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色by珏望之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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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下了马,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牵着那女孩,“天儿,你见了你八哥可别乱说什么惹他生气了。”
“恩恩。”
苏白跟在后头,有些不懂。那女子被唤作天儿,而又唤八皇子做八哥,难道是宫中之人么?可是思索了许久,苏白却是根本记不起有这样一个女子。
“宣哥哥。”蓦地拉住了他,那女子突然扬起了头,楚楚可怜地看向了永宣,“我可不可以不跟塞拉公主回去?”
苏白只当全然未闻,而永宣则是静默了许久,随即扯了出了一抹极为牵强的笑,“问父皇吧。”揉了揉她柔软的发,“天儿是不喜欢那里么?”
“恩。”稚嫩的脸庞上划过了一丝苦笑,在苏白看来竟是觉得极为奇怪,“那里……挺好的。”
跟随着他们,苏白默不作声,只是看着那二人的身影,苏白想了一路,可最终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皇子,这边请。”到了八皇子府,样貌憨厚的中年管家便将他们一行三人都迎了进去,“主子让您稍等片刻。”说罢,便退了下去。
眼看着永宣端着茶缓缓地喝了一口,苏白站在那儿全然不知如何进退,遂只是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着姗姗来迟的八皇子,看他那略显颓废的样子,显然是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好了。
永诚浅笑着走了进来,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可见着苏白时显然是愣了一愣,随即便皱了皱眉,可所有的一切皆稍纵即逝。他笑着朝那被换做“天儿”的女子走去,一脸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几天没见,天儿倒是越发好看了。”
“诚哥哥,你伤到哪了?”
“没什么?”扭过头看去,永诚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苏白,“三哥带着天儿来便是了,怎么还带了一个人?”
“路上遇见而已。”不温不火地将手中的茶杯搁到了一旁,永宣抬头看了一眼,“肩伤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只是小伤。”懒懒地回应后,永诚回头看去,目光之中竟是满满的柔情,“天儿难得回来,我却不能陪着你,会怪哥哥么?”
“不会。”
苏白看着那样的情形,突然觉得分外的怪异,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是能让三皇子和八皇子如此模样?
他们说的不多,不过看的出来,那位被唤“天儿” 的女子当真是很关心永诚的伤势。
“天儿,我们该回去了。”看了一眼天色,永宣面无表情地说道,“塞拉公主应该已经在等了。”
“这样……”有些失落地看向了永诚,她抿了抿唇,依依不舍,“诚哥哥,我会再来看你的,到时候再带一些天儿做的糕点。”
“好。”点了点头,永诚语气之中的柔情让苏白不禁觉得奇怪,甚至感觉到有点不舒服。他太温柔了,温柔的有点不像当初的八皇子。那双本是应该略显狡黠的眼睛此时透亮的就好像一汪打不破的池水。
就在苏白愣神之际,永宣已然站了起来,牵着身旁娇小的人儿,他可以看向了苏白,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擦肩而过,清幽的兰花香掠过鼻尖,最终渐渐远去,就连那阵幽香也变的似有若无起来。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
永诚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皇后派你来,是来看笑话的么?”
“不,皇后娘娘让奴婢来看望八皇子,说是看看伤势如何。”苏白恭敬说道,只怕说错了一句又给自己招来麻烦。
“是来看我死没死么?”扣下了茶杯,那双明媚的眼眸竟是在一瞬间变的深邃甚至带上了些许冷冽。“不过……你竟然还有胆子来见我,这倒是让我觉得很意外!”
话音刚落,苏白便感觉喉咙一窒,所有的空气似乎一下子被抽了干净,随之而来的疼痛让她连皱一皱眉毛的力气都没有。
用力地喘息,可是却只有鲜少的空气来缓解窒息感。挣扎着扭动着身子,苏白只感觉思维逐渐涣散开来,然而就在此时,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松了开来。
“咳,咳!”趴在地上,苏白狼狈地边咳边喘着气,柔软的发丝黏在唇角却是根本没有心思去撩开。
她还活着,她会活着,她一定要活着!
