如白纸,就连呼吸都浅的几不可闻。江沉烟攥紧了手心,双眸凝视着他。
她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了她几次三番的置性命于不顾。若说报恩,她救他一次,他还一次就够了。
可是当他知道她瞧见了城楼上的尸首而郁郁不欢时,竟然毫不犹豫的置身险地,将尸首取下焚烧。
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多了些异样的感觉。
百杀!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神秘?这么让人忍不住挂心?
一夜未眠,待得天际终于添了一抹淡蓝时,江沉烟疲惫的趴在床畔沉沉睡去,不到一会,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薄光透窗而入,百杀紧闭的双眸动了动,睫毛颤动了几下便轻轻张开了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小屋,还有那张绝美如仙的容颜。
她,竟然一直守着他。
澄澈的眸底划过异样,他静静的看着他,表情仍旧平淡,像是没有什么人和事可以触动他半分,可是只有他心底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怎样牵动了她的心。
她睡的很沉,像是在做梦,眉头紧紧皱着,秀丽的鼻头带着细汗。想要伸手替她拭去,他抬了抬手,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面色一白,他却没有停下动作,冰冷的指尖轻轻抚上她鼻尖,擦去了晶莹的汗。
这一动,江沉烟猛的惊醒,恰巧看到了他的动作,四目相对,都有片刻的怔忪。
悄然的,她面颊有些发烫,干咳一声,她坐起身来,伸手摸了摸百杀的额头,好在那滚烫的高烧已经退下。
“大夫说烧退了便没事了,你且好好养着,我去给你熬粥。”仓促的收回手,她起身就要离开。
刚走出几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身,只轻声问道:“昨夜,你为何要去城楼?”
下巴微微昂起,百杀清冽纯粹的眸看向窗外,苍白到极点的面色带着深深的疲惫,他嗓音仍然平淡,听不出情绪:“你不必知道。”
唇瓣轻咬,她眉间添了几许懊恼,赌气般说:“不说且算。”语毕,她推开门离开,力道大了些,木门被重重弹回,合在一起发出苍老的吱嘎声。
听的身后的声音,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暗地里呼出口气,走进了厨房。
“烟娘子,百哥儿可醒了?”李嫂从大屋里出来,一见着江沉烟,关切的询问。
“醒了,李嫂不必挂心,昨夜里多谢大家伙了。”江沉烟带了笑,语气很真挚。李嫂和蔼笑笑,提了一个竹筐,掀开粗麻布,露出了个头均匀色泽淡黄的鸡蛋:“煮了个百哥儿吃,补身子的。”
“李嫂,不必了…”江沉烟知道李嫂家中的境况,这鸡蛋李嫂平日哪里舍得吃,今日却拿了整整一筐给她。
硬是让她接下竹筐,李嫂神秘兮兮道:“老实说,你和百哥儿并不是兄妹对不对?昨夜里你焦急的样子我可是瞧在眼里,那哪里是看哥哥,分明是在看情郎…”
“李嫂,你误会了。”江沉烟一怔,面颊瞬间通红,表情慌乱的想要解释。李嫂根本不给她机会,只轻轻笑着:“小两口闹别扭罢了,别老放在心上,我看百哥儿可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呢,这日子啊还长着呢,你们啊,好好的过吧,我家,就是你们家,不必跟我外道。”说完,她冲着江沉烟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边转身离开。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江沉烟话语越来越轻,耳边回荡着李嫂的话,心不知怎么的就乱了频率。
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她看了满篮子鸡蛋,叹了口气,进了厨房。
时间飞逝,一晃便是一个月。初秋的天染了大片金黄,空气里弥漫着收获的味道。一年之计在于春,辛劳之果却在秋。
