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死过来(宠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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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洞房的时候刘伟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红纸,他脸上有几分羞涩,让原本就圆肥的脸更显得涨红,慕心半天没听见声响,自己掀了红盖头就坐在炕上瞅着他笑。她有几分刚硬的眉头一挑,露出一口白牙道:“咯,刘伟你在做什么?”
刘伟听了更是一啰嗦,红纸掉在地上,他见了慕心自己掀了盖头急忙就往炕边跑,手里的红纸落在地上也顾不着,只留着冷汗忙喊:“快盖回去,盖回去!这哪是你们女人家说掀就能掀的?”
慕心闻言撅撅嘴,恼了一声:“哪有那么多理?掀了不就掀了?”可说着她还是眨眨眼乖顺地把盖头盖了回去。
刘伟见状呼了口气,终于伸手亲自挑了慕心的盖头。之后他又想起红纸,才又转身低下头找,最后他从地上把自己刚刚无意踩了一脚的红纸捡起来,拿起来极其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才递给慕心说:“咯,给你的。”
“啊?什么?”
“我也没什么本事,结婚也没个礼,这是我托人找村长写的。”
“写的什么啊?我也不识字啊。”慕心看着那红纸上的字直犯愣,又递回去给刘伟,伸手推了推他说:“你念念。”
刘伟接过舔了舔舌头咽咽口水,才结结巴巴对着那红纸上的钢笔字念道:“秋水长大力女,桑海沧茫;火火桃花力凭,三千敏化。之子于归,且其至家。心得一人心,因火夫妻,白自不目离。
“文化人就是不简单啊!什么意思啊这是?”慕心听得一愣一愣,半响还是抿着嘴一脸为难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刘伟。
刘伟吞吐了半天,终于把红纸往慕心怀里一塞,他说:“收好,这是好话。”
夜落下,红烛仍高亮。而最后,镜头落在那红纸上,只见那上面极端正地写着:“秋水长天为媒,桑海沧茫;灼灼桃花为凭,三千繁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愿得一人心,烟火夫妻,白首不相离。”
彼时,他是个大老粗,而她目不识丁……
慕心的故事是她垂垂老矣时口述给自己的养女的,所以讲诉故事的这个画面,我要作为一个老者躺在摇椅上,而秦梦萌要在我身侧做孝女状。她进屋看见我就板着张脸,摄像机一关脸就撇了过去。
而我躺在摇椅上老态龙钟地看着她一次次故意NG;只觉得想笑。终于一个NG后她做亲密状小声对我说:“老年妆化在脸上不舒服吧?憋死你!”
我听了笑,也做了友好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转身却站起来走到导演身边,敲了敲他面前的显示器说:“导演,我有意见。”
“哦。你说。”张涛一开始对我不是很待见,但拍了第一场慕心年少时的戏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好了很多,那天中饭时还端着剧组的盒饭过来问我:“舒爽,你是不是拿过金龙奖?”
我闻言点点头,他也暗自颔首喃喃地说了句:“怪不得。”
“慕心的女儿既然孝顺,母亲躺在摇椅上和她叙述自己的故事,她怎么样也不该是居高临下地坐在椅子上的。我觉得秦梦萌半蹲着或者半跪在我脚边才更适合。”我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因为组里都知道我们莫名其妙地不和打了一架,所以听见我这么说更是都转脸看向我这边。
张涛倒不管这么多,他这人虽然刁钻,但对自己手里的戏却是高要求。所以听我这么说他只抬起眼皮瞟了我一眼,见我光明磊落地回看他,反而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再次开始拍摄的时候,主动权就不在秦梦萌身上了,我躺着,她跪着,她要是想跪,那就一直跪着一直NG下去就好了,再不济我躺着睡一觉也没多大的事。
果然这次她学乖了,可天时人和地不利。就在这个镜头快结束的时候,屋里的灯泡突然炸了,NG一次。
我看着笑,撇了撇嘴拍了拍秦梦萌的肩说:“可怜哦……你得一直给我跪着。”
可说完我也就收了笑,脸一沉只淡淡地道:“你要喜欢和我玩,姑奶奶我就和你继续玩下去。不过你自己事先想清楚,我只是个配角,在组里总共呆不上半个月。可你又要呆多久?你耗得越久我呆得就越久,你要是见我不生厌一直跪着也行,我不介意。”说着我挑起指头点着她的心口道:“还有,是你莫名其妙找我麻烦,你挨打活该,我就是揍你了,怎么了?”