“呵。”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蓦地划过了冷冷的笑,“奴婢谢过八皇子不杀之恩。”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么?”眯起了眼,永诚同样冷笑,那张本是溢满柔笑的面具悄然之间灰飞烟灭,“若我此时杀了你,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摔袖而去,挂于腰间的软玉摇晃着落入了那修长的指中。“唐一念,你应该没有忘记你并不是真正的苏白吧。”
“我当然记得。”擦了擦嘴,苏白用手撑地,极为轻巧地站了起来,“不过八皇子也应该记得,奴婢是为什么称谓苏白的。”
“你竟然还威胁我!”松开了手中的软玉,永诚愤然转身看向了笑的有些邪的人,“当日太子出现你竟未知会,最后将我害到如此田地,你……你别得寸进尺了!”
未知会么?苏白在心中冷笑,太子明明是她招去的,她怎么可能会去知会呢?
“奴婢从不敢威胁八皇子。”直视着他,她的脸上只有平静,“奴婢也只图安逸,不求其他。”
“我未有给你安逸么?是你自己贪心不已,奢望太多!”八皇子冷哼,他见过那么多人,像她这种要贪图富贵又多加借口的人实在是让人厌烦,“我若不得舒坦,你也别想袖手旁观!”
“奴婢从来奢望不多,若是八皇子做到了当初答应奴婢的事,今日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立在一旁苏白觉得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那么多日日夜夜堆积在心中的怨恨她就那么轻易地说了出来。
“你……”豁然开朗的永诚蓦地睁大了眼睛,然而惊愕很快便被愤怒所掩盖,“是你将太子引来的!”他早已猜想,这事发生的太过蹊跷了,太子本是好好地在晚宴上,怎么可能突然就来了,原来,原来都是她!“我就该早早地杀了你!”
“你不是早就想杀我了么?当初的李公公不正是你安排的么?”苏白想起当日险些丧命便格外的阴沉,“若我当日死在了太子殿,你便可推脱到了太子身上,也随了你想让朝中大臣废了太子的心愿,不是么?”
苏白一席话让永诚哑口无言,然而最终只是苦笑了起来,“你何时变的那么聪明了?”
“这些……不都是你们逼的么?”她不聪明,她一点也不聪明,她若是聪明便会像心茗那般早已看出端倪,她若聪明也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田地。
“呵,这倒好笑,依着你这意思我现在这模样皆是我一手造成的?”此时永诚竟是可笑地发现那满满的一腔怒火在知道事实后竟是悄然熄灭了。看着当日楚楚可怜的女囚竟是变的如此富有心计,他竟是觉得可笑到不能再可笑。
这的确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想的太过简单,未想竟是自己中了这样的因,结果了这样的果。
若非那秀女逃跑,若非他当日想在父皇面前表现,若非……在杭州的死牢中将她救出。
“你别想能独享安逸!”他一字一顿,奸笑着端起了手边的茶,“我若不得护坦,你便也别想袖手旁观,最多……我死也拉着你给本皇子做垫背的!”
听得这话,苏白未恐为惊,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正怡然喝着茶的人,静默片刻,苏白蓦地笑了起来,轻轻的笑声在格外安静的屋子之中透着些许诡异,“八皇子,我想你错了。当日八皇子未守承诺,未帮奴婢报仇,今日奴婢为何要再听命于你?”苏白冷笑着扬起了下巴,“再者……奴婢不会给八皇子拉奴婢当垫背的机会的。”
“你……我现在就杀了你!”摔下了茶杯,八皇子怒不可遏地想要上前。
苏白也不躲,只迎上他那因为愤怒而透着些许血丝的眼眸,“若是如此,八皇子岂不是自掘坟墓,可怜至极?”
再次伸向她脖颈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皇后派她来八皇子府,若是她未回宫,皇后自然能寻一个理由将他永远消失在她的眼中。他不能杀她,他清楚的很。
“你到底想要怎样!”
“如八皇子所言,若是奴婢过的不舒坦,八皇子便休想袖手旁观。”苏白浅笑,“奴婢不求什么,只求一世平安。”
看着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永诚心里连哀叹的机会都没有。他现在无路可退,若是再出差池,他便当真万劫不复了!