时至初秋,平日里宁静的小山村突然变的热闹了,村民们忙着秋收,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
江沉烟坐在院中,手中拿着一方丝帕,正在凝神专注的刺绣。
这一个月,她除了照顾百杀,其余时间便是做些绣品再拖人送到皇城贩卖。她绣工好,绣品自然供不应求,这些日子倒也攒了些散碎银子。借住在李嫂家,处处让一个柔弱妇人接济,她心中如何过意的去,于是这卖绣品得来的钱,她几乎都给了李嫂,起初李嫂还不接受,后来实在拗不过,治好收下,却也没私藏,而是给江沉烟和百杀添了些新衣。
山里不比城中,秋日一到天就开始凉了,是时候该攒钱准备冬衣了。
丝帕上用紫色的丝线描了喜鹊,活灵活现的立在枝头,几朵红花初绽,那鲜嫩娇艳的颜色十分好看,落下最后一针,她收了针,细细看了一阵,露出了满意的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粗犷的谈笑声,她收起丝帕望了一眼,便看到了那张依旧平淡如水没有表情的脸。
他回来了。
几天前他便已能下床,身子虽没恢复太多,却也能随意行走。
见天色渐凉,他便不听劝说,硬是和村里几个壮汉上山打猎,他身手好,每日都能带回许多野味,他们吃不了,便分给乡亲,往日里贫苦的小山村,粗茶淡饭中多了些荤腥。
远远的,她便瞧见了他手上提了东西,通体雪白,落日余晖下染上了一层淡淡金红。
“给你。”靠的近了,他停下脚步,将手中白色的物件扔给了江沉烟,而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屋。江沉烟被砸了个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才接住那软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什么态度!
她暗暗咬牙,瞪了一眼百杀的房门,而后将目光落在怀中绒毛上。
这一看,她不由得楞了片刻。那是一双幽蓝的双眼,正定定的看着她。它的眸光很纯净,干净的像是不谙世事的孩童。
揉了揉那软软的皮毛,江沉烟指尖感受到了温度,也感受到了它扑通扑通加速的心跳,眼中划过浓浓惊异。
“活的?”语调中带着惊讶,而后化作了惊喜,她把那软软的小兽抱在怀里,上下打量了个遍,只看的它哆哆嗦嗦发抖时才停下。
狐狸!
如果她没认错的话,这就是前世极少能看到的狐狸!真的和传闻一样,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唯一不同的是它没有尖尖的嘴,相反脑袋圆圆的,两只耳朵耷拉着,有些警惕的看着江沉烟,那模样娇憨可爱极了。
忍不住欢呼一声,江沉烟将它搂在怀中,亲昵的摩挲。
隔着格子窗,百杀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笑。不知不觉,那如白纸一样永远平淡的脸上扬起了僵硬的弧度,很浅很淡,几乎难以察觉。
平淡如水的生活中突然多了一只肉乎乎的小狐狸,便仿佛汤中加了盐,添了滋味。江沉烟几乎日日带着它,寸步不离,那小狐狸慢慢也喜欢上了她,总是喜欢赖着她,她刺绣,它便趴在她的腿上晒太阳,她做饭,它便趴在灶台,可怜巴巴的望着盘中餐。更有趣的是,她睡觉,它便有样学样的学着她的样子钻进被窝,紧紧的靠着她,江沉烟还未睡熟,它便已经发出轻微鼾声。
不知不觉,江沉烟几乎有些沉醉在这样的日子里。没有洛擎苍,没有楚白,没有江家。她似乎一下子没了烦恼,没了牵挂,每一日都当做了最后一日尽情享受着。
而百杀,似乎也完全融入了她的生活,她像一个家庭主妇,替他洗衣做饭。他则像一家之主,偶尔抱怨一声饭菜味道不好,也偶尔给她带一些她喜欢的玩意。
她们二人的关系几乎已经被山村里的人公认为了夫妻。每每听到这些话,江沉烟总是一笑置之,知道解释无用,便也没再多费口舌。
可是这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出现,终究打破了她努力维持的“幸福”。
第七十三章 一条肚兜 VIP12…21
那一日,天气晴好的出奇。
瑾和宫内,和妃倚在贵妃椅上,眉梢眼角都挂着笑。
“娘娘,何事让您这般高兴?”喜儿小心翼翼的倒了茶,是上等碧潭飘雪,清新淡雅的香味袅袅,很是好闻。
和妃拇指食指轻轻捏着通体翠绿的碧玉小杯,深深吸了一口淡雅的茶香,而后抿了一小口,心满意足道:“江家完蛋了,丽妃,江沉烟,全部都没了,本宫难道不该高兴吗?”
