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恋零下13度c-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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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的熟悉?
好吧,找个理智原因,他承认自己被她的清灵美丽、她不属于人间的脱俗气质,深深吸引。
“你怎么晓得我叫赵以瑄?”她又问。
“妳的舞蹈总监、我的母亲告诉我的,她还说,妳将是明日之星。”
笑开,柳眉弯出漂亮弧线,甜甜的蜜汁从嘴角漾开。“谢谢。”
“妳准备得怎样?”
“准备什么?”她没听懂。
“舞蹈啊,要上台了,会不会害怕?”他蹲下身将就她的高度,双眼同她平视,他在她眼中看见未受污染的清纯干净。
哦,懂了,她笑着摇头。“跳舞是不需要准备的。”
“妳说了句很难理解的话,所有人都为这场表演卯足劲,准备再准备、练习再练习,一定要达到完美境界,才肯休息,妳居然说不用准备。”
“你的话才难理解,只要学会飞翔,小鸟还需要做飞前准备?你见过花朵为了绽放美艳,而做充足准备?你听过黄莺开口前,先吊嗓子,才引吭高歌?”
“说的好,妳是我见过最自信的舞者。”
“自信不好吗?我跳舞只是为自己、为我的快乐、为满足我……想自由的心。”
她太单纯无知了,若世故点,她会晓得,心事只能对熟识的朋友说,不能对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男子提。
“妳不自由?我以为我们脚下这块土地,是自由民主台湾。”
摇开头,以瑄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你会留下来看表演吗?”
“我……”他应该回答,还不确定,要看教授那边有没有事情,就像他对母亲说的一样,但他居然点头了。
“我会。”允淮拿出门票亮亮。“第一排,正中央,如果妳跳得不好,我会清楚看到。”
“不怕。”摇头,她说的是真心话。
“不怕什么?”
“不怕你的眼光。”她说得认真。
“妳的意思是接下战帖?”挑挑眉,他望她。
“我从不晓得跳舞是打仗。”以瑄又笑,他喜欢她的笑,甜甜的、浓浓的,像化不开的枫糖。
“打赌吧,如果妳跳得不好,妳和我约会一次,如果妳跳得很好……”
“怎样?”
“处罚由妳决定。”
“处罚?剁手指、灌辣椒水、三刀六眼?”她没被处罚过,只在阿杰租的黑道片子里见识过处罚。
“妳讲的不叫处罚,是满清十大酷刑。电影看太多,会影响生心理发育的。”他的食指点上她的额。
“不然,处罚是什么样?”偏头,她笑问。
“比方这样……”
心念动,允淮拉起以瑄的掌心,轻拍一下,软软的手心贴在他掌下。他不是登徒子,但他不想放开她,电流窜过,袭上两颗陌生心。
不过轻轻一下,她满脸绯红。
“儿子,你不是在调戏我的学生吧?”母亲走到允淮身旁,拍拍以瑄的肩,对她说:“以瑄,去集合了。”
“是,总监。”
她向允淮投来一眼,是说再见,也是提醒着两人的约定,轻快转身,以瑄笑着奔向人群。
“她很有趣。”允淮说。
“你被吸引了?”
“她说,跳舞不需要准备,就像小鸟不需要做飞前练习,花朵不必为了绽放美艳而准备,黄莺不必先吊嗓子,才能引吭高歌。她的话和妳的专业认知有落差。”
“所以啰,我说她是天才。不过儿子……”
“有话直说吧,不必用顿号来表现出欲言又止。”他把眼光从以瑄的背影处调回来,转向母亲。
“她才十七岁,未成年。”母亲说。她再开放,都不会同意儿子诱拐未成年少女。
十七岁?总有满十八的时候吧!