秦梦萌闻言眼底早气得通红,却突然又咬着唇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勾引莫董?”
“那天我和他从头到尾说话了吗?”我哼了哼,盯了她一会,我才又淡淡地道:“我和莫董不熟。”我只认识莫诺云,莫董是谁,和我没有关系……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两面派,你有你的壳,我有我的壳。对不同的人,不论是谁都会有不同的心情,不同的表情,不同的态度。我只安心地看他给我的表情就好,所以,我为什么要理会作为莫董的莫诺云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和莫董不熟……
12第12章(新版)
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你让着他,他却不一定会让着你。他可能还会仗着你让他而欺负你。而有的人欺负你,你忍着他,他就会往死里整你,因为欺负你不费力气,他吃饱了没事为什么不戳你两下自己图乐子。可如果你反击了,跳起来也戳了他两下,哪怕力道不够,他发现这人难欺负了,慢慢也就疲乏了。而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对待有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敌强我更强,敌弱我更弱。
在我眼里,秦梦萌只是天寒地洞的时候刮在手背的一粒沙。起先她还在梁上跳,后来她也干脆自己找梯子爬下来了。
那天她仰着头坐在化妆室就是不下来,而我就慢慢悠悠地坐在一边等补妆,抱着自己的电脑看电影,因为我要上的是老年妆,还真不是一般的化妆师画得来的,可偏偏组里最好的化妆师被她给霸住了。
我们俩都暗着不做声,倒是这部戏的男主角和秦梦萌演情侣的柳梦戈做完头发后,推着椅子站了起来,他看看我又看看秦梦萌,姣好的眉头微微撅起,伸手就推了推秦梦萌说:“你画好了没?”
秦梦萌气得抬眼瞪了他一下,嘟囔道:“你怎么也多管闲事了?”
“我可是辉腾国际的人,你的公司是什么规矩我不知道,可是我们公司的规矩大家应该都知道吧?舒爽怎么算都是我俩的前辈,你还是少惹祸的好。再说了,你是不是忘了看她和顾宝贝是什么关系?”
“顾宝贝?那个河豚公主?”
柳梦戈挑挑眉,转头朝我眨了眨眼才又对她说:“对啊。”
我听了暗自发笑,却还是朝他摇摇头,只垂眸不阴不阳地道:“什么前辈不前辈,不红的前辈算什么前辈?那种好规矩是你们辉腾国际才有的,别的公司能有吗?别的公司的艺人哪能和你们那的艺人比?我还是等着吧,反正我也不着急,我也就剩这一场戏要在看着她的脸,她跪着我躺着,我急什么?等会就是画好了妆,我心情不好还可以慢慢地NG,慢慢地NG。柳梦戈,你看,还就真只有你们辉腾的艺人德行好。”说着我笑,抱着电脑就出了化妆师的大门。
只留柳梦戈在我身后摊摊手,也笑着撇过头跟了出来。
出门我就说:“你们辉腾有没有黑幕我不知道,可是你别指望我帮你套近乎,我要是能套近乎自己也不会混成这样。”
“舒爽哥就是舒爽哥,够大气。”他听了笑,素净阳光的脸又转向我说:“我没别的心思,就是觉得你不错,想和你交个朋友。”
我也转头看向他,从上到下瞅了他一眼,才咧开一口白牙,伸出手朝他点了点头。
后来是秦梦萌自己抠着手指头过来找我,她别别扭扭地对我说:“你……你和莫董真的没什么?”