“我答应你便是了。”
“奴婢谢过八皇子。”颔首做礼,既然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苏白也不想多做逗留,“时辰不早了,奴婢便退下了。”
看着那抹单薄的背影,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俨然不再是当日那个战战兢兢单纯只是谨慎小心的女囚。
当初那一步棋他当真是走错了,不过……今日她的那步棋也走错了!
等他回到了父皇身边,便绝不会放过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想威胁到他么?料她这么一个小宫女也没那本事!
昏黄的夕阳下,走在喧哗的大街上,苏白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有惊无险,至少……她还活着。
回望着八皇子府,那高高的匾额,金黄的几个字实在是刺的眼睛睁不开。
八皇子,我怎么会给你机会来除去我呢?
得意的笑容越发明显,回宫的脚步也越发轻快起来。
他不傻,她自然也不会傻。
☆、【番外——宜欣】
秋日的时候,站在山头看着忙碌着正与村民商讨着来年事务的爹爹,宜欣悄然开口,“娘,我们真的要走么?”
“是啊,枣子现在卖的不好,我们要去其他地方另谋出路。”娘将她揽在臂弯之中,语气之中透着些许无奈,然而她猜想,其实娘请是不想离开的。
“那我们要去哪?”
“去福州吧,福州有你大叔在那。”娘的声音很是空洞,就好像许久未休息过后勉强地吐出几个字一般。其实她知道,爹爹的生意亏了,他们我们再也不会有当初富裕的日子了。
所有的一切就在那个温暖的秋日里结束,爹爹带着她们赶了多日才在冬日到来前到了扬州。
“孩子她娘,我们歇歇再赶路吧。”勒停了马车,爹爹跳了下去,似乎与人交谈。而那时,宜欣缩在娘的怀里,悄悄朝外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架着几个架子晾晒着衣服,还有几个篓子似乎是装着些许晒干的咸鱼。
那院子是属于一户姓唐的寡妇的,不过很奇怪,院子里的两个孩子竟是都跟那寡妇姓唐。宜欣跑去问娘亲为什么她是跟随爹爹的姓氏时,娘揉着她的头,说她不会明白的。
其实那户人家并不富裕,所以夜里也没什么丰盛的菜,宜欣只是简单吃了些便说困了。
秋末的夜里总是有些凉,半夜的时候卷着被子还是被冻醒的宜欣竟是听见屋外头传来了嬉闹的声音,满心好奇地穿上了鞋,她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恍若碎玉般的月光铺满了空荡荡的院子,唐家哥哥正带着妹妹在院子中玩着沙包。
“哥,哥,你丢准些。”妹妹唤作一念,在静谧的夜晚下,那欢快的声音格外的欢快清脆。
“你这丫头自己接不住,还怪我身上!”
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宜欣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她是家中唯一一个孩子,自小都是一个人,娘告诉她,府外的人会将她骗去的,所以她鲜少会出府,自然也鲜少与人游玩。
那年秋日的风带着一丝悸动悄悄地在她心底埋下了根,她真想有个姐姐或是哥哥,能护着自己,能守着自己。
她们未有耽搁,很快便踏上了前往福州的路,那日告别简单而又匆匆,可是宜欣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划过了一丝幸福。
到了福州,日子一如以往,爹爹跟着大叔出门做生意,而她和娘则是默默地在府里。就这么几年过去,日子平淡,可是爹爹的生意就像当初那般越来越黯淡。而最终,她不得不被推向了秀女这条路。
“娘,我不想去。”她没有任性地哭,只是有些哀伤地说着。
“娘知道,可是你也知道你爹的生意越发不如当初,入了宫好歹能有俸禄,能够养活你自己。”
“娘……”她就那样唤着,一直唤着,唤着唤着便坐上了进京的马车。
一路上,她以为自己可以不想家的,可是每每夜幕降临她终究是忍不住在角落里偷偷地抹眼泪。
这一去,不知何年才归。
这一去,不知爹娘可好。
本是平静的路途,只因有有一名秀女病了而被打破。
“哟,不知道死了没有。”从来口无遮拦的田蓉坐在马车里极为厌恶地看向了外头。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