笑笑,他挥手,从后台往外走,只不过,他没要打电话给教授,他只是走到对面,买一束花,一束粉红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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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以瑄美得教人离不开眼。
一举手、一投足,她不晓得什么是自信,却处处散发自信。
她是展翅小鸟,她在舞台上为自己圈划自由,舞蹈是她的幸福、她的梦想,她并不如旁人想的那么在乎出名,也许跳舞之于她,真的只是单纯为自己的快乐而快乐。
虽然从小耳濡目染,也许是男孩子吧,母亲从未想过要允淮学习舞蹈。
相对的,他对舞蹈并不感兴趣,甚至很多时候,他认定舞蹈是种瓜分母子亲情的东西,但今天,看过以瑄的舞,他有了新想法。
凝睇她的动作舞步,他学会享受艺术带来的平和幸福。
原来,不单单舞者能在舞蹈中充分享受,观众也能在舞蹈间享受肢体所形成的华丽盛宴。
一曲一曲又一曲。在“天蓝”里面,以瑄穿着蓝色舞衣,迅速在舞台中间飞跃,十几个或二十几个旋转,看得他目不暇给。
没有半分勉强、没有丝毫疲累,她是行云、是流水,演活了夏日午后的乡间,他几乎能闻到花香味,几乎能听见鸟鸣啁啾声。
在卡门舞曲里面,她是个高贵艳妇,俐落地甩动裙子、俐落地挥扇,她的不可一世落入观众眼底、心底,她不是骄傲女生,但舞台上的她挂起面具,诠释一种连她自己都不太懂的心情。
裙浪阵阵,她的风情、她的妩媚,在卡门舞曲里尽现。
最后,是民族舞蹈,六月茉莉做背景音乐,小小的她,绑了两根及腰长辫,拿着竹蓝,轻快娇憨。
原来她的头发这么长,刚刚梳了髻,不晓得长度,现在两根辫子,随着她一蹦一跳,跳尽生命力量。
浅浅的笑,笑得甜蜜盈眶,原来,笑开怀的她,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在脸庞招摇。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蛊惑了,在她的舞蹈里、在她甜甜的笑容里。
他喜欢她,是的,很喜欢、很喜欢,比口头所能形容的更喜欢。
允淮忘记母亲的提醒、忘记她未满十八岁,他在这一刻,爱上她,没有异议。
谢幕时,他冲到以瑄面前,将粉红玫瑰交到她手中。
“打电话给我。”他指指花束上面的卡片。
以瑄点头。
“如果妳不打电话,我会等得很心焦。”
被允淮吐出的暖暖气息笼罩,以瑄脸红心跳,那失速的频率呵……是她从未有过感受。
“你在骚扰我们家小姐吗?”随身保镳阿杰随着献花人群上台,看见允淮凑在以瑄耳边说话,直觉地,粗臂一挡,将允淮挡在身外。
“阿杰,你做什么?”从不动怒的以瑄鼓|Qī|shu|ωang|起腮帮子。
“小姐……”
“你快下去。”接过他的花,以瑄催促阿杰离开。
“我先下去,记得我们的约定。”允淮握握她的手,朝观众席走去。
第二章
假使,在交往当初,我知道自己的存在,带给她的伤害比幸福多,也许我会谨慎一些,别贸贸然向她示爱。
我不知道,她出门见我一次那么困难,不知道爱我,她必须承受那么多苦难,在我不知道的期间,她已经为了爱我,牺牲无数。
我哪里值得她义无反顾地爱我?
她几乎没有多做任何考虑,就决定配合我的所需,第一次约会她配合我,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约会都是如此,然后在无数次之后,我认定,配合我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像这种一面倒的爱情,她太吃亏,而我……占太多便宜。
脚步轻快、神情愉悦,以瑄回到家中时,以铉正坐在客厅中央。
跳进大哥怀里,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她在大哥身上赖半天。
“那么开心?表演得很不错?”以铉揉揉妹妹的长发,拉她坐进自己膝间,她是他的宝贝,是他最甜蜜的负担。
“小姐是所有人里跳得最好的。很多人送花给小姐,有女生也有……男生。”阿杰意有所指地说。
“以瑄有仰慕者了?”以铉没听出阿杰的“意有所指”。
“不要听阿杰乱说。”
脸贴在大哥胸口。“哥……”
以铉搂过以瑄,他得意骄傲,也许以瑄是温室花,但这朵花由他亲手培植长大。
“嗯?”
“哥,当闪光灯聚集在身上,我知道自己的身影将在观众心底投下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也许若干年后,他们还会想起你、想起自己的岁月轨迹。”
她的身影也会映在关允淮心底,对吧?