我真是有点受够了,转头实在没辙地叉着腰说:“姑娘,你有病吧?你要是喜欢一个男人,你就总攻他去好了。他身边来一个你赶一个你累不累?你当自己是定位导弹吗?瞄准一个轰死一个?再说了,我做了什么?”说着,我非常无耻地摊了摊手。
结果她听我这话眼睛却亮了,她竟然羞涩了半天扭捏地对我说:“对不起啊……给你找麻烦了……莫董除了他表妹从没出现过女人,我害怕……”
我摇摇头,干脆滚远了……搞了半天还真给莫诺云说准了,这就是一个脑残粉……
莫诺云这几天去伦敦出差了,走的时候他给我发了条短信,他说:“爷去伦敦了。”
我回了一个字:“哦。”
然后,他很快回了我一个哭脸,后面跟了一句:“死没良心的……”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想了想又回了他一句:“饺子白包了。”
他更是发了个碎裂的表情说:“你连人性都没有……”
这话看得我捂着嘴站在角落里拿着剧本直笑,久久才好心地再回复了他一句:“注意安全。”
他这才回我一个咧着大板牙傻笑的表情。
故事里,慕心和刘伟结婚后,一个在纺织厂做工人,一个在田里干活。不久后刘伟的老母亲病了,全家省吃俭用还借了外债,可还是没有把老人的病治好。也就一夜间,老房子里的红布全收了起来,屋里屋外都白惨惨的一片。
为了给母亲办丧事,这个家庭向外借了债。于是慕心的新婚生活依旧是苦哈哈的,但她原是受过苦受过饥荒的人,无论刘伟如何垂头丧气,她都咧着一口白牙不气馁地说:“有饭吃就好了,饿不死就好了。你赚钱养家,我们俩能吃多少米?厂子里发的钱我就拿去还债,咱们撑一撑就过去了。”
刘伟因为突来的债务和生活压力而沉重的肩膀听了挺了挺,扬起肥圆的脸也笑了,他抹了把脸说:“对啊,那年闹饥荒死了那么多人,我们都活下来了……”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久后慕心怀孕了,因为家里实在太困难,刘伟咬着牙去医务所买了打胎药。慕心盯着熬好的打胎药看得眼发直,最后还是忍着眼泪一咬牙把药灌进了肚子里。
药效开始发作的时候,她捂着肚子在炕上打滚,鲜血映衬得满屋子白布条越发森然,她疼得背过气去,浑身都是汗,可她始终忍着泪,还伸手拉着坐在床沿边抹着泪的男人,打着颤安慰他道:“刘伟,不怪,不怪,谁都不怪。我们要不起这孩子,养不起他还是会死的。”
“不,怪我穷!怪你找的男人窝囊。连一口饭也挤不出来。”刘伟几乎是吼着哭了开来。
闻言,慕心的脸黯了黯,也抹着脸仰在炕上半天没有动弹……而刘伟只握着她冰凉的手心,看着满炕乌黑的血水,咬着牙道:“媳妇,我欠你的,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到底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现在的人,肯定不能理解那时的穷苦。现在,在我们心里买不起自己喜欢的漂亮衣服是穷,看到新上市的电子设备换不起是穷,想和朋友出去搓一顿口袋里钱不够是穷,住不起大房子买不起好房子是穷。但那时的苦难,追溯起来也不过几十年,那时的苦难却是,吃不起饭,活活饿死叫穷。当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人什么都不会去想,不饿死,那就叫做富有。
而在这样的基准下,刘伟和慕心便是守着寒窑一般的屋子,穷苦不堪……
拍完这场戏我呼了一口气,和我搭戏的演员已经哭肿了脸。我朝他笑笑,起身对现场工作人员道了声辛苦了,就跑去一边的房间换衣服。那些所谓流产的“血”都是我实现塞在裤子里的糖浆,拍戏的时候我自己扯开,那些糖浆就一点点流出来。拍得吓人,我自己也粘着难受。
换了衣服之后我就回酒店洗澡了。从浴室出来却接到了好友徐若帆的电话,她是我在拍摄《黑色灰姑娘》认识的好友之一,现在一路走红,半年前还参加了一档假想夫妻的情侣节目,更是名声正好。前段时间她还告诉我自己在影视城拍戏,怎么这会会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接起电话,笑着说:“怎么了?徐若帆?”
却不想那头却是哭音,她哆哆嗦嗦地小声道:“舒爽,你快来救救我。”
“你怎么了?”
“我在省二医院,我溜回来看妇产科被狗仔撞上了,我现在躲在里面不敢出去……怎么办啊?被我妈我嫂子知道我会被打死!舒爽!你快来救救我!”
我愕然,张了张嘴问:“被打死?徐若帆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呜呜呜呜呜……你快救人啊!你问那么多!”那头徐若帆已经急了。
“我服了你!你先躲在医务室里窝着,我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