喜儿附和笑笑,旋即想到了什么,犹豫道:“娘娘,那烟贵人尚未抓回,万一…。”
和妃满不在乎一笑,将手中小杯放下:“无妨,本宫已经吩咐人将他们的尸首挂在城墙上。烟贵人的尸首是用云初替代,天下皆知江沉烟已死,她即便活着,也如死了一般。”
喜儿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娘娘,皇上只是下令绞死叛贼,却没吩咐曝尸城楼,若是皇上知晓,会不会…。”
神色微变,和妃眼中划过一丝慌乱,很快又被她完美的掩饰过去,只淡淡道:“皇上恨江家入骨,本宫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替皇上泄恨,皇上怎会怪罪。”
喜儿张嘴还欲说什么,却见和妃眼神一凌,当即不敢多话,退到了一边。
和妃柳眉微蹙,她何尝没有想到喜儿担忧的后果,可是如今江家倒,薛家隐了锋芒,朝中唯独王家独大,她又是皇上妃子,自然有恃无恐。一个叛逆的江家,她下令曝尸三日又如何?皇上怎会罚她?
可是她越是这样想着,便越是高估了自己在洛擎苍心中的地位。
她没想过,洛擎苍能灭了江家,自然也不会放任王家成为第二个江家。她虽是妃子,如今却已无龙胎为依仗,她在他心中,终究是没分量的。
话音刚落下不就,洛擎苍便突然来到了瑾和宫。
一见到那明黄色的身影,她骇的差点从贵妃椅上落下。慌忙理了理有些乱的鬓角,她盈盈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怎么…。”
话还未说完,她便被洛擎苍一把扼住了咽喉,跪在地上,她仰脸望着他,眼中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皇上…。您…。”
“是谁给了你胆子敢做朕的主?”语调阴冷,此刻的他宛如地狱的恶魔。那么一瞬间,和妃突然有些后悔。
她不该对付江家的,不该擅做主张。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他的力气很大,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她脖颈间有了红印,双手剧烈挣扎无果,紧紧的抓着洛擎苍的手臂,苦苦哀求:“臣妾…。臣妾知错…。皇上…。。饶…饶了…。”
手上用力一甩,和妃忽然得了自由,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她曾经嗤笑江沉烟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却不曾想,短短时日同样的果报便到了她的身上,而且是加倍的残忍。
“你好大的胆子。”怒吼一声,洛擎苍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下令绞死江家之人,却从未下过曝尸这般残暴的命令。
这个女人竟敢无视他的存在,大胆僭越。暗地里动用了王家权势,做出了这种让他面上无光之事。
即便是谋逆之臣,满门抄斩已是最重刑罚。而曝尸这等行径乃暴君所为,他自问不是明君,却也绝非这等下作之人。
“皇上…。咳咳。。咳咳…。您听臣妾解释,臣妾只是想替皇上好好惩戒江家一番,他们与乾王密谋篡位,陷皇上于不义,臣妾岂能让他们那般容易死去,臣妾…。臣妾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皇上,求皇上明鉴。”和妃跪伏在地,眼泪簌簌的落,话语中的恨意与对洛擎苍的爱意演绎的淋漓尽致,她含泪望着他,却没有从他眼中看到半点怜惜。
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她悄悄攥紧了拳,咬紧了牙。
昂首俯视着她,洛擎苍眼中划过浓浓的厌恶,在他看来,她如何哭诉如何落泪都是做作,都是虚情假意。
“够了”怒喝一声,他双眸微眯,眼中悄然漫过杀机:“朕能杀一个江家,自然也能杀了王家,你若想安稳,便老老实实待着,否则…。”
森然的话语让她浑身一颤,她眼中划过不甘,却不得不隐忍:“臣妾不敢。”
冷哼一声,他拂袖而去。不知为何,他此刻竟连看她一眼也不愿,在瑾和宫多待一刻,都让他涌起深深的不耐。
秋日的御花园,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