“真的很喜欢跳舞?”以铉捧起她的脸问。
“前辈子我“肯定”是个舞蹈家,为舞蹈而生、为舞蹈而死。”她说得笃定。
以铉学她的口吻回答:“爸爸听见“肯定”很难过。”
提到父亲,以瑄神色黯然,她很怕父亲,一向如此。
“喜欢跳舞就专心跳,跳出成绩,爸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他安慰她。
“嗯。”她点头。
“快去洗澡吧,李太太替妳准备了消夜。”
“哥,晚安。”她跳上楼梯,一阶一阶,动作轻盈。
只吃两口消夜,她便拿起允淮给她的小卡片。
该不该打电话?快十一点半了,这时间打电话会不会没礼貌?可她实在好兴奋,兴奋得不想再多等。
拨出两个号码,很快地,她把电话按掉,手机压在起伏的胸口,微微喘息。
太主动了吧,主动的女孩子得不到男生珍惜,还是明天再打,可是明天……会不会经过一个晚上,他就忘记她,忘记今日的赌约?
也许,他的提议不过是一时兴起;也许,机会稍纵即逝;也许……也许到了明天,游戏翻盘,今日订下的规则,明天统统不算。
打电话吧,即便是自作多情,至少今夜,他还记得她,记得他送出手的粉色玫瑰。
感觉是种易起变化的物质,放太久不去搭理,待回首,它已挥发升华,寻不着半点痕迹。
打电话吧!
以瑄把熟背的号码再次默记,拿起手机,紧盯起萤幕,一个号码、两个号码……她的心跳在转瞬间急促,幸好,她的心脏一向不错,否则这样的等待,会等得她心脏病发。
终于,允淮接起电话。
“喂,关允淮,请问哪位?”
“你、你好,我是赵以瑄,你在忙吗?”她说得战战兢兢,握住话筒,指尖轻抖。
乍听她的声音,正在写报告的允淮,立刻离开电脑桌。
“我还好,妳呢?怎么没休息,不累吗?”才见一次面,他关心起人家累不累?这经验对他而言,是崭新,也是特别。
“不累,上台让我很兴奋。”
他声音中流露的惊喜,鼓励了她继续,笑靥攀上双颊,彰显她的快意。
“恭喜妳演出成功。”允淮说。
“我成功了吗?”以瑄甜甜的笑容晕在颊边。
“跳得不坏,但有缺点。”他说谎,为骗得她一个约会。
隔着电话,以瑄看不见他的眼底写满狡黠。
“请告诉我,我的缺点在哪里?”她愿意为他,更正所有的不完美。
“行,妳先答应我的约会。”
对啊,就是约会,她摆在胸口不敢提的两个字,咬唇,她在电话这头笑得惬意。
“怎不说话,妳不方便出门?”他想起她的未满十八。
是不方便,她有个叫阿杰的背后灵,他习惯把所有接近她的男人当成假想敌。
“不会。”她口是心非。
“明天晚上见面,好不好?”
明天晚上……她在脑中计画如何打发阿杰,办法未出炉,她先硬头皮答应。
“好。”以瑄答。
“我去接妳?”
“不用。”她飞快阻止他的殷勤。“我们家太远,一来一往很花时间,而且,我想,你很忙吧!”她的借口有点破。
但,宾果,她猜对了,他的确忙翻天。“八点半,在华纳威秀门口碰面。”
“嗯,八点半见。”配合再配合,她愿为人生的第一场约会妥协将就。
说实话,她不太确定华纳威秀在哪里,甚至不晓得如何让阿杰忘记她的存在,但她笃定自己将在明晚的八点半看见他,看见他真诚笑容和无从解释的熟悉与感动。
“妳还记得我?要不要我带一个信物,证明自己是关允淮?”
“你记得我吗?”以瑄不答反问。
“当然。”他答得理所当然。
“你认为我的记忆力不如你?”她俏皮问。
“我没这样说。”批评女人的智商是种自找死路的愚笨言行。
“为什么你会记得我,我却认不出你?”以瑄反问。
“妳只见我一面,我却在舞台上,见了妳无数次面。”
他说、她笑,电话这头,她不敢让笑声张扬。
原来呵……何必担心主动被动、何必猜测他的提议不过一时兴起,又何必害怕机会稍纵即逝?她的身影已刻进他心版了呀!
“我会认出你的。”她有自信。
“那好,别忘记,八点半,华纳威秀,和妳约会的男人叫作……”
“关允淮。”她抢下他的话。
在一串共同的笑声中,他们挂断电话,这天晚上,手机取代了她抱习惯的洋娃娃,她在有他的梦中入眠,在有他的梦境中,看见春天。
“开快点。”以瑄连声催促。
“再快就要撞车。”阿杰说。
今天,小姐很怪异,整天都痴痴傻傻,想笑就笑得满脸涂蜜,不笑就恍恍惚惚,连走路都撞到墙壁。
